月公子说不知道真相他便不离开,且会将此事告知执刃,有本事风公子就杀了他,想要他闭嘴,就必须告诉他真相。

    没办法,风公子只能和盘托出,从他想起前世一切,到执刃被杀再到月长老遇害,最后宫门被灭,他都说了,只是隐瞒了宫姝离重生之事。

    月公子听后久久不能回神,他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但他也知道风公子不可能拿这种话来框他。

    而金溪已经惊的找不到下巴了,我去,我听到了什么?我是不是不该跟着公子过来?我还能有命回到月宫吗?

    “我请你制作假死药便是为了让金溪李代桃僵,冒充月长老,以此来保护月长老。”

    “那我父亲呢?”

    “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凶手是谁?”

    “雾姬夫人,但又不是雾姬夫人。”

    “什么意思?”

    “就如同你此刻面前的月长老一般。”

    月公子转头看向金溪,瞬间明白了风公子的意思,“你是说,有人冒充雾姬夫人?”

    “对,而且此人应当很了解宫门,所以,月长老一事,绝不能泄露。”

    宫姝离拿出一瓶花蜜,这花蜜她加了咒法,金溪喝下后便能恢复本来面目了。

    月公子看着金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恢复了本来面目,作为药痴的月公子眼神瞬间亮了,“二小姐竟有如此本事?这是用什么药材所制,可否教我?”

    “好啊,等事情完结之后,我便教,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还认为月长老已经遇害了,所以月长老不能出现,直到真凶落网。”

    “这件事宫尚角和宫远徵已经着手调查,他们能查出来吗?”

    风公子摇了摇头,“当年,直到宫门被灭,也没有查到凶手,但此世不一样,执刃还活着,月长老也还活着,我们改变了两件对宫门来说影响甚大的事情,所以我想,我们应该能查出凶手,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那……你恢复了前世记忆之事绝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所以知道你恢复了前世记忆的有谁?”

    “二小姐,你,还有……金溪。”

    然后,默默当鸵鸟的金溪就看到三位老大都同时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来了,金溪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是,三位老大,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这是我想知道的吗?公子,不是你把我薅来的吗?二小姐,风公子,不是你俩非要我假冒我家长老的吗?现在这什么意思?不会是打算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不是,我也没说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啊,所以你们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能不能先收一收?我还小,我才二十六啊,我还没娶媳妇儿呢,我还没活够呢。

    金溪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表情把三个人逗笑了,“金溪,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又没说要杀了你,你至于一副见不到天亮的表情吗?”

    嗷,不杀我哦?那金溪放心了,“公子,二小姐,风公子,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你就跟着小月长老吧,现在他可是月宫独苗了,他要是没了,你们月宫就没希望了,毕竟也不能指望月长老出来之后再生一个。”

    月公子满脸都写着无语,宫姝离则是惊讶的看着风公子,她没想到一向端正的风公子居然也会开玩笑啊。

    宫姝离回到羽宫已经很晚了,来到床边,看到枕头下露出了一封信,刚要拿出来时,敲门声适时响起,“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宫姝离将信收起来后,打开门让望尘进来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不放心小姐,小姐十分在乎月长老,如今月长老离世,小姐定是伤心的,但看小姐没有再哭了,想必风公子已经开导过小姐了吧。”

    “嗯,望尘,爹爹怎么样了?”

    “我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执刃,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白天小姐哭的那么厉害,应该是想到当初角公子和徵公子离开宫门后遇害之事了吧?”

    “是啊,我们一直没查出是谁下的手,我在想……是不是就像你说的,凤厉派了尾巴在我身边,那件事便是出自对方的手笔。”

    “但这么久了,对方竟没露出丝毫马脚,可见对方心计之深。”

    “隐藏得再深又如何,凡走过必留痕迹,我一定会查出来的,好了,很晚了,你便去休息吧,虽然如今爹爹没事,但你不可大意,一日没有揪出幕后黑手,爹爹便一日不可能真的安全。”

    “是。”

    望尘离开后,宫姝离拿出那封信,是上官浅留给她的,上官浅担心她,所以在她房中等了许久,可她一直没回来,便留了这封信安慰她。

    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假的月长老遗体也以备好以防宫尚角他们需要查验,唯有风公子心事重重坐在花海的白玉亭中思考着昨晚看到的一幕,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我,怀疑是不是他看错了。

    “怎么会是你呢?你到底是为什么?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究竟是何时开始变的,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有二心了?若真是这样,那你演技未免太好了,竟将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几个影子也趁夜聚在一起,“怎么样?查到了吗?是不是他?”

    “是,没想到他演技这么好,骗过了所有人,若非我们早就开始提防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照计划,开始吧,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这几只黄雀也该动一动了。”

    “想来,会很有趣,宫门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就从这件事开始吧。”

    宫子羽想要尽早完成第一关试炼,于是让金繁取来大量冰块用冰块来刺激自己的身体适应,只是他本就极为畏寒,这刺骨的寒冷让他直打寒战,可想起宫尚角的步步紧逼,宫远徵的嘲讽,以及宫姝离的期望,宫子羽逼迫自己努力去抵御寒冷。

    而此时,云为衫、上官浅、云雀三人体内的半月之蝇开始发作,她们三人各自控制着自己与半月之蝇的毒对抗,上官浅和云雀强制自己不要运功抵抗,云为衫则想起了寒鸦肆对自己所说的话,突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宫姝离睡到半夜,忽然想起来今日是半月之蝇发作的日子,她知道云为衫有解决的办法,但上官浅和云雀没有,而且这种时候,云为衫是没有办法告知她二人解决办法的,于是她当即换了身衣服出门直奔角宫而去。

    来到上官浅房外,果然听到里面传出压抑的声音,宫姝离直接推门进去,上官浅一惊,立即坐起来,看到是宫姝离才松了口气。

    “姐姐。”

    宫姝离没有废话,直接划开自己的手臂,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上官浅吓了一跳,“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别废话,喝。”

    宫姝离将手腕递到上官浅嘴边,她是幽族,幽族有着能控制万物灵体之能,虽说她还未来得及学习,不会控制,但幽族之血能缓解痛苦乃是自带的,无须学习。

    上官浅有些犹豫不决,但看着宫姝离认真的模样,还是听话的吸了一口,鲜血入喉,奇怪的是,没有丝毫血腥味,反而有些甘甜,好似喝的不是人血,而是果茶一般,而咽下去的瞬间,半月之蝇发作的痛苦便瞬间消失了。

    “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虽还不能找出解药,但却可以缓解你的痛苦,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说罢宫姝离急匆匆离开,毕竟徵宫还有一个呢,虽说宫远徵知道云雀的身份,但难保他不会在知道了半月之蝇后对云雀使坏动手弄死她怎么办?

    上官浅摸着自己的嘴,那里仿佛还有宫姝离手腕上的温度,上官浅抿嘴一笑,“我就知道姐姐是在乎我的,姐姐,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在乎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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