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得知消息后也从后山赶了回来,他从当值黄玉侍那里得知昨夜月长老特意将他们所有人都支到长老院外守候,所以长老院中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他们也是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进来查看才发现月长老已经遇害了。

    宫子羽暂停了试炼,云为衫自然也跟着回来了,她回到自己房中时意外看到上官浅竟出现在自己的房中。

    云为衫从上官浅口中得知此事为无名所为,但云为衫不解无名为何现在频频出手,如此以来她们又要被怀疑。

    上官浅却觉得此次事件的矛头不会指向她们,应该是有人想要宫门内部起内讧。

    事实上,上官浅所料不差,前几世月长老离世后宫尚角便怀疑宫子羽,而宫子羽也怀疑宫尚角,但……此世宫鸿羽尚在,所以宫尚角自然不会再认为此事和宫子羽有关。

    而此时云为衫体内的半月之蝇开始发作,上官浅将自己准备压制的药水送给了她,云为衫作为回报,告诉她加入龙胆草后效果会更好。

    宫子羽不知父亲已将调查真凶之事交给宫尚角了,便提出他来调查,反被宫远徵嘲讽,宫子羽不服气,称这是羽宫的职责,宫尚角便开始拿试炼说事,称宫子羽终止试炼就等同于失败。

    宫鸿羽看着下面吵起来的几个孩子颇为头疼,因为两边都有理,雪长老看出宫鸿羽有些不适,便自己站出来替宫子羽说话,称他此举重情重义,可以破例继续进行试炼。

    宫尚角闻言很是不服气,表示既然可以为宫子羽破了规矩,那么以后也可以为其它事情破除陈旧的规矩。

    借着这个机会,宫尚角立下军令状,称十天内查出无锋刺客,届时宫子羽若是还没有通过试炼第一关,那么就需要重选少主。

    三位长老觉得历来没有这个规矩,宫尚角便以离开宫门作要挟,既然宫门可以为宫子羽修改规矩,那么重选少主也是一样,宫远徵起身表示要与宫尚角共进退。

    离开宫门可不是闹着玩的,宫鸿羽也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下去了,刚要开口,身边的宫姝离便先一步开口了。

    “你们,吵架很好玩吗?如今月长老遇害,我们首要任务不应该是查出凶手吗?在这里吵来吵去有意思吗?一定要少主之位吗?一定要羽宫调查吗?一定要咄咄逼人吗?”

    宫姝离知道,知道宫尚角是面冷心热,他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为了宫门,他是宫门中最顾及大局的,她知道宫远徵嘴硬心软,知道宫子羽也在乎宫尚角和宫远徵,知道他们最后会冰释前嫌。

    可每每看到他们争吵,宫姝离都会心痛,因为当年,宫尚角真的因为此事离开了宫门,宫远徵也跟着离开了,等宫姝离找到他们时,他们二人已经遇害,宫姝离至今都没有查到凶手,所以在听到宫尚角又要以离开宫门要挟时,宫姝离爆发了。

    那一世,宫姝离失去的最早,没有等到无峰攻来,在月长老遇害的半个月后,宫尚角和宫远徵因没有查出凶手,所以真的离开了宫门,那时的宫姝离在闭关,等她收到消息,宫尚角他们已经走了有十日了。

    宫姝离一路追赶,最后却只找到了他们二人的尸体,以及他们临死前给宫姝离留的话,只有一句对不起。

    宫姝离悲痛欲绝,带着二人的遗体回到宫门时却又发现宫门早已被灭,宫子羽站在宫门,宫姝离轻轻一碰,他便倒了下去,他早已没了气息,却一直站着,是因为他在等宫姝离回家。

    明明,明明宫姝离都快要忘记这段回忆了,可宫尚角的话却又让那一度成为她梦魇的痛苦回忆再次浮现在眼前。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了宫姝离的哭泣声,几位长老和宫鸿羽轮番上阵都没把宫姝离哄住。

    就在此时,一双手托住了宫姝离的脸,宫姝离抬眸,便看到了宫尚角愧疚的神情,“别哭了,对不起,哥哥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可好?哥哥也会尽量克制不跟宫子羽争论好不好?看,都哭成小花猫了,是想去抓老鼠吗?”

    宫姝离被宫尚角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泪珠还在眼睛上挂着,“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一家人,这是尚角哥哥跟我说过的话,那尚角哥哥怎么可以轻易说出要离开宫门的话?”

    “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好。”

    见宫姝离被哄住了,他们便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军令状的事情。

    而“月长老”离世,按照族规,须有月氏年轻一辈也就是月公子继承,月公子便成为了宫门最年轻的长老。

    风公子知道宫姝离如今最迫切的便是想要只是杀害月长老的人是谁,他的确知道了,可他却不能说,因为那会将宫姝离置于死地。

    所以当宫姝离趁夜来找他时,他将自己看到的半假半真告诉了宫姝离,他知道宫姝离不会怀疑他的话。

    果然,宫姝离听后并未怀疑,只是疑惑,“师兄是说,你看到那个人是茗雾姬,但你认为那个人不是茗雾姬?”

    “虽然她长着茗雾姬的脸,武器也是软剑,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不是茗雾姬,并且当时对方还未离开时,我便来了羽宫,那时的茗雾姬就在屋中,师妹应该记得,前世茗雾姬的身份暴露后我与她动过手,她的武功和轻功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不可能在我之前先回到羽宫,而且她也并不知道今夜有人会一直在月长老的屋外守着,所以她完全没必要急匆匆赶回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再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所以我认为不是茗雾姬。”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每一次她看到月师父的尸体那种震惊不像是装的,所以我一直怀疑不是她动的手,若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我以为昨晚便能见分晓,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

    看着失望的宫姝离,风公子将心中的话埋得更深了,然后宽慰道:“最起码师妹护下了月长老,执刃也没有再发生意外。”

    “对,金溪怎么样?他不会真死了吧?”

    “你放心吧,月公子已经把他带回月宫了,我想月公子定是感觉到了假死药的存在,对方只对金溪动了一剑,我和金溪模拟了很多遍,金溪对于如何保住自己命已经轻车熟路了,我想现在月公子估计已经把金溪救醒了,但宫尚角他们可能需要检查月长老的遗体,月公子把遗体带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还是我看到的,所以,我们恐怕还需要做一具月长老的遗体出来一是应付宫尚角他们,二是应付那个神秘人。”

    “这个简单,我一会儿变一个出来便是。”

    二人说话间,已经成为新任月长老的月公子便出现在这里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那人取下黑斗篷,赫然就是“月长老”。

    “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月公子淡淡的说道:“这个长得跟我父亲一模一样的家伙是谁?为什么他说他是金溪?我记得金溪也没和我父亲长得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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