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关外,寂静又神秘,繁星点点,月光如水,苍凉与壮美相互交织。

    陈若烟捻起红色纱裙,她把手搭在宁谨言肩上,抬腿勾住他腰身。

    他低垂冷眸,脸上堆满厌恶。

    她握起琉璃盏送来,娇媚一笑:“夫君,我们喝交杯酒!”

    “滚!”宁谨言怒火在胸口翻腾,他变成个暴躁狮子,就抬手推开。

    陈若烟跌落下来,她再也不想装,拿个弯刀举高:“你去死吧!”

    他腾空飞起,握起连弩射。

    小箭落下来,飞到陈若烟面前,她脱下红色纱裙挥舞。

    裙摆翻飞,上头挂小箭,陈若烟握起弯刀往前扔。

    弯刀落下来,飞到宁谨言身边。

    他接住弯刀。

    刘副将带将士们冲来,他握起大刀扔。

    大刀闪过,陈若烟面不改色,她身子往边上歪,握起暗器扔。

    烟雾袅袅升起,刺鼻味道传来,宁谨言冲过去抓起她往外扔。

    “嘭!”

    一声脆响。

    陈若烟身子翻滚几下,她转身往草地上跑。

    那抹红色身影划过草原,萧冷玉往里头冲。

    刘副将带将士们追来。

    硝烟燃起,萧冷玉把宁谨言扶到隔壁屋。

    他知道陈若烟此行目的。

    “快给我追!”宁谨言抬手拍木桌,冷眸扫过冷炎。

    冷炎带将士们往外头跑。

    他拿个青铜剑放手中,很想杀死陈若烟。

    “报!”将士走来,他抬手指外头。

    刘副将和冷炎抬起陈若烟丢到地上。

    她脸颊冒火,红色襦裙缠绕麻绳,像个细线层层叠叠,由上往下包起来像粽子。

    “怎么,想杀死我?”宁谨言握起陈若烟下巴,他双眉紧皱。

    闻言,陈若烟笑靥如花,她咬住下唇,什么也没说。

    “把她关起来!”萧冷玉柳眉竖起,她心里醋坛子打翻,每每想陈若烟会爱上宁谨言,就心生怨气。

    她把宁谨言拽来。

    宁谨言搂住萧冷玉,他修长手指划过她脸颊:“玉儿,表哥爱你!”

    说完,宁谨言同刘副将使眼色。

    刘副将拽起陈若烟往外头走,他把她丢屋内,拿链条锁起。

    链条缠绕在陈若烟身上,她不能动弹。

    翌日,阳光照在草原,萧冷玉醒来后,她有些不安。

    上一世,盛浩源派陈若烟刺杀宁谨言,她关在屋内受罚,更是几次想逃脱。

    她没逃出去。

    后来,宁谨言没给她食物,就想饿死她,她住在荒凉之地,竟是为了活命,时不时献媚。

    思及此,萧冷玉走到宁谨言面前,她浅行一礼。

    宁谨言放下笔,他握起萧冷玉手背拍拍。

    他能猜到,大概是陈若烟变成姬妾,萧冷玉才会吃醋。

    “我不想你有旁人!”萧冷玉撅起嘴,她扯扯宁谨言水袖,好似又想起盛浩源。

    她记得盛浩源几次要除掉他。

    “别怕!”宁谨言走到外头,他握起青铜剑,就跳到屋脊上,又翻滚几下,稳稳地落在草地上。

    萧冷玉走过来,她大概猜出,宁谨言身手了得,没人能杀他。

    她这才松口气。

    “放我出去!”陈若烟身子扭扭,她瞅着身上红色襦裙,里头有霉味散发出来。

    她刚来关外就要除掉宁谨言,还没动手,就被抓起来。

    她很懊悔,应先勾引宁谨言,他同她躺床上,除掉他会容易些。

    “给我打!”萧冷玉走进来,她心生怨气。

    宁谨言微微眯眼,他咬住下唇,就同冷炎使眼色。

    冷炎握起鞭子抽。

    “啪啪”声响起,鞭子落在陈若烟身上,她好似没力气,任凭这样打,不肯低头。

    她想着等到宁谨言爱上,或许会更容易除掉他。

    几鞭子下去,陈若烟倒在架子床上。

    “再打!”宁谨言气得不行,他抢过鞭子,就往陈若烟身上扑。

    几鞭子下去,陈若烟晕过去,她红色襦裙布满血痕,伤痕划过脸颊,冷眸深不见底。

    她好似只有一口气,就把手伸来:“妾身爱你!”

    “是吗?”宁谨言修长手指划过陈若烟脸颊,他瞪大双眸,拿个太师椅砸来。

    太师椅落在陈若烟后背,她晕倒在架子床上。

    “你去死吧!”萧冷玉怒眸一瞪,她拽起宁谨言往外头走。

    二人走出去后,陈若烟倒在血泊中,她脸颊发白身子颤抖,越来越晕。

    她好懊悔。

    若是同宁谨言献媚,在床笫间是不是更容易除掉他?

    只是,陈若烟再也没力气。

    杏色绣帘翻飞,刘副将走过来,他握刀在陈若烟手腕上划,又在她小腿上砍。

    就这样,刘副将砍几下,地上血流成河。

    他砍完,就脸色一变:“我已挑断你手胫脚胫!”

    话落,刘副将往外头走。

    她感觉天旋地转,疼痛袭来,就闭上眼睛。

    “玉儿,这里是军营,你是个姑娘,怎能呆在这?”宁谨言握起木刷子刷,就把调料洒在羊肉上面。

    幽香飘来,萧冷玉阴沉着脸,她舔舔舌头,还未吃上关外美食,他把她往外头赶。

    她撅起嘴,好似不愿意。

    他握起羊肉串送来,笑道:“待我凯旋,你再接我归来!”

    “行!”萧冷玉接过羊肉串,她咬到嘴里,心里都是不舍。

    她不想离开宁谨言。

    “谨言哥哥,玉儿害怕旁人杀你!”萧冷玉抱住宁谨言,她哭个不停,脸上挂满两行泪。

    闻言,宁谨言能感觉到萧冷玉心痛,他在关外杀敌,几次身临险境,也没时间陪她。

    他拿个白帕子拂过萧冷玉脸颊,把眼泪擦干净。

    宁谨言让冷炎备马车。

    冷炎走到外头,他把骏马牵来,后头还有马车。

    阳光照在大草原,萧冷玉一步一回头,她有太多不舍,走到马车中坐下。

    他轻轻挥手,神色有些恍惚。

    杏色纱幔翻飞,春桃和雪梦盖住车帘,就听见“吁”的一声响,马车往前走,地上扬起灰尘。

    狂风卷起沙子,落在宁谨言脸上,他揉揉眼睛,感觉阳光刺眼,在这荒芜之地,他只能把萧冷玉送走。

    他不舍。

    风吹得绣帘翻飞,萧冷玉伸出脑袋,她好想陪在宁谨言身边,直到他身影越来越远,变成个小黑点,她才把纱幔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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