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这日,云为衫体内的毒素发作,想要熬到半月之期很难,于是便想去医馆拿些药物来压制。

    但因为上次一事,宫远徵下了命令,不许云为衫进入医馆,所以没有宫远徵的命令,侍卫不允许云为衫进入。

    云为衫无奈,本欲去找宫姝离帮忙,没想到此时上官浅来了,她手中持有宫尚角的令牌,侍卫们二话不说便立刻放上官浅进入。

    上官浅回头望向了不能进入的云为衫,眼中满是得意。

    云为衫知道上官浅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离开医馆前,她在在医馆门前显眼处放置了暗号,把上官浅约到旁边小山处相见,用出宫门帮上官浅拿药为条件换得相应的药材。

    只是因为上官浅所拿的药份量不足,她们只得又重新回到医馆一趟。

    回到羽宫时,云为衫看到正在和宫姝离聊天的宫紫商,便巧妙地说动了宫紫商,让她产生去旧尘山谷的想法。

    宫姝离不动声色的看了云为衫一眼,她自然知道云为衫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她也没打算说破。

    宫紫商直接高吼一声把宫子羽喊了过来,说是要为宫子羽庆祝通过试炼第一关而出宫门去市集,宫子羽起初没有答应,转头在询问过云为衫要不要去,云为衫说要去后便同意一起出去了。

    而云雀也许久没有出去过了,所以宫子羽便让金繁去徵宫请云雀,就说云为衫几日不见,想要请她过来说说话为借口,把云雀喊了过来。

    宫子羽想要宫姝离也跟着一起去,但宫姝离知道今夜是宫远徵重伤之时,所以她以陪宫鸿羽过中元节也借口留在了宫门,宫子羽五人便从密道溜出去了。

    来到医馆的宫远徵得知上官浅和云为衫来过这里拿药,便立刻让侍卫将她们取药的药方拿过来。

    宫远徵仔细琢磨之后,发现她们二人的这两份药方表面是清寒解热的药膳,但如果相互结合在一起的话将会是剧毒之药,想起上官浅说今晚会给宫尚角做粥,宫远徵顿觉不好,便立即往角宫敢去。

    角宫,上官浅把自己亲手熬制的八宝粥端给宫尚角品尝,宫尚角接过粥来刚想喝上一口,急匆匆赶来的宫远徵来不及喊宫尚角,只能发出暗器将碗打碎,宫尚角误以为有人暗杀自己,于是用瓷碗碎片作武器还击。

    本来那瓷碗碎片应该击中的是宫远徵,可没想到宫远徵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闪过,随即他便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宫尚角和上官浅同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宫尚角扔出来的碎片此刻正中宫姝离命门,在三人震惊的眼神中,宫姝离缓缓倒了下去,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但她脸上却是松了口气的笑容。

    远徵哥哥,阿离终于赶上了。

    望尘也知道今晚是宫远徵被宫尚角误伤之夜,他不放心宫姝离便来她房中找她,可当他没看到宫姝离时,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此时宫门上空升起无数孔明灯,这是宫门出事的信号,望尘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金繁看到宫门升起的孔明灯知道宫门是出事了,立刻带着宫紫商还有云雀去找宫子羽和云为衫二人。

    五个人急急忙忙赶回宫门便得知宫姝离被宫尚角误伤性命垂危已被送入医馆。

    宫姝离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若非有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恐怕已经没命了,大夫和宫远徵都在全力抢救宫姝离。

    宫尚角站在床边,看着脸色煞白的宫姝离,整个人都被愧疚所包围。

    宫鸿羽看着虚弱的女儿,又急又气,想要发火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刻。

    “离儿,你不要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宫姝离点点头,那碎片是刺中了她命门,必须要立刻拔出,但拔出的危险极大,宫远徵当即命人取来麻沸散,却被宫姝离拒绝,用了麻沸散便会失去意识,但她此刻还不能失去意识。

    宫姝离朝宫远徵伸出手,宫远徵立刻握住宫姝离的手,“阿离,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你不要怕。”

    宫远徵从未如此害怕过,所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不已。

    宫姝离吐出嘴里的人参,强撑着道:“远徵哥哥,你……你来动手,我只信你,你来拔。”

    “好。”宫远徵又将人参放入宫姝离嘴中,他不知道宫姝离为什么不愿意用麻沸散,但他知道,宫姝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宫姝离又看向宫尚角,她知道宫尚角此刻极为自责,便给了宫远徵一个眼神,宫远徵看懂了她的眼神,转头对宫尚角道:“哥哥,你握住阿离的手,她不肯用麻沸散,所以便需要有人给她力量。”

    当宫尚角握住宫姝离的手时,宫姝离感觉到他手上没有丝毫温度,宫姝离记得曾经月公子跟她说过,如果一个人害怕到了极致,便会失去所有温度,仿佛一个死人。

    宫姝离知道宫尚角很害怕她出事,害怕和自责包围着他,所以她才会想要握着宫尚角的手告诉他,她没有怪他,宫尚角自然也明白。

    一旁的望尘就那么看着这一切,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他周遭的温度也越来越冷。

    此时外面传来了宫子羽的声音,宫鸿羽怕宫子羽进来会帮倒忙,便让侍卫将宫子羽拦在门外。

    宫子羽见不到妹妹,急得在外面又吵又闹,宫鸿羽本就压制着怒火,宫子羽又吵又闹便直接出去给了宫子羽一巴掌。

    若是以前,宫子羽会跟宫鸿羽急,但他此刻满脑子只有妹妹,“爹,离儿怎么样了?离儿到底怎么了?”

    “你要是不想离儿死就给我闭嘴,不要吵到里面的人给她治伤,你要是想她死就继续闹!”

    宫鸿羽一句话便让宫子羽闭嘴了,而金繁也从其他侍卫那里打听了事情始末告诉了宫子羽。

    宫子羽一听就炸了,“果然是为了宫远徵,宫远徵到底有什么好的,她要这么保护他不惜让自己受伤!!!”

    后面的云雀拉住云为衫的手,双眼噙满泪水,“云姐姐,姐姐她不会有事吧?她不会有事吧?”

    “云雀很在乎二小姐吗?”

    云雀点点头:“她是我在乎的人,除了云姐姐,我在乎的便只有她了,云姐姐,你说姐姐她会不会有事啊?”

    “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她如果出事了,恐怕这里的人全都得疯。”

    角宫……

    上官浅咬着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脑中满是宫姝离口吐鲜血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她大概猜出了宫远徵为何要打掉她递给宫尚角的粥,所以她便认为自己是间接害得宫姝离性命垂危的凶手。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姐姐,不要怪我,姐姐,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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