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溯今 > 第16章 正文16
    “并非胡言乱语,消灭起旻之时大越与前黎的贡献是最大的。”

    “前黎兵强马壮,当时的想法是想大越归附,但由于国主的强烈拒绝,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楚寂无听着注意到许储之盯着自己看,懂了什么意思。

    从怀里拿出一袋银针递给了他,并且接了碗清水。

    盯着属于国主的血液滴落在水中,缓慢变了颜色,并且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看来猜的不错。”

    尚允怀嘲讽笑了笑,死死握着手,这个时候冲动无济于事,强忍着怒气。

    “夫人,您知道国主是吃了什么东西……”

    尚允怀这话并未说满,但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这夫人却是摇摇头,并未说些什么,尚允怀盯着她的眼。

    蹲下身拉过那边站着一动不动的人“衍儿,你可知道?”齐殷衍闻言仰头看向尚允怀。

    再看向自己的母亲,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尚允怀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缓慢站起身。

    “折麓,将夫人带下去关起来,切记不要让她跑了亦或者让她自杀。”

    站在后边的折麓走上前带着心如死灰的人走了出去。

    “允怀,接下来如何?”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要让前黎的人知道,大越有我在谁也动不了。”

    楚寂无将那碗水放在一旁,听着尚允怀的话缓慢抬起头看向他。

    觑见他眼中的坚定,心中一颤,这个样子似乎只要他在,绝不会有人能欺负了大越。

    “那国主之位……”

    “自然是衍儿继承。”尚允怀瞥了眼许储之,他这个样子莫不是怕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吧。

    “如此便好。”

    楚寂无并不知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师父点头自己跟着点点头。

    随后几日一直跟在师父旁边,听着他说的话。

    “人死入棺之后,将蜡烛放在倒盖的碗上,棺椁两旁各两盏,头尾一盏。”

    “寂无,寂无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许储之说的认真,却见楚寂无一直盯着国主的棺椁盯着,无奈叹了口气。

    “你怎么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不愿意动了呢?”

    甩了甩手中的桃木剑,一剑拍在楚寂无的脑袋上,吃痛捂着脑袋,移到许储之身上。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我还能作甚?我方才说的你可听进去了。”

    盯着他垂着的脑袋就知道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嗐,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培养下一任祭司了,要是寂无还是没学会这可如何是好?

    “听进去,可我在想国主明明就在这,为什么要安排下葬呢?”

    说着指了指棺椁边上一动不动的人。

    “你能看得见魂体?”

    许储之很是惊讶,平日也没听他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有个长得跟国主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是透明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楚寂无一直盯着国主看,他却没有看过来。

    “而且师父,国主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能见到他啊。”

    楚寂无的话让许储之一愣,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罢了,任由他去吧,肉体已死,若是再回来的话,便是逆天而行。”

    许储之如此说着,楚寂无收回了视线,这种情况以往都没出现过。

    头一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是不是与生俱来的。

    “好好听我说话,别走神。”

    “知道了师父。”

    敛着眸子仔细听着接下来许储之说的话,点了点头放在心上,突然问出一个问题。

    “师父,人的魂体能被困住吗?”

    问出这句话,就感觉到许储之想要揍自己的眼神定在自己身上,缩着脖子轻声说着。

    “方才我看见国主旁边出现一道门,朝着里头说了些话之后,就不见了。”

    “那国主呢?”

    “还在这里,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寂无稍微掀起眸子盯着许储之摇着的头。

    “我也不知,这世间这么大,离奇的事情多了,自然不足为奇。”

    “说不定等我们死了,就知道那扇门是什么东西了……”

    点燃的香烛熏到自己脸上,插在面前的香坛之上,手上做着大越的礼,朝前一拜,不忘带上楚寂无。

    一连三拜之后,许储之带着楚寂无走出了这灵堂。

    这时不经意间仰头看着一面旌旗,上面的纹样正是大越的图腾,几人跪在地上,仰着头,目光虔诚的看着中间一团金色的光团。

    只是那中间并没有什么,轻声询问着。

    “师父,真的存在吗,会不会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刚一说完这话。

    许储之立马回过神,狠狠拍在楚寂无的脑袋上。

    “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虽然我们都没见过祂,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到祂的存在。”

    “可是我感觉不到。”

    楚寂无敛眸捂着脑袋,这真的不是他的错,听着许储之重重叹息声,撇着嘴。

    “在大越人民的心中,只要仁义还存在那祂自然不会消亡。”

    “那为何不是善?”

    仰着脑袋看向自己师父,既然已经有仁义的为何至关重要的善却不是……

    “善?”

    许储之呢喃着,走了一路都没想好该怎样回答楚寂无的问题。

    快到住所门口之际才开口说道。

    “善良有的时候并无任何用处,你没经历过那场战争,也不知道起旻的人是多么执迷不悟。”

    “为了一己之私,弃天下人于不顾,身怀灵力却偏安一隅,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善?”

    “当初前黎国主将绑着的人放了,得到的是什么?立马带人过来将前黎的人杀的干净,至今记得那些人凶恶的表情。”

    “一时的善意将自己送入往生,这是善还是蠢?”

    一个反问问的楚寂无有些呆愣,思索了许久点了点头。

    “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别妄想他们能做出什么改变,寂无记得这句话。”

    许储之打开了门,再次走了进去,方才的语气其实有些重。

    但为了这孩子能懂得,只能如此做。

    楚寂无站在边上静静思索着方才师父对自己说过的话。

    听一些老人也说过,那场斗争至少有十多年,阴傀泛滥成灾,而百姓流离失所,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么想,那些人罪有应得。”

    自己才年满十七的年龄,他们所说的自然没有经历过,但能只言片语中得出一些结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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