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玄烨去上朝,她才叫来金珞,问她如何看待这件事。

    “格格是怀疑事情不是博尔济吉特福晋做的?”

    纳兰昭懿点头:“已死之人是最好栽赃陷害的,你一定知道博尔济吉特福晋与慈和太后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恩怨吧,这个结果可靠吗?”

    金珞回忆道:“博尔济吉特格格生前对太后娘娘确实恨之入骨,那个人偶瞧着也有些岁月了,奴才看不出来哪儿不对劲了,格格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纳兰昭懿摇摇头,她没发现有哪儿不对的,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从知道是中了诅咒那天起,她后背就发凉,这个感觉到今日也没消散,反而有加重之势。

    金珞看她一脸凝重,安慰道:“会不会是格格想多了?明珠大人办事是出了名的靠谱,他亲自了结的事儿,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我总觉得不安,往后还是小心些为好,万一凶手还潜藏在背后,哪日被人害了都不知道。”纳兰昭懿交代她:“你们也警醒着些。”

    金珞被她说得也开始紧张了,认真应下来。

    纳兰昭懿看着窗外蔚蓝的天,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但愿是她想多了吧。

    ……

    承乾宫经过十日的翻修与布置,玄烨又叫章太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后,终于能住进去了。

    乾清宫,玄烨看着纳兰昭懿欢欢喜喜收拾着东西,面上一丝不舍也没有时,心里生出些不满。

    “离开乾清宫就这么高兴?”

    挥退了殿中的奴才,玄烨小心避开她的肚子,将她压在龙床上。

    两人呼吸交缠,纳兰昭懿下意识就想躲:“高兴啊,臣妾在这的每一天都心惊胆战的,就怕哪天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派人来将臣妾给打出去,到时丢人就丢大发了。”

    “有朕护着你,你怕什么?”玄烨将她逮回来。

    “皇上总有护不着臣妾的时候啊。”纳兰昭懿脸红红的。

    玄烨看着她粉霞染面的娇态,眸光晦暗了几分:“今儿太医来把脉,是不是说胎像稳固了?”

    纳兰昭懿看清了他眼底的欲色,怕他乱来,连忙摇头:“没,没呢。”

    “胡说,朕问过太医了。”玄烨伸手解开她的扣子。

    “不行,孩子,有孩子呀……”

    “不怕,朕问过太医了,三到六个月是可以的。”

    “可……”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明黄色的纱幔紧接着落下,帐帘上倒映出两道紧紧交缠的身影……

    屋内的氛围温柔又缱绻。

    殿外,梁九功看到坤宁宫来人求见万岁爷时,脸色一变。

    “绿柳姑娘怎么来了?”

    “小阿哥许久不见皇上了,娘娘特意派奴才来问问皇上晚膳那会子可空闲?”绿柳笑问,余光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见宫人都守在外面,脑中一滞,随后划过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

    白日宣淫!

    梁九功见她唇边的笑逐渐淡了下去,心知她是猜到了,伸手邀她借一步说话。

    绿柳紧随他的步伐,刚站定话就脱口而出:“真是没看出来,这纳兰格格竟然如此不要脸,大白天的就在乾清宫勾着皇上做这等子事,她还怀着孩子呢!”

    “绿柳姑娘慎言,主子们如何行事,怎是你我能议论的。”梁九功提醒道。

    “她做得出,还叫人说不得了?如此不把宫规与礼法放在眼里,这要是太皇太后知道了,不得大发雷霆?”

    “绿柳姑娘,乾清宫是皇上的地盘,什么时辰做什么事儿,自也是皇上说了算,那些个规矩礼法都是死的。”梁九功好声好气道。

    “今儿这事,只要你不说,太皇太后又怎么会知道。”

    绿柳闻言,冷笑一声:“公公是想封我的口?”

    梁九功见她这态度,笑意也淡下去:“绿柳姑娘,你说这话咱家就不同意了,叫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为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今儿这事是皇上兴起,要是叫你我败坏了兴致,难保不会累及皇后娘娘啊。”

    绿柳“哼”了一声,道了句“冠冕堂皇”,退后朝他行了个礼:“劳烦公公替我把话带到。”

    然后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梁九功看着她的背影,回头就见金珞走过来,一脸担忧:“公公,这……”

    他叹了口气:“要是被太皇太后知道了,你家格格就惨了。”

    一个时辰后,帐帘上的人影终于消停下来。

    玄烨拍着纳兰昭懿的背,帮她平复着呼吸,等她不喘了之后,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问:“还好吗?”

    “好胀。”

    纳兰昭懿睁着春水泛滥的眸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看得他……

    玄烨狼狈地错开她的眼神,喉结滚动:“沐浴过后就不胀了。”

    他以为她初经人事,即便有嬷嬷教导过,许多东西还是不懂的。

    毕竟他们之间,也只有过那么三回。

    “来人,备水。”

    来到净房,纳兰昭懿被他抱进浴桶里头,回头见他也要进来:“皇上,不行!你别来了!”

    玄烨将她放在身上,轻声哄道:“乖,太医说不能留在里头,朕帮你弄出来。”

    水声泠泠,娇声绵绵。

    奴才们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备好衣裳皂荚等东西就无声退了出去。

    坤宁宫,绿柳回来就将在乾清宫看到的一五一十与皇后说了。

    皇后皱眉:“纳兰氏竟这般不知分寸?”

    “娘娘,梁九功还想封奴才的口呢。”绿柳告状。

    皇后拍桌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堂堂御前太监,也被纳兰氏下了迷魂汤不成?皇上言行有失,他非但不劝诫,还与那不守规矩之人沆瀣一气,叫太皇太后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

    “就是,奴才与他这般说,他竟是一脸的不以为意。”绿柳抬高下颌:“奴才看钮祜禄格格有句话说得着实有理,能在宫外就将皇上勾上了床,果真是个狐媚子。”

    “哪个受过良好教养的大族女子会白日里勾着男人乱来?这纳兰格格,真是天生做妾的料。”

    皇后“哼”了一声:“谁家府上有这等子妾的,也是主母自个儿没本事管。”

    “既然都能伺候人了,想必身子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你派人去与她说一声,明儿个起就恢复请安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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