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那高大身影就鬼魅般出现在傅曦月眼前。
“嘘”
随后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傅曦月的嘴。
傅曦月睁大眼睛,就瞥见一双邪魅狭长的凤眼紧盯着自己。
看清来人,傅曦月眼中,心中闪过一丝安然。
“是你,你怎么来了?”
大手刚放开她,就忍不住问出来。
“不是我,还能是谁。”
慕时渊看着傅曦月身上的骇人的伤势,眸中闪过心疼之色。
“我,我来晚了……”
他语气迟疑着,伸手去摸她身上的伤痕。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解开绳子。”
傅曦月瞥见他脸上的疼惜的神色,心中一软, 出言嗔怪。”
他麻利地解开她身上缠缚的绳索,打横将她抱出水潭。
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让傅曦月有些贪恋。
他抱着她走出水牢,两边的狱卒伏地跪拜,他直接把她抱到一个单间,在里面细软的床榻上放下。
房间里白毛和棂秀已经等候在里面。
意外的是,凌云公子也在。
慕时渊刚将傅曦月放下,凌云公子就冲了过来,眼角眉梢都是担心。
“月儿,你没事吧,原谅哥哥来晚了。”
他微凉的手抚上傅曦月的额头,儿时的记忆就涌上心头。
小时候,宋氏不管她,每次感了风寒,都是比她大三岁的哥哥凌云在照顾他。
他信不着那些下人,都是在给她敷毛巾,喂姜汤,帮她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整夜地陪着她。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傅曦月抓住他的手,“哥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一向冷血的傅曦月心里猛然被温暖的亲情覆盖,眼中也闪烁着细碎的柔光。
而旁边的慕时渊却莫名其妙地来了醋意。
不着痕迹地把手从凌云公子手中抽出来。
“就不劳凌云兄操心了,月儿这里我自然会打理好,没事就请回吧,府中还有小娘子在等着你呢。”
一席话,说得凌云公子翻了他一个白眼,一提到府中小娘子脸上更是一红。
他俯下身来,在傅曦月耳边轻声道:“月儿,先在牢中委屈些时日,牢中我已经打点好,你好好养伤,我与印人公子已经在谋划,不需月余就可见分晓。”
说罢,瞥了一眼慕时渊。
“哥哥,去忙吧,不要记挂我。”
只是当她抬头看到地上站着的棂秀和白毛时,秀眉一紧。
“翠喜呢?”
慕时渊一脸邪笑瞟了凌云公子一眼。
“呃……你出事时,翠喜跑回府中报告,我就把她留在了府中。”
“月儿是需要她来服侍吗?”
凌云公子低敛剑眉看着傅曦月。
听说翠喜没事,傅曦月松了一口气。
“她没事就好,这牢中情况瞬息万变,有她们两个服侍就够了,希望哥哥能好好照料她。”
傅曦月对翠喜说这话时,感情是深切的,她不希望牵连身边的人。
凌云公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是自然,月儿,为兄告退了。”
她凌云公子看了慕时渊一眼,转身离去。
室内留下傅曦月和慕时渊,还有瑟瑟发抖的棂秀和白毛二人。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马上拿来干净的衣服和金创药。”
慕时渊换上一副肃杀阴骘的语气。
原本瑟缩的二人,哆嗦的更加厉害。
“是,皇上。”
两人忙从屋角的箱子里拿出药和衣服,想要上前给傅曦月敷药。
“放下,我来。”
慕时渊一声冷喝。
两人颤抖着将东西放在床榻上,低头等着吩咐。
“你们去隔壁房间,等候传唤,另外今天朕来牢房之事,任何人不准外传,否则格杀勿论。”
“是,皇上。”
两人赶紧退出门外。
“呵……”
身下传来一声轻笑。
“看来你是装皇上上瘾了。”
当室内只剩下两人,慕时渊一改冷厉之色,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被揶揄的羞赧。
随即,开始动手解傅曦月的衣裳。
“你干什么?”
傅曦月浑身不自在。
“帮你换衣服啊!”慕时渊又换上一副懵懂无知脸。
“谁用你换。”
傅曦月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衣服。
却用力太猛,扯动了身上的伤口。
“哎呦。”
疼痛袭来,她禁不住秀眉紧皱。
“我就说你不行吧,再说你就是能换上衣服,这背后的伤也得我来敷药。”
他又重新抢过衣服,继续他的动作。
“你……”
傅曦月身中的迷药,还没有完全消解,身上没有力气,但依旧不愿让他看光自己,仍执拗地护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他解开。
他倒是轻车熟路地一只手抓紧她不安小手,一只手伸出两指,探向她的胸前。
“姑娘要是再动,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双眼邪眯,棱角分明,俊美魅惑的脸上露出一丝威胁之味。
傅曦月看着他举起手,乖乖放弃了挣扎,她知道逼急了,这家伙能干出浑事儿来。
看身下的人儿,停止了挣扎。
慕时渊露出了微笑,出其不意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这就对了,又不是没看过。”
傅曦月双拳握紧,秀目圆瞪,这家伙竟然借机揩油“你……”
“你什么你……”他凤眼微眯,透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傅曦月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慕时渊翻转过她的身体,傅曦月只感觉后背一片沁凉。
白皙柔滑脊背,条条鞭痕纵横交错,因鞭子上带着倒刺,有几处皮肉翻开,深可见骨。
慕时渊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眼猩红。
可恶的少康帝,纵容她的宠妃下此毒手。
他捏着金创药的手,不自觉捏紧。
“啊,疼……”
身下的傅曦月发出惊呼,手心被汗水浸湿,紧紧抓住床栏。
“没事的,月儿姑娘,你忍一忍,我手上的金创药是这京中神医配制的,刚敷药时会疼,但不会留疤。”
慕时渊捏着药棉的手紧张地几乎翘起兰花指,小心翼翼样子仿佛在碰触这世上最脆弱的珍宝。
傅曦月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脆弱,尖叫连连。
“浑蛋,疼,啊……你轻点。”
“好好好……”
“啊……呜呜呜,你疼死我了!”
“错了,错了,我轻点……”
慕时渊躲雷般胆战心惊,一瓶药敷完,汗水都濡湿了鬓角。
隔壁听差的白毛和棂秀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头雾水,这皇上是闹哪出啊,早上气势汹汹地把人打入大牢,严刑拷打了一顿,晚上又柔情蜜意地来这里敷药。
许久,房中没了动静。
上完药,穿好衣服,慕时渊擅自做主地轻搂着傅曦月睡觉。
尽管傅曦月百般挣扎,但还是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中睡着了。
破晓时分,慕时渊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离开。
临走时,嘱咐白毛和棂秀按时换药。
这是傅曦月自重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连慕时渊离开,都不知道。
恍惚中,她只觉得有一道柔和炽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好半天才消失。
她不知道,不久之后,再对上这张脸,却只有冷淡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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