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帝慌忙跑进卧房,只见脸色曦姒苍白地倒卧在床边。
见少康帝过来,悠悠转醒:“臣妾没事,还请皇上不要责罚姐姐。”
这样一说,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皇帝,此刻是下定决心要治皇后的罪。
“母后,皇后德行有亏,矜名善妒,屡次陷害贵妃,上次害得姒儿失去皇儿,这次又意欲行刺儿臣,儿臣心意已决,定要把她打入大牢。”
太后听后,异常失望,秀美的容颜闪过一丝冷厉,淡淡开口。
“皇上执意罔顾民心,只听信这一人之言,长此以往,南越危矣。”
这话少康帝这几日听许多人说过,他都不以为然,这偌大的皇宫,并非缺傅曦月就不可。
但这次他的内心却闪过一丝不安。
“皇上,姒儿身上好疼。”
曦姒则把脸偎在少康帝的大手里,一脸痛苦状。
圣旨是下午到达冷宫的。
胡总管宣读完圣旨,傅曦月内心无波无平。
从得知曦姒为皇帝挡箭的那一刻开始,傅曦月就隐隐觉得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押解她的一众内卫中,她认出了那个头目,正是跟曦姒厮混的那一个。
翠喜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城阳侯府报信。
正赶上凌云公子办事归来,刚下马车。
看见翠喜一张嫩白的小脸,跑得粉扑扑的,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妮子,今早对自己如此抗拒,这火急火燎的跑来想必是傅曦月有事?
想到此,凌云公子心里一紧。
看见凌云公子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翠喜顾不上羞赧。
急急奔过去,脚踩裙裾,步伐不稳,直直跌进凌云公子的怀里。
“公子,快去救小姐,她被皇上打入大牢了。”
“什么?”
凌云公子心里一惊,没想到曦姒下手如此快。
“小姐她现在情况如何?”
他还想要追问些傅曦月的情况,但怀中人却没了动静。
定睛一看,怀中姑娘已经晕了过去。
微蹙眉头,小脸煞白。
二话不说,他快步把翠喜抱进了自己的寝房安置好。
一面嘱咐下人,一定不要把这小丫头住在自己的事情宣扬出去。
就马上奔向父亲城阳侯的房中。
穿花径越长廊,当他快步走廊回廊之下,刚要推门而入时,却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我得马上去宫中面圣,月儿是皇后,怎能随便就打入大牢,皇上做事太欠考虑。”
城阳得知傅曦月被打入大牢的消息,急得马上穿上就要进宫面圣。
这时城阳夫人缓缓出声:“侯爷莫急,皇上现在正是盛怒之时,若是侯爷现在进宫面圣,恐怕皇上不满,况且宫里有姒儿照应着,曦月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在牢里住几日也无妨。”
“你……”
城阳侯本就是个软性子的,听到这番话,竟直接没了主意。
缓缓坐了下来。
听到这里,凌云公子阔步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是为月儿的事情争吵吗?就请二老不必忧心,月儿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定然会将月儿安然无恙地从牢里救出来。”
说到“安然无恙”四个字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城阳夫人一眼,眼里的凌厉让城阳夫人后退时,踉跄了半步。
城阳侯听后叹了口气,“既然云儿如此笃定,这事就全交给你处理,记住务必要保证月儿的安全。”
“是,父亲。”
凌云公子抱拳转身离开父亲的忧喜阁。
“唉,你……”
看凌云公子离去,城阳夫人顿时慌了手脚。
对着侯爷福了福身忙退出屋子,走到回廊深处,吩咐身边人前往宫中报信。
深夜
阴暗水牢中,阴冷潮湿,石头墙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窗户透进来一片月光。
四周一片寂静。
傅曦月被捆绑在木桩之上,两条腿膝盖以下,全都没入在水潭之中。
她全身湿透,衣衫褴褛,身上更是鞭伤纵横,一道道血痕不停地往外渗血。
她中了迷药,并且受了很重的鞭刑。
刚刚醒转,就听见一道尖锐得意的声音响起。
“姐姐,没想到吧,身为绝世高手,竟然也有今天。”
曦姒穿着红色锦衣,头戴凤冠出现在面前的黑暗中,同时一只火把猛然亮起。
双眼被刺痛,傅曦月缓缓睁开双眼。
面前就是曦姒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嗤……”
莫名其妙穿越到古代,身陷囹圄的傅曦月一声轻嗤。
是宿命,还是缘分使然?
她睁大双眼,盯紧对方,不复之前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的淡然。
森寒凛冽,眸中沁满的寒霜,让曦姒禁不住浑身一凛。
“妹妹,你我虽然不是亲生姊妹,但从小在侯府长大,同受父母濡慕之恩,你确定要把事情做绝吗?”
傅曦月做过杀手,如同对可留下活口的目标最后一次询问一样。
是杀是留,全凭对方的决断。
傅曦月往常询问都是例行公事,她是孤女,也没什么情感牵绊。
但现在因原主的情绪影响,她的这次询问更是帮助原主做一次亲情上的裁决。
“姊妹?做绝?哼……”
曦姒声音骤然拔高。
“傅曦月,在外人眼里你是侯门大小姐,我只是一个半路被捡回来的可怜孤女,在侯爷眼里,我不过是帮助侯府稳住圣宠的工具。”
“说什么濡慕之恩,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谋划所得,对了,宋氏那个不中用的老东西,暗中做了点配合,要不你也不能这么快就落网。”
“哦,对了,傅曦月,你一定奇怪宋氏是你的亲生母亲,却为何帮助我针对你吧。”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永无出头之日,其实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你的母亲,侯爷的原配,在生你难产时就死了,哈哈哈哈……”
火把之光照在曦姒画着浓妆的脸上,一双凤眼微眯,笑声张扬而肆意。
这个消息让傅曦月震惊至极,她睁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看到傅曦月被这句话击中,曦姒甚为得意。
“你听到的没错,我不是侯爷的女儿,宋氏说我的父亲不过是给侯府送柴的下人。”
“他与宋氏偶然相遇,日久生情,生下我后,就被养在乡下,后来趁侯府逃难的机会,才趁机被送了回去。”
“从小到大,我都是低人一等的养女,好不容易进了宫,还要屈居你之下做妃子,当笼络皇室的工具。”
“现在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当皇后了,而我当了皇后,整个侯府也会如鸟兽散,我要让那两个老不死的死无葬身之地,而那一向眼高于顶,从不正眼瞧我的如玉的凌云公子,也要让他跪倒在我的裙下,苦苦求我。”
如此疯癫的话,让傅曦月大为诧异。
“你就这么笃定,你的皇后之路会如此顺畅?怕不是春秋大梦做多了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吧。”
傅曦月斜睨了一眼枝影摇曳的狭窄高窗。
突然一股暗香袭来,阴暗的水牢陷入了一片寂静。
曦姒,跟随的侍从悄无声息地倒下。
一个玄色长袍的身影,在火把下一闪过。
“谁?”
傅曦月警惕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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