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山又赶紧说，“先生你别误会，若是你不要纸，我也是想要在你这儿找点活儿干的。”
店家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又上下打量了一回吴青山，问，“你就不怕我把你举报了？”
吴青山老老实实点点头 ，“怕的。若是先生不要，还请先生保密。”
吴青山放低了姿态，说着将纸从包里拿了一刀出来，递给了店家，“先生，这是自家做的纸，先生不买也没事，这算是送给先生。”
店家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怎么算，我收了你的东西了，可不好再举报你了。”
听见店家这一声笑，吴青山心里也松了口气，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谢谢先生。”
店家挥了挥手，“我姓李，你随意怎么叫都行。”然后招手让吴青山跟着自己进了书店的一间小房子。
店家叫李石松，这家书店是祖上的产业，后来时代变化，书局就变成了如今这样穷酸的模样了。好些藏书都被人抢去烧点了，或是扔掉了。
“这纸你有多少呢？”
吴青山咧着嘴，知道这事儿有戏，“李先生想要多少，我们都可以给你多少。”
李石松瞪了一眼人，“口气还不小呢。”
“我可以要你的纸，但是你得帮我忙。”
听见这句话吴青山松了口气，鞠躬问，“先生请说。”
“帮我抄书。”
吴青山一愣，抬头确认，发现李石松眼底的认真，又点点头说，“好。”
至于抄什么书，吴青山也不知道。只是和赵明商量着第二日将纸拉来店里。两人用赵明家里的牛车，趁着夜色出门了。
月色洒在水面上，印出了圈圈涟漪。吴青山坐在牛车上，随着牛的步伐晃荡着养神。
赵明赶着牛车，将嘴巴里的狗尾巴草一吐，感叹说，“青山，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的。我就知道你会找到办法。”
赵明也是找到了黑市的，只是黑市里没有那么大的需求，只能一刀一刀的卖，还不知道卖到何时起。像吴青山找的活儿，一次性就拉了家里剩下纸的一半。
吴青山把店家的要求给赵明说了。
赵明拍拍胸膛说，“放心，青山，那书我帮你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抄。”
赵明扭过头看向吴青山，“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帮人抄书呢。”
上学时，吴青山就靠这个挣钱。
吴青山倒是心胸坦荡，“没钱，就靠这些钱过日子。”
“没事，等卖了这纸，我把钱分你了，你就可以不用抄书了。”
吴青山只是摇摇头没说话，虽然抄书是他找的养活自己的活儿。但是也有他的小心思在，不仅可以练字，锤炼心得，有时若是抄的书好，他还顺带学了知识。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两人给李石松交了纸，赵明也是个爽快人，把得到的五十块钱，给了二十给吴青山，吴青山数了数钱，说：“给多了五块。”
赵明拍拍吴青山的肩膀，“这是你应得的。你不仅把我家的纸卖出去了，还让我家得了李先生这一家长久的生意。这钱要我说还是我给你少了，只是剩下的钱，我后面卖了纸再给你，这钱我们家留着有急用。”
吴青山满不在乎，只是拿了两人最开始说好的三七分的钱。剩下的还给了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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