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处了半辈子了,我这嫂子我还不清楚,今天你得罪了她,保不齐哪天,她就找事情了。”
楚云鹤双手拄拐,脸色涂抹了层淡淡的灰,眸光暗淡。
楚晓月不禁怒从心起:
“爹,那你就任凭她骑在咱们头上吗?哼,找事情就找事情吧,我豁出去了,要是她敢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保不齐会对她动手。”
楚晓月说着,握紧了拳头。
楚云鹤见自家闺女从之前的沉默寡言,变成了现在的果敢勇猛,一时间有些纳闷儿。
女儿平常一声不吭的,怎么现在变了个人似的?
而此时,杜婉容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俩人的耳膜:
“谁做出格的事情了,要对他动手啊?”
楚晓月和楚云鹤不禁看向了杜婉容,她正将空篮子放在廊上,脱着沾满泥土的鞋袜。
楚晓月不禁走到杜婉容面前,将余秀莲来家里要山鸡,且撒泼打滚的事情告诉了杜婉容。
杜婉容脸色一垮: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唉,就是可怜了家里的山鸡了,你给了她几只?”
“几只?我一只都没给,我给她算六十文钱一斤,她不愿掏,那就算了。”
“那她挺生气的吧?”
“可不?村民都在院外看着呢,都说她贪心,她灰溜溜的走了。”
杜婉容咧了咧嘴,而后眼珠子转了转,起身便拉住了楚晓月的手:
“好了,月儿,不想那糟心的人了,咱们去看看那些兔子,不得不说啊,它们长得可可爱啦。”
楚晓月“嗯”了声,母女二人就来到了兔笼前,看起了兔子。
两排笼子整整齐齐地靠着墙,上面搭建了一个草棚,那些灰、白等颜色的兔子便在笼子里吃草、打闹。
它们皆长着长长的耳朵,红色的眼睛,浑身毛茸茸的。
“月儿啊,这些兔子得养多久,才能卖掉啊?”
“三四个月吧,兔子长的快,繁殖的也快,到时候它们生的小兔子,咱们养着,成年兔的话,卖给饭庄或者批发商,等养的有经验了,我就买些长毛兔,然后弄个作坊,制作些围脖等物品卖,肯定也能赚不少钱。”
杜婉容听着女儿的话,先是笑,而后便是惊叹:
“月儿啊,娘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聪明呢,不过做生意有风险,咱们得多多防范,尤其是那个姓余的。”
“是,是。”楚晓月应着,二人便在兔舍前,照料着兔子。
而余氏从楚云鹤家回去后,气鼓鼓地走到了楚玉楠(宝树)身边,拿过他正在看的文件:
“看,一天就知道看,连娘被人欺负了,都不管,看这些有什么用?”
余秀莲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口中灌了口,眸光不忿地瞧着自家儿子。
楚玉楠在县衙的县丞手下当差,负责农田桑麻一职,听母亲这么说,他忙望向母亲,惊诧道:
“娘,谁欺负你了?”
“还不是楚晓月那个杂碎,娘说你喜欢吃山鸡,让她拿两只给我,她却从我收钱,你说说,她这是给咱们放眼里了吗?”
楚玉楠眉毛一皱:
“楚晓月当真这么对你?”
“那还有假?她不仅给我脸色瞧,还言语讥讽我,说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就这还不算,她还叫来不少村民,对我指指点点,娘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呢,宝树啊,你可要给娘做主啊?”
余秀莲边向儿子诉苦,边嘤嘤哭泣。
楚玉楠瞧着母亲形容,一时间也怒不可遏,他长期混迹于衙门,平头百姓见了他,哪个不点头哈腰的,她楚晓月,乃至楚云鹤一家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想到楚晓月两位哥哥近期忙着打猎,又想到村里的田福根是个无赖,他便对余秀莲道:
“娘,楚晏安和楚晏辞不是忙着打猎吗?想必近日攒了点钱,您到田福根家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家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吗,不过他人脉广,想必在那俩兄弟卖货的路上,埋伏几个人是没问题的,届时俩兄弟被人抢劫,谁能想到是田福根动的手?”
余秀莲闻言,高兴的合不拢嘴。
不过楚玉楠继续道:
“但是娘,你可别让田福根将咱们供出来,万一失手的话,上回您给我做的衣裳,颜色太老气了,我看田福根穿上更合适,你就拿给他吧。”
“这……”余秀莲有些心疼自己一针一线缝的衣裳,可瞧着儿子一脸嫌弃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
而后她收拾了衣裳,趁着黄昏的时候,悄悄来到了田福根家。
不过田宁儿正从后院捡柴回家,瞅见余秀莲蹑手蹑脚地往田福根家里去,还是黄昏时分,腋下还拿着包袱,就多了个心眼,悄悄来到了田福根家后窗下,听着里面的一切。
余秀莲进了田福根家,田福根正在灶台前生火。
锅中的水已经沸腾,旁边放着一碗面糊糊,但是锅里一棵菜都没有。
余秀莲顿时有了话题,便道:
“侄子啊,怎么白面下锅,家里没菜了吗?”
“好我个余大娘咧,家里哪有一棵菜,这大冬天的,不光是没菜没米,就是衣裳也没有,也就余大娘不嫌弃,还肯到家里坐坐,其余的人,都嫌我不成器,见我那都是白眼呢?”
余秀莲接了话茬道:
“瞧你说的,咱们一个村住着,谁小瞧谁啊?不过说到赚钱嘛,近期我瞧楚晏安俩兄弟忙着打猎,想必攒了些钱。”
“那俩小子,是赚了些钱,可钱是人家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余秀莲一听,瞬间觉得机会来了,便挑拨道:
“瞧你说的,怎么没关系了,你田福根结交的人不少吧?这些人中,就没有信得过的?找几个人守在楚家兄弟必经的道上,将钱抢了去,你不就有钱了吗,我听说啊,他们一次卖的货钱,近百两银子呢!”
田福根听到百两银子,顿时两眼泛光,不过想到两家的关系,他忍不住问道:
“余大娘,晏安和晏辞是你亲侄子,你这么做,莫非他们得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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