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拾屋子时,谢茉便发现各类杂物虽各有归置,但位置散乱,若一时遗忘或记错,少不了翻箱倒柜。

    西间书房,书桌书架占用了靠南一半空间,靠北的另一半则基本空着,谢茉灵机一动,便想到用置物架搭配藤编筐或草编筐做道矮墙,隔开南北,形成南面书房,北面储物间的格局。而置物架和编筐,既能做隔档,还能收纳储物。

    这年代流行挂布帘子,可谢茉却不喜欢,不美观,缺少呼吸透气感。

    专门去打大型家具又过于兴师动众,想来想去这个组合最符合谢茉心意,兼具美观和实用。

    这其实类似旧时的多宝阁,卫明诚一听便懂了,颔首表示赞同“很不错。集市上各种材质大小的编筐都有,你可以随意选。”

    之前他一个人住,白日又尽在营部,只把这小院看做睡觉的地方,并未上心规划。

    如今谢茉有心打理,他自会全力配合。

    谢茉一听,立时兴头更足“咱们院子光秃秃的,不见半点绿,来年春在屋前院门口种些果树和竹子吧。”

    果树开花结果,又好看又好吃,竹子可摘叶炒制成茶,春冬出笋还可给餐桌添一鲜味。

    事实上,要是自家院子足够大,谢茉还想开一块菜地出来,但现今的这方小院再盛两拢菜畦,便太挤了。

    谢茉以前刷到过在楼房阳台种瓜果蔬菜的视频,里面用到的种植方式倒很适用当下。不过,再看吧。事情总要一样样完成。再说,她不管是种菜还是栽树,最主要还是为了美化院子,顺带找个兴致高的活计打发时间,丰富生活。

    卫明诚依然点头称“好”。

    “绿油油的,显得生机勃勃。”她仰着明媚的笑脸说。

    希望的颜色,没几个人不喜欢。

    卫明诚想了想,说“果树秋里就能移栽,你想好要什么品种,我去想办法给你弄来。”

    谢茉说“好”

    一阵穿堂风过,鼻尖因沁出薄薄一层细汗的谢茉享受地眯了眯眼。

    谢茉高中住校,宿舍在顶楼最西一间,又没空调,夏天简直能把人生生烤熟,每每那时,她便格外怀念和奶奶住过的那间农家小院。

    农村的房子,房屋层高纵向深,还接着地气,三伏天呆在里头也不会太闷热。

    而今这房子住着同样凉爽舒适,且这间房院正朝她理想中打造,她拿眼瞥一眼卫明诚,笑容浸甜,想来,过不了多久这里也会成为她的安心乡。

    吃过饭,卫明诚起身收拾桌子,用抹布擦完桌面后,又主动去洗碗,临出门前,还对谢茉说“锅里正烧水,待会我给你打凉水。”

    “好哒。”谢茉眉眼弯弯,提暖瓶给俩人泡了一壶饭后消食茶。

    喝完茶,天色已暗,夜幕将小院围拢。

    卫明诚给谢茉兑好温水,端了澡盆送进洗澡间。

    白天去镇子上溜达一圈,回来又里里外外收拾一通,傍晚还在厨房烧火

    炒菜,谢茉浑身黏腻,冲洗一遍,总算爽快了。

    慢悠悠擦干,谢茉换上干净的短裤背心。

    短裤到大腿中段,背心宽松又薄,没有棉垫,所以会隐隐绰绰露出凸点。

    但这才是谢茉习惯的睡觉装束,舒服自由,如今她和卫明诚已贴身亲过、抱过甚至摸过,谢茉没了顾忌,便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卫明诚进去给谢茉收拾洗澡水时,两人在门口擦身,谢茉胸部蹭过卫明诚手臂的瞬间,他半边身体僵了僵。

    一粒凸起

    他目光不由地追随她。

    背心短裤,她第一次这么穿,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两条细瘦纤柔的胳膊,脖颈下那片肌肤更是白得晃眼。

    谢茉感受到卫明诚灼灼盯视,回头不明所以问“我忘带东西了吗”说着,谢茉翻看起搭在手臂上的衣物,短袖、裤子、内衣、内裤都在啊,抬眼看向卫明诚,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我都带了啊”

    卫明诚错开谢茉视线,把洗澡间的门大敞开“没,你没忘带什么。”

    略顿了顿,他抿唇道“你把毛巾留下吧,我待会顺手给搓出来。”

    谢茉笑应了声“好”,把毛巾递给他后,轻盈地转身离去。

    很快地,谢茉身形消失在堂屋门口。

    卫明诚吐出一口燥热暑气。

    趁卫明诚洗澡的时间,谢茉去了书房,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两张带有部队纹样抬头的信纸,捏了根铅笔在无横线的背面画起置物架草图。

    置物架结构简单,草图也很快画好,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卫明诚出来,谢茉以为自己感知错时间流速,便搁下纸笔,探头朝堂屋座钟瞧了一眼,四十分钟过去了。

    谢茉不禁困惑,卫明诚在部队多年养成洗战斗澡的习惯,以往洗澡不会超过十分钟,搓条毛巾用不了半个小时吧

    正想着,卫明诚推开洗澡间的门,径直走到晾衣绳前,把毛巾搭上去。

    谢茉随口问“怎么这么慢”

    卫明诚可疑地凝固片刻,低头嗓音略绷紧“出了回神。”

    “哦。”谢茉毫无所觉,以为他在想工作上的事,而部队里机密多,他不主动说,她也不便去问,“我图画好了,你快拾掇完来书房看。”

    卫明诚从喉间滚出一个“嗯”字。

    卫明诚走到书房门口时,就见谢茉歪歪斜斜坐在椅子里,还向前翘着脚,两条白生生的小腿摇来摆去,特别惬意。

    谢茉余光瞟见卫明诚,赶紧踏脚起身,把卫明诚拽到她将才坐的椅子旁,拍掌把人按进去,递给卫明诚一张纸“你看看,就是这个,很简单吧。”

    卫明诚漫不经心地应道“嗯。”

    比多宝阁简易得多,就是大小木条横竖固定,顶层是木板挡灰,中间隔档倒是木板或间隔铺木条都行。

    卫明诚问“尺寸呢”

    谢茉说“等明天赶集看看编筐大小,选到合适的,直

    接拿给木匠比量,这样更方便,也更精确。”

    卫明诚点头。

    “到时候要是怕落灰,可以在置物架两头顶部镶嵌钉子扯一根绳,挂上布帘,但一定要纯色布,太花哨不行,晕眼,显得轻浮,我觉得蓝色老土布就不错,便宜多扯几尺挂起来也不心疼,颜色又”谢茉说得高兴,情不自禁伸手挥臂地比划起来。

    说着说着,她察觉气氛有一些些微妙。

    谢茉低头看了看起伏山峦上隐隐凸显的峰尖,慢悠悠地哼笑一声。

    倏地。

    谢茉起身捏住卫明诚下巴,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歪头,好整以暇地勾唇。

    “你在看什么”

    她粼粼眼波里摇曳着浅黄灯光,嗓音似也随着这份摇晃,飘忽了起来。

    卫明诚喉结上下猛地一滚,伸手攥住谢茉不老实的手,使力一扯。

    谢茉惊呼一声,下一刻,整个人跌入卫明诚怀里。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他炙热的气息裹紧。

    谢茉的呼吸不由地停止了一息。

    须臾,谢茉适应坐在卫明诚腿上,被他箍在圈在怀里的姿势,轻笑一声,不疾不徐撩起那层薄薄的眼皮,仰头,迎上卫明诚携带滚烫的气息,无知无畏般地蹭了蹭他的下唇。

    若有似无得碰触,却彻底打开了卫明诚克制的阀门。

    他含住谢茉欲离开的唇,宽大的手掌扣住谢茉的后脑勺,凶狠熟稔又不留一丝情面地掠夺谢茉口齿间的一切。

    意乱情迷之际,他的手自动自发地伸进谢茉衣服里,探索摩挲,渐渐地,他开始不耐背心的阻隔,一把将它掀起,惊鸿一瞥

    背心又宽又大,看不出人的身形,可他曾与黑暗中用掌心描摹过、手指勾画过她的起伏跌宕。

    亲眼见,却是第一次。

    谢茉在卫明诚探进口舌时,头皮便开始发麻,急促的呼吸在他的手吸附上来时,越发没了节凑,昏昏沉沉,直到背心被撩上去,她才瑟缩挣动了两下,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

    卫明诚粗喘两声,问“冷了”

    “不冷。”谢茉清了清喉咙,“只是”

    顿了顿,谢茉咕哝“还不行”

    见卫明诚被撩拨得额头青筋猛跳,谢茉难得生出一点愧疚之心,咬了咬牙,刚要问他有没有她能帮上忙的其他法子纾解,就听卫明诚喑哑道“嗯,你先去睡吧。”

    停顿两秒,谢茉乖乖听话走了。

    躺会床上,谢茉越想越可乐,闷在被子里笑了一会儿,并暗暗告诫自己,在姨妈离开前,坚决不再故意招惹卫明诚。

    太不地道了。

    她刚才离开时,余光不小心往下瞄了一眼怎么说呢,很壮观。

    视距冲击力略大。

    视觉比其他感官更简单直白。她有点被惊到,要缓缓

    胡思乱想间,谢茉沉沉睡去,连卫明诚什么时候进卧室上床的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旁边空空荡荡。

    谢茉起床穿鞋,刚走到卧室门口,想了想,先把睡觉穿得衣服换了下来。

    换好衣服出门,卫明诚正站在厨房门口,见着她,俊朗的面孔一如既往柔和“起来了你先去厕所,我给你兑水洗脸。”

    谢茉仰脸冲他笑得灿烂。

    解决完生理问题,又洗漱完,谢茉拿着毛巾擦脸,含含糊糊地问“今儿早饭怎么吃”

    卫明诚指了指厨房“我正在煮肉丝粥。你先去喝口水,还有一会儿就行了。”

    谢茉仔细嗅了嗅,的确闻到一股股或浓或淡的米香。

    卫明诚做得肉丝粥很香,谢茉呼呼啦啦喝了一大碗,直到两人赶去大集的路上,还在回味。

    她正要跟卫明诚请教做法,忽然听见有人叫卫明诚,扭头一瞅,是一个陌生青年和田红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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