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雨了,山上格外阴冷,司温把外套拉链拉好,确保自己的状态是最好的。

    岐山树木众多,就算是秋天落叶不少了,也是把天空遮挡的很严实,黑的就好像是傍晚,司温闻着草木的味道,也减轻了紧张。

    “遇到他我们不要立刻应战,后撤和道长们会合,人多势众。”沈宿怀已经想好了,他们一行人是碰到秦安楼几率最大的。

    司温握住手里的法剑,她听从安排,“好。”

    海拔越高空气越是湿润,到半山腰的地方,司温感觉自己脚底下踩得落叶堆已经湿的像快腐烂似的。

    原本的青草味也被发酵的味道代替,有些令人作呕。

    “师父师兄,你们快看!”司温指着右前方鼓起的落叶堆,她在落叶中好像看到了衣服拉链的闪光。

    沈宿怀上前,蹲下身子扒开落叶,是一位蓄发道长。此时这位道长面朝下,已经晕了过去,沈宿怀把人翻过来,王清亮一下就认出来这是谁,“这不是玉皇庙的刘道长吗!”

    他立刻上前探探鼻息,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脸憋的青紫。王清亮会行医,他立马掐住刘道长的人中,从随身针包拿出银针,对着几处关键的穴位扎下去。

    银针扎入的瞬间,那个道长就吐出一口黑色淤血,人也清醒过来,“你们是?”

    看着转醒的刘道长,三个人松了一口气。“我们是清虚观的,来救援,刘道长你好些了吗?可否告知还有其他同仁在何处,有无受伤?”

    刘道长又咳两下,顺好气后说,“我们进山后两人一组分开了,本来搜索的好好的,我身边的那位道长突然中邪似的停住,整个人白眼都翻了过去。我立刻想要为他驱邪,还没等动手,就看他突然对我邪笑起来。”

    “我和他离得近,想要离开也来不及了,他冲我胸口重重三掌,我即刻就感觉仿佛胸口压了千斤重的石板,瘫在地上不能动弹。”刘道长声音沙哑,还时不时停顿一下,“我晕过去之前,想要发信息求救,结果那个道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拿走我的手机就离开了。”

    刘道长的叙述很详细,也就是听完下一秒,三个人一同对视,他们意识到有人混进了道长的队伍里面,这才导致所有道长都失去了联系。

    王清亮对已经转醒的刘道长说,“刘道长,你现在这稍等会,后面有道长会来接应你。”估计过不了十分钟,后面的道长就上来了。

    听到后面有人,刘道长定定神,他站起身行礼,“多谢这位道长了。”

    紧接着他低着的头就没有了声音,王清亮一皱眉,想要伸手想去扶他,结果他突然猛的抬起头,眼白全部翻出,脸上的青筋凸起,一张嘴笑的渗人,口水从嘴角留下。

    这些变故发生在一息之间,他几乎是脸贴脸地面对着王清亮,这猝不及防的袭击让王清亮心下一震,他立刻就想要远离,没想到刘道长身子拧到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角度,就要向司温扑过去。

    顿时天上乌云密布,几乎好像要压到人的头顶,“司温!”刘道长嘶吼着扑向司温,沈宿怀立刻把人护住,带着往山上跑。

    王清亮接收到了沈宿怀的眼神,转而山下跑,赶紧通知后面的道长们!

    岐山的树林很密,视线非常不明朗,司温本来体力就不好,跑的气喘吁吁,但为了不拖后腿,她咬牙坚持。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跟着,刘道长一直追着两个人。沈宿怀面色凝重,他回头看一眼,刘道长似乎已经失去神智。

    就是这一瞬间,司温看到前方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周身的颜色深邃的像是黑洞,能把万事万物都吸入其中。她立刻拉住沈宿怀,“师兄!”因为惯性,司温和沈宿怀都没站稳,司温跌在地上磕的吃痛不说,整个人就要往下滚,沈宿怀赶紧抓紧她的手腕,抽出法剑看着就要追上来的刘道长大呵斥一声:“顺之者吉,逆之者兇敕命一到,雷霆随行!”

    剑气挥出,下一秒刘道长的身上就好像爬满了细密的电弧,立刻就抽搐着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司温从地上站起来,揉揉自己磕到的肩膀,随后她看看四周诡异的风景,树木俨然都成了黑色,周身都是腐烂的气味,就像是入了乱葬岗一样。

    “师兄。”司温警惕的看着周围,沈宿怀是一刻都不敢松开司温,“跟着我走,这是障眼法。”

    此时此刻,周围万籁俱寂,只有两个人踩断小树枝的声音。

    司温身上其实已经有擦伤了,但因为紧张她一点都没感觉疼,她的精神现在高度集中,一点风吹草动,身体都会即刻反应,

    越往前走,本来空无一物林子里突然冒出着虎视眈眈的兽瞳。岐山的自然生态虽然好,倒不至于这么多动物一起冒出来。

    那些兽瞳没有轻举妄动,就算沈宿怀和司温两个人从它们身旁移动,它们也没有袭击,只是恶狠狠地看着。

    司温一回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没了,只剩下好像星星一般密集的眼睛。

    普通人被这样对待,吓都吓死了。沈宿怀站定在原地,用剑在地上画符,轻声念咒,“本县城隍,正直之神,执掌冥界,统率阴兵,我今虔诚,请降来临,释疑解惑,分剖云云。”

    按理说请城隍是要正儿八经的开坛的,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加上沈宿怀灵感力高,如今情况危急,待城隍现身允诺之后弥补就是了。

    可念完许久,城隍都没给出个回应。司温通神,但是阴间之事她知之甚少。

    “师兄,城隍不应吗?”司温有些不好的感觉,沈宿怀摇头,“不是不应,而是根本收不到传信。”

    也就是说,秦安楼把沈宿怀和司温关了起来。

    在两个人说话期间,有东西突然大笑着冲了出来,司温反手拔剑,给了那东西一下,就听有东西跌落在地,呜咽一声就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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