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力喂汤,季卿禾把江雁扶起来,让他坐直,江雁不肯,坐的歪歪扭扭,还时不时地倒下。
何宋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把勺子送到他嘴边,对着嘴就倒进去。江雁嘴巴抿得紧紧,一点也不配合,弄得整个下巴都是汤汁,被子上也沾到了一点。
“啊,没有张嘴啊。怎么办?”何宋道。
但是季卿禾没法掰开主子的嘴,触碰主子的脸部过于冒犯,虽然说他现在的动作也很冒犯,江雁大半个人都倒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时不时涌入季卿禾的鼻腔。季卿禾注意力难以集中,根本没法回答何宋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宋把毛巾丢他脸上,江雁做了一个醉酒掉进水里之后无法呼吸的噩梦。
他好不容易才从水里爬起来,梦里就有人一直给他灌酒,意识混沌,看不清给他灌酒的人,但是他清楚自己不能喝,再喝又要失足落水了。
何宋只好尝试着用勺子顶开他紧闭的唇,把汤汁送进去。江雁皱眉,都说了不喝了!梦境中压抑许久之后终于爆发,他一把甩开那只灌他酒的手。
“啪——”
何宋没想到他喝醉了还有这等力气,一个没注意,汤碗就从手里飞了出去,掉在地上裂成碎片。
季卿禾叹了口气,这何宋也忒废物了些,这都反应不过来。
何宋也郁闷,这季卿禾怎么还按不住一个醉酒的人的手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嫌弃。最终一个扫地,一个再去熬一份。
重新做好后,季卿禾心想这种细致的活儿何宋做不来,便请了秋云同她一起去,走进主屋院落,就看见玄云展飞奔而来。
玄云展今儿一整天都没能和江雁说上话,回到府里就迫不及待往屋里跑,正好和季卿禾、秋云碰上。
两人行礼,然后进屋去,江雁还在昏睡。
玄云展简直思之如狂,这一刻才安下心来,正要坐到床边,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前倾就倒了下去,幸好反应快用手撑住了,不然差点压在江雁身上。
不过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叮当响。
玄云展起身一看,是他在宴会上因为太过无聊而抠下来的小彩灯,七八个亮闪闪的小球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秋云内心狂喜,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小球,差点压抑不住叫了出来。
啊!话本诚不欺我!果然是真的!
玄云展把那些小彩灯捡了起来,擦擦又放回兜里,这才接过秋云手里的醒酒汤,突然秋云说了一句:“少爷,要不奴婢帮您洗洗?”
“啊?”玄云展纳闷道,洗啥?
“……那些小珠子。”秋云红着脸说。不要这样就放进去,洗洗更卫生啊。
“不用。”玄云展坚决的回道。万一洗了不亮了。
秋云不知道他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洗洗也没坏处啊,一脸纳闷地被赶走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江雁,玄云展才完全放下防备,确保四下无人之后,他才俯身在江雁额头上亲了亲。
可想死他了。
一想到宴会上江雁看姑娘们跳舞也不看他,又委屈得不行,坏心思冒出来后,就收不回去了。
他看着手里的醒酒汤,慢条斯理地搅拌搅拌,温度刚好,才装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含着,不紧不慢伸出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江雁的脑袋,两唇相贴,汤药渡了过去。而后还得寸进尺不肯离去,非要厚着脸皮唇/齿/交/缠一番。
“呜嗯……”
不喝醒酒汤,宿醉后会头痛的。
不过他是一个贴心的好夫君,这碗汤,他会一口不剩、一滴不落的、全部喂进江雁嘴里。
……
季卿禾回屋的时候,何宋一副好奇的表情,正在对屋里的用具逐一观察。
“我去,二人间这么大,还有桌子,还有衣柜,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季卿禾不管他叽叽喳喳说什么,洗漱完倒头就睡了。睡意来袭,便听不清屋里另外一个人在说什么。
“噢,还有书架。”
“书架上还有书哩,虽然只有一本,不过这也太贴心了吧。”
“好薄啊,什么文字,看不懂。”
“明天拿去问问恩公。”
何宋满意地把书收起来,回头一看季卿禾竟然已经睡了,于是赶紧闭嘴,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投诉上校园墙了。
……
晨光渐渐浸染天空,朝阳出现。
中秋休沐,三天不用上朝,管事给府里每个下人都赏了例银,今日加餐,下人们吃得十分丰盛。
江雁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玄云展都上完课回来了。
理了理鸟窝一样的头发,江雁才尴尬地下床洗漱去了。下床时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砰一声直接摔倒在地,膝盖痛得他直抽气。
玄云展闻声赶来,把他扶起来坐回床上。江雁撩起裤腿去看自己的膝盖,这种痛都是剧烈而短暂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玄云展眼里猝不及防闯进白皙的皮肤,红着耳朵移开目光,去找那个一直绊脚的东西,是一根木簪,和地板黏在一起了。
他低下头去把木簪捡起来,余光却瞥到床底下的东西,似乎是个盒子,露出了一角。
他奇怪的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他记得他并没有在床底下放东西啊。
江雁揉着自己的膝盖,这才注意到玄云展的动作。
眼睁睁看着玄云展打开自己藏钱的盒子。
那是回门的时候从家里拿来的,担心日后生活困苦特意准备的一些金银首饰,可以拿去变卖。
玄云展愣了一下,他还以为下人收拾的时候乱放他的东西,但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金银珠宝,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都是江雁的钱。
他盖上盒子,又放了回去,还推进去几分,藏得更深。
起身时,江雁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私房钱都被发现啦!好刺激!
玄云展见不得他无理由的笑,总给他一种做坏事被知道的错觉,但是昨晚江雁分明是醉了的,他眼神闪躲,只好找了个理由跑走:“我去拿伤药。”
“不用……”
江雁话都没说完,玄云展已经跑的没影。
废话,再不去伤就愈合了。
到时拿什么借口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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