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之前跟他说了,下次一起洗。

    下次,不就是这次?但那是以为他要杀自己才说的,那现下又如何是好呢?

    如果玄云展真的喜欢自己,那从一开始,季卿禾就没走进心里过,所以那天在浴室里撞见玄云展自/渎的事,还以为是因为季卿禾的帮忙两人擦枪走火,敢情那时候玄云展就已经在肖想自己了!那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

    江雁心一横,早脱晚脱都要脱,今日再推着不应,日后玄云展疯魔,搞强制就不好了。

    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跳进浴桶,作为上房,这里的东西自然是整个客栈里最好的,浴桶也大,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

    之前还嫌有花瓣娇气,如今水面没有了任何遮挡,水下的动静倒是一清二楚了。他坐在浴桶里等,玄云展竟然比他还要紧张,站起来没两秒又坐回去。

    很怪异的感觉,有种犯人要被砍头了,人都趴着准备好了,刽子手紧张颤抖,迟迟下不去手,刀起起落落,停在半空,犯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恨不得刽子手给个痛快。

    这小孩,我都准备好了,你还要什么心理建设?

    “夫君,能来帮我搓个背吗。”犯人江雁请求即刻行刑,早死早超生。

    玄云展磕磕巴巴地说好,才走了过来,江雁前/胸/贴在浴桶上,把背留给他。感受着玄云展窸窸窣窣的动静,江雁两眼一闭,仿佛自己无知无觉。

    玄云展搬了个椅子坐在了浴盆外,拿着毛巾的手伸向江雁的背部,皮肤光滑细腻,他的动作轻柔,根本不敢使力。 除了背部,他的视线也规规矩矩地没有移到别的地方去,忙活中嘴角还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江雁紧闭双眼,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此时此刻,最初的一些紧张、尴尬的感觉慢慢消失,他开始沉浸在这奇妙的氛围之中。

    那力道刚好,不轻不重,江雁感觉酥酥麻麻的,差点睡了过去,直到响起敲门声。

    “江雁!江雁!是我何宋!”

    江雁扭头看了玄云展一眼,玄云展立马懂事地停下动作,去给他拿衣服。

    江雁穿戴整齐才从屏风后出来,“我去帮你重叫一桶水。”

    “别!”玄云展慌慌张张拦住他。

    江雁奇怪地看他一眼。

    “不麻烦,不麻烦。”说完就要脱衣服进去。

    “……”江雁宁愿麻烦,玄云展好像乐在其中,只好作罢。

    “有需要就叫我。”帮他把衣服挂好,江雁才去给何宋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芳香扑鼻,何宋拿着一盘糕点站在外面。

    何宋突然凑上前来,往他身上嗅来嗅去。

    “兄弟,你好香啊。”

    “……”

    玄云展人在桶里坐,眼睛一个劲往外瞟,奈何屏风挡着,什么也看不见,要不是没穿衣服,恨不得直接走出去抡起何宋丢远点。

    江雁还未回话,何宋突然窜了进来,那大块头差点卡在门上,江雁及时把门开的更大。

    “我爹来了!我爹来了,你快帮我掩护一下,不要跟他说我在这里!”说完,四处望望,感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直冲屏风后奔去。

    “哎!”江雁出口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中年男人已经跑了过来,就在门口,“打绕了,逆看见我儿子咩有?九是排队时跟逆唆话的那个。”

    “没有。他不见了?”

    “是啊,一没看住就跑料……”说完,男人叹了口气,遗憾离开,走没几步又突然折了回来,差点把江雁吓死。

    “哦,对了。我内个儿子……是个断袖。看见容貌号的男人,九忍不住上去搭话,之前多有猫犯,逆别放在心上,他其实没啥马恶意。”

    “……好的。”

    “我内个儿子,之前一直生病,人呲呲傻傻的,不认人,话也不会唆。几个月前突然痊愈了!我这当爹的,等了这么兜年,终于等到这一天!多不容易啊!结果我儿子……唉,一病号,九吵吵让让说……想找男人,还只要找京城的男人。”说着说着脸色越难看。

    江雁安慰了他几句,他也比较乐观,毕竟儿子的疯病都好了,好男风又算什么!只是现在他儿子不见了,他怕儿子跑去骚扰他人才急急忙忙地出来找。

    把人送走以后,江雁关上门,准备去关心一下被骚扰的玄云展。

    屏风后的两人齐刷刷地委屈看他。

    何宋竟是背对着浴桶罚站,玄云展的目光如芒在背,他一动不动,等到江雁来才解放。

    “我爹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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