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靳之许拉着那伙人在外面说了什么,顾然坐在病床旁边焦灼等待。
时钟滴答滴答,顾然抬头看白色墙壁上悬挂的时钟,简单的黑白基调,没有任何装饰,从另一种层面上衬出医院的残酷。
她的思绪随着时钟飘远,直到病床上传来声呻吟。
“好疼。”
季如诗抬手想摸额头上的伤口,不小心拉扯到了胳膊,疼痛这才袭来。
顾然突然回神,意识到了母亲已经醒来,她轻轻抚摸母亲被打石膏的胳膊,像小时母亲安慰她那样开口,“妈,你醒了,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如诗:“小然,妈妈没事,那些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顾然摇摇头,转身往远处望去,“我有个高中同学,他找了他的朋友帮我们。”
季如诗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口气,被包扎成木乃伊也不方便做一些幅度大的动作。
“是啊,到时候一定要请你那位高中同学吃顿饭啊!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顾然看母亲眼里溢出来的担忧,酸意涌上心头。
“顾然,现在没事了,我安排阿姨转院吧!”
嘈杂的急诊室里突然传来清泓般的声音,靳之许应该是和那些人达成了某些协议,他回来的时候那些五大三粗的人没有继续跟来。
男人踱步上前,看到了季如诗睁着的双眼,他这才意识到病人已经清醒。
“阿姨好!”
顾然本来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听到靳之许的声音后,她缓慢起身,手里捏着白色床单。
“妈,这是我的高中同学——靳之许。”
“靳之许,这是我的妈妈。”
季如诗勉强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向靳之许打了个招呼,靳之许微微弓腰,做了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阿姨好,我是靳之许。”
季如诗还没有从惊吓的情绪中走出,她勉强露出笑容。
“阿姨,现在这个医院没有床位了,我可以安排您转院。”
靳之许言语妥帖,他上前几步,替季如诗掖了掖脚边的被子。
季如诗不知要怎么回应,迷茫地望向女儿,眼神似在征询女儿的意见。
急救室里又来了几位受伤惨重的病人,家属们的鬼哭狼嚎将顾然的心悬在钢丝索道上,难上难下。
“没关系的,现在阿姨情况紧急,我们还是找个安静一点的环境吧!”
靳之许的声音没有一丝沉浮,镇静如山,令人无比安心。
“那好吧!”
顾然经过强烈的心理拉扯,终于败给了靳之许眼底的情绪。
季如诗的腿上只受了些皮外伤,还能够走路,她不想占用医院的资源,想自己乘车过去。
靳之许坚持送季如诗到医院,他先行离开,到地下车库开车。
顾然搀扶着季如诗走出医院大厅,站在门口等着靳之许。
一辆锃亮的迈巴赫停到她俩面前的时候,顾然往远处望,等着靳之许出现。
她怎么也想不到,从那辆打着双闪的迈巴赫下来的竟会是靳之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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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迈巴赫后排的时候,季如诗和顾然两人面面相觑。
车厢内安静到两人不敢开一口话,只有悬挂在空中的玻璃平安符扣哗啦作响。
靳之许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空出精神调节气氛。
“阿姨,您不用担心了,那些人不会再上门催债了。”
季如诗轻轻点头,她将挂着的平安符扣收入眼底。
“小许啊,这个平安符是你去远缘山上的寺庙求的吗?”
短短一瞬,远处交通路灯由红变绿。
靳之许发动汽车,他抬眸看了一眼那艳红的平安符,开口,“不是,是我继母挂上的,应该是到远缘山求的吧!”
季如诗摇头看向窗外,惆怅道:“小然高考的时候,我给她也求了个,不过看来啊,没派上用场。”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寂,每件物品都承载着人赋予它特殊的感情。
两只平安扣,在那时就陷入羁绊。
到达跃鼎私人医院后,靳之许在车上打了个电话,随即下车替两人开车门。
季如诗站在中间,顾然和靳之许一左一右搀扶着,三人直接走了通道。
靳之许给季如诗安排了一个如同商务酒店的单人病房,季如诗站到病房门口朝顾然频频摇头,嘴里呢喃道:“这不能住啊,不能住。”
顾然心头也涌上一丝不安,她强装镇定,将母亲扶到病床上安顿好一切,才拉着靳之许出了病房。
“这房间不便宜!这么大的恩情我还不起,今天结束后,你就安排出院吧,我回家照顾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的话语之间渗出颤抖。
靳之许随意歪到医院走廊墙壁上,懒散开口:“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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