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之许点开了账户名0316的历史直播回放。
在没有任何磨皮滤镜的画面中，顾然坐在圆桌旁，周围是专业的直播设备，她尽可能地做出搞怪的动作和表情。
只是一个在所有视频中最不起眼的妆造，却让靳之许的心都揪起来了。
顾然脸上画着极为夸张的妆容，她将眉毛、法令纹、抬头纹等地方夸张化，用可擦卸黑笔描黑，就连鼻孔也不放过，青绿色眼影和大红色口红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看起来如此违和。
赵煦辉见靳之许半天没有动静，伸着脑袋凑到靳之许的面前，想要看清他手中的屏幕。
靳之许指尖快速划回主界面，修长手指轻轻将手机反转，屏幕被轻扣在桌子上。在赵煦辉探过来脑袋的一瞬间，他揽住赵煦辉的脖子，开口问。
“你知道顾然和陈厘现在还在一起吗？”
赵煦辉明显喝醉了，掰着指头口中默念“陈厘”二字。
“唔！陈厘？他可真是牛掰嘞！陈厘当年考了咱们市第二，去了清华。不过，没听说过顾然和陈厘在一起过啊？”
“不过前几天群里都在讨论陈厘和夏木子订婚的事。”
靳之许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西装裤因为动作的拉扯上滑，露出清晰的脚腕骨。听到赵煦辉的这句话，夹着高脚杯的两只手指轻轻卸力，放在桌子上。
“没有在一起吗？”
靳之许轻叩桌子，发出不太明显的节奏声。
到了国外后，靳之许为了快速得到圈内的一手消息，他练就了一身高贵气质，虽说是后天形成装出来的，但还是能唬住不少人，就连门口的保安也毕恭毕敬。
赵煦辉只是替别人打工的社畜，被靳之许的这种气质折服，坐在他身边太压迫了。
赵煦辉挺起胸膛，像只乖巧的汤姆猫，“对，没错，陈厘和顾然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说完就又泄了气，没骨头似地瘫在靳之许身边，无意识地合上了眼，困成狗。
靳之许低头睨了眼赵煦辉，脸上挂着笑意摇了摇头，他散漫地摆了摆手示意服务员结账。
靳之许接过账单后，他拉起赵煦辉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两人漫步在灯红酒绿中。
二十八岁的靳之许早已摆脱了少年的稚气，情绪不再显露于脸。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稳重气质信手拈来。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走起路来有些轻飘飘的。
可能是今天喝酒喝多了，也可能是赵煦辉太重了。
或许，因为顾然还单身。
所以脚步飘飘然。
隔天，赵煦辉酒醒后就把靳之许拉到了高一8班的班级群，顾然在群里的询问，也给了靳之许进一步的理由。
/
顾然和靳之许在手机上定完时间和地点。
顾然就帮着季如诗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贴身衣物，她准备把母亲接到市西郊，避免催债的人再次上门骚扰。
季如诗告诉顾然，还债的deadle还有三天，顾然心里了然并且安慰母亲放宽心。
锁门的那一刻，母女两人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季如诗走到楼下，先是和江海燕拥抱了一下，两人说了几句暖心的话。
“他们要是再来，你可不能给我抖出去，否则海燕同志就是背叛组织。”
听到母亲调侃的话，在这个沉重的气氛里，顾然忍不住噗嗤一笑，海燕姨也算配合，郑重其事地回答。
“收到，严格遵守组织命令。”
说到这，两人的眼中都泛起了泪光。
来不及姐妹情深了，这也不是什么生死离别的场景，顾然感谢了海燕姨几句，就带着季如诗离开了北瑛乡。
两人坐着出租车，看着窗外快速变换的景色，季如诗还是一如既往的操心，她提议先到小区楼下买点生活用品。
顾然点头，陪同母亲前往便利店。
季如诗站在货品架前，挑了一些基础的洗漱用品，她朝顾然努了努嘴，让顾然在门外等着。
如同之前放学的无数个下午，顾然蹲在便利店门口，空洞的眼睛望着远方。
天已入秋，枯黄的叶子耐不住寂寞，在空中转了几圈落下，仿佛一切尘埃落定。
顾然的视线跟随叶子落在地上，等她抬头再次放空时，远方有个身影无比熟悉。
那双眸子，静如湖水，清如明镜，仿佛时间线被拉回10年前。
对上视线后，顾然没有立即上前，她缓慢站起，整理好衣服的褶皱后，踱步走到男人的面前。
“好久不见，靳之许。”
“上次的事，对不起。”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34_34559/172749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