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蹦出来的好友申请让顾然心头一惊，她点击同意申请的手顿了一下，等靳之许第二条好友申请弹出的时候，顾然才犹豫点击了同意。
靳之许和顾然两人的交集仅存在与高一上学期同班的缘分，后来可能只是在学校里面的点头之交。
当时上学，只有靳之许是从乡下破例升上来的，对周围的许多都很陌生。
班里有几个同学对他不太友好，顾然明里暗里都帮助过他。
那时的他怯弱卑微、不敢反抗，这是顾然对他的第一印象。
想到这里，顾然心头一紧，突然想到前几天宴会结束后她的划清界限。对于当时焦头烂额的顾然说，那是她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办法——不牵扯任何人进局。
现在有求于人家，肯定要先摆正态度的。
顾然点击同意后，聊天界面除了打招呼的信息外，再也没有其他信息进入。26键键盘发出近似木鱼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周旋。敲敲打打，明亮的眼睛盯着界面上方的“正在输入中”，顾然感慨万千。
ran：老同学你好，很抱歉前段时间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我当时愤怒、无措、焦虑多重情绪交织，脑子一热，便说出了伤人的话。
换行，顾然接着打。
ran：感谢你还记得我们同学的情谊，愿意帮我一把。
许久，对面没有回应。
正当顾然准备说清理由时，界面弹出了一个白色方框。
nick：不好意思，刚才在忙。
nick：我知道，当时你并没有恶意。
ran：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相熟的警察朋友，我想咨询一下高利贷方面的事情。
nick：震惊jpg
表情一看就是聊天框推荐的，似乎是靳之许为了调节气氛的刻意之作。
nick：方便问一下是咨询哪方面的问题吗？
顾然把靳之许当成了专业人士，简单叙述了季如诗的借贷过程和欠款金额。
nick：好的，我一会发给朋友。
ran：谢谢，回来请你吃饭。
聊天框沉寂许久，靳之许仿佛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打下这段文字。
nick：我的问题会很冒昧，你如果想回答的话就说，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nick：是你借的钱吗？
这个问题刚好卡在边界感边缘，看起来很冒犯，但其实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确实是了解整个事件的必经之路。
ran：不是。
明明没有任何面对面的动作，但是顾然从靳之许文字的语气中感到了他的释然。
nick：行，那你明天有空吗？我可以约我朋友和你先碰个面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ran：好，明天见。
明明靳之许还是靳之许，但是却能发现他的变化，他变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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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赵煦辉为了联系全班同学可没少下功夫，靳之许是他软磨硬泡才拉进班级群的。
高考结束后，靳之许几乎和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系方式，唯独没有断了和赵煦辉的联系方式。
赵煦辉就职于某家互联网大厂，每天都是苦逼的搬砖人，前段时间听说靳之许回国，他连忙和靳之许约饭，和他探讨现在网络的发展趋势，希望镀过金的靳之许给他一点建议。
在微醺时刻，赵煦辉拿出手机，指着手机界面上的联系人，滔滔不绝地讲着同班同学各自的发展方向。谁混的好谁混的差这个自命题，都从一个人的嘴里平淡地讲出。
不愧为当时的老好人，赵煦辉的通讯录基本上囊括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等到赵煦辉的手指指到顾然的名字时，靳之许迷离的双眼才有了光。
他问：“顾然现在怎么样？”
赵煦辉拿起方桌上的酒，在悠扬的大提琴声中摇头晃脑，“顾然顾然她好像做了主播，赚了不少钱的，一次直播都要卖出去好多东西呢！”
靳之许伸出长臂抢过他手中的酒，动作自持，但眼睛中的情绪波涛汹涌。
“什么直播？哪个平台？她的直播名字叫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让赵煦辉的神志更加不清晰，他只听清了最后一个问题，开口答：“这谁能记得清啊？让我看看？”
赵煦辉从兜里摸出手机，在上面点点滑滑，翻找顾然的直播名。
靳之许故作淡定喝了好几口酒，就当他要抢过手机亲自查看时，赵煦辉把手机屏幕放在了他的眼前，几乎要贴近鼻尖。
靳之许远离了一小段距离，看清了极具短视频特色的个人界面。
用户名只有短短的一行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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