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郊区的一间偏远小诊所里,姚颖雪拿着化验单面色惨白瘫坐在彩超室的门外的长椅上。彩超单上‘宫内早孕’几个字是显的那么刺眼,姚颖雪无助的瘫坐在长椅上,摸着肚子,精神崩溃。

    这个孩子是杨文宇的,姚颖雪很明白,之前在香江的时候跟杨文宇的时候她也曾经有过,杨文宇自然不会为了孩子跟她在一起,就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把孩子打了,后来她和风政在一起虽然好几年了,可是却是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越雷池一步,谁知道这次去香江巡演她又遇到那个混蛋,这个孩子只能是那个畜生的,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姚颖雪失魂落魄的回到风政的家,风政此时正在功房练功,姚颖雪扔下手里包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风政。

    风政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向她,见她面色难看忙问道:“小雪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面对风政温柔的安慰和想到杨文宇那个混蛋对自己做的龌龊事,她越发觉的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好,她不禁轻轻的抱住风政吻了上去。

    两人是大学情侣,之间不是没有亲密的举动,只是风政恪守本分向来发乎其止乎礼,他轻轻的推开姚颖雪:“小雪别闹”。

    “我闹什么了?”姚颖雪不解的看着风政,“你是我未婚夫,我喜欢你亲你都不可以吗?”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张明辉上楼来看着风政一脸的兴奋:“小姐要回来了,在这儿住到风学建成”。

    “真的?”风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推开粘在身上的姚颖雪,那么多天了,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点消息,他甚至都以为舒云不会回来了。

    “是真的,钱叔来的电话,让我把小姐的房间、功房打扫好,说小姐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好这两天就过来”。

    “好,太好了”风政掩饰不住眼里的开心:“她终于回来了,家里清冷那么多天,终于又热闹了”。

    姚颖雪站在一旁默然的看着,她猜的果然没错,风政的开心不是因为她,从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要是她的,为什么?她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的孩子,反正这个孽种是留不得了,剧团的选拔自己也是头筹,既然留不住风政,留不住他的心,那么让心高气傲事事都占先的沈大小姐吃亏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前一天夜晚,沈舒云独自一人坐在沈园的长椅上,看着月亮,取下脖间的玉佩在手里把玩,回忆着之前在上海风跟她他家族的故事。

    一袭毛毯从背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沈舒云回身一看,是钱希。

    沈舒云对钱希向来恭敬:“谢谢钱叔,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钱希笑着看着自家大小姐:“我一直都是沈园最后一个睡的”。

    钱希作为沈家的总管可谓是尽心尽力,守护整个沈园,他坐在沈舒云旁边的长椅上一眼就看见了沈舒云手里的玉佩随即试探性的问道:“小姐能把这玉佩给我看看吗?”

    沈舒云将玉佩递给钱希,钱希对别的没有什么兴趣,字画古玩倒是颇有心得,自己也乐意收藏一些,他拿起玉佩对月一照,柔和的月光透了出来,碧色的水头晶莹剔透,温润恬静,果然是风家传家宝,极品翡翠王。

    钱希将玉佩归还给沈舒云然后打趣道:“听说先生前两天训您了?”

    换做以前沈舒云早就怒了,可是现在她却无奈的笑了笑:“钱叔,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了他的?我觉得我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钱希却淡淡一笑:“大小姐,这次我站先生这边”。

    沈舒云无奈的笑了笑叹气道:“那就是没得聊了,困了,回去睡觉,明天公司还有早会”说着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觉。

    “大小姐”钱希叫住了她依旧谦逊有礼,“听我一句劝,回上海去吧,搞不好你心心念念的人也在心心念念着你,你所想皆你所思”。

    沈舒云心动了,其实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风政,她做梦都想回到他身边,可是看着集团每天堆积如山的大小事务,想到风政身边的姚颖雪,她心里就仿佛就被人堵着一样难受。

    “他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不会是我,钱叔我不想回去自讨没趣,让我留这儿陪你们不好吗?”

    钱希知道她并非不想回去只是缺少个合适的理由,“大小姐,沈家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离风学整体竣工到开学还有6个月时间,那边虽然有明辉盯着但是大事他不敢拍板,还是请你回去主持大局直至风学建成”。

    “那集团董事会那边······”沈舒云踌躇了,面露难色。

    钱希是千年的老狐狸,他能那么说自然是都安排好了,小姐开心了,先生就开心,先生一开心身体好了那就全家开心,那沈园就还是之前的沈园。

    “先生已经可以处理正常的事务了,而我会以董事长特助的身份出现在公司,小姐就请放心吧”。

    沈舒云眼前一亮,钱希是什么人?当年跟着老爹一起打天下,深谙人情世故,公司运作,张明辉就是经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沈氏能有如今的规模有他大半的功劳,他愿意重新出山协助老爹执掌集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姚颖雪知道风政晚上睡觉前有喝一杯热牛奶的习惯,她估摸着差不多的时间来到厨房,看着周围四下无人,从口袋拿出一小包药粉,这是杨文宇当初逼着她吃的,吃了药之后大脑神志不清,做什么都不知道,任人摆布。

    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姚颖雪很心慌,她把牛奶热好,哆哆嗦嗦将药粉撒了进去,却不想手一哆嗦一整包的药粉竟然撒了一大半在桌子上,隐约的听见有脚步从外面传来,姚颖雪赶紧拿起抹布把药粉擦干净,然后把杯子牛奶和药粉晃了晃。

    她拿着热牛奶来到风政的房间,风政正在看书,姚颖雪把热牛奶放在他面前柔声道:“我刚给你热的,喝了吧”。

    风政看了眼热牛奶,其实他已经好久没有喝过热牛奶,因为舒云不喜欢牛奶的味道,所以他也戒了这个习惯,可是这是姚颖雪亲自热的,他不好推辞,拿起牛奶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风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燥热无比,面色绯红,明明是初春的天气为什么这么热,他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把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刮了进来瞬间舒坦了许多,可只是维持了一小会儿,渐渐的风政觉得自己脑子也开始不做主,迷迷糊糊的都站不稳了。

    姚颖雪趁机扶住了他,一双小手解开了他的衣服,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游走,冰冰凉凉的让风政很舒服,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一把抓住了姚颖雪的手笑道:“你回来啦?”

    显然这个‘你’并不是姚颖雪,风政一把抱住了姚颖雪声音微微的带着急促的喘息声,仿佛渴望了已久:“舒云,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吗?那么久都不回来我当你已经忘记你在这儿还有个家呢?舒云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在风政怀里的姚颖雪泪脸满面,果然是她,真的是她,此刻的她多想一巴掌打醒眼前的这个抱着他迷迷糊糊的喊着别的女人名字的人。

    风政轻轻抬起姚颖雪的下颌,吻了上去,压根就不给姚颖雪喘息的机会,这个吻是多么的浓烈和不留余地,风政的一双大手在姚颖雪身上游走,却是只敢停在腰际不敢四处乱碰,即便是喝了□□,即便神志不清,可是风政依旧是发乎其止乎礼。

    姚颖雪轻轻解开自己的衣服搂住风政的脖子学着沈舒云的口气耳畔细语道:“风政哥哥,舒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此刻在风政的眼里姚颖雪就是沈舒云,风政紧紧的抱着她喘息着:“不要叫我哥哥,我才不想做你哥哥,舒云我喜欢你,当年在少室山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说着一把抱起了姚颖雪往自己床上一扔······。

    上午办好交接,中午回家收拾行李,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上海,归心似箭的沈舒云故意没有告诉所有人自己航班到达的时间,她要给风政哥哥一个惊喜。

    航班误点,飞机抵达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沈舒云顾不得旅途的疲惫只想赶紧坐车回家。

    大门紧锁但是这难不倒沈舒云,翻墙这对大小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轻松的越过围墙,走了进去,只是隔了两个月没有回来怎么感觉跟离开好久似的?她垫手垫脚的上了楼,不发出一丝声响,想着这个时间自己突然出现在风政哥哥的床前他得惊讶成什么样子?

    她轻轻的推开的风政的房门,一脸的坏笑,可是眼前床上的景象却让她瞬间呆住了。

    风政上身□□不着片缕的躺在床上憨憨的睡着,怀里搂着只穿小衣头发凌乱的姚颖雪,周围的空气弥漫了暧昧糜烂的气息,让人作呕。

    沈舒云此刻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血液直往头上涌,她呆呆的站在房门口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正巧张明辉起床喝水看见风政房门口站这一个人,原本迷迷糊糊的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家大小姐,他一激动手里的水杯也应声掉在地上,惊醒了站在那里发呆沈舒云,也惊醒了床上的那两个人。

    风政只觉得自己脑子剧痛,仿佛喝醉了一般,他抬头就看见日思夜想的沈舒云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而更他费解的是身边只穿着内衣酣睡的姚颖雪,他只记得他喝了一杯热牛奶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看着门外的沈舒云和张明辉姚颖雪害羞的扑进了风政的怀里,见状沈舒云冷着脸转身就离开了,风政赶紧推开她下床去追舒云,衣不蔽体的姚颖雪看着负气的离开的沈舒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舒云,我······”风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臂,正欲向她解释,可是随后跟着出来的姚颖雪拿着风政的睡衣给他披上,一脸得意的看着沈舒云:“沈小姐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机场接你啊”。

    姚颖雪身上披着的是风政的衬衫,想到他们刚才躺在一起,想到他们做的事,沈舒云顿时心里觉的一阵恶心,她看着姚颖雪冷冷的说:“我自己认得路,自己回来就行了,不用麻烦”。

    “那么晚了一定还没吃东西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沈舒云白了风政一眼依旧冷冷道:“不敢麻烦,你先把自己衣服穿好吧”。

    说着转身下楼,风政和张明辉立刻追了出来:“这大晚上你要去哪儿?”

    沈舒云压根都没搭理风政,她看着张明辉问道:“沈家在上海有酒店吗?”

    张明辉立刻点点头:“有,有三家酒店,都是五星的,浦西两家,外滩一家”。

    沈舒云一把抓过张明辉的衣领狠狠的说道:“还不赶紧给我定酒店,立刻,马上”。

    风政看着舒云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解释,也知道她在气头上,只得赔笑:“回家了不住家里住什么酒店呢?你的房间我每天都在打扫,那么晚了就别麻烦别人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沈舒云站在那儿不说话,不搭理风政,一副拒人于千里在的样子,不一会儿张明辉走了过来,“酒店已经定好了,是外滩的那间总统套房,面朝黄浦江江景,马上就有人来接您”。

    张明辉做事向来让沈舒云安心,她转身看向风政面无表情:“这是我的家吗?这不是你和她的家吗?我回来是帮你重建风学的,不是看你谈情说爱搂着别人睡觉的,这家里味道真让我恶心,什么时候这味散了我再回来”。

    风政极力为自己辩解道:“舒云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和小雪睡一起了,我记得我在看书,然后······”

    正说着一辆沈氏旗下酒店专用的凯迪拉克轿车开了过来,张明辉站在一旁小声提醒:“小姐,车到了”。

    沈舒云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张明辉走到风政面前小声劝解:“暂时先别解释了,大小姐真生气了”。

    这时车窗摇了下来,沈舒云看着张明辉厉声道:“你今晚打算在这儿睡吗?还不给我滚上来”。

    可怜的张明辉没有办法只得拍了拍风政的肩膀穿着睡衣就上了车。

    风政转身回家后看见姚颖雪站在大厅里,姚颖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风政:“到底是沈家大小姐,雷霆令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风政没有理会姚颖雪的风凉话只是问道:“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姚颖雪来到风政面前把他的衣服扣子一一系上暧昧的看着他:“应该是我问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们是未婚夫妻,做什么都不是应该的吗?”

    大晚上的沈舒云和张明辉来到集团旗下的总统套房,下属的酒店值班王经理亲自迎接,只是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更让人觉得尴尬是向来出现在公司例会中西装革履、精明强干的张明辉副总穿着一身睡衣跟在沈总后面,而沈总的脸则冷的吓人,乘坐专属电梯直接进入总统套房。

    晚夜间负责值班的王总经理壮着胆子问:“我是让人备餐还是给沈总放洗澡水?还是······”。

    正说着,沈舒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餐桌上一整套奥地利水晶酒杯不顺眼,拿过来面无表情的狠狠的砸了下去,顿时水晶酒杯杯碎片四溅,满地都是。

    看着王经理错愕的表情,张明辉显然是见怪不怪了,他对王总轻声吩咐道:“找人打扫干净,然后换上一组一模一样的”,末了,他又吩咐道:“如果有多备上几套”。

    果然在砸了三套奥地利酒杯,两套景德镇瓷器后大小姐终于消停了下来。

    此刻的张明辉才敢上前将一杯鲜榨的葡萄汁递了过去,壮着胆子说:“小姐累了吧,喝了休息会吧”。

    沈舒云没有搭理他,而是一个人漠然的站在套房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钱,看着窗外外滩的车水马龙的黄浦江夜景。

    张明辉站在沈舒云的背后不敢作声,连气都不敢大出。

    许久沈舒云看着窗外喃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今晚这个火发的太邪门了?或者说,我作为他妹妹今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应该生气发火?”

    “其实无论作为什么身份,您发火也好生气也罢,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沈舒云转过身来看向张明辉:“你奇怪什么?”

    “姚颖雪和风政虽然是未婚夫妻,但是据我的观察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的,风政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山中勤修苦练多年定力不弱,又出生书香门第恪守礼教,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怎么会做出今晚的事情?”

    听了张明辉的解释沈舒云也思虑了一下,可是想到他们两个赤身裸体的样子沈舒云不由得恶心:“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不是喜欢她吗?那他对她做什么事情不都是合乎常理的吗?”

    “那为什么偏偏是在您回来的今晚?”张明辉也觉得今晚这件事情不太寻常,总觉得有事:“一直以来都是分来睡,风政又不是杨家的浪荡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再看看风政今晚那副茫然不知的样子,我觉得事情不是两人情投意合那么简单,姚颖雪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小姐,或许你就不该救她,帮她隐瞒一切”。

    是也好不是也罢,沈舒云心累了,今晚的一幕太恶心,在脑海挥之不散,她是他的未婚妻自己又算了什么。

    “你说的对,上海之行只是我人生的插曲,风学建好我们就走,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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