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原本应该热闹的沈园异常的冷清,新年沈家谢绝了前来拜年的人们,理由是先生病重,大小姐在医院照顾,春节前佣人们大多被批准回家,初六后再过来,偌大的沈园空空荡荡。

    风政从医院看望沈光耀回来回到沈园没有见到沈舒云,忙问张明辉:“舒云呢?不会还在练功房吧?”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整整一天一夜,沈舒云都呆在练功房里,自己没有出来,也不准别人进去,佣人们送了两次饭,放在门口却发现连碰都没有碰,张明辉和钱希直摇头,这样下去恐怕还没等到三天去救人沈舒云自己就跨了。

    “你们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呢?”说着就跑到园后的功房,推了推门,是被从里面反锁上的。

    “舒云,舒云,我是风政哥哥,你听话开开门好不好”叫了几声,没有反应,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风政顾不得许多了,拿起旁边的椅子使劲砸了几下,铁门被破开了,风政走了进去,还没有适应黑暗,眼前一晃,风政下意识的接住,是拳头,准确的来说是沈舒云的拳头,比之以往,软弱无力。

    风政接拳顺势拉过沈舒云,昨天还神采奕奕、端庄可人的沈舒云此刻面色发暗,眼神涣散,整个人都显的很异常疲惫,而她的拳头上布满了伤痕,功房里的沙包上全是暗色的血迹,散落的木人桩似乎在告诉别人他们这一天过得并不如意。

    “舒云,你怎么能把自己关在这儿一天呢?”握着满是伤痕的手,风政心疼不已。

    哪知沈舒云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风政的话一般,自顾自的又走到沙包前开始打拳,可是力度和速度和以往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风政一把推开沙包拉住她:“沈舒云,你到底要干什么?手都破成这样了还打什么拳?”

    沈舒云一把推开风政喊道:“你走开,我不可以偷懒,我要赢,妈妈、师傅、晓晨还在他的手里,我只能赢不能输你知道吗?”舒云近乎疯狂的状态让风政有些吃惊,然而现在的沈舒云已然不是备战的最佳状态,这个时候的她稍有些功底的人都有可能战胜她。

    “可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根本就打不赢他,救不了姑姑她们,你听我的,好好吃饭,睡上一觉,还有时间我们慢慢想办法”风政宽慰沈舒云,哪知沈舒云一把推开他直摇头:“没有其他办法,没有其他办法的,他知道我所有的弱点,他知道什么对我而言是至关重要的,面对他我没有还手的余地·······”沈舒云想到这儿觉得前方一片黑暗。

    “可是舒云,你还有我”,风政搂住沈舒云给予她最大的安慰和踏实的存在:“他的功夫我见识过,与他对阵,舒云,我未必会输”风政从不夸下海口,少林武学博大精深,风政是少林俗家弟子中得佼佼者,与连城是旗鼓相当。

    “别怕,我在”

    风政声音真的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可以让极尽崩溃的沈舒云安静下来,此刻,躺在风政坚实的臂弯里,困意袭来,卸下疲惫和伤心的沈舒云靠在风政的肩膀睡着了,和以往一样,累了,困了,伤心了,难过了,有这么个肩膀依靠着,尽管这个肩膀可能并不属于自己,可想那么多干什么?三天后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功房外的角落里清文一个人默默的看着房里发生的一切,清文是随着文先生长大的,她入门的时候沈舒云已经出师很少回竹斋了,尽管相处不多,沈舒云又不是很喜欢与人亲近,但是在清文幼小的心里她是从心底里仰慕和喜欢沈舒云这个师姐的,在她的眼里师姐不单纯是家世显赫,能力超群,她冷漠、睿智、战无不胜,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个世间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的,可是刚才的那一幕让清文有些怀疑和动摇,难道师姐是害怕了,她怕自己打不赢那个师伯的徒弟还是怕自己救不出师傅和亲人,还是自己之前所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假的,沈舒云并没有想象中的完美,至于那个风政,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冷酷的师姐展颜一笑,能够让坚强无比的师姐在他面前落下泪珠,让从不与人亲近的师姐在他怀里安心睡去,难道仅仅就是他笑容很温暖吗?

    就在清文晃神的时候钱希悄无声息的的出现在清文的身后:“清文小姐,我记得我昨天就告诉过您了,沈园任何地方您都可以随意走动,但唯独书房和功房清文小姐不得进入,看来您是忘了”。

    钱希话里藏针,冷眼看着清文,钱希并非不待见清文,只是他更喜欢守规矩的人,书房和沈舒云的功房是沈园的禁地,不得允许不得进入或在附近徘徊,很显然清文今天坏了这个规矩。

    哪知清文竟然也不甘示弱的回嘴道:“我没有进去,我只是站在外面,沈园那么大我害怕,想师姐就过来找她,再说了这沈园姓沈,是我师姐的家,我想去哪儿我师姐都没说钱总管你倒是管的挺宽的”。

    钱希不禁摇摇头,这样的不懂规矩的小丫头钱希自然是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他只是感叹这孩子和文先生一起生活怎么就没有耳闻目染先生的知书达理呢?

    “清文小姐说的没错,这偌大的沈园的确姓沈,也是您师姐的家,您住在这里本无可厚非,可是我请您记住”钱希突然冷眼看着清文冷声道:“既然住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我在大小姐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进入沈家替先生管理沈园上下一应大小事物,比你聪明比你牙尖嘴利的人我见得多了,我有的是方法让小姐立刻送你小竹斋”。

    钱希的话让清文背后直冒冷汗,钱希是什么人她不是不知道,他在沈家的地位清文也是了然于心,清文深知,眼前这个人她开罪不了,随即冲钱希作了个鬼脸,走开了。

    站在一旁的张明辉走了过来:“钱叔你这是何必呢?她不过就是个孩子,又是小姐的师妹,别那么吓唬她”。

    钱希不禁叹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孩子有心机不单纯,等眼前这个事情结束后立刻让她文先生身边不要让她接近小姐,我们小姐被同门坑的还不够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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