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连城被全身剧烈的疼痛给疼醒，全身大汗，面色惨白，浑身抽搐，睡在他一旁的阿凤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连忙起来翻找在床头柜里的药，柜里乱七八糟的放着很多空的药瓶，好不容易找到一瓶他赶紧倒出两颗塞到连城的嘴里，连城连水都没有干咽了下去，过了好一会症状才得到缓解，他疲倦的躺在了早已凌乱不堪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阿凤拧干了一条毛巾擦干他头上的汗珠，轻声的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连城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摇摇头。
阿凤将一杯温水递给连城试探性的问道：“你今天又见到了她吗？”
连城并不想和阿凤谈论这个话题：“很晚了，去睡吧，我累了”。
阿凤看着连城心知肚明，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无论自己对他有对好，多不顾一切，都抵不上‘她’的一眸一笑。
白天风政护佑沈舒云的神情犹在眼前，竟然是他，居然是他，为什么会是他，末了，连城感慨，幸亏有他。
那一夜，风政和连城的思绪都飘回了5年的少室山。
巍巍名山，千年古刹，华夏武学的发源地就坐落在这座深山中，少林寺，是多少习武之人梦想中的殿堂，今天嵩山少林寺大开山门来迎接一位特殊的客人。
山脚下，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刚及弱冠之年的少年和一位娇俏可人少女在茶铺里歇脚，准备一会登山，望着眼前这巍峨的群山和山顶依稀可见的雄伟寺庙，这个面容清秀披着及腰长发的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阶梯若有所思的问道：“师哥，你说这阶梯得有是多少级啊？”
女孩的师哥回过头来，小哥是少见的丰神俊朗，面容冷峻气度不凡，虽然知道女孩的问题有些幼稚，但是他仍然看着台阶想了想说：“不知道，几万级吧！”。
茶铺里的老板走了过来帮他们把茶碗里的水斟满，看着小女孩认真可爱的样子不禁打趣道：“这石阶建好后就没人数过，小姑娘你可以试着数一数，要是累了，半山腰上有人力抬的滑竿，你还可以坐着数呢”。
喝完最后一杯茶中年男子扔下钱起身看着两个孩子吩咐道：“琉璃，赤珠，走了”。
“师傅”琉璃壮着胆子追上前去：“师傅，我可不可以绑着绳子跳上去，我好想数一数这台阶到底有多少？”
“绑着，绑着绳子跳上少室山？”茶铺老板听后差点把手里的茶壶给打碎了，这是少室山啊，几万级的台阶，山路陡峭，正常的成人爬到一半都受不了，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居然要跳上去，然而，更让他惊讶的话在后面。
“胡闹，玩心那么大”中年男子严厉的看着她随即说道：“不过既然你愿意就随便你吧，赤珠，看着琉璃，要是她滑倒了就让她从第一节阶梯重新开始跳，还有，如果我到了山顶你们还没到自己回去领罚”。
“是，师傅”赤珠接令立刻找来绳子把琉璃的双脚绑住，也同时把自己的双脚绑住。准备跳上少室山，两人嘻嘻哈哈的仿佛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而他们的师傅径步直走不一会儿已不见踪影。
“玻璃珠子，我们比赛，看谁先到山顶”说着赤珠抢先上山。
见被师哥抢了先机琉璃不甘落后也开始了嘴里还叫嚷着：“师哥，不带这样的，还有，我叫琉璃，不准叫我玻璃珠子，你这颗破石子”。
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相隔约莫十个石阶的地方，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也在登山前往少林，比赤珠稍长的年纪年上写满的沉稳，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他是个上海来的大学生，同时也是少林达摩堂戒律院掌座俗家大弟子，法号“释然”，三天前他接到师傅的急电，命他三天后返回少林参加比武试炼。
赤珠虽然在琉璃前面，却时时回头查看，眼神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小琉璃步步紧跟师兄，山路陡峭，她绑着双腿却步步沉稳没有半分摇晃，也没有半分的疲惫，一边紧跟师哥步伐一边欣赏这山中的美景，一袭及腰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缎子般自然的披散在身后，随风吹拂，灵动飘逸，头发只用一根长长的银色珍珠流苏簪子固定，阳光透过山间稀稀疏疏的树叶照在她的身上，她跳一步头上的流苏发簪就晃动一步，发簪下垂着的泛金色色珍珠相互碰撞声声作响，发簪上珍珠闪现的光芒似乎比宝石更加耀眼，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山谷，风信之年本就无需粉黛装点也可艳压群芳，她一笑仿佛少室山的花都开了，明艳动人不像是山间的空谷幽兰，却像是万花丛中的那独一无二的盛世牡丹。
天下武学出少林，少林寺是汉传佛教的禅宗祖庭，号称“天下第一名刹”。少林寺因其历代少林武僧潜心研创和不断发展的少林功夫而名扬天下，有 “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之说。[3]
约莫黄昏时分，中年男子来到了寺门前，琉璃和赤珠不多时也一步一步的跳了上来，几乎是同时达到。
“35329”
“35330”两个人居然就台阶的问题争执了起来。
“再吵怎么跳上来的怎么给我滚下去”中年男子一出声两个人都不敢作声了。
这时少林寺中门大开，从门内走出13位手执达摩棍的少林武僧整齐的排列在两侧，这是迎接贵客之礼，一位方丈模样的人手执降魔杖走了出来，低头行礼：“程师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
中年男子双手合十回礼：“十年之约是我早到了一日，带了两个孩子行程上的难免多做些打算”。
方丈看着身后的两个孩子，男孩子17、8岁的模样，英姿飒爽，小女孩风信之年，灵气逼人。
“这是我两个不成气候的徒弟，赤珠，琉璃”
方丈看着两个孩子有深意的笑道：“师弟口中两个不成气候的弟子可比我达摩堂许多武僧要厉害许多，起码能从山脚下一步一步的跳上少室山的千百年来可就这么两位啊”。
程烨华这才意识道有些思虑不周，怠慢了少林，连忙抱歉：“两个孩子玩心太重，是我疏忽了，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琉璃，赤珠，见过少林方丈”。
两人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恭敬的向方丈行礼。
“方丈爷爷，我和师哥真的是那么多年第一个‘跳’上来的吗？那其他人是怎么上来的？都是爬上来的吗？”琉璃饶有兴致的看着方丈。
岂料方丈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护院武僧立刻出言讽刺道：“放肆，少林乃千年古刹是汉传佛教的禅宗祖庭，多少人三跪九叩的前来瞻仰少林古迹遗风，岂是你黄口小儿游戏的地方”。
琉璃剑眉一挑厉声回怼道：“我问的是方丈我问你了吗？你是什么东西敢回我的话？”
“小丫头你休要放肆”武僧作势要收拾他，哪知琉璃面无惧色：“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天下武学的发源地究竟有多厉害，值得我和师傅千里迢迢的前来讨教”。
程烨华心思一沉，他倒不是担心琉璃会吃亏，毕竟这个孩子幼时便带在身边悉心调教，勤学苦练，是自己最出色的弟子之一，虽说秉性纯良，心思单纯，可惜少年得志，家世又实在太过显赫，前段时间又获得了整个家族的认可，她才只有16岁，这或许对她而言这不件好事。
眼看局面收不住了程烨华立刻命赤珠拉住了琉璃冷声道：“琉璃，退下”。
方丈也命旁边的护院武僧立行退下。
还好方丈并不在意而是引程一行进去安排住宿。
一个僧人模样的走了过来在方丈耳边耳语几句，方丈看了眼琉璃立刻会意。
“怎么还不走，我都饿了，听说少林寺的斋饭可好吃了，我一定多吃点”琉璃嘟着嘴拉着赤珠的袖子小声的泛着嘀咕。
“吃、吃你就知道吃，脸都吃灿了跟福临门的虾饺一样还吃”赤珠捏琉璃的小脸玩笑道。
琉璃嘟着嘴看着赤珠一脸的不开心：“你才跟福临门的虾饺一样呢？我都廋了，刚才这么跳上来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这时方丈走到程烨华的面前小声说道：“程师弟，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女弟子不能进寺”。
琉璃一听立刻惊呼道：“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这是少林千百年定下的规矩，女客晚间不得留宿寺里，女施主想要浏览少林风光明天请早”。
好吧，千里迢迢的过来，一步一步的‘跳’了上来，临了了，不让进去。
琉璃不禁皱眉抱怨道：“我对你们少林风光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来是跟师傅进达摩堂学习和·······”
“如果是这样那女施主又要失望了”武僧面无表情的看着琉璃：“少林达摩堂和藏经阁乃少林重地，千百年从未对女客开放过，隔壁的慈云庵堂倒是可以接待女施主住宿”。
什么，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了，此时此刻琉璃的心情岂是可以用糟糕来形容的。
“琉璃，去慈云庵堂等我们”程冷声道。
“师傅”琉璃心有不甘的看着师傅。
“不要让我重复，去吧”，看着师傅的冷脸琉璃无奈只好点点头，有些遗憾的看着眼前巍峨的少林寺，不过转念一想，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偷着进去，看你能把怎么办？
谁知道程烨华一眼就望穿了她的心思面色一沉：“琉璃，如果你敢有本事偷着进寺就不要被我发现，一旦被我知道了就滚回你的沈园吧”。
天啊，师傅怎么什么都知道？琉璃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点头。
少林有少林的规矩，他纵着徒弟们玩笑般跳上少室山已经是大不敬了，好在方丈看在程门和自己的薄面上不予追究，达摩堂是少林重地，千百年来从未对女客开放过自然有他的道理，琉璃这孩子自幼顽皮任性，玩性太大不好好吓唬怕是真在这儿惹出什么乱子来不好收场。
就这样，琉璃依依不舍的看着师傅和师哥被一群秃头，不，一群少林护院武僧送进了少林寺，只留下她一个在山门前发呆，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周围居然还有不知名的怪异叫声，琉璃不是胆子小，而是怕孤单，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你是对的”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释然走过来对琉璃说。
“什么是对的？”琉璃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少室山的台阶上数是35329级，那半级不算，所以你是对的”释然很认真的回答她。
“哦，真的吗？我就说师哥错了，他还不信呢”琉璃得意的笑了笑。
看着女孩天真浪漫的笑容释然好心提醒她：“小丫头，你师哥是在让你，如果不是为了等你，他会比你早一刻上山的”。
还以为自己的体力和耐力已经可以和师哥有的一拼，原来都是师哥在让自己，哎，白高兴了一场。
就在琉璃恍神之际，释然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说：“少林寺夜间不留女客，你顺着寺墙走到一个岔路看到一间庙门那就是慈云庵堂，你说你是少林的客人，师太会安排你住下的”。
“哦，谢谢你”琉璃乖巧的点点头，正说着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琉璃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本来今天吃的就不多，又是跳上来的，肚子早就饿了。
释然看着她小模样不禁笑了：“你赶紧去庵堂吧，现在去正好赶上晚饭，那儿都是比丘尼，斋饭比少林做的要精细许多”。
“好的，谢谢······”琉璃竟一时不知道该叫眼前这个人什么了？等她回头再找释然，只见他已经走到寺门前，敲了敲侧门，一个小沙弥开了门见到他一脸的惊喜喊道：“大师兄你回来啦”。
释然笑道：“师傅急召我有几个胆子不回来”。
“太好了，我们可想你了”说着接下释然手上的行李，准备带他进去。
又冷，又饿，天又黑了，周围山上又没有路灯，黑黑看不清。四周还传来阵阵狼叫。
琉璃踌躇在山门前喊道：“师傅，师哥”，但是很显然没有应答。
“这没有路灯那有没有手电筒啊？没有手电筒也给根蜡烛啊，少林寺不是这么待客的吧”琉璃喊着，没有人应答。
释然回过身来看着这小姑娘觉得挺可爱的，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居然也敢跟师伯叫板，算了吧，小孩子而已。
“去，给她带个路，送她到庵堂和师太交代一下吧，说到底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可别出事了”释然吩咐道。
“是，大师兄”说着小沙弥就拿了个手电去给琉璃引路了。
天下武学出少林，这话一点不都为过，程烨华的师傅和少林颇有渊源，虽然远在香江开山立派但是一刻也没有忘过自己是少林的弟子，他唯恐日后和少林的关系疏远于是立下规矩，每十年派自己门下弟子和少林弟子切磋武学研究佛法以时刻提醒自己弟子根在少林，同时也将外面的武学传播进这千年古刹，共同学习。
用过晚饭程烨德和赤珠两个人在方丈安排的禅房里打坐，可今天一向稳重的赤珠似乎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的看着程烨德，心里似乎在想着些别的什么事情。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见被师傅发现赤珠赶紧坐好详装打坐。
“是担心琉璃吧”程烨华当然自己徒弟在想些什么？一语道破。
“琉璃她，她第一次来大陆，第一次一个人在这大山里过夜，我想去看看她”赤珠说出心中的顾虑。
“她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少林现在已经宵禁，你出不去的”。
见出不去，赤珠只好作罢，认真打坐准备明天的应试，但是琉璃的影子就在眼前晃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程烨华见徒弟心神不宁，想起一些事情决定趁这个机会和他好好聊一聊。
“赤珠，你喜欢琉璃对吗？”
赤珠先是一惊，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师傅的法眼，他思虑了一下点点头默认了。
果然是这样，程烨华苦笑着摇摇头，来到窗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凝视着。
“她的身份你很清楚，你觉得你和她会有结果吗？”
“琉璃不喜欢李家的那个傻小子，也不喜欢其他的富家子弟，他们配不上琉璃”赤珠自信道：“至于我，我和琉璃一块长大，我们自由相伴，我喜欢她，我相信琉璃也喜欢我”。
“相信”程苦笑着，曾经他也是相信的，可是到头来却东西这一切都是假的。
“赤珠，你自幼跟着我应该知道我没有世俗门第之见，但给你句忠告，别相信任何不确定的事情，琉璃还小，无论是你或是李家少爷抑或是其他人都有机会成为琉璃心中最重要的人，琉璃幼时跟我习武，她的性情我非常了解，所谓世俗，门第在她眼里都是废话，重要的是她喜欢，她在乎”
“师傅是说我有机会？”赤珠窃喜。
程烨华不由的叹气道：“也许吧”。
看着赤珠窃喜的样子程烨华有些心软，他并非真的铁石心肠，赤珠是孤儿，自幼跟着他习武，性格上也有七八分相像，但是最终他实在不忍说出实话，他看的出来这么多年，赤珠是真心喜欢琉璃，这一点像极了当年的自己，而琉璃呢？是，她是不喜欢李家的孩子，但是她也不见得就喜欢赤珠，她依赖赤珠喜欢跟着他但更多是如妹妹依靠着兄长，并没有男女之情啊，而且依照琉璃的家世也是断断不会接受赤珠的。
用过晚饭后释然回到了他住了十几年的小禅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打坐，这时几个师兄弟过来找他聊天，还没坐下师傅觉远就走了进来。释然的师傅觉远是达摩堂首座同时监管戒律院，掌管寺里的刑罚，僧人们都有些怕他，释然是他一手带大的，视他如父如长。见师傅来了其他的师兄弟赶紧找理由开溜，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师傅，请”话还没说完觉远突然出手直取释然命门，被释然巧妙的躲过，两人又过了几招释然接的很妙。
觉远见达到试探的效果满意的收住了手说：“还行，没把功夫给扔了，看来明天的比试我们未必会输”。
“少林僧人习武也只为强身健体保卫家园，输赢只是一时并不代表什么？”
觉远满意的点点头，功夫没丢，心中的意念也没丢。
两人落座，释然倒了杯茶恭敬的递给师傅。
“在上海怎么样？还好吗？离开那么多年回去还习惯吗？”觉远十分关心自己这个徒弟。
“一切都好，姑姑一直都很细心的照顾着我，政府也把原本属于风家的产业归还给了我，我准备毕业以后好好打理”。
“嗯”觉远满意的点点头却有有些遗憾的说：“看来你毕业以后是不准备回来了”。
释然低头不语。
“方丈师兄说过你六根不静，尘缘未了，当年是为生活所迫才来少林当了俗家弟子，你本就无心皈依佛门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我相信风师兄也是希望你可以回去发扬你风家有教无类的精神”。
觉远突然看着他：“破戒了没？都破了什么戒？”
“啊？”释然抬起头看着师傅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戒律院首座的嘴里说出来的。
“问你呢？破了没？”觉远踢了他一脚。
“哎呦”释然抱着腿吃痛道：“没有，师傅我下山一直吃素，滴酒不沾，女孩子都不敢看一眼，更加没有行凶伤人”。
“是吗？”觉远突然提起释然的耳朵吓唬：“你敢对着佛祖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释然呀释然，当年是我把你从上海带回来的，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寺后面围墙外埋着的几坛的竹叶青你敢说不是你的，少室山的野兔子野鸡见到你都要绕着跑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至于女孩子吗？你小子和你爹一样生的一副好皮囊会没有女孩子喜欢你，我告诉你，当年山脚下送豆油家的二花给你写的情书我可还留着呢，你刚才说的话估计除了没有行凶伤人，其他的都是假话”。
见谎话被拆穿释然赶紧告饶：“师傅我错了，我吃肉喝酒，还，还谈了个女朋友，但是我们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这是真的”。
见释然说了实话觉远这才松了手说：“手都没牵你谈的什么恋爱呀？”
一听这话释然立刻来了兴趣凑了上去问道：“师傅，你谈过？”。
“滚”觉远一下子爆了粗口。
“师傅，出家人不打诳语，您这样一点也不像是个武学大师”。风政好心纠正道。
“坐下，说正事”。见师傅一本正经的释然立即收了嬉皮笑脸安静坐好，听候师傅吩咐。
“少林上一任方丈和香江的程先生颇有渊源早年有过约定，每十年两家的后人弟子比武切磋，不为高低，旨在切磋武学，明天就是期限，这也是为什么我把你从上海召回的原因”。
“程先生？是下午方丈亲自开山门迎接的那三个人吗？”
觉远点点头问道：“你见过他们了？”
“碰巧一起上山而已”。
“以你的观察你看出些什么没有？尤其是那个男弟子”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释然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是顶尖的。
“程先生对自己弟子的基本工抓的是相当扎实，毕竟能从少室山一路跳上来本身就需要极好的体力和毅力，我听说这个赤珠实战经验很丰富，想来是程先生经常派他出去执行任务的原因，可惜他心有旁骛又太过畏惧他师傅，这是他软肋”。
“与之对阵呢？”
释然想了想给出了最保守的回答：“平手”。
“好吧”觉远点头道：“明天先由我对阵程先生，之后是你对阵赤珠，我和程先生旗鼓相当，未必会赢但也不会输的太难看，你要切记，你和赤珠对阵即便是赢，也不要赢的太漂亮，万不要伤了少林和程先生的和气”。
刚送师傅出了禅房回来的路上释然就隐约的听到从不远处的慈云庵堂传来的阵阵古筝琴声，山间寂静，少有人烟走动，是以听的很真切，琴音不像是寺庙流传了许久的梵音颂词，反而是如出世般的活泼和纯真，不像是是庵堂里师妹们弹奏的，八成是哪个留宿的女香客一时兴起弹奏了庵堂的古琴。可今天去庵堂借宿的只有一个女客，想到这儿释然不禁笑了，想不到那个小丫头看着嚣张跋扈居然还弹得一首好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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