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基础设施完善,人员稀缺。

    准确来说,符合人类生理特征的,仅有柯特和舒律娅两位。其余帮佣全是他描画裁剪制造出的纸人。

    枯枯戮山的五少爷实现了年少愿景,取代了伊尔迷大哥,捕住注定落进揍敌客掌心的蝴蝶。

    他精心地打造出远离人群的樊笼,用以囚禁女仆。他阻绝舒律娅建立的社会面,切断她过去的人际关系,叫谁也瞧不着,见不得,只能他一人独有。

    远离尘世的环海群岛,风景优美,带来的隐患同样明显。岛上医疗设备齐全,却没经验丰富的人员操作,顶多医治些不痛不痒的皮外伤。

    类似柯特这种深入脏器,破坏整副骨骼的伤势,自他五岁伊始,就没受到过。遑论是他自己亲手洞穿,掰断骨骼,乃至于重伤内脏器官的创口。

    依照情理,柯特要在受伤后立刻赶往医院治疗。

    他偏不,单专心致志地打磨送给心上人的戒圈,还恋恋不舍地与其耳语厮磨。

    揍敌客家族成员或多或少有些疯魔,在柯特心中,救治送医哪有与他的舒律娅共同步入婚姻殿堂来得重要。

    他宁愿坐在宽敞明亮的别墅等待,在筹备计划完成前,抱着舒律娅,手把手教盲人折花纸扇子,也不愿意乘坐直升机,到万里之外的医院就诊。

    初具雏形的折扇同五根手指骨一齐延伸,色彩搭配大俗大雅,而非取意象深远的水墨画绘卷。

    新制成的念能力武器握在舒律娅手腕,收拢的尾端抵住她显白的腕部。

    青色的血管周遭,遍布着他吮吸得狠了遗留下的淤痕,少不了几圈尖利的牙齿细细噬咬过的咬印。

    女仆两根手指绕过纸扇侧面,虚虚地搭着,柯特瞅着,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

    他总算明白大哥为何经常在野合之际,执着于将在自己的念钉塞进女仆身体。

    与念能力者最亲近的,不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母,亦或者携手半生的伴侣兄弟,而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念能力武器。

    它沾染使用者的气息,昼夜相伴,同半身无异。

    不管是看女仆被动张唇,含弄他们的武器。最后叼不住了,被搅动得涎水横流,亦或者塞进下面,丈量狭窄的入口在撑开发涨的状态下,可怜巴巴翕张着的画面……

    不论哪项都能顷刻喷发念能力者的爱慾,叫千难万难熄灭的慾火重燃。

    始料未及的发展,与柯特的初始设想背道而驰。他本意是要舒律娅对自己成瘾,极具依赖性,一刻也不能分离。

    可是事实反过来,他食髓知味,成了双方关系里处于下风的那位。

    倚靠五少爷胸膛的仆人,挤压裂他胸前迟迟未能自主愈合的伤口。

    缺少一根,损害关节的肋骨,发出惹人牙酸的摩擦声。柯特每呼吸一次,有若重塑一遍全身筋骨,那怎叫一个酸爽了得。

    哪怕他事先洗漱沐浴,室内熏着弥久不散的香气,掩盖掉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可这点瞒不过致盲后,其他感官发达的女仆。

    “你很虚弱?”

    盲眼的女人转过身,面朝近几日少折腾自己了的少爷。

    她的手,捉摸着柯特的脸朝下。碰到人的下巴、脖颈突起的喉结,划过触感良好的锁骨,来到起伏不定的胸口处。

    人歪了歪头,略带迷惑的样子,覆眼的红绸随着她的举动轻轻晃动,她动手解开他遮盖得严实的衣襟。

    柯特抬起右手,要抓舒律娅的手腕,指腹刚碰到她,就被反手拍开。

    衣衫齐整的女性,一言不发扒光跨坐着的少爷,摸索的手终于找到浸着血迹的绷带。

    她人凑近了,鼻翼微动,温热的鼻息打在裸露的肌肤上,每回吐息都引起五少爷的轻轻颤栗。

    柯特暴露在外的体感冷然,内里又窜出一股难言的燥热。世初淳在这时猛地出手,掌心用力地进行摁压。

    压抑不住的痛呼声,吹响击搏挽裂的号角。掌心下痛到抽搐的肌肉,告知袭击者自己正中靶心的事理。

    被大力碾压伤口的五少爷,受痛颤动,像从水箱抓到砧板上的鱼,刀斧加身了,还毁廉蔑耻地朝提着砍刀的屠夫甩尾巴。

    世初淳胡乱撕开止血绷带,施以蛮力缚住柯特手脚。她把人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以双手代替双眼,丈量揍敌客家族五子光裸的胸脯。

    盲人行事,总归没有健全的人方便。方才才确认过一遍的伤患,一掉头,就不晓得原先在何处。女人只能重新用自己的手掌,描摹人的肌肉纹理,费了好些功夫,方能再次锁定到伤口。

    经由床伴修剪得圆滑的指甲,一下重、一下轻地剐蹭那条隐蔽的缝合线。不一会刺开表皮层,抠破真皮层,来到皮下组织,挑衅安置在内的肾筋膜。

    三指磕到了坚硬的骨骼,比骨头还要硬的,还有其他苏醒的东西,世初淳抬起脸,“精神头不错。”

    她右手狠狠一抓,强行挺入剩下的两根手指头,用蛮力坼裂五少爷不久前手动缝补的皮肉。

    充沛的血液在她的手掌心流动,热乎乎,黏糊糊,往昔强劲有力的身材,如今就跟豆腐一般易碎,她掐得狠了,就跟打挺的鲤鱼一般拍打翻动。

    耳边回响的喘息声变得急促,开膛破肚的钝痛使柯特作搁浅的鱼虾一样挣动。

    他上半身被绑着,腰部以下叫世初淳坐了。双腿被压得严严实实,全然无法合拢。强烈的痛觉刺激扰得他止不住地痉挛,该疲软下去的部分反而完全地站起。

    第一时间察觉到变化的世初淳,抽回手,扇了他一巴掌,“你是只闻到味道就会抑制不住的狗?”

    随即对狗狗感到抱歉。她不该拿狗作比喻,人类的朋友可比枯枯戮山的五少爷可爱多了。

    双眼阵阵发黑的柯特少爷,听到贬低人格的比喻,大力抿了几下眼都没恢复视力。

    大量失血的状况,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体表温度失控,他全身汗毛竖起,忽冷忽热。迷蒙中,竟真的迷迷糊糊地产生了奇妙的联想。

    狗的领地意识强,以尿液圈占地盘。

    说实话,要不是担心舒律娅从此以后不再搭理他,他是真想尿在舒律娅身上,给人做个气味标记。

    大哥能在不使用无痛麻醉的前提下,捻着念钉,在女仆看得见,看不见的肌肤,刺下永生属于自己的刺青,他尿一下怎么了?还保管不痛。

    来不及咬合的牙口,厚颜无耻地分泌唾液。连连打颤的上下齿列,忍不住要切磨什么东西,甚至迫不及待地要挣脱绳索,学光嗅到异性尿液就恨不得口吐白沫的走兽。

    没琢磨出五少爷心思飘多远的女生,拿五少爷两块胸大肌当擦手布,拍了两下。“不许动。”

    世初淳左手揪了把五少爷在大口喘气下,两颗满到要溢出来的胸肉。手掌不大顺遂地找到他的嘴,命令他舔掉自己的血液,右手隔着质地上乘的织物衣料,握住他的把柄。

    擅长侍弄的舌头,虔诚地吻过女生每道掌纹,清洁妥当每个指缝的血污,连每块指甲内侧也不放过。

    确认柯特清理完属于他的污渍,世初淳贴在他耳边,咬破他耷拉着的耳垂,右手食指重重一压。

    坐着的人狠狠抽动了几下,她站起身,相当嫌弃地扶着墙,前往盥洗室清洗。徒留被绑着的人虚脱地坐在原地,裸着大片胸骨,上面血淋淋,下面脏兮兮。

    尽管双方当事人全部状态不佳,男的一方去了半条命,女的一方患有精神疾病,但婚礼依旧如期举行。

    受了重伤草草包扎的柯特,面色白过忙前忙后的纸人。

    他马不停蹄地赶进度,婚礼筹备的物件样样挑选最好的品质。直至走到彩排流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害之处——被他弄出心理阴影的舒律娅,迈不出大门一步。

    在有意封锁女仆行动力之前,柯特完全没想过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嘛,凡事总有意外。

    力求完美的柯特,见招拆招。他划掉改为室内婚礼的念头,思前想后,选用简便快捷的刺激疗法。

    使用些手段,让舒律娅勇于克服心理问题,大胆迈出房门,不成问题——

    也不算太难,只要让对室外抱有绝对恐惧的舒律娅,对停留在室内的恐惧,远甚于屋外就成。

    柯特做到了,跟他以往执行的每项任务相当,在短期内高效达成目标。就是过程刺激了一丢丢,舒律娅病得更严重了。

    其实这没什么,柯特很满意这个结果。

    不病不是揍敌客。要达成某种交易,总要付出些代价,而揍敌客家族成员从不过问对方是否甘愿支付。

    就像揍敌客的每笔订单收入,金钱与资源只在聘用的雇主与动手的杀手间流动,与名单上等待着被划掉的人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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