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收音机广播,听闻了铃木财团展示奇珍异宝的新闻,魔术师西索甩了下肌肉发达的膀臂,抛下被自己一掌洞穿的尸首。

    主人家都大开方便之门,邀请盗贼的参与,就不外乎会被恶贯满盈的贼人惦记,自个找上门来索取。

    旅团必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动手的时间、地点,显而易见。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与异能力者玩过了火的念能力者,对定好了期的大乱斗期待不已。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自己早前定下的决定——打听到那三只神出鬼没的小孩的行踪。

    不过,捏着扑克牌的魔术师痴痴地笑了出声,两道本来细长的金招子弯成了肥胖的蚕蛹。

    这省了他再去勾来伊尔迷的功夫。

    市面上展现的可脱手的金银珠宝越多,私底下流通的人体器官贩卖趋势愈胜。既然如此,就把黑幫诺斯拉家族的实际掌权人一同拉进来吧。

    那家伙也会很乐意赴宴的吧,这场聚集了他的猎杀目标,以及他心心念念收集齐全的火红眼的——

    重逢与复仇的地狱。

    并盛中学的校园祭举办得如火如荼。舞台剧目旁白的声音悠扬,黑棺遭到来自内部的袭击。

    棺椁内部空间对二人来说,相对狭小。

    世初淳受到冲击,稍微前倾了下。鲜嫩的口脂粘在云雀恭弥的脖颈处,左边唇印印在他的蝴蝶骨,右边印在白色衣领,随着男生骤停的呼吸,折叠的衣领偏移,留下个劈成两半的残缺唇印。

    麻生香子家庭背景的财力有目共睹,社会层面是与铃木财阀相提并论的麻生财阀。

    班长大人亲自操办的舞台剧,光是细小道具就做到了每件专门找师傅定做的程度,遑论角色们上身的精细表演服饰。

    当前兢兢业业打工的小人物世初淳,养父是领着微博薪资的黑手党底层人员。

    估摸着将他们两个串烧了,都抵不上这一件衣服的制作成本。

    忽觉眼前昏天黑地的世初淳,不比决心满满,顾念舞台呈现效果的麻生班长。

    班长在这的话,救场如救火,势必咬破手指,糊掉这片空虚的旖旎,增添血腥的浪漫。

    而世初淳只能想出,麻溜地揪住云雀委员长的领子,试图搓掉。

    可想而知,经过她的擦拭,原本白净的领子变得更加地难堪,抹开了女性特有鲜色的唇脂。

    原本躁动不安的云雀恭弥不知怎么地,出奇得安静。

    放空了脑袋的世初淳没有意识到这点,转而开始妄想大慈大悲的麻生班长,能将独具一格的口红印当做本次剧情需要的可能性。

    恶龙领子沾染了干涸的血迹,很合理的不是?

    外部传来了打击声,牵连他们所在的道具——王女沉睡的棺木发生震动,牵引到世初淳项背的落枕发作。

    她不由自主地闷哼了声,整个舞台旁白、音乐顷刻安静了一瞬。

    世初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通过耳麦传输,传播到每个工作人员的耳朵。

    俨然是一片大型社会性死亡的现场。

    今天是她的灾难日吗?世初淳内心的小人duangduang撞墙。

    她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回家要改去看黄历和星座研究研究吗?

    “观众们可等着呢,快开启机关。”最先恢复的麻生香子冷静控场,立马下达了下面的指令。

    尝试着打开棺木机关的勇者们,重新展开新一轮冲击。

    被困在狭隘的空间里的世初淳,紧贴着云雀恭弥的躯体。

    落枕的酸疼感随着颠簸,一阵阵地发作。

    为了避免口腔违背本人意愿,发出恼人的声响,她尝试着抽回手,没挣动,故而张开嘴,小心地避开云雀委员长的衣裳,咬住面前的金属纽扣。

    不可越雷池一步的底线,再三遭遇逾越,少女落在脖颈的温软触感似乎尤未散却,贴近胸膛的第二颗扣子又被咬住。云雀恭弥眼神晦暗,要使出手刃,落在世初淳的脖子后部。

    “吱嘎——”困住他们的棺盖自动打开。

    贵重的黑金色棺木边缘探出只手,吓得前来唤醒王女的勇士们少时熄了动静。

    当看清棺材里出现的,不是娴静大方的睡美人,而是火山爆发前,操着浮萍拐,要咬杀他们的杀气腾腾的云雀风纪委员长,泽田纲吉等主要演员,包括台下观众们的脑海,不由得浮现了恶龙的名词。

    实至名归啊,云雀委员长。

    麻生班长嚓咔嚓咔地咬着薯片,好整以暇地观看特别出演的云雀恭弥,三下五除二把除了好友笹川了平妹妹笹川京子之外的全体成员,打得落花流水。

    “我死而无憾了。”麻生班长感叹。

    众人:……嫌命长不要拉着他们啊。

    估量着观众席的人们,确切地体会到恶龙带来的压迫感,麻生班长在云雀委员长搞砸整个舞台剧前,单线向笹川京子下达命令,“京子,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是以,扮演圣女的笹川京子献祭自己的性命,将恶龙拖下舞台。

    扮演勇者的泽田纲吉与圣骑士山本武对视了眼,由衷地松了口气。

    “那现在我们去唤醒路西菲儿王女吧。”

    纵使经历了许多悲伤的事,坚持不懈的勇者们仍旧打败了恶龙。

    他们解除掉前人设下的封印,期望能拯救到从远古时期沉睡至今的王女。

    泽田纲吉接收到的剧本剧情,到这里戛然而止。

    现今要唤醒被恶龙囚禁多年的王女,迎来他所看到的、期盼的大团圆结局。

    回想着自己迄今为止付出的努力,以及演出过程的好不容易,泽田纲吉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这场演出早点落幕,让这一切快些结束。

    他好看到世初淳一如既往注视着他的,温和平静的眼睛,听到她从不吝啬赞扬的,鼓励的话语。

    这份急切的心情,想要分享的滋味,是不是可以称之为……

    “还是由我去吧。”

    看过完整剧本的山本武拍拍友人的头,接过承前启后的戏份。

    背叛王国,清洗教廷的圣骑士,主动担当责任。

    他依赖着持有的剑,期望着迎来最终的正义。圣骑士微笑着伸出手,友好地递到历经千辛万苦唤醒的王女面前,紧接着锁链贯胸,一头栽了下去。

    麻生班长跟进的道具真棒。肯定很烧钱。

    使用道具咔擦掉主角团的主要战力,即将出场的反派世初淳胡思乱想着。

    后台灯光师操作光线,使原本较为明亮的舞台背景,彻彻底底地陷入压抑的灰黑色。

    继而渲染主人公的惊愕、震动,烘托出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压抑与恐惧,本来打在棺椁前明亮白光,也恰如其分地转为紫黑色,衬托着故事情节的反转。

    坐落在舞台右边的棺材内,特别出演的世初淳双手捧起暗纹织就的裙摆,站了起身。

    她漠视倒在一旁,敬职敬业扮演尸体的圣骑士,并不十分明朗的视线麻木地扫过观众席,毫不例外地模糊成片,在外人的观感却如等待加冕的女王冷酷地俯视着自己的臣民。

    世初淳看向正对面舞台最左边的泽田纲吉,具体的面部表情在冷色调的光线下什么的也看不见。

    舞台右侧的光线全拉黑,只余留左边失去最后伙伴的勇者,迷茫地站在原地。

    敬业的灯光师在斜后方打了个光,特地往泽田纲吉身上照,斜斜歪歪的黑色阴影,映出失去亲友、被历史、信仰背叛的勇者手足无措的形象。

    “泽田。”

    沉睡的王女没有台词,只需要在苏醒后,在舞台后边拉黑期间,站起来坐在属于自己的王座上就可以了。故而世初淳没分配到面向观众话筒,只有内部人员互相联系对话的耳麦。

    “哆啦a梦的结局,有个谣传。”

    她凭借手饰流动的光芒,摸黑找到用漆黑的荆棘布置而成的王座,戴好自己的王冠。

    待全场统一拉黑,世初淳亮晶晶的手饰发光,耳麦里麻生班长咬薯片的动静当即消失,大概是在忏悔自己是怎么算漏了她这个漏网之鱼的链子。

    好在流光的手链对故事全局走向没太大影响,反而是世初淳本人在闪烁的红光里增添几分诡异的美丽。

    否则,世初淳大概率下台后会被麻生班长活撕了。

    全场皆黑,一人独亮的世初淳安慰自己,没关系,现在压力来到了泽田纲吉这边。

    抑扬顿挫旁白声平诉,回顾勇者一生的经历。

    偏僻的村庄回荡着婴儿的啼哭声,村长莫其尔收养了个躺在草丛的孩子,取名伦克。

    村长细心地照料着伦克成长,却和许许多多的家长一般,无视孩子的惊人天赋,与刻印勇者证明的纹路,只仿佛强调要他去走所有人去走平凡的路。

    连沿途的魔物们也对他们不屑一顾,认为愚蠢的村长养废了理应踏上屠龙大业的勇者。

    在伦克十五岁那年,村长死去了。

    死前告诫他千万不要成为勇者,要做个普通人,和美地度过一生。

    村长的尸体变成了丑陋的魔物姿态,引来路过的魔女惊叹。“魔物与勇者相生相克,他费力地养活你,等同于时刻燃烧着自己,真是伟大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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