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寒气凛人。
蒋英雨将沈南意送至门口,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了几句:
“早点睡,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沈南意伸出胳膊做了个健壮的姿势:
“你看,我生龙活虎的,好着呢!”
“切,小胳膊细腿的,一点不扛揍!走了。”
沈南意对着蒋英雨远去的背影,打趣得喊道:
“我可是你的徒弟啊,谁敢揍我!”
她唇角一弯,笑着走进了门。
落地窗外,稀稀拉拉地又飘起了雪花。
english回来了,今年,一定是一个好年。
沈南意脱下外套、围巾挂在了衣架上,开了暖气,煮上咖啡。
门口还堆着几个快递,前几天昏睡没拆,今天一一整了出来。
有一个是她听了胡老湿小课堂后,特意买的蕾丝吊带睡裙。
她拿在手里,差点笑出了猪叫声。
不知道慕栖洲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当她是脑子有问题。
叮咚,叮咚。
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沈南意将睡裙往边上一放,打开了门。
“阿洲!”
沈南意很惊喜:“你出院了?!”
慕栖洲眼底一抖,浅笑,喉间滚了滚:
“沈南意。”
下一秒他垂下眼扑了过去,将她揉进怀里,热烈地吻上她的唇。
唇舌交缠间,慕栖洲将房门一锁,将她紧紧压在墙上用力亲咬着。
二人鼻息相交,只剩下重重的喘息。
“沈南意,我爱你。”
慕栖洲半闭着眼,炽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唇角、下颌、脖颈和锁骨间。
胡茬来回摩挲,引得沈南意颤栗不止。
“宝贝,说,说你爱我,快。”
他炽热地喘着,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沈南意,说,你爱我。”
沈南意眼眶被热气冲得泛红,红唇微肿,眼神迷离:
“我爱你,慕栖洲。”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慕栖洲像是得到了指令,瞬间变得炽热又疯狂,不停地啃噬着沈南意雪白地脖颈。
他拥着沈南意一边亲吻,一边脱卸身上的衣物。
像是烦恼衣服的阻碍,他一声低吼,抱起沈南意直奔床上而去。
柔软的大床和温热的毛毯包裹着几乎不着寸缕的两人,这夜色越发撩人。
慕栖洲的大手在她丝缎般肌肤上滑过,引得沈南意低声吸了口气,不由得弓起了身子,将自己越加贴近他炽热的胸膛。
他的身体如岩浆喷涌,炽热又浓烈。
那一声声低低的喘息,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沈南意……告诉我,我是谁?”
沈南意红着眼眶,眼底开始泛起潮意,鼻音浓烈:
“阿洲,是你。”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沈南意,我……”
慕栖洲话音未落,人刹那定住了。
沈南意的鼻孔里突然开始流出了鲜血。
“沈南意!”
慕栖洲惊慌失措,连忙在床头拿了纸巾,不停给她擦拭。
他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我没事,我……”
沈南意拿着纸擦拭,可鼻血像是止不住似的,不停地流。
慕栖洲扶着她往后仰卧,颤抖地手抚摸着她
:“别怕,别怕。”
蓦地,他突然哭出了声:
“沈南意,我,对不起,我……”
沈南意抬着眼望着她,眸里的春意褪去,只剩下歉意:
“阿洲,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她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胡老湿不是说过,得找个日子烧香拜一拜的。
这下可完犊子了,慕栖洲心里的阴影更大了。
慕栖洲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便响了。
是慕北的声音:
“哥,出事了!妈,妈突然晕了送去急救了!”
电话掉落,慕北的声音还在继续:
“进了icu了,哥,你快点!!!”
慕栖洲眸底泛起无尽的痛苦。
他紧紧抱着沈南意,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
“我该怎么办,沈南意……”
“阿姨出事了,你快去医院啊!别管我。”
沈南意推开他,一手拿着纸巾堵住自己的鼻子,一边给他在地上找衣服。
“快,快穿上。”
慕栖洲傻傻地坐在床沿上,任由沈南意为他套上衬衣、扣好扣子。
手心还有几丝沈南意的鼻血,触目惊心。
他低垂着头,陷入了绝望。
天意,这是天意。
蒋英雨没有骗他。
只要他一靠近沈南意,对她产生强烈的爱,他们彼此身上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而这一切,沈南意一无所知。
她蹲在地上,眸子里都是焦急:
“阿洲,你怎么还在发呆?”
慕栖洲眉头皱成一条线,眸子升起一层水雾。
他双手摸上了她的两颊,痴痴地望着她:
“沈南意……”
他眨了眨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将她的模样牢牢地刻在心上。
慕栖洲颤抖着唇,在她的眉心印上一记温柔的吻:
“乖,我走了。”
他的眼泪落在沈南意的脸庞,凉凉的。
慕栖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沈南意莫名地堵心。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大地银装素裹,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
沈南意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飘雪,度过了第一个失眠的夜。
她时不时地掏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给慕栖洲,那头都没有回复。
一直到天露鱼肚白,陈格发来了一条信息:
太太转危为安,勿念。
苏婉云没事,太好了!
沈南意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次日,大雪覆盖了整个南城。
气温骤冷,但蒋英雨的车一如既往准时地停在公寓楼下。
沈南意打着哈气缩着脖子坐进了副驾。
“怎么,没睡好?”
他指着沈南意明显的黑眼圈问道。
“慕栖洲的母亲昨晚住院了,我有点担心。english,你可以送我先去一趟医院吗?”
“好。”
蒋英雨眼底一沉,动作却没有半分犹豫。
大清早住院部的人稀少,沈南意稍作打听便找到了苏婉云入住的病房。
慕栖洲见到她和蒋英雨一起,神情有些晦涩。
沈南意见到他,便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
“阿洲,阿姨怎么样了?”
慕栖洲垂下眼,用力捏着她的手心许久,又松开:
“已经度过危险期,只是还没醒。”
沈南意:“怎么会突然这样?”
慕栖洲摇了摇头,有些意味不明地望着蒋英雨:
“医生说是突发状况,她的脑袋不知何时有一个血块,以至于突然会昏迷。”
他用凌厉的眼神审视,这件事是否与蒋英雨有关。
蒋英雨一扬眉,眸里的不屑,便是最好的回复。
慕栖洲的眸子瞬间由锐利变得暗淡。
“小意,这里事情比较多,你先回去吧。”
慕栖洲只是轻轻拍了拍沈南意的肩膀,便转身回了病房。
“哎……”
沈南意对他的背影伸了伸手,数秒后,又放了下去。
她觉得,慕栖洲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
并不是只有沈南意这么想。
陈格在病房将门外的一切落在眼里,很诧异。
“老板,你和沈小姐怎么了?”
慕栖洲走到窗户外,手撑在唇鼻间,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玻璃窗外布满冰花,起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他修长的手擦拭着雾气,透出了一块清晰的圆。
圆圈里,沈南意上了蒋英雨的车。
慕栖洲的手停在了玻璃窗上,怔怔地看了许久。
一直到车子远去,消失在视野之外。
“陈格,取消未来一周所有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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