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慕栖洲激动地差点要下床,但后背的伤口因为剧烈扯动又裂了,渗出了不少血迹。
“你休想夸大其词,拆散我和小意。”
蒋英雨神色无比严肃:“慕栖洲,你根本不了解,小意是什么人。”
他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背影落在地面,拉得又黑又长。
待他走近,用手在慕栖洲的眼前一挥。
一道光闪过,慕栖洲的眼前凌空出现了一个投屏。
上面放的是的,全都是关于沈南意的过去。
一帧帧、一幕幕,如电影般闪过。
从她14岁第一次度化冤魂开始,她的绝望、眼泪、恐惧,一一展现在慕栖洲的眼前。
慕栖洲自诩坚强,也看得泪流满面。
“她没有选择,如果她不做灵魂摆渡人,她就会没命。”
蒋英雨的声音,空灵而悠长。
“我知道,她和我说过有人偷走了她的命。我可以陪着她一起度魂,我的眼睛也能看到鬼。”
慕栖洲话里带着恳切:“而且,这几次我自认为我做得还不错。”
蒋英雨望着他的眼神,带着高位者的怜悯:
“可你无法解决她寿命的问题。你知道吗?若不是我赠送了她二十年的寿命,或许,她在与你相遇的那个月就死了。”
“赠命?!”
慕栖洲的唇发白,受到很大的刺激。
他的大脑飞快转动,情绪也变得激动:
“我,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将我的寿命赠送给她。请你帮我。”
他心甘情愿也把命送给沈南意,只是,他不会操作。
但蒋英雨既然送过,他一定知道办法。
可是,蒋英雨只是怅然地摇了摇头:
“凡人命数是天定的,你送不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
“慕栖洲,你们二人命中本就相克,不应该相遇。所以,你越靠近沈南意,她身上的危险便会越多,而你也变得不幸。你不信,可以细细想一遍,我说的对不对?”
蒋英雨的黑眸如深潭,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慕栖洲变得心惊。
是,他自从遇见了沈南意,眼睛便开始见鬼。
十年感情分崩离析、西郊项目开始出碎尸,甚至,还遇到了恶灵。
可是,这一切怎么能怪沈南意呢。
而沈南意呢?
她第一次遇到慕栖洲,差一点被鬼掐死,然后就是被顾小芊推下楼陷害入局,还差点死在恶灵的手里。
还有许多次他们就差临门一脚时,会突然出现一些不吉利的事,阻止他们继续亲密。
命里相克、八字不合??
慕栖洲觉得太可笑了:“这是21世纪,蒋英雨,你居然和我说相克?”
“你都参与灵魂摆渡了,现在轮到自己的身上又不信了?”
蒋英雨摇头,目光炯炯:
“我的确爱沈南意。”
慕栖洲震惊,手攥起了拳头,捏得青筋凸起,像是随手要挥手揍他。
“这十年我与她相依为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你,也不行!”
蒋英雨完全不在意慕栖洲的情绪,又加上了一句致命的话:
“当日若不是我用神力为你治疗,你的五脏六腑早已被雷电烧毁殆尽。”
“你……说什么……”
慕栖洲的脸灰白如死人颜色,眸内失去了火彩。
“慕栖洲,你是慕氏集团的掌舵人,你的责任和担当并不是为沈南意去死,也不该为了图一时的欢愉,让沈南意陷入无尽的痛苦和危险里。放弃吧。”
蒋英雨的话,既沧桑又无奈:
“我不怕和你竞争,我怕的,是你害死她。”
慕栖洲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双大手痛苦地扶着额头:
“不可能的,我做不到,我放不了手。”
他早已认定了沈南意,是他这一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是他想要娶回家的妻子。
怎么可能放得开手?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根本无法分开!”
“你必须分开。否则,等你害死她那天,你就会知道,现在的痛苦,根本一文不值!”
蒋英雨的话,无情地像一道闪电,再一次劈在慕栖洲的身上,让他痛不欲生!
“你们的感情刚刚开始。你若是真爱她,就让她对你死心,断了念头。”
蒋英雨垂下眼,拍了拍慕栖洲的肩膀。
他的手隐隐地在输送着内力,慕栖洲背后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
只是,他的话太过无情,字字如刀:
“你是肉体凡胎,根本帮不了她。”
“放手吧!”
……
沈南意足足睡上了三天三夜。
醒来后,又是半夜。
沈南意看了下手机时间,吓了一跳:
“english,我睡了这么久了?”
蒋英雨看起来很疲惫,像是好几天没合眼:
“你受了伤,睡眠是最好的修复方式。”
“这几天你都在陪着我?”
沈南意看了看他的模样便猜到几分。
“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培训不是要到年后才结束吗?”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天台啊?”
“阿洲呢,阿洲醒了吗?还有温泽……”
蒋英雨大手一扬堵住了她的嘴,笑得肆意:
“哪那么多问题,你不饿?快起来,带你出去吃饭。”
沈南意的肚子咕噜噜地适时开始叫唤,嘴呜咽作响:
“呜呜呜……”
蒋英雨眉宇含笑,松开了手。
沈南意摸了摸空肚子,嘟着嘴:“是饿了。”
睡了几天,真的是前心贴后背,空无一物。
“走,山珍海味、满汉全席,想吃什么,哥都带你去。”
蒋英雨摸着她睡得凌乱的黑发,满眼都是宠溺。
在他的心里,沈南意永远都是那个需要用尽心思呵护的孩子。
“英哥最棒!”
english的回归,让沈南意的心又变得踏实,她又开始没心没肺了。
两人去了松江路的馄饨摊,香味飘袅。
沈南意嘟起嘴,双手一摊:“山珍海味呢?满汉全席呢?”
蒋英雨嗤了她一口,为她端上一碗热乎滚烫的馄饨:
“没听说过一句话?山珍海味不如你,满汉全席都在一碗馄饨里!”
沈南意翻了个大白眼,朝着陈叔喊道:
“叔,你看他!又忽悠我。”
“大病初愈、清淡为宜。阿雨也是为你好!”
陈叔一如既往笑得如菊灿烂:“多久没看到你们俩在这斗嘴了,叔真是高兴。”
蒋英雨望着他笑了笑,若有所思:
“叔,很快就有你儿子的消息了。”
“真的?!”
陈叔激动地窜了过来,拉过一张小板凳坐下:
“你看到他了?在哪?”
蒋英雨轻轻扯动嘴角,黑眸深深:
“只是有点消息,别急。等找着了我就给你带过来啊!”
陈叔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还是阿雨有本事。”
沈南意暗笑,蒋英雨提唇,促狭一笑:
“怎么,孟春就没本事了?”
陈叔臊得脸通红,摆了摆手掩盖自己的慌张:
“哎,去去,莫名其妙提那老婆子做什么。”
蒋英雨一脸邪笑,平整的大白牙亮得晃眼:
“陈友治,你脸红了!”
陈叔拉起手上的抹布遮住脸,慌忙往摊子走:
“兔崽子,拿我打趣。我下馄饨了,不和你扯犊子!”
沈南意捧着肚子,笑岔了气:
“哎哟,我的肚子!english,我肚子都笑痛了,你要赔钱!”
“赔,赔你十碗八碗陈友治的独家大馄饨,好不好?!”
“哈哈哈哈,陈叔,你完了,这个梗他过不去了!”
沈南意向后仰笑,差点掉下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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