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栖洲?!”
沈南意跟见鬼似的,呆若木鸡,“你不是在伦敦吗?”
慕栖洲低笑,将她的手凌空握住后,轻轻拉在了手心。
“你这大清早的,起床气这么重,又要上热搜啊?”
白辰吐了吐舌头,不敢置信:“慕总,敢情您是打专机回来许愿的?”
慕栖洲扬眉,嘴角一扯,讥笑:“沈南意,你许的什么愿?”
“你,你怎么来这?”沈南意手心一热,脸噌地红至耳根。
“你昨晚为什么关机?”慕栖洲拉着她的手没松开。
“额,昨晚……手机没电了!”沈南意莫名紧张:“对,没电了!”
慕栖洲望着她,眼底都是血丝。
两颊和下巴冒着新长出来的胡茬,连声音都比往日要低沉许多:“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他连夜从伦敦赶回来,一夜未合眼。
刚到沈南意家楼下,就看到她上了白辰的车一路到道观。
慕栖洲的眼睛刚瞟到白辰,白辰立刻打了个哆嗦。
这眼神怎么犀利得跟刀子似的?
白辰小腿打颤,主动汇报:“意姐带我把世界500强企业名单念了一遍,争取明年业务全所领先。”
慕栖洲低头笑出声,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沈南意,你可真行。”
沈南意红着脸,讪讪地抽回手,又问:“你来这做什么?”
慕栖洲神色一正,笑得有些疲惫:“来许愿。”
沈南意和白辰目瞪口呆,看着他认认真真地举着香,拜了三拜,插到了香炉。
白辰弱弱地凑在沈南意耳畔,小声道:
“意姐,咱刚刚就拜了一拜,是不是显得不够诚心?”
“我看也是。不然咱再补两下?”
沈南意和白辰又跟着慕栖洲身后,对着香炉九十度鞠躬,补了两拜。
这一波骚操作,愣是把站角落边的陈格给看笑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这参加葬礼要送走谁呢。”
“哎,陈师兄,你怎么也来了?”沈南意有些诧异:“贵公司,在这团建?”
慕栖洲转过身来,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见过就俩人来的团建?”
陈格笑岔了气,挥手招呼白辰:“小白,走,咱俩去前头团建。”
白辰嗯嗯哦哦地跟着陈格走了。
他再没眼力见也看出来了,这架势,是慕总要跟沈南意“团建”呐。
慕栖洲向沈南意凑近了两步,话里藏着一丝怒气:“你在相亲?”
沈南意低下头望着地面,声音微弱:“对,是见了几个。”
慕栖洲轻嗤,低下头凑道了沈南意跟前:“刚和何寂分手,这么快就投入新的感情了?”
沈南意被他瞧得有些心虚,避开了他的眼神:“这不你说的,多接触接触。”
“这么听话?”慕栖洲气得咬了咬牙:“我不是说了,等等我。”
沈南意抬起眼,突然心头一凉:“等着的呀,这不是等日子定了通知我。”
奶奶的,她连份子钱都想好了,必须吉利数。
不能显得她小气。
慕栖洲有些不信:“你真明白?”
沈南意有些来火:“明白,里里外外明白得彻彻底底,跟明镜儿似的。”
“那你还喜欢蒲世杰?”慕栖洲咬牙:“沈南意,我身边的人,你是不是一个个的,都对他们有非分之想?”
沈南意火气噌地窜至天灵盖:“慕栖洲,你在放什么屁?”
“那你非得逮着我身边朋友,挨个谈?”
“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挨个谈?”沈南意咬牙切齿,气得爆炸:“我跟蒲世杰谈了吗?”
“那世杰说你看他眼神拉丝,爱他爱得要死?”
“他放屁!”沈南意差点气背过去:“我拉丝?我还放电呢,放他个高压电,电死这完犊子玩意儿。”
沈南意气得挠头:胡茵茵,老娘要和你同归于尽!
气煞我也!
慕栖洲薄唇一抿,歪起嘴角坏笑。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沈南意的下颌,拉到自己的眼跟前:“沈南意,我真想……咬死你。”
他的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滑过她的红唇。
沈南意本在气头上发着飙,突然被他这一摩挲,偃旗息鼓泄了气:
“你,你属狗的吗?动不动想咬人。”
慕栖洲恋恋不舍地放了手,正了正衣服:“上这来干吗?”
沈南意这次回过味来,正事差点忘了。
她压低了声音:“我想来这打听下镇魂符。”
慕栖洲扬了扬眉:“有什么不妥?”
沈南意白眼:“用这个玩意镇压魂魄,肯定不是好东西。”
慕栖洲提唇,嘴角弯起了弧度:“所以,我们的女侠要行侠仗义了?”
沈南意眼底泛起笑意,眉头一挑:“汪汪队,集合?”
慕栖洲黑眸低垂,笑意弥漫至耳根:“出发。”
……
空气中缭绕着檀香,沈南意没来由得觉得很踏实。
两人在观内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高大强他们口中的那个鹰钩鼻道士。
一个小道士在水井打水准备浇花,沈南意走过去打听:
“小师父,我想请问,观里是不是有个上了年纪有点鹰钩鼻的道长?”
鹰钩鼻这个明显的特征,一般人很难忘记。
小道士显然有些迷茫:“施主,小道来观里不久,不知您问的是哪位道长。”
沈南意怅然若失:“那观里年纪最长的是哪位道长?”
小道士:“年纪最长的便是本观的观主一得道长,两位施主,可是有何事?”
沈南意:“我们想找观主打听个人,方便吗?”
小道士:“施主,道长今日不得空。您改日再来吧。”
慕栖洲抢过了话头:“是这样,我们公司想请道长来做场法事。”
沈南意抬眼,蹙起眉头:真的假的?
慕栖洲点了点头:“西郊地块解封了,需要做场法事超度亡灵。”
小道士一听有生意上门,也未能免俗,脸上浮起了笑容:
“贵客稍候,我去通报后,马上带两位见观主。”
沈南意偷偷朝慕栖洲竖起大拇指:6。
慕栖洲垂下眼睑,浅笑:“我可是认真的。”
沈南意恍然大悟:“难怪你大清早的跑这来。”
慕栖洲眸色渐深,望着她戏谑:“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你?”
沈南意举起双手:“好,我投降了,慕总。再说下去,回头你要说我爱上陈格了。”
慕栖洲失笑:“陈格是罗绮的,你最好别打他主意。”
沈南意突然想起那一晚陈格找她谈心的事,登时心头又是一紧。
她怎么跟慕栖洲又没大没小了,咳咳,保持距离。
慕栖洲纳闷,她的小脸怎么转眼从欢喜又跳跃到了疏离,“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南意回味陈格的话,颇有感触:“我觉得感情这回事,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慕栖洲莫名心头一绞,“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南意看向不远处的陈格,同病相怜:“其实陈格挺好的。”
罗绮家世和能力都太耀眼了,相比之下,陈格的光芒弱了些罢了。
慕栖洲显然会错了意,他牙根紧咬,憋着一肚子气:“陈格挺好?门当户对?”
沈南意灵光一闪:“陈格给你做助理,你给他开多少薪水?”
陈格那么没自信,是不是慕氏的收入太低了?
“怎么,现在就开始盘根问底,关心起他的身家了?”慕栖洲眼底窜起的火快压不住了:“1000,每个月1000块。”
沈南意瞪大了眼睛:“慕栖洲,你资本家啊!你违反劳动法了你知道吗?南城年度社会平均工资都是元\/月了,你竟然只给他一千块?!”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格那么没有自信了。
难怪陈格不敢跟罗绮告白,他养活自己怕是都很困难。
慕栖洲眯着眼,舌顶着腮,笑得玩味:
“他乐意,我高兴,轮得到你这个妖怪反对?”
沈南意气得跺脚:“慕栖洲,你竟然骂我是妖怪。”
“你不也骂过我妖怪,彼此、彼此。”
看她气得冒烟,他心里就高兴:“咱们两个妖怪,就不要互相伤害了。”
“慕栖洲,看不出来,你真记仇啊。”
沈南意心头一堵,这字字句句,都是她曾经骂过他的话,现在原样奉还了。
慕栖洲弯下身,把脸凑近沈南意,目光灼热:
“你说的,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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