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趁着上厕所的当口,掏出手机瞄了一眼。
无数的未接电话和语音电话。
何寂和慕栖洲?
什么鬼?
沈南意翻开微信,闯入眼帘的是何寂哀怨的语音信息。
何寂:宝宝,你居然爱上蒲世杰?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他?
何寂:他是个花花公子啊,宝宝……
何寂:……
还有好多条语音冒着红点,他貌似喝醉了,一路狂发。
沈南意听了三条,就不想再听下去了。
慕栖洲的信息比较简单,就三个字:接电话。
沈南意叹了口气,胡茵茵!
她是遭了什么罪啊,认识这个搅屎棍。
慕栖洲的电话还在不停地涌过来,惹人心烦,沈南意直接关机了事。
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冤家路窄,碰到了蒲世杰。
蒲世杰的脸,噌地红了。
沈南意立刻制止:“你先别脸红!蒲世杰,我有话说!”
蒲世杰竟害羞得跟小孩子似的:“我知道,你没必要说。”
沈南意头皮一紧:“不,你不知道!”
蒲世杰低下头,拿烟的手还有点颤抖:
“那什么,沈南意,哥这个人吧,虽说过去有点花。但哥实际上很纯情的。哥懂你的……心意。”
他竟然……竟然笑得有几分羞涩。
沈南意一脸无语问苍天:“不是……蒲总,情况是这样的。其实,真正爱上你的人不是我。”
蒲世杰一呆,烟灰一抖:“不是你,那是谁?”
沈南意一脸郑重:“是茵茵。她早就对你芳心暗许了,一直不敢向你告白,于是她借我的名义来接近你。你看,她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你发信息、打电话”
蒲世杰眉头一紧,狠狠地吸了口烟,点头:
“是有这么个情况?!没想到,我给她带去这么大的困扰。”
沈南意双手一拍,对着他开始恭维:“蒲总天人之姿,她早就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了。”
蒲世杰点起了烟,吐了口白雾,眉宇不羁:“哎!哥知道,哥太迷人了,是哥的错。”
沈南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茵茵看着大咧咧的,实际上爱你的心藏得很深。”
蒲世杰为难中带着一丝窃喜,故作矜持:
“我懂。怎么办呢,她虽然不在哥的审美上,但哥得小心处理,不能伤害她啊。”
沈南意拼命点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面上还要露出佩服的样子:
“对对对,蒲总,你说得都对。”
蒲世杰眼睛一斜,傲娇地问道:“沈南意,你就没对哥没那意思?”
沈南意做小伏低,垂着眼看向地面,避免自己笑出声:
“蒲总,我哪配呢,是不是?”
蒲世杰很满意,夹烟的手弹了弹烟灰:“嗯,很有自知之明。”
沈南意抿唇,死命憋住笑:“蒲总,茵茵,就拜托你了。”
蒲世杰仰头长叹,瞬间觉得自己桀骜不羁、帅气逆天:
“真是给哥出难题,哎,哥勉为其难处处吧。”
……
蒲世杰按耐住激动的心回到包房,手在颤抖。
他重新拉起了群聊。
蒲世杰:我的天呐,哥的魅力真的无法阻挡!
何寂:要吹牛逼找阿洲,我烦着呢。
慕已成洲:又有什么屁话?
蒲世杰:兄弟们,胡茵茵竟然暗恋我,爱我爱得要死。
何寂:?你他妈的脑袋进水了?
慕已成洲:是进屎了。
蒲世杰:真的真的!哎,你们不知道,沈南意和胡茵茵这对好姐妹现在因为爱我产生了矛盾,哎,我真是太难了!
何寂发了个红包:世杰,去看看脑子。
慕已成洲:别浪费钱了,就地埋了吧。
何寂:阿洲,我附议。
蒲世杰:你们两个,你们这是嫉妒我啊。
何寂:我嫉妒过猪,嫉妒过狗,唯独没有嫉妒过你。
慕已成洲:哈哈哈哈。
浦世杰:你们是没看到沈南意那可怜的小眼神,她在偷偷爱我,但又顾忌她的小姐妹,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天人交战……
何寂已退出群聊。
慕已成洲已退出群聊。
蒲世杰:卧槽!又退群?!我还没说完呢!
……
沈南意回到公寓,洗漱后再一次开机。
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疯狂弹出。
有几条是相亲对象的,还有几条是何寂和慕栖洲的。
自度化了娄志国后,沈南意与慕栖洲好些天没再联系了。
她的脑子里时刻谨记着陈格说的话,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至于何寂,既然已经说清楚,就没必要再留念想。
剩下的几条最新涌入的信息,全都是胡茵茵的。
每条都是长达60秒的语音。
沈南意抿唇坏笑,小样,八成蒲世杰去恶心她了。
“尔等妖怪速速退下,休得扰乱本师太清修。”
沈南意装模作样捏了个指决,大喝三声退,蒙头就睡。
又是一夜无梦。
次日,她约了白辰同去三清观一游,寻一寻妖道的踪迹。
据香香的口供所述,她所用的镇魂符和铜钱也是从一个道士处所购。
那道士是路边偶遇,双眸黑亮,还有一个标志性的鹰钩鼻。
她所描述的外貌,与高大强所说的道士的外形很吻合,应为同一人。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镇魂符出现了两次,只能说明这镇魂之举,是妖道有意为之。
但蹊跷的是:高大强是去了三清观遇到的老道;而香香所言,她是走在路上偶遇的道人。
沈南意的职业敏感度告诉她,这事定然没有这么简单。
这妖道是如何得知有凶杀案发生?
又如何能知站在他面前的是需要处理尸体的凶手?
他接近凶手,诱导他们使用镇魂符镇压受害人魂魄,又意欲何为?
为什么一提镇魂符,孟婆神色大变,阿卢也特地给了她护身符?
沈南意如今也成了一只极度好奇的猫。
这妖道会不会与偷她寿命的人有关?
“意姐,大清早就来道观,太上老君都还没醒呐。”白辰啜着咖啡,睡眼惺忪。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又被沈南意拉过来当司机。
沈南意一身休闲服,顶着素颜特地带了个鸭舌帽,打扮得很低调。
“姐姐我不走寻常路!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上香。”
沈南意装模作样走到香炉面前一拜: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这是南城客户名单,都到我碗里来!明年的kpi都指望您了!”
白辰登时清醒,屁颠屁颠跟着插了三支香:
“灵伐?那我也来拜一拜。世界500强企业名单我念一念……”
两人插科打诨间,香客越来越多。
二人从绕着道观四处参观,香火缭绕。
“看来这里香火很旺,今天许的愿肯定灵的。”白辰暗喜。
沈南意唇角一弯,差点笑出声:
“你的脸可真大。三支清香免费的,你要得太多。”
白辰傻笑:“那我给他捐个百八十万的,是不是就能实现了?”
沈南意一拍他脑瓜:“有百八十万,你还接活做什么啦?”
“哎,你不懂。”白辰晃了晃脑袋,故作高深:“这人间的苦,我也想吃一吃啊。”
沈南意抱手:“白总,有钱先往我账上打,我先教你吃人生第一苦。”
白辰:“什么苦?爱情的苦吗?”
“小弟弟,爱情的苦你还不配。”沈南意笑岔气:“人财两失,才对你的味。”
白辰不解,又缠了上去:“你不是都跟何寂分手了吗?为什么不试试跟我?”
沈南意双手护胸:“金刚罩护体!我没有恋幼癖啊!”
白辰抗议:“我没比你小多少啊。哪里幼了?”
沈南意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弟弟,是游戏不好玩还是酒不好喝了?这么想不开,非要谈恋爱?”
白辰笑得满口白牙:“我就想吃一吃姐姐的苦。”
沈南意眯起眼,笑得贼贼地:“来,把脸凑过来。”
白辰巴巴地凑过来,沈南意一挥手,他立刻缩头:“嘿,打不着。”
“躲挺快哈,姐一个大比兜,让你尝尝有多苦。”
沈南意刚想再挥一个,手被人凌空抓住。
“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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