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越垂眸漠然道,“你这样看着朕作甚?”
姜木还在思索,就听原越说道,“你既然选择留在后宫,朕就不会做多余的事。”
比如反悔和杀人灭口。
随即姜木的下巴就被原越紧紧捏起,原越贴近姜木,凤眸深沉,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你若是再敢提沈从医,朕就将他抓回来。你想他一次,朕就刮他一刀!”
“别以为朕一时纵着你,便是真的对你仁慈了!若是惹恼了朕,朕就将你也杀了!”
疯子。
姜木露出笑容,杏眸微弯道,“当然。从今以后,我但凭你差遣。”
“……”
原越没想过姜木竟然会这样乖觉。
姜木乖巧起来当真是要人命。
因为距离极近,原越总是闻到一阵馨香。
淡淡又总是勾着人,若即若离。
原越喉咙滑动了一下,刚刚意动,就见那双笑眸滑过警惕。
他直起腰,平静了好一会儿,忽而磨了磨牙,反问,“但凭差遣在哪里?”
“……”
姜木默默离他远了一些。
寂静了好一会儿,原越始终没提要走,两人的气氛反而越来越怪。
曾经抵死缠绵过无数次的回忆涌上心头,哪怕不靠近对方,都能感觉到那抹熟悉。
一对男女,干柴烈火,好像随时都能滚在一起。
随着沉默的时间长了,姜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终于,她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容贵妃有孕,这可是你的皇长子,你不去看看吗!”
然后姜木就见到原越那让她熟悉至极的神情。
明明这副神情只出现过一次,却格外令姜木刻骨铭心。
只见原越凤眸内带着某种寻求认同的期待,兴致勃勃道,“说起这个,春猎之时会有一场好戏发生,比谢华依那场戏还要精彩数倍!姜木!届时你可看好了!”
就像是十年前麟娇公主第一次弄到酒,就兴致勃勃的找姜越分享似的。
如今姜越也是这样。
就像是志同道合的玩伴,总要一起玩耍。
姜木眼睛干涩,好一会儿才知道眨了眨眼,脸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因为她忽然想起沈从医走之前跟她说的话。
【容贵妃房事太多,身体亏损。但是病根却不在房事上,而是很久之前。草民发现承容宫内熏香独特,若是和另外一种熏香融合,便会迷人心智,身体虚弱。】
【草民没有发现另外一种熏香所在,容贵妃的脉象却告诉草民她时常与之接触。】
【熏香独特,按理来说两种熏香融合时会让中招之人下意识排斥去到第二种熏香所在之地的,可是容贵妃好似完全没有避让……公主殿下,草民出宫后,您定要小心,草民等着您。】
那样的熏香,让人身体虚弱,不亚于中毒了吧?
偏生这是有解的毒。
只要容贵妃遵循下意识的反应不再去到第二种熏香的所在之地,她身子便不会亏损。
姜木本来还不确定是谁下的毒,如今看原越的反应……
难道就是他?
那第二种熏香……又在哪里呢?
如果真是原越做下的,他还能是喜爱容贵妃吗?
以原越的性子,若是厌恶之人,他定是碰都不会碰一下。
可是……
容贵妃怀孕了啊。
怀的原越的孩子吧……
姜木茫然的看着容贵妃,容贵妃干呕两声,笑着说道,“对不起了妹妹,只是本宫怀了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不得不小心一些。”
那日原越说完那令姜木想入非非的话便走了,而不过两日,容贵妃就来拜见姜木。
容贵妃道,“太医们都说怀胎不能全然在屋子里一动不动,那样对胎儿不好。可是没想到,刚走到一半,本宫就累了,就斗胆来常青宫歇脚。”
“……”
姜木冷漠。
怪她。
她还以为只要她不出门便没人能够奈何她。
却没想到容贵妃竟然怀孕了。
若是要掐断危机的苗头,那她就应该少让姜越去承容宫发情。
……不对,若是姜越不去承容宫发情,岂不就是来常青宫发情了?
姜木揉了揉眉心道,“半盏茶过去了,容贵妃要是歇好了就走吧!”
容贵妃故作茫然的左右看看,然后笑着说道,“茶在哪里呢?本宫怎么没看见呢?”
姜木懒得理会容贵妃的话。
入口之物她敢给容贵妃?
怕不是嫌命太长。
她不说话也不理容贵妃,容贵妃却还是有办法让她不得不理。
“难道你是怕本宫用茶水陷害你?”
她知道就好。
“妹妹何必这样冤枉本宫。”
姜木当自己是聋子。
然后容贵妃就说道,“妹妹的动作怎么就这样快呢?”
她含笑看她,像是从前关系好时那样,就像是一个知心姐姐。
“你喜欢沈从医对不对?”
姜木终于看向容贵妃。
容贵妃叹了口气,很是遗憾的道,“可惜了,妹妹还是那样聪慧。若是他再晚一点出宫就好了。”
姜木冰冷的看着她。
容贵妃莞尔道,“妹妹不知道,他的安胎药极为有用,可还没到上场的时候,它们的主人就先走了。”
镜水咽了口口水。
容贵妃真的威胁了!
可是……
镜水眉眼飞扬,头顶乱发晃了一晃。
不如姑娘!
纵使再多妖魔鬼怪,都不敌她的姑娘聪慧!
她的姑娘先行料到啦!
镜水和姜木的默契与日俱增,特别是镜水现在满心钦佩的时候,所以在姜木看来一眼时,镜水便瞬间明白姑娘的意思。
那边容贵妃在善解人意的说道,“不过妹妹可千万别把本宫想得那样坏,本宫只是觉得安胎药很有用,想要奖赏沈从医罢了。”
“如今你却是好心办坏事了。不过也难怪,对待喜欢之人是这样的。”
容贵妃又笑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可以是姐妹。当然……”她隐晦说道,“我们可以合作。比如……”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声巨响。
“啊!”
镜水一声尖叫,吓得容贵妃戛然而止。
然后就见镜水指着一个角落,大声道,“啊!老鼠!啊!蟑螂!啊!怎么连白白胖胖的蛆虫都有!”
“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好吓人啊!”
“姑娘别怕!镜水保护你!”
然后镜水一边重复形容着,一边耍起武功来。
那可谓是虎虎生风,就差甩容贵妃脸上了。
在这冬日严寒里有镜水这样一个寒风制造人在,那可谓是凉快至极。
在这样的环境下,容贵妃道行再深也没处施展。
反倒是姜木,她笑意盈盈的道:
“真是不好意思,常青宫招待不周。所以,你能滚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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