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长就叹了口气:“跟他们道歉就不用了,今天召集你们开会,还是为了服装厂的承包这事。zuixiang”

    “这些天杜昇县城各处跑,寻找适合建厂的地皮,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目前地皮还是没选好,而詹女士那边,自上次杜家将承包权让给她后,她迟迟没动静,我这心里直打鼓。”

    “所以又打电话与杜昇联系了一次,言语试探中,见他对詹女士横插一脚的事情,并没往心里去,所以就约了他今天过来,借口是推荐合适的地皮,但其实我还是想说服他承包服装厂。”

    “但这事,只是我一个人的主张,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咱们先统一了意见,再与杜昇谈,大家觉得怎么样?”

    立刻有官员表态:“刚才听了张副县长的话,我猜测詹女士当初报出高价承包服装厂,设的就是一个局,将杜家挤走,再跟咱们压价,而詹女士站在商人的角度,这样做,咱们不能说她有错,但我个人并不认同这样的行事方法。”

    “另外就服装款式上,其实我更看好杜家的服装款式。”

    “这些天,我也去杜家村进行了走访,杜家的服装,有帝都那边的大老板过来进货,虽然他们才刚起步,但发展势头很猛,将来成为咱们县城,甚至省城的驰名企业,只是时间问题。”

    “咱再说说外商与本地人经营服装厂的利弊,外商如果赚不到钱,就会撤资离开,如果能挣到钱,你们想想,詹女士在羊城经营服装厂,布料货源有自己的渠道,她自然是优先走自己的渠道购买布料。”

    “但杜家则不同,正因为他们才刚刚起步,咱们县城的纺织厂,可以积极争取与他们合作,这样一来,纺织厂在服装厂的带动下,利益会更上一层楼,这种彼此促进,是外商无法带给咱们的,所以我赞同赵县长的提议,将服装厂承包给杜家,是最好的选择。”

    这位官员这一番透彻的分析,令一些还摇摆不定的官员都心动了。

    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赵县长没有制止他们,让他们自由议论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利弊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支持将服装厂承包给杜家的,请举手。”

    说完赵县长率先举手,张副县长紧跟着一起,然后在座的官员,也都纷纷举手。

    赵县长见此,满意地放下手,正要开口说话,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赵县,杜昇同志来了。”

    “请他进来。”赵县长心道杜昇来的时间挺赶巧,面上的神情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片刻后,杜昇父女加上安煜麒来到会议室。

    赵县长待他们坐下后,才开口:“你们来得正巧,我们刚才正就服装厂的承包问题,进行开会讨论,大家一致属意将服装厂承包给你们。”

    杜昇按了按手里公文包中,关于詹妮的资料,正纠结要不要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而他一旁的安煜麒已经开口:“赵县长,之前羊城来的詹厂长,不是出高价要承包服装厂吗,她那里出了什么变故?”

    “那天你们离开之后,詹厂长厂里有事,也匆匆离开,之后张副县长也多次与她联系,但她总以事忙推脱,虽然没证据,但我们感觉詹厂长,似乎不想承包服装厂,一直在拖延我们。”

    赵县长不想给杜家的人一种,他们利益至上的感觉,所以没提詹妮压价的事情。

    而杜昇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继安煜麒开口后,接着道:“原还打算请赵县长跟我们推荐块地皮,现在地皮的事情倒是可以略过不提,我们也更偏向承包服装厂,自己买地建厂,也是当时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听了这话,赵县长便扭头看了眼身旁的秘书,对方转身离开,片刻后回来,手里拿着两份合同。

    赵县长接过合同,递给杜昇的同时,解释道:“这合同,是之前就准备好的,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讨论。”

    杜昇接了合同,将其中一份递给安煜麒。

    安煜麒看得很快,看完之后,就将合同又递给杜曦月。

    等杜曦月看完时,杜昇手里的那份合同也看完了,然后他扭头看向闺女。

    杜曦月将手里的合同,递给老爸的同时,微微一笑。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杜昇从这个微笑中看出合同没有问题的信号,便笑着跟赵县长道:“合同没有问题。”

    于是双方当场签字,完了后,双方各执一份。

    杜昇将合同放进公文包里,然后去储蓄所办理转款手续。

    等一切忙完,也中午了,在赵县长的热情邀请下,他们在政府的食堂吃了午饭才离开。

    回北梨村的路上,杜昇没忍住,感叹道:“原本做好打口仗的准备,结果赵县长把一切摆平,咱们带的资料,还有样品衣服,都没派上用场。”

    杜曦月听了这话,笑道:“这是好事呀,赵县长能力强,以后给予我们的支持也就越多,县城的发展也会越好。”

    杜昇听了闺女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县招待所,詹妮看着找上门的余显,将人让进屋里,关上门后,才皱眉道:“你怎么找上招待所来了,出什么事了?”

    余显脸色不好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同时回詹妮的话:“我接到消息,杜昇已经与赵县长签了服装厂承包合同,就在今天上午。”

    “老板不是让你拖着他们吗,你究竟怎么跟他们交涉的,人家改了主意,悄没声地与杜家签了合同,你这里还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听了余显的问话,詹妮心虚了一下下,但脸上没有流露半分异样的情绪道:“我拖了整整一个星期,能做政府高官的,都是人精,他们肯定是看出我的意图了。”

    说到这里,詹妮咬了咬唇,紧接着恨恨的继续:“还有杜家,不就是挑块地皮建厂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能拖一个星期……”

    但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然后抬眸看向余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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