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林风问。
“太平间。”老杨说道，“我这里的资料显示玲玲在3区，但既然已经查无此人，说明她刚去世不久，资料还没有进行归档，因此信息没有同步，那这就说明她的尸体还没有被运出去，去太平间应该能找到她，不过既然已经死了，对你还有用吗？要不然算了？”
“还是去看看。”林风始终不太敢相信这个消息，他试探性地问道，“她父母呢？有资料吗？”
助手回答道：“她父母几年前就死了。”
林风心想，看来玲玲父母的信息果然是保密的。
太平间同样是单独一栋楼，但安保显然宽松了许多，毕竟在这里面躺着的不存在什么紧张的医患关系，老杨联系了太平间的管理员，管理员从终端中找到了玲玲的信息，他凑到老杨耳边说了些什么，老杨叹口气说道：“实在是不巧啊，管理员告诉我，尸体已经抬出去集中火化处理了，就在门外从侧面能看到的那个尸坑里，刚刚处理了一批。”
“这么巧啊。”林风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不过我能进去看看吗？”
“看尸体？”老杨说道。
“好奇。”林风说。
“林科长爱好倒是奇怪。”老杨依旧笑眯眯的，“总不能驳了林科长的面子，行，就进去看看，小李啊，把钥匙卡给我。”
林风跟着老杨走进太平间，太平间的冷气开得很足，刚走进去就有一股阴冷之感，一些机械人正推着推尸车，一些车上躺着尸体，林风注意到一些尸体十分干瘪，仿佛里面的内脏都被掏空，只剩下了一张人皮而已，如果只有一具尸体是这样或许正常，但接连几具都是这样，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诶。”老杨拍了拍林风的肩膀，用钥匙卡开启了一扇门，“这是其中一间存放尸体的地方。”
老杨拉开存尸柜，里面存放着各式尸体。
死亡之塔可以说是无限之城最神秘的地方，任何数据都是保密的，哪怕他是罪案科的科长，都无权利查看内部资料。林风心里明白，从玲玲被救下，到进入死亡之塔不过也就几天时间，而在死亡之塔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然连尸体都被火化了，并且没有归档，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而如果玲玲死了，那么关于花花是如何从死亡之塔出来的也就成了谜团。
不过林风分析，如果玲玲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那么肯定会进行归档，老杨就不会领他来太平间了，老杨是在那个管理员和他说了一些话之后才改变了态度，他心想，玲玲应该是死了，但尸体还没有火化，那为什么管理员不愿意让林风去见尸体呢？
林风装模作样地观察了片刻，问道：“所有尸体都在外面那个尸坑中集中处理？”
“是啊。”老杨说道，“集中处理都是有安排的，按照一定数目进行。最好不要靠近那里，全是堆积起来的尸体，很容易滋生细菌传染病，都由那些机械人处理的。”
“既然玲玲已经火化了，那只能算了。”林风说道，“算算时间，总署飞行器到这里来也用不了多久。”
老杨点了点头，对林风说道：“林科长，我实话跟你说，即便是主任级别的，想进这里也是不允许的，我看林科长和我投缘，这次破例让你来‘参观参观’，眼下安装义体的人越来越多，你这么年轻，却能抵挡诱惑，我十分欣赏你，原生主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主义。”
反义体，反机械人，反仿生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可以称作是一种原生主义，眼下一个原生主义教徒就站在自己面前，林风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您能推荐我几本原生主义的书籍，或者某些团体吗？我倒是真有兴趣。”
老杨闻言十分兴奋，几乎攥住了林风的双手：“太好了，我有你的号码，我这就发给你一些。”
老杨滔滔不绝讲述原生的好处，从生理结构到宇宙爆炸，林风只能连连应和。
两人回去的时候，叶轻烟正抱着哭泣的张兮兮，张强的尸体已经重新装袋了。
放风环节结束，所有病人都回到了房间里，叶轻烟这才对老杨说道：“杨主任，总署那边说尸体就不运回去了，在这里集中火化了就好。”
老杨只是冷漠的说知道了，紧接着又对林风说道：“你记得看信息啊。”
老杨几乎是将两人送出了治愈中心大门，千叮咛万嘱咐林风一定要多了解“原生主义”。
叶轻烟说道：“他看上你了？”
林风小声说道：“我看他是一个半极端的原生主义拥趸，而张强可能是一个极端原生主义者，想要找一滴水，那就需要靠另一滴水来帮忙。而且我总觉得死亡之塔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实在令人好奇。”
叶轻烟皱起眉头：“你想查死亡之塔？它可是独立于所有机构外的，甚至网络都使用局域网。是人都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很多，我看还是别惹一身腥，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林风凑到了叶轻烟耳边，说了一段话。
叶轻烟震惊地看着林风。
夜晚缓慢降临，人造太阳的光芒准时熄灭，死亡之塔上的灯光亮了起来，勾勒出了整个塔式建筑的模样，这也正是治愈中心被称为死亡之塔的原因。
林风将自己的手机亮度调低，关掉了那本看了一半的《原生者的幸福》的电子鸡汤书。
他身边的叶轻烟正观察着一个小型仪器的屏幕，这是从总署搬来的识别仪，一种升级之后的识别仪器，可以扫描区域内的人的身份。
当然，林风要扫描的不是活人，而是一个个被机械人运出来的尸体。
为此，他们已经潜伏在死人坑附近很久了。
直到画面里的红框变成绿色，叶轻烟说道：“就是那个！”
林风顺着叶轻烟的手去看，就见一具尸体被推了下来。
“等着。”
说话间，林风已经顺着坑边跳进了死人坑，或许是经过了一次集中处理，坑洞内的尸体并不多，林风实在不明白，在这样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城市，死亡之塔竟然还利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处理尸体。
他直奔目标尸体，可手放上去的时候，却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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