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想明白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黑衣人背后的组织知道从婚宴中离开的宾客会被总署跟踪，为了以防万一，在计划失败之后，远程消灭了逃出来的人，一个活口都不留。
也就是说，一定还有一个或者更多的人在外面关注着婚宴的情况，或者说他们通过某种渠道一直在通讯。
“这个炸弹有通讯功能吗？”林风问。
沈若溪摇头说道：“没有，只是一个炸弹。但是其与内嵌者外层前额叶皮层有信号关联。曾经有一个臭名昭著的手术——前额叶切除手术，他的发明人莫尼茨通过切除精神病患者的前额叶来治疗精神病，但做完这个手术的人，几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形象得说，是从疯子变成了傻子，但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这些黑衣人背后的组织是否对这些人的前额叶进行了改造。”
“看他们的行动状态，不像是傻子。而且其余黑衣人大脑里的炸弹都没有爆炸，只有离开的这个人炸弹爆炸了，这就说明，他们对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个组织不一般。”林风叹口气，“只能寄希望于闫俊德能查到关于这些人的资料了。”
沈若溪说道：“我会想办法查查那个传过来的信号以及他们脑部前额叶的活动情况。所谓只要来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林风点了点头：“从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闫俊德打来了电话：“有一点线索了，关于那个司仪的。”
“他是上城区的人？”林风问道。
“没错。”
“对了，那个爆炸物是全氮阴离子盐。”林风说。
“五唑阴离子。”闫俊德说道，“我知道了，在和你说这个司仪信息的同时，我会查一查哪里有具备制造五唑阴离子的条件，这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线索。”
“你说。”
司仪名字叫做张强，是一名上城区的居民，今年四十五岁，资料显示他有许多入职信息，从学校毕业之后，他做了许多工作，例如销售员，业务员，安保等等，后来自己开了一个小店，贩卖一些日用品。
张强二十二岁的时候结婚，她的妻子徐茜没有入职信息，闫俊德推测结婚后，徐茜便一直经营着那个小店，而张强便成为了一名婚庆司仪，一直工作至今。
两人有一个独生女张兮兮，张兮兮于某学校化学专业毕业。
三年前，张强的老婆徐茜，女儿张兮兮死亡，死亡原因未知。闫俊德通过数据分析，张强极有可能是三年前加入了某个极端组织，同时仍然以司仪的身份活动。
林风心想，从他和张强短暂的几句对话中可以分析出，他加入的应该是某一个反仿生人的极端组织，而三年前只有机械人，仿生人是最近一年才陆续投放的，那么这个组织极有可能是从反机械人转变过来的。
这其中的原因并不复杂，大部分反机械人反仿生人组织，内核都只有一个。
机械人的投放使得一大批人下了岗，仿生人又使一大批人下了岗，而议会又没有给这些下岗的人提供保障，大多数只能自生自灭，使得剩下的一些岗位竞争压力极大，除了高精尖等专业的人可以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外，其余人大概率是坐吃山空。
尤其是上城区的这些下岗职工，身上多少都背着几十年甚至百年的贷款，一旦失去工作，那很可能意味着失去一切。
不过张强是一名司仪，徐茜开着一家小店，这两人都属于个体户，下岗潮只会间接影响到他们，问题应该出在张兮兮身上。
“我觉得方向在张兮兮身上，她去世时多大？是不是已经工作了？”林风问。
“二十岁。”闫俊德回答，“的确已经工作了，不过只入职了一家公司很短的时间，基本没留下什么信息。在你说话时，我通过贝叶斯公式进行了计算，若张强加入极端组织为b1,张兮兮入职为b2，张兮兮死亡为b3等……通过一系列不相容事件进行计算……”
“我听不懂这些。”林风说，“你就告诉我你的结论。”
“百分之六十二点三。”闫俊德说，“通过贝叶斯公式进行概率分析，张强加入极端组织与张兮兮入职有百分之六十二点三的概率关系，算得上是强相关了。”
林风说道：“你倒是精确，马上告诉我那个公司在什么地方。”
闫俊德说了一个地址。
林风说道：“你继续调查其余人的信息，我去那个公司问问。”
闫俊德说道：“叶轻烟会去找你，你们小心一点，根据数据分析，二次刺杀的概率很高，他们没能力潜入进总署，但你们要是乱跑，说不定会暴露行踪。”
“我知道。”林风说，“组织二次刺杀肯定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要担心。”
叶轻烟来到奇点医院的时候，给林风带来了两把枪，一把是沈若溪送给他的电磁干扰枪，可以控制义体，一把是总署13改机械枪，威力大，可以轻易穿透防弹衣，破坏肉体。
叶轻烟也只带了两把枪，并没有穿外骨骼制服以及携带热刀，用她的话说，全副武装更容易成为目标。
林风将两把枪别在腰间，乘坐飞行器来到张兮兮所在的公司。
这是一家化学公司，林风表明来意后，找来了公司的负责人，负责人对张兮兮印象深刻。
张兮兮是四年前来到这家公司的，她是典型的年轻人朋克打扮，头发五颜六色，身上改造了各式义体。
林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闫俊德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张兮兮身上有义体，这只有一个可能——张兮兮身上的义体不是从正规渠道来的，因为正规的义体一定有归档资料。
负责人示意两人坐下：“我年纪大了，不懂这些人的潮流，不过时代如此，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离经叛道的，这很正常。不过不正常的是，她似乎有一种说不明的癖好，我经常听到有人议论她，说她神神叨叨的，每天躲在实验室和机械人说话……”
“你的意思是，她精神方面可能不太正常？”林风问。
负责人显得有些为难，林风说道：“你只管说，都是保密的。”
负责人说道：“我们都怀疑她可能得了赛博精神病，因为某一天，我们的一名同事看到她在实验室里，和机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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