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 第 158 章
    褚归的钱怎么是贺岱岳在管?()

    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浮现在了孙荣心头,他动了动嘴角,到底没把话问出口,猜测或许是两人关系好的原因,有时候分太清反而伤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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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米饭是褚归煮的,孙荣看到他熟练地生火、淘米,从咕噜冒泡的白色米汤中舀出半熟的米粒判断火候。

    没人在信里跟孙荣提过禇归会做饭的事,热腾腾的水汽浸红了禇归的手指,怅惘中孙荣听见他说自己的厨艺仅限于煮饭,炒菜学了好久都拿不上台面。

    “已经很好了。你小侄子有次吃我做的饭吃哭了,我以为他挑食训了两句,结果他跟你嫂子诉苦,说是我做得太难吃。”

    孙荣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鲜少下厨,家里的琐事全是妻子在打理,无一处不妥帖,所以明知她错了,也无法狠下心斥责。

    “嫂子熏的腊肉特别香。”禇归语气真切地夸赞,抛去那一点点私念,孙荣妻子这些年对他们京市那一批人是没得说的,拢共几斤肉票,还巴巴的做成腊肉香肠往外寄,褚归吃得最多。

    依褚归的意思,药材的事到此为止,切莫再提了,万一弄得夫妻俩结了怨,相干的谁能好受?

    孙荣心底一松,行,到此为止。

    饭煮好,贺岱岳拎着一尾鱼回来了,五斤多的大鲤鱼,鱼尾呈漂亮的橘红色,天麻凑脑袋试探地嗅闻,被结结实实地甩了一尾巴,受到刺激反爪挠破了鱼尾。

    三人始料未及,天麻腾身跳起,贺岱岳连忙抬高手臂,险险令鱼身避过了大张的虎口。

    “走开。”贺岱岳喝退天麻,大步到后院杀鱼,刀背猛敲鱼头,刀刃倒刮鱼鳞,拔筋剖腹一气呵成。

    孙荣瞧他那动作,手上少说得沾了百八十条鱼命,遂好奇问了一嘴:“你们村里有鱼塘?”

    “没,我上隔壁村买的。”贺岱岳淋水冲洗干净杀鱼的案板,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已成了盆里的鱼块。

    听见他们的对话,褚归择着菜笑了,贺岱岳岂止会杀鱼,他处理田里的鳅鳝亦是得心应手。

    上辈子贺岱岳不知从哪里听说鳝鱼肉吃了补身体,天天半夜打着电筒下田摸黄鳝。鳝鱼粥、烤鳝鱼、烧鳝鱼,彼时他厨艺平平,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鳝鱼肉仍或多或少带着些腥气,褚归不忍糟蹋他的一番好意,连着大半个月,直吃得谈鳝色变。

    贺岱岳捕捉到了褚归的笑,投以疑惑的眼神,褚归隐晦摇头,示意没什么。

    泼了杀鱼的浊水,贺岱岳避着褚归将鱼块端到案板上,姜片小葱去腥,酸青菜切段。白花花的猪油下锅,孙荣意外出声:“不等潘大娘吗?”

    “岱岳做饭也挺好吃的,只要得空,家里的饭一般都是他做。”褚归解释道,他指着案板靠着的墙壁,“芳嫂写了叠食谱,那里挂的调料全是她寄的。”

    张晓芳的手艺孙荣早有所耳闻,姜自明经常在信里炫耀自个儿的伙食,说他没口福。

    孙荣原想着褚归来这破落的

    ()乡下怕是吃了不少苦,现下越琢磨越觉得偏离,哪个吃苦的人能过得如此滋润的?

    视线从褚归由内到外透着好气色的细腻面庞往下,整洁的衣领服顺地贴着领口,除了刚刚烧火衣摆沾了点柴灰,浑身上下寻不到一处脏污。

    褚归手里握着火钳,孙荣下意识看向了灶台上的一双手,同样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个修长净白,一个粗粝暗沉,与贺岱岳相比,褚归跟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似的。

    早上来吃饭时孙荣碰巧撞见贺岱岳在洗褚归昨日换下的衣裳,随口一问才得知褚归的小生活过得有多安逸。

    打天凉了起,衣服脏了有人洗,被窝冷了有人暖……沉浸入自己思考中的孙荣后背抵上了门框,褚归一无所觉,贺岱岳倒是发现了孙荣的打量,但他忙着裹淀粉炸鱼块,很快收回了分散的注意力。

    “辛苦你帮忙照顾当归了。”孙荣突然开口,褚归享福的背后,全是贺岱岳的影子。

    贺岱岳先是一怔,与褚归面面相觑后扭过头:“不辛苦,我们是互相照顾。”

    甭管白天多累,到了晚上一抱着褚归,贺岱岳准能满血复活。孙荣瞧见了贺岱岳为褚归洗衣做饭,殊不知褚归夜里也时常映着烛光为贺岱岳穿针引线。

    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事,哪谈得上辛苦。

    孙荣原是替褚归道谢的,贺岱岳此话一出倒显得他成外人了,默默端着盛满的酸菜鱼去了堂屋。脚步踏过厨房门槛时,孙荣心头莫名一慌,原地苦思了半晌,方察觉是失落感作祟。

    他们仨的小师弟啊,如今跟别人天下第一好了。

    惆怅的孙荣配着酸菜鱼下了三大碗米饭,整条鱼数他吃得最多,饭罢擦桌洗碗又争不过贺岱岳,他打了个饱嗝,哎!

    褚归当他撑着了,冲了杯山楂茶,孙荣接过抿了半口,酸得一激灵。去核山楂片在红褐色的汤里浮浮沉沉,较市面上的略小,肉质饱满,孙荣嚼了片细细品味:“什么山楂劲这么大?”

    “山里的野山楂,村里的孩子们摘的。”褚归闻着酸味口舌生津,他平日里忙,不常进山,但山里的野果一样没落下,到了成熟期,那帮孩子见天地往卫生所来给他献宝。

    说起野果,褚归上杂物房取了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搁桌上一样一样往外掏,边掏边介绍。他不白拿,通常会给个五分八分的,免得招人闲话。

    褚归叙述口吻平淡,孙荣却听得惬意,一直以来紧绷的筋络仿佛被梳子由上至下梳透了,连骨头缝里都透着股舒畅的松泛劲。

    枕着竹椅,孙荣的眼皮越来越沉,褚归移走他置于大腿的茶杯,冲贺岱岳比了个嘘的手势。

    “睡着了?”贺岱岳滚着气音,见褚归点头,转身进屋拿了件自己的厚棉袄替孙荣盖上。

    掩了门让孙荣睡着,褚归与贺岱岳各去做各的事,潘中菊到后院捆柴火,大捆柴拆了挽成小把,她勤快惯了,闲着反而毛皮擦痒的,贺岱岳劝了几次,实在劝不住也只能随她去了。

    一觉睡到下午,孙

    荣闭眼缓了缓神,厚棉袄格外保暖,若非竹椅太硬,他还真不想起。

    喝了口凉透的山楂茶解困,隔壁褚归正在接诊,年轻女人拘谨地低着头,站在她边上的大娘面色比她还焦急。

    孙荣依稀听见两个“怀不上”、“妇人病”的字眼,于是立马在对方注意到自己之前调转了方向。

    女人是外嫁女,结了婚近一年肚子迟迟没见响动,专门借了探亲的由头同亲娘来请褚归给她瞧一瞧。

    “月事规律吗?上次是什么时候?”褚归唰唰写了病例,对面女人没吭声,视线相撞的瞬间,她避若洪水猛兽般扭过了头。

    “你这闺女!褚医生问你话呢,上次月事啥时候?”大娘用力搡了一把,她的年纪当褚归妈是绰绰有余的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害臊的。

    挨了亲娘的训,加上要孩子的迫切,抿着嘴的女人终于开了口,手里抓着的衣摆几乎快揪烂了。

    褚归听完再次给女人把了脉,良久的沉默过后,他展颜向母女俩道了声恭喜:“应该是怀上了,只不过月份太浅,脉象不怎么明显——正好我师兄在,我让他来帮忙确认一下。”

    依褚归的判断,女人九成九是怀上了。很快,孙荣佐证了他的结果,听闻喜讯,笑成花的大娘抓住褚归胳膊千恩万谢,掏了诊费不够,隔天又送了兜鸡蛋。

    “我拿两个沾沾喜气,其余的你收回去,给你家闺女补补身体,她怀着娃,正需要营养。”褚归推辞着从兜里捞了两个鸡蛋,跟乡亲们打交道的经验多了,他拉扯的功夫总算长进了些许。

    兜绳挂回了大娘的小臂,孙荣抓过褚归手里的鸡蛋:“我拿了我拿了,大娘你家里有枣吗?红枣炖蛋会做吧……对,红枣炖鸡蛋……”

    论人情世故,孙荣要老道得多,句话把大娘哄得改了主意,局促地拎着剩下的鸡蛋,舍不得送了。

    待大娘出了院子,孙荣扬了扬下巴,自觉找回了几分做师兄的面子。他愉悦地拨动手指盘玩两粒椭圆形的鸡蛋,硬脆的蛋壳互相摩擦,说实话手感一般,稍不留神便容易鸡飞蛋打,但架不住他心情好,愣是滴溜溜盘了一刻钟。

    褚归在京市见过人盘核桃,以为孙荣有此爱好,循着模糊的感觉替他挑了对形状相近的,用以换下那两粒岌岌可危的鸡蛋。

    山野的核桃壳厚,孙荣没贺岱岳的力气,徒手捏得掌根发痛,干脆捡了石头放地上一砸——

    刚放完鸡蛋的褚归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核桃壳呆住了:“你怎么把它们砸了?”

    那袋核桃唯二两个顶圆润的,如今成了碎渣渣,褚归恍恍惚惚地思量,泽安兴盘核桃么?

    “啊,砸了。”孙荣看看褚归,又看看核桃壳,“咋了,这核桃不能吃?我吃着挺香的嘛,只是肉小了点。”

    咽下核桃仁,孙荣回味着坚果浓郁的油脂香气咂咂嘴,褚归错愕地笑笑:“能吃,分心木记得给我留着。”

    “留着呢,你攒的搁哪了?”孙荣拍拍荷包,分心木指的是核桃仁里的木质隔膜,也是味中药,褚正清教出的人皆有个一脉相承的习性,生活里但凡能入药的,就没他们丢了的。

    “药柜左边最底下的抽屉。”褚归带孙荣清点他的百宝柜,零零散散的竟数了二十来种,“山里的药材更丰富,过几天岱岳空了我让他领你进山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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