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定会办好差事!”赵云妍浅行一礼,她同姜桃花道别,转身往外头走。

    姜桃花目送赵云妍走远,她好似看见宁谨言快要死去。

    她走到篱笆门前,冷眸像寒潭。

    两丫鬟走过来,她们把车帘打开。

    她提起紫色襦裙坐下,就越发恨宁谨言。

    “哒哒”声在街边响起,马车穿过街道走远,地上扬起灰尘。

    萧冷玉握笔作画,她在想宁谨言。

    宣纸上浮现清秀男子,他身着一袭蓝色纱袍,腰束月白色祥云玉带,乌发半披半束,说不出的俊逸矜贵。

    她放下笔,就越发担心。

    上一世,赵云妍给宁谨言下毒,她熬好参汤送去,他服下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她感觉事情会按部就班发生。

    随即,萧冷玉让春桃去宁府。

    “回小姐,奴婢这就去!”春桃浅行一礼,她垂着脸退下。

    夜色笼罩在院里,廊下红灯笼被风吹得飘起,冷风吹过,空气中飘来苦味。

    味道浓烈,赵云妍捂住嘴,她把见雪封候压到铁锅中,就把老母鸡丢进去,又扔很多红枣桂圆。

    热气沸腾,香味掩盖苦味,赵云妍也没敢尝,她丢人参进去,就让丫鬟知书送去。

    知书握起锦布包住青花瓷碗,她穿过廊庑往前走。

    春桃走过来,她望着知书背影,就把银针放水袖中藏好。

    须臾,春桃走到屋里,她同宁谨言禀报。

    他这才知道萧冷玉不放心,让春桃过来。

    珠帘响了响,知书握起青花瓷碗放桌上,她就脸色一沉:“启禀公子,夫人让奴婢给你送参汤!”

    “你放屋里!”冷炎把青花瓷碗摆好,他就望着宁谨言。

    宁谨言点头,他才不会吃来历不明食物。

    知书垂着脸退到外头。

    “公子,让奴婢试毒!”春桃握起银针扎在青花瓷碗里头,她惊得眸子溜圆。

    银针变成黑色。

    “我就知道是她!”宁谨言装碗参汤丢到花盆中,海棠花很快便枯萎。

    冷炎惊呆了。

    “倒掉,就说我吃了,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宁谨言知道谁害他,他想把幕后人找出来。

    冷炎点头。

    春桃退到外头。

    不多久,春桃走到萧冷玉面前,她说起参汤被下入见血封喉一事。

    “二舅母果然狠!”萧冷玉放下笔,她把画装裱好,她守在宁谨言身边,就不会让他死去。

    她幽深眸子陷入思念。

    上一世,宁谨言春闱前一个月染上重病,他整日躺在床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她记得前世赵云妍见下毒失败。

    后来,赵云妍把见血封喉给母鸡吃,她把鸡杀掉炖成参汤,送到宁谨言面前。

    她不敢多想,要保护宁谨言。

    翌日。

    梨花树下摆满圆桌,桌上立着美酒佳肴,丫鬟们穿梭在院里,她们把食物放上,又把酒水摆好。

    漆红大门开个小缝,萧冷玉走进来,她想着今日是宁谨言生辰,又很担心他。

    她记得上一世赵云妍,就是今日熬毒鸡汤。

    思及此,萧冷玉冷眸四处打量。

    廊庑下,知书往前走,她瞅着萧冷玉进来,就把母鸡抱怀里,又害怕被人发现。

    她一路小跑走到屋里,就把鸡丢到赵云妍怀里。

    赵云妍接过鸡,她把见血封封喉灌进去,就听见“咯咯”声响起,鸡很快就闭上眼睛。

    她把鸡丢到知书手中。

    知书接过鸡,她开膛破肚丢到砂锅里头炖汤。

    烟雾袅袅升起,赵云妍瞅着差不多,她走到外头,就面上一怔。

    宁亿霖扶起白清清往前走,他好似很爱她,她倚在他怀里,宛若小娘子般娇羞。

    赵云妍越发恨,她只是没想到,有啥比不过白清清。

    她会除掉宁谨言,让宁府陷入深渊。

    “谨言哥哥!”萧冷玉走进来,她把画送到宁谨言手中,笑得眉眼弯弯。

    宁谨言接过画,他握起瞅瞅,又望着外头摆满圆桌,就拉起萧冷玉坐下。

    她瞅瞅宁谨言,想起他前世中毒。

    珠帘响了响,知书走进来,她把青花瓷碗送到冷炎手中,就退到后头。

    冷炎握起青花瓷碗放桌上。

    幽香飘来,萧冷玉走过去,她拿个勺子放嘴边,就把银针丢到碗里头。

    银针变黑色,萧冷玉抓块鸡肉丢到外头。

    小猫走过来,它把鸡肉吞进去,很快就两腿一蹬闭上眼睛。

    众人惊呆了。

    宁谨言感觉头晕目眩,想起从前赵云妍给他送参汤,也不知喝过多少,就倒在床上。

    他闭上眼睛。

    这可吓坏萧冷玉,她让春桃去把赵大夫请来。

    “我没事!”宁谨言坐起来,他只是有些头晕。

    萧冷玉松口气。

    他感觉赵云妍不好对付,几次给他送来参汤,目的太过于明显。

    宁谨言扭头望萧冷玉,他神色清冷。

    他不想宁老太爷担心,若是府中人都以为他中毒,他们会心疼。

    宁谨言把手放在花瓶中。

    花瓶一分为二,柜子一左一右往两边散开,露出个月洞门,挂起杏色珠帘。

    他抬手指里头。

    月光照出来,漆黑一片,萧冷玉揉揉眼睛,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跟我去密室!”宁谨言握个小灯,他带萧冷玉走进来。

    她跟在后头,就感觉花灯照满青石板地,墙上挂满画像,画中女子是赵秋月。

    案上摆个牌位,宁谨言走过来,他拿个白帕子把牌位擦干净,就把香烛点燃。

    烟雾袅袅升起,宁谨言握起桂花酿倒在地上,他握起香烛拜:“母妃,儿臣只能在这里祭拜你!”

    幽幽的声音在萧冷玉耳边回响,她感觉他很忧伤。

    他拜完,又拿起冥币烧。

    烈火燃起,宁谨言每次想同赵秋月说话,他会来密室。

    “母妃,等儿臣登上高位,到时让你享受万世香火供奉!”宁谨言趴在画像边,他神色哀伤。

    萧冷玉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扶起宁谨言往外头走,他坐下后想起今日生辰,外头早已坐满宾客。

    “谨言哥哥,我给你做了长寿面!”赵倩兮走进来,她把青花瓷碗放桌上,就浅行一礼。

    宁谨言板着个冰块脸,她每每想到赵云妍下毒,又怎么会喜欢赵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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