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便是宫鸿羽身死之日,宫姝离一直守着宫鸿羽,一步也不肯离开,直到宫鸿羽说他已经喊了宫尚角过来,有事需要单独同他说,宫姝离才离开。

    但宫姝离也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躲在暗处,望尘也隐身于宫鸿羽身边,等着一会儿宫唤羽带着郑南衣过来。

    很快,宫尚角便来了,“执刃。”

    “我看完你送来的文书,来吧坐。”

    “执刃,不必了。”

    “没事,坐下来,我来煮壶茶。”

    “夜已深,若再是喝茶,怕是睡不好。”

    “正好,前些日子我的睡眠也很差,所以特意让远徵调配了一味有助睡眠的药茶,你也来试试。”

    宫尚角闻言微微一笑:“远徵弟弟调配的药茶,那就不能错过了。”

    “执刃,我来。”宫尚角在宫鸿羽对面坐下,接过宫鸿羽手中的茶具开始泡茶。

    宫尚角在泡茶,宫鸿羽便说起正事,“浑元郑家和凤凰山庄迟迟不肯向无峰低头,他们是想求得宫门的庇护,只是……”

    “我明白执刃的为难,自十年前宫门变故以来,对于两家的求助确实爱莫能助,郑家掌门郑忠义与我略有交情,此次出去我也和他述明了情由,但……为了给郑家留存一点血脉,郑家送出了女儿郑南衣,参与了今年的选婚,此刻,人应该在宫门住下了。”

    “辛苦你了。”

    “应该的。”

    “这次回来,本来应该让你多休息几天,但深夜传来,确实有事跟你讲。”

    “执刃请讲。”

    “十年来,宫家,财力和收入稳步增长远超上代执刃时期家族财富的积累,你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江湖上已有共识,认为你是宫门年轻一代当中武力和谋略最强之人。”

    “江湖虚名,不必在意。”

    “无峰害怕你,江湖尊敬你。”

    “但这江湖,大多时候,害怕,都比尊敬好用,无论是害怕还是尊敬,都是对宫门,而不是对我,商角徵羽,四宫各司其职,商宫负责兵刃锻造,研发新器,徵宫制作各类毒药解药搭配暗器,当然,最重要的是羽宫,对宫门的执守和统领,我在外才没有后顾之忧。”

    听宫尚角说了这么多,宫鸿羽叹了口气:“尚角,你是最识大局之人,当年我做的决定确实对不住你,本来这执刃之位……”

    “执刃大人。”宫尚角知道宫鸿羽想说什么,他也不想再打哑谜了,出言道:“夜已深,我也有些疲惫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宫鸿羽低声道:“这件事,我已经想了有些时日了。”

    但话还没说完,宫唤羽就推门进来了,“父亲。”

    宫鸿羽只是瞥了他一眼:“你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守卫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现在不方便会客吗?”

    “说了,但我有急事需要禀告父亲。”  宫鸿羽看了宫尚角一眼道:“二公子又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藏在新娘中的无峰刺客,已经查实了她的身份,她就是浑元郑家的二小姐郑南衣。”

    这件事情倒是宫鸿羽没想到的,宫尚角也没有想到,宫鸿羽当即吩咐道:“尚角,明日一早你便去调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那我先回去做准备了。”

    宫姝离看着宫尚角走出宫鸿羽房间,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望尘,你一定要保住爹爹,一定要。”

    宫姝离对望尘的法力和武功都极为自信,可再自信也抵不住她心中的恐惧,她已经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所以今夜若护不住爹爹,她便再也看不到爹爹了。

    就在宫姝离极度害怕之时,风公子的声音响起,“小师妹……”

    “师兄,你怎么来了?”

    “今夜是个关键时刻,我知道你定然在此处,便来看看,小师妹,你莫要怕,你已将望尘安排在执刃身边,所以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清楚望尘的能力,所以我知道一定不会有事,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害怕。”

    忽然,宫鸿羽屋中暗了下来,宫姝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得见里面传来了打斗声,几乎就一盏茶的功夫,屋中又亮了起来。

    宫姝离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的望着那间屋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错过了什么,很快,门打开了,来开门的是望尘,望尘知道宫姝离一直在暗处,冲着她藏身的地方微微点头,这是宫鸿羽没事的意思。

    如此,宫姝离才松了口气,觉得身上凉嗖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没有感觉到什么,此刻放松下来才感觉到了冷意。

    “护下爹爹了,接下来便是月师父了,师兄。”宫姝离握住风公子的手,道:“月师父便交给你了,求师兄,一定要护下月师父,求你。”

    “小师妹,对师兄,不用说求,师兄定会护下月长老,绝不会让小师妹的心血白费,只是,宫唤羽如今已然败落,小师妹为何还要担心月长老?前世月长老是死在宫唤羽手中,但如今宫唤羽败露了,便不可能有机会再杀害月长老了。”

    宫姝离低眸:“因为,我怀疑这几世以来,害死月师父的人不是宫唤羽,以宫唤羽的武功,绝不可能是月师父的对手,但我还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所以假死计划,势在必行。”

    “好,既如此,我便不会让月长老重蹈覆侧。”风公子又看了一眼宫鸿羽的房间,望尘已经在门口站着,想必是宫鸿羽的吩咐,“今夜执刃定有事要忙了,小师妹便回去休息吧。”

    “我睡不着。”

    “若睡不着,便随我出去走走可好?我很少离开宫门,所以还未出去好好看看呢。”

    “师兄不怕风师父知道了会生气啊?”

    “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就算生气也只会说一句滚去面壁思过,没什么好怕的,我也不是没跪过。”

    清晨,宫子羽在万花楼紫衣房中醒来,紫衣看到外面降霜,正准备关窗户,正好看到宫尚角带着一队人马从外面路过。

    “马上大婚了,怎么还要出去?”

    “谁要出去?”

    “宫尚角,宫二先生。”

    但宫子羽丝毫不感兴趣,给自己倒了杯茶:“方才,梦到我娘了。”

    紫衣轻声说道:“那一定是个美梦。”

    “人们说,梦都是反的,越美的梦,醒来之后越难过,因为之所以是梦,就代表着得不到或已失去,现在的我,只能在梦里见到我娘,所以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都没什么区别。”

    “那二小姐呢?对公子而言,二小姐是美梦还是噩梦呢?”

    “离儿于我而言,自是美梦,当年,我娘离世前对我说,离儿与我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与我牵绊最重的人,我娘要我保护好离儿,照顾好离儿,我一直记着她的话。”

    外面,宫紫商穿的奇奇怪怪的来找金繁,结果还没说两句话,长老院的黄玉侍就来了,宫紫商差点吓死,宫子羽来了这里这么多次都没事,她就来了一次黄玉侍就来抓人了?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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