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美男们,抱一个 > 我的将军啊
    出谷的那一条路并不长,光秃秃的树木立在两侧,在北风中凭添几分萧瑟,在路的尽头,入眼的便是一两巨大而豪华的马车,从形制到样式上,南宫珝歌一眼便能认出,那是她身为太女殿下的座驾。

    便是这么一辆车,就足以看出他们接她回来的决心。但南宫珝歌的注意力却完全被马车旁的一个人吸引了。

    他手中长枪的一头插入在底下,身姿倚枪而立,却比枪更挺,身上的盔甲反射着冬日的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但就是在这样的刺眼中,她还能清晰地看到,他是低着头的。

    这么多人靠近,依他的警觉心不可能没察觉到,但他却始终没有抬头。她甚至能看到,他握着枪的手在一阵阵地抖动。

    南宫珝歌停下脚步,在这里看到楚弈珩是意料之外,仔细一想,却又是情理之中。

    她因他而入“东来”,由此失踪,对于他而言,是多锥心刺骨的悔恨和痛苦,他可以日日夜夜驻守边城,但只要有她的消息,他又怎么可能不赶回来?可是回来了,他又有何颜面见她?

    所以他在这里等,等她归来。可他又不知道在她归来后,该怎么面对她。

    如果说她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每一个人都沉浸在煎熬中,那楚弈珩的煎熬,则更为沉重。

    她回头看着身边的几人,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神色。

    秦慕容翻了翻白眼,望天,“有了男人忘了朋友。”

    话虽如此,她却是脚下不停,找了辆马车跳了上去,随便撩开车帘,转眼消失了身影。

    安浥尘则是微微敛眸,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眼神,朝着太女座驾旁的马车行去。而君辞,则是难得地给了她一双含笑的眉眼,冲她颔首。这才跟上了安浥尘的脚步。

    他们都知道,这一刻她想要做什么,也都温柔地选择了给她这个空间。

    南宫珝歌看着前方的人影,慢慢地一步步走近。

    楚弈珩知道她的靠近,甚至能从她缓缓地脚步里,判断出她距离自己还有多远,能从风过的刹那,嗅到从她身上带来的气息。

    那么熟悉,他期盼和渴望了那么久的人就在他的面前。明明他的内心,急切地想要看看她,想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改变了什么,可为什么他的脑袋却那么沉,沉得根本抬不起来。

    直到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截红色的裙摆,他的身体猛然地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单膝跪地,“末将恭迎殿下……”

    他与别人不同,他不仅是她的夫,还是她的臣。

    下面的话,消失在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里。

    她的手没有怎么用力,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势的气息,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动作,抬起了头。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瞬间撞上了。

    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布满了血丝,眼下还有着一片青黑之色,她手中原本该是细腻的肌肤上,有些胡茬扎手,原本英俊的面容上,难掩风尘疲惫,唯有那双眼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爆发出浓烈的华彩。

    但这光芒也就只有那么一刹那,就象北风中蜡烛的火苗转眼熄灭。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转开头,躲闪她。

    这一刻的楚弈珩是害怕的,他害怕在她眼中看到责难,又害怕在她眼中看不到责难。

    若她怪他,或许他还能好受些,可他知道她不会怪他。但这种不怪会让他觉得,彼此之间会始终藏着一个心结。

    他矛盾,所以他躲闪。

    可他的脸还没有转开,又被强势地掰了回来,这一次南宫珝歌的手上用了些许力道,告诉他,她不容他反抗。这里拥有主导地位的人只有她。

    他顺从了,就在他的脸刚刚转回的那一刻,甚至他还来不及重新读取她眼中的内容,她的气息已经彻底覆盖了上来。

    她的唇炙热而滚烫,吞噬着他失神之余的颤抖,她的舌强势而霸道,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楚弈珩一贯是张扬而强势的,他不喜欢被人压制,即便在曾经的相处中,南宫珝歌也极少有这样压制他的情况出现。因为她一贯温和,又极为体贴和尊重他,尊重背后便是纵容,她纵容他的脾气,纵容他的放肆,但他们都清楚南宫珝歌的骨子里,也是极为霸道的。

    此刻的她,便将这种霸道释放到了极致。楚弈珩几乎毫无任何抵抗之力,他单膝跪着,自下而上仰着头,被她侵略着。却透着一股无助与弱质之感,软软地由着她掠夺他的一切。

    他的妻、他的主、他的太女殿下。在用一种将他燃烧殆尽的方式极致地侵入他,让他知道这是她对他的惩罚。

    他的呼吸急促,带着些许的闷哼,是她在啮咬着他的唇瓣,呼吸间喘息声分明,是投降、是求饶、也是沉沦其中。

    她的少将军,今天乖的出奇。南宫珝歌心中满意极了,她在极致舒爽中放开了他。而他的唇瓣,早已因为她的啮咬有些红肿,泛着水光。

    她贴上他的耳边,软软的气息撩动着他的耳垂,“怎么,想赎罪?”

    从她靠近他,感受到他身上纠结的气息时,她便猜到了楚弈珩在纠结什么,所以她要他放下那些愧疚,那些痛苦。

    少将军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倒算不上害羞,更像是敏感。他的耳垂一向经受不起撩拨,而她早早就发现了他这点,每每床笫之间,她就爱咬着吮着,看着他愈发情动的脸,露出得意的神色。

    她爱极了他这个模样,呼吸吹拂着他的耳孔,“没有一场赎罪,是少将军献身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两场。”

    楚弈珩的耳朵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似的。

    南宫珝歌放开了手,直起了身体,“少将军,起来吧。”

    她的男人,跪上这么一会她已经心疼了。只是……她嘴角的笑意扯开,“车上伺候。”

    楚弈珩扶着她进入车内坐稳,才弯腰上了车。车驾缓缓地驰动,华丽而厚实的门板,将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留给他们一个舒适而宽敞的密闭空间。

    太女殿下精致的车驾里,桌椅板凳床榻被褥一应俱全,香炉里还燃着怡神的熏香,说不出的舒适。

    几乎在车驾启动的同时,南宫珝歌便将楚弈珩扑倒在了床榻上,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今日的少将军,微微抬起脸由着她啮咬,那曲线完美的下颌到喉结,也不知被太女殿下凌虐了多少次,一个个红色的印子,诉说着太女殿下的毒手。

    “你的盔甲好硬。”她不满地抱怨着。

    少将军修长的手指,毫不迟疑地解开盔甲。而她,就靠在软榻上,静静的欣赏着。

    少将军的盔甲很厚重,穿戴艰难,脱下更艰难。他只好一件件慢慢地解着,而她就像是在欣赏最美的风景,看着他的少将军丢盔弃甲。

    直到笨重的盔甲全部被丢弃,露出他矫健的身姿,南宫珝歌才恍然察觉到,她的少将军瘦了好多,原本蜂腰猿臂,现在看上去都有些弱不禁风了。

    她伸出手拢住他的腰身,臂弯下的腰身比她记忆中真的细了好多。足见这段日子他是如何渡过的。

    她将他推倒在床榻上,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少将军就算要赎罪,也不必急在一时,你我还有很多时间。现在我命令你先睡觉。”

    他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害怕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她那神采张扬的少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起来?南宫珝歌想了想,索性也上了榻,却是坐在床榻上,抬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会跑了。”

    他还是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从喉间挤出两个字,“殿下。”

    从她出现在他面前,到他躺在她的腿上,他只说过四个字,就是末将和殿下。

    南宫珝歌的手指,点在他的唇上,“如果你还用这样的称呼,我要生气了。”

    她是他的殿下,却也是他的珝歌,他应该明白的。

    楚弈珩握住她的手,将那手指从唇上挪开,反握在手中,“听我说完,你再考虑生不生气。”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轻声开口,“当你知道那封书信上的内容只是骗局的时候,有没有失望?”

    南宫珝歌愣了愣,她曾经想过楚弈珩任何一个在意的点,在意他大意被俘,在意他害她身陷险境,在意她会不会责怪他,却从来没想过他第一个会问的是这个问题。

    南宫珝歌迟疑了下,随后便笑了,“有一点点,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毕竟,你更重要。”

    “可我,就是连一点点失望都不想让你有。”他眉目里藏着深深的情感,“殿下,赐给我一个孩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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