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笑得一脸得意跟温京墨保证:“老奴我可是咱温府最有经验的婆子,老爷的后院,哪位没有经我手?就连当年主母进门也是由我调教的!这男人啊,特别是翊王这种高位的大人,最喜欢的便是……”
手里的不明书籍被突然打开,入眼各种工笔水墨图,描绘着一男一女在各种场景……
那细致炸裂程度,饶是温京墨这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也被狠狠震惊,反应过来赶紧转开了头,缓解自己被辣到的眼睛。
喜鹊更是猝不及防,“哎呀”一声,捂住双眼转头不敢再看。
“小姐您怎还……”
婆子意外温京墨的反应,听说这位可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了,孩子都生过一个,怎么这反应跟没见过似的,还羞怯上了?
温京墨在遮挡下狠狠翻了个白眼,心想即便再有经验的也扛不住跟个陌生人当面看黄书吧?
“您记住这个位置了吗?要先这般……再那般……”
婆子的“经验传授”让温京墨只恨不能将自己耳朵堵上,一旁的喜鹊脸热得都能煎蛋了。
以后谁再说古代人保守她就跟谁急,这哪有保守的样子?明明比现代人玩得花多了好吗?
这本子放现在何止十八禁?是分分钟能判作者十年八年的程度。
“您就擎好吧,翊王保准对您念念不忘!”
婆子终于舍得收起“辣眼教材”,还不忘叮嘱温京墨:“这可是老奴好不容易打听的姿势,这院里伺候过翊王的可不多,知道此等辛密的也就那么几位。”
婆子一脸酒气地跟温京墨邀功,眼神贪婪地盯看她头上的珠钗。
温京墨赶紧取下一个塞进婆子手中殷勤问到:“您说的都有谁啊?我也好日后跟几位姐姐好好相处一下。”
温京远所说的那位帮衬还未出现,自己都被捆来生米煮熟饭,温京墨不信他会放弃那位内应。
这伙算计自己的,有一个算一个,她谁都不会放过。
正如婆子所说,这般难打听的内幕,此时却有人好心告知?
婆子收了东西也没隐瞒,说自己刚才吃酒时,遇见了院里云裳娘子的婢女。
婆子满嘴酒气,大言不惭跟温京墨吹嘘:“三小姐别看老奴贪嘴吃酒,这也全是一心为您打探消息啊,要知这整个群烟阁里女人花一样的多,又有几位能真得翊王的青眼?”
群烟阁的作用跟花园没区别,喜爱收集的翊王自然是去外面采花,看上的便存在群烟阁内,兴致来了去瞧上一眼,只有更喜欢的才会剪下来带回家,插在花瓶里方便就近赏玩。
你说不想当花了想当人?那是绝不会发生的事,能被插在翊王的花瓶里,已经是群烟阁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奢望。
所以就如之前温京墨了解过的那般,翊王真的很少来此,里面三十几朵女人花,真正侍候过他的据说还不到五人,有两个已被调到近前作婢女,这位云裳娘子便是还在群烟阁的其一。
因为给温良信面子,翊王破天荒定下今晚第一个来临幸她。
“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啊!多少女人抢都抢不到呢!”
婆子说得唾沫横飞,好似温京墨种了大奖一般。
温京墨一脸如获至宝般认真地听着,心里却一再告诫自己:下次若要挑选合作伙伴,定要先看人品!
像这般好色之徒断不能再要,遇见就得想办法捏死,省得以后给自己找麻烦。
大户人家嫁女,哪怕如温京墨这般草率的,也会带个丫鬟婆子,方便教授刚才那些辣眼技法讨好夫君。
如果真如婆子所说,云裳在群烟阁地位不低,她的婢女怎会好好地跑来吃喜酒?还主动跟婆子说翊王的喜好?
这种明显是坑的示好,温京墨已经见怪不怪,知道背后之人便一切都好办了。
又细细打听了些群烟阁的事后,温京墨本想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了婆子,谁知婆子收了贿赂也是真给她办事啊,死活要帮她沐浴更衣,只差没拿佐料给她腌入味了,好方便晚上翊王直接吃!
“三小姐你定要主动着些,她们说翊王最喜欢主动的女人了。”
婆子一边给温京墨倒水,一边叮嘱,还拿不知道什么的香料往浴桶里狂撒,难闻的要命,一股烂草味。
“这是什么啊?”
温京墨赶紧在脑内询问萌萌。
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闻到这种明显味道不对的东西就发憷。
“一些据说能增加受孕率的草药混合物,其实都是胡扯,真有这种药也不会泡泡就起效,你别担心。”
萌萌语气笃定地给温京墨解释着。
昨夜的事萌萌也比较自责,深谙卑劣人性的它居然也低估了温家人的恶意,没有检查那碗甜汤,害得温京墨今日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我记下了,您这忙一天也累了,我这里让喜鹊来就好。”
温京墨话罢,喜鹊赶紧上前对婆子说:“隔壁的小间,我床都给您铺好了,您快去歇着吧,这种体力活,我来就行。”
喜鹊的话让婆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股酒味迎面扑来,好悬差点没给温京墨熏吐了,下意识后退一步,幸好及时被喜鹊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婆子捂着嘴巴轻轻一晒,也懒得伺候这个矫情鬼:“那老奴就先去歇着了。”
她将浴巾甩给喜鹊,不过一会隔壁便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
喜鹊赶紧给只着内衣的温京墨披上外衣:“三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没有婆子在场,喜鹊也卸去伪装,一脸焦急。
“怎么办?就等着翊王驾到呗。”
温京墨此时却反正不急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研究那些泡澡的草药。
“三小姐要不你跑吧?反正那婆子也睡了,奴婢扮作您的样子留下拖延时间。”
这话要放以前的喜鹊说,温京墨只会觉得这丫头想嫁豪门想疯了,居然连抄家灭族的死罪都敢顶。
现在的喜鹊却绝不会让她如此想,昨天要不是她机灵地跟过来,群烟阁的情报哪会来得这般容易,现在又想代替自己留下,可见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细想也能理解喜鹊的想法,毕竟除了刚来时的狼狈,这是温京墨首次遭遇的大危机,一个不小心自己都嫁人了?还嫁的是权势滔天的王爷,这不妥妥地被坑惨了?
“你信不信我?”
温京墨表情严肃,喜鹊凝重地点头:“三小姐您只需吩咐,无论什么奴婢都会去做。”
“信我就别说那窝囊话,还没到那一步。”
温京墨镇定的话语打动了喜鹊,她揉揉湿润的眼睛,狠狠地点头。
“翊王也是人,是人就有得商量。”
她的商量要打引号,甚至做好了文的不行来武的准备。
温京墨有把握,但凡对面是个心智正常的人类,凭你什么百花之王、万花之主的,必叫他对着自己这张脸连口水都喝不下去。
喜鹊虽有满肚子疑惑却也悉数吞下,只迅速整理自己的衣服跟温京墨请示:“三小姐奴婢也想去吃点酒,探探那个云裳的底。”
温京墨满意地点头,要说今日也并非全都坏事,最起码让她又得了一个衷心的伙伴。
喜鹊走后温京墨自然不会去泡什么易于受孕的澡,摸耳便消失在房内。
那身喜服温京墨没再换下,只坐在梳妆台前,一脸阴郁地打开了化妆箱。
夜凉如水,本就宾客不多的喜宴早早便散去。
说是温三小姐嫁人,可实际却是翊王抬了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女人,收个礼物而已,还需大动干戈地庆祝吗?
能让下人吃酒已算大度,温家唯一来的温京远,还是专门给她上锁的人……
依旧是入眼刺目的红,此时的温京墨却不再慌张,正头顶着喜帕端坐在床边,好似真的在等待新郎的新娘。
隔壁婆子的鼾声还在继续,也不知被人灌了多少酒。
喜鹊虽做好准备前去套话,却没能在酒席上遇见云裳的婢女,怕是人家早早完成任务回去了。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红盖头里的温京墨屏气凝神,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从喜服宽大的袖中滑出。
虽对喜鹊说得一脸自信地笃定,实则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经历被下药送嫁的温京墨,再不敢对翊王的人性有丝毫高看,一切都超着最低处想。
如若这是个没耐心的急色鬼,她不介意先给他身上开两个洞冷静一下。
谁知临近的脚步声倏地停在门口,过了好半晌才终于有人伸手推门。
宽大喜帕遮在头上,温京墨只能从底缝里看人。
来人一双绣金云锦布靴,这鞋可是价值不菲,头发般粗细的金线都由人工一条条镶嵌,一只鞋面要五个绣娘半年才可完成,曾是成衣店里的镇店之宝,温京墨本想买给齐大叔,用来大千食府开业时穿,却被齐大娘拼命劝住了。
温京墨还记得齐大娘当时的话:“多金贵啊穿金子做的鞋?”
是啊,在附近三城里,金贵到能穿这双鞋的,怕是只有翊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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