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恶气出得太过瘾,巨大的满足感充盈内心,原主的黑色气运都淡了些。
温京墨不嫌恶心地将温益清带血的衣服撕成条状,洋洋洒洒扔了一路,生怕温家找不到案发现场。
待她做完一切潜回时,温家早已乱开锅,除了到处抓捕四散的野兽,最主要是寻找与它们一起失踪的温益清。
温京墨甚至见到了新任知县林庭生,这人也是个能演的,见到温京墨完全没反应,连个眼神都不给,好似昨日跟自己讨论加盟事宜的是别人。
温京墨自然乐得不被揭穿,扮起无辜地混在众人中,一脸懵懂地惴惴不安,完全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何事一般。
“那就拜托林大人了。”
温良信眉头紧锁一脸郁蹙,连外衣都未来得及穿。
“温大人放心,此乃本府分内之事。”
林庭生身着官服一脸正义,没人看得出他此时多烦躁。
这点子破事衙役来处理足够,奈何丢的是温家嫡子,他正快乐地写着“商会补充细则”呢,完全不想管此等小事。
官眷失踪其实并非小事,只是他被人提前嘱咐过,温家除了那位三小姐的事,其他人的事,无论多大都无需多言。
肖婉头缠绷带被孙妈搀扶着上来,听温佳玉说是听闻大少爷失踪,情急下头风发作没站稳,一下磕在石墙上,头皮都蹭掉好大一块……
“也不知会不会破相留疤啊?”
温佳玉虽语气颇为担忧,温京墨却听出了浓浓幸灾乐祸的意味。
对此温京墨表示不赞同:“希望别真的磕出病啊……”
初尝复仇滋味的她可不想肖婉这么磕死,千万要留住性命,好好体验这份丧子之痛才好啊!
温佳玉见鬼似的看向温京墨,听她语气好似真的在关心肖婉?
温家这些庶子女们,有一个算一个,对肖婉只有恨意,没放鞭炮庆祝已算低调,还关心她死不死的?
“二姐姐莫要过于担心,老天定会保佑我温家,父亲会找到大少爷的。”
温京墨将血衣撒得到处都是,但凡眼不瞎总会被看到报官,她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提醒温佳玉不要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此时院内人多眼杂。
发现她幸灾乐祸不要紧,让人因此联想到自己这个真凶可就麻烦了。
“三妹妹说得是,是姐姐有些慌神了。”
温佳玉不愧多年绿茶经验,翻脸如翻书,表情立刻从惊讶变为慌张,迅速找补回来。
“林大人我儿益清他不会随意离家,定有那贼人想——”
肖婉那边明显伤得挺重,跟林庭生才说两句话就又晕了过去。
“温夫人要保重身体啊!”
林庭生语带关切,实则人早就闪一边去了,生怕肖婉倒自己身上。
终于在凌晨时分,官差发现了那些明显到不行的痕迹,成功在乱葬岗找到只剩一颗头的温家嫡子。
要不是为了方便确认身份,温京墨甚至连头都不想留,虽然这颗头并不完整,毕竟半边脸被阿拉斯加棕熊舔过……
刚清醒的肖婉听到消息立马又厥了过去,足足三天才醒过来。
这几天温家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院内不敢出声。
温良信动用了身边所有关系彻查真凶,甚至翊王都亲自过问。
命案现场在远离温家的乱葬岗,此处复杂的环境根本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些引路似的血衣碎布,奈何上面除了鲜血再无其他,哪怕肖婉托娘家关系,花重金请到刑部衙门最厉害的仵作也无济于事。
仵作只能验看头颅的伤痕,是脸颊被熊舔过,又被狼将头从身体上撕扯下来……
虽没说全,毕竟偌大个活人只剩这点,再厉害的仵作也只能猜得一二分。
单只这点信息便足让肖婉生生气得吐出血来!
“咳咳……我定要那人死无全尸!”
肖婉面无人色好像只活鬼,无能狂怒的模样让温京墨舒爽非常,恨不能日日去看一遍。
温良信却没因此太过伤心,只是更加重用庶长子温京远,走哪带哪不说,就连温益清的丧礼,都由他在堂上迎来送往,一副温家嫡子姿态。
托温家最近鸡犬不宁的福,原主的黑色气运又淡了些,温京墨终于不用受其折磨,甚至都有时间忙活自己的事。
除了不时过来表演一番关切的温京远,温京墨以惊吓过度为由干脆闭门谢客,自己赶紧趁机回了趟碧水山庄。
那日林升晚将她送回温家便给喜鹊留话,让她得空去庄里有事相商。
“你先看看这个。”
林升晚指指地上的两个大铁箱子。
“这是……什么吗?”
温京墨随手打开一个铁箱,里面满满都是码放整齐的本子,打开却写得驴唇不对马嘴,还有很多圈圈圆圆的符号。
此时她们二人正在林升晚的后山菜园空间。
经过秋收后,原本被拔得快秃的后山再次充盈起来,各类需要保鲜的食材种子皆都存放于此。
秋收之后的碧水山庄已经大变样,之前答应雇农们的砖房在陆续盖起,首当其冲换房的自然是贡献最多的林升晚家。
“这些就是盖房时在我家地底挖出的。”
林升晚随意指着本子的其中一项道:“我问过一腾先生,他比较见多识广,觉得应该是账本,有很多大户人家会做这种私账,也就是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真账本。”
“所以这是密码私账?”
温京墨对这类密码还算了解,其实原理很简单。
此类密码由密文、明文和密钥三部分组成,记录者会用密文形式书写记录内容,也就是现在看见的乱码账本的样子,读取者会由密钥做参考,根据密钥规律将密文翻译成通俗易懂的明文,从而完成破解。
这类东西温京墨在手撕鬼子剧组接触过,还兴起研究过一阵所以知道,密钥才是整个破解中最重要的环节,那可以是一本书也可是一首歌,不拘于形式,可以是任何符号数字音符等等,没有密钥这些账本根本无人能看懂。
“谁会在你家里埋这种东西?”
温京墨对此完全摸不到头脑。
“我觉得是原主的父母。”
林升晚摸着上面的符号继续道:“回忆里有他们一起做账的画面,而且这字迹就是父亲的。”
林升晚的回忆闪现其实极少,特别是将乔廉除去后便再未出现,直到看见账本才又有回忆。
“我觉得他们的死也跟这些账本有关。”
林升晚那些模糊的记忆里出现过父母教她认字的情景,母亲的声音温和可亲,可问过庄里人都说他们一家来时就已是哑的,只因父亲写得一手好字又会做账,才被勉强留用。
这点温京墨早有发现,那时找萌萌给师姐做诊断时就曾疑惑过,为何他们全家都只哑不聋,现在看来是竟是人为的!
“这我不能肯定,只看她们姐弟的症状是喉间发育不全,但如果幼时中毒也能达成此效果的,年头太久了,就算有毒伤也早就长好,我诊断不出原因。”
萌萌在脑内回应温京墨的疑问。
“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温京墨皱眉嫌恶,师姐回忆中皆是幼时记忆,弟弟林霖甚至是婴儿?凶手却也没放过一起弄哑,着实阴损狠毒!
“那你的回忆里是否有关于密钥的线索?”
虽完全看不懂账本内容,但种种迹象都在透露着此物的重要性。
“没有,我的回忆闪现大多是幼年时期,非常模糊没有用处。”
“那林霖呢?你问过他没有?”
温京墨的话让林升晚无奈苦笑:“回忆闪现中林霖才刚出生,父母去世时林霖也才三岁。”
“那就先收着吧,等等看有没有新线索。”
温京墨随机挑了两本放进家中空间:“我也拿两本在手,遇到懂的人可以问问看。”
说完林家的事,林升晚又叫来山庄管事高翔,跟她汇报庄内事宜。
由于大千食府的成功,碧水山庄虽被温京墨低调藏起却也无法阻挡有心人的寻找。
他们先是挨个骚扰雇农们问东问西,又试图用银钱贿赂,偷苗偷菜自行育种繁育,打的主意跟乔廉差不多,都想得点大千食府的稀罕物,从此发家致富。
就连碧水山庄的前主人都来过不止一回,妄图用之前的雇佣关系忽悠雇农帮忙。
幸而留下的雇农们都已被温京墨的“神迹”洗脑成功,对她可不止衷心那么简单,没人会对庄内事物泄露一个字。
可即便雇农们再一致衷心对外,也挡不住无止境的骚扰,庄里的破事就没断过。
师姐虽组织修建了篱笆围墙,却收效甚微,毕竟再高的围墙也挡不住贼惦记,雇农们的主要工作是从事生产,安保工作即便有精力兼顾也作用有限。
师姐又要温家庄子两边跑,高翔恨不能将自己掰成八个用,就连之前只负责教书的一腾先生都身兼数职,主动当起了安保队长。
据说他那身装扮,在夜晚杀伤力极大,不知多少个笨贼被捂得只露眼睛的一腾吓的嗷嗷叫……
“归根究底还是用人缺口太大。”
高翔叹气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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