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金瞳的美人色如春花的一张面孔美得如梦似幻,眼里却带着十足的讥讽。

    气得梅拉夫跳脚:“专门为你设计一枚戒指?希拉尔,你在做什么梦呢?你以为你是瑟拉弗大人吗?会有雄虫为了你这样的神魂颠倒?”

    他越是气,希拉尔越是从容。

    希拉尔懒散一笑,也不解释,指了指端着一碟子糕点从外面缓缓走来,很显然就是被支来重新陪护他的亚雌店员道:“嗯,看来有人不信呢,这位店员,我的主君,是不是现在正在为了我设计戒指?”

    店员很显然也是看过拦截法场的事情的,此时又亲眼看见格兰登对希拉尔如此宠爱,原本就羡慕的不得了,觉得希拉尔这简直就是虫生赢家,巴不得从希拉尔的口中都讨要些经验呢,此时当然果决的站在希拉尔的身边,语气坚定的说。

    “当然是了!格兰登大人为了给您设计戒指,特意的去跟我们店里的首席设计师交谈,我甚至还看见他从库存里面调了数十年前价值十几亿星币的鸽血红宝石来,说是这才勉强堪配做您与他婚戒的主石呢!这在我们的店里,也是头一遭呢……”

    十几亿星币,这哪怕对梅拉夫都可以说是天价。

    梅拉夫眉头紧皱:“开什么玩笑?格兰登敢调,希拉尔他买的起吗?”

    店员轻蔑的看了梅拉夫一眼:“这位大人,付款的时候,挂的是格兰登冕下的名字,可不是希拉尔大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

    这枚价值起码十几亿星币的戒指的费用,全部都是由格兰登来买单的。

    ……

    空气几乎都陷入了沉默。

    哪怕是率先挑衅梅拉夫的希拉尔,也没有想到,格兰登轻飘飘的一句想要与设计师聊聊自己设计戒指,就花出去十几亿星币。

    怪不得又派了一名店员回来,换做是他,要是遇见一位愿意狂掷这么多钱的主顾,估计会更殷勤。

    想完后希拉尔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十几亿星币也能说是砸在他身上的,就感觉心情更复杂了,格兰登怎么这么舍得为他花钱呢?

    心情复杂归复杂,骂还是得骂的。

    有十几亿星币垫脚,希拉尔的底气更足了,他眼里满是戾气冷笑道:“比不上吗?据我所知,好像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雄虫冕下,为了你亲爱的瑟拉弗大人,花这么多钱,这么多的精力,只是为了买一枚戒指吧?”

    “应该说你得瑟拉弗大人,在这一块上面,比不上我才对吧?”

    梅拉夫被希拉尔讥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你在开什么玩笑?没有又怎么样?一枚破戒指而已!瑟拉弗大人要是想要买,自己就可以买不知道多少个呢!倒是你!别以为用什么不知名的手段勾住了格兰登就觉得自己攀上了高枝!”

    梅拉夫说到此处,嘲讽的笑了一下:“你出身低,估计之前根本就没有跟格兰登他们接触过吧?我可不一样,我可是从小就跟格兰登一起长大的,别看我们在外面会尊称他一句格兰登冕下,但是认识他的人谁不知道啊?格兰登这只虫又蠢又风流,哪怕他的父亲是元帅又怎么样?哪怕他是a级精神力又怎么样?格兰登这辈子都没有s级的可能!就是一只只能被养在温室里面的可怜虫而已!”

    梅拉夫原本就是素质a级的军雌,此时气质全开,吓得刚刚还敢跟他呛声的亚雌店员站都要站不稳了。

    希拉尔往前走了一步,将店员拦在了身后,金瞳莫测的看着梅拉夫。

    因为他的出身问题,又因为他过分出色,希拉尔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梅拉夫讽刺了。

    但是希拉尔没有想到,格兰登竟然也是被他嫌弃的一员。

    就好像是贵族军雌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团体,雄虫与雄虫之间,是否是贵族,拥有的精神力多高也全部都是有所区分的,在第一联邦里,也有这样一个贵族雄虫的团体。

    格兰登精神力如此高,出身又如此出众,希拉尔根本就不会怀疑,他是联邦最顶级的那批雄虫之一,虽然希拉尔之前几乎没有见格兰登跟他们走在一起过,但是希拉尔也只是怀疑格兰登并不喜欢出门而已,之前甚至还觉得格兰登跟他们合伙在耍他。

    那双温柔的碧绿色眼眸在希拉尔的面前一闪而过。

    希拉尔怒极,反而情绪平稳了下来,他想,梅拉夫说的如此顺口,也曾经在格兰登的面前如此说过格兰登吗?

    他甚至还又心情笑了一下,缓步的朝着梅拉夫走过去:“是了……”

    见希拉尔应声,梅拉夫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神情,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s级的军雌,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力量,全部都是顶级的。

    比梅拉夫这个a级军雌,完全就是碾压级别的。

    挨了这一巴掌,梅拉夫的脸直接红肿起来,甚至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梅拉夫怒目圆瞪:“你敢打我?”

    希拉尔松了松自己的手腕,眉眼淡淡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我是结婚了,又不是手断了,在学校里面我就可以摁着你打的起不来,离开了学校,我还不能给你一巴掌了?嘛,就算是我脖子上带了个东西,又受了点伤,打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之前我把你揍趴下的时候,也只用了一只手吧?”

    梅拉夫眼睛都红了,他冲上去就要跟希拉尔厮打。

    反手又被希拉尔甩了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比之前那个更响,直接就把梅拉夫扇翻在地上,甚至就连牙齿都打落了一颗。

    希拉尔缓缓的在梅拉夫面前蹲下来。

    属于s级军雌的威慑力缓缓在他身上蔓延,惹得梅拉夫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希拉尔离他越来越近。

    ——刚入学第一年的希拉尔确实是靠拳头说话的,但是在进入军队以后,无论是梅拉夫再怎么讥讽希拉尔,希拉尔都不会再轻易出手,这一次他为什么突然间就动手了?!

    梅拉夫不懂,但是梅拉夫看着希拉尔的眼神充斥着恐惧。

    希拉尔捏起他的下巴,高居临下的看着他:“刚刚你说话不对,所以我赏了你两个巴掌,就算格兰登他再没有变成s级的可能又怎么样?也不是你可以指指点点的吧?以后,不要再乱说话了,知道吗?”

    冰冷而毫无机制的金瞳恍如野兽的眼睛,逼迫的梅拉夫点头。

    没骨头的垃圾。

    希拉尔轻蔑一笑,松开了梅拉夫的下巴,站起身想要去扶起那位被他跟梅拉夫吓到的店员时,却又听见梅拉夫在他的身后不服气的说。

    “你在我的面前逞什么威风,就算是你是s级,你再厉害又怎么样?”

    “格兰登再喜欢你,也不会再让你回到军校了,希拉尔,你这只所谓的s级军雌,就给我在家里好好的侍奉你的主君吧!”

    “下一次机甲大考的时候,瑟拉弗大人一定会妥善的把你保管好那枚徽章的。”

    ——每一年的机甲大考的第一,都会得到由学校颁发的徽章,那是第一的荣耀。

    在此之前,希拉尔已经蝉联那枚徽章三年了。

    希拉尔的拳头骤然握紧,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这样的一张嘴,他就应该猛猛揍他一顿才对,才不应该只是给两个巴掌就简单了事。

    他还没转过身,在他的身后,就传来一阵清越温和的声音。

    “我再也不会让希拉尔回到军校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吧?”

    这一道声音让希拉尔跟梅拉夫两只虫都愣在了原地。

    希拉尔僵硬的回头,看见了格兰登倚着门微笑的样子。

    他碧绿色的瞳孔美的好像是王都里蜿蜒的玛瑙河,平静的看不见一丁点的波澜,却轻易的吐出让希拉尔心神不定的话。

    格兰登说:“我会让他回去哦。”

    “现在还没有让他回学校报道,只是因为目前还是休假期,在休假期结束以后,希拉尔就会回到学校报道,他不仅会正常的参加机甲大赛,我还为他买下了最新款的军舰,到时候,他会坐着军舰,为我拿下又一次的第一,对吗?希拉尔?”

    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的话,没有一只雄虫会有这样的恩典。

    但是,但是,希拉尔心悦诚服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他应道:“我会的。”

    格兰登笑了一下,朝着希拉尔舒展的眉目,望向梅拉夫的时候,却带着冷冽:“你听见了吗?梅拉夫?”

    梅拉夫整只虫都傻了,他没有想到格兰登会突然折返,更没想到格兰登会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他的嘴唇都在颤抖:“格兰登,你,你这么做,难道不怕被虫耻笑吗?”

    成为了雄虫的雌君或者雌侍后,除非是雄虫实在是穷困潦倒,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再让雌虫出去抛头露面的。

    希拉尔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郁拂然一看就知道他是又在想些什么东西了。

    他缓步走到了希拉尔的身边,伸出手,很自然的拉住了希拉尔的手,然后手指插\入希拉尔的五指之间,将希拉尔颤抖的指尖轻易的扣在了手中。

    郁拂然不去看希拉尔震惊抬起头看他的眼神。

    只是平静的说:“被虫耻笑?哪怕我不那么做,我现在,不也已经是你的耻笑对象了吗?”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一声惊雷,落在梅拉夫的身上。

    他在背后肆意议论雄虫是他的事情,但是要是把这件事情摆在了台面上,就不是这么轻松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按照联邦刑法来说,如果当面侮辱一只雄虫,梅拉夫可是要下狱的!

    他身为贵族军雌,怎么可以下狱呢!这太有损他尊贵的身份了。

    梅拉夫当即摇头,对着郁拂然赔笑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对格兰登冕下您出言不逊呢?肯定是您误会了!”

    郁拂然挑眉淡淡道:“哦?是么?原来是我听错了?现在叫我冕下了?我之前怎么看你对我一口一个格兰登直呼其名呢?“

    该死的格兰登!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难缠!他之前不是很好打发的吗?!

    梅拉夫气得半死,却根本就不敢翻脸,只能继续赔笑道:“是我逾越了,我给您赔礼,在店里随意挑一件珠宝送与您可好?”

    这里的珠宝都是千万星币级别的,哪怕是梅拉夫,也要好好的出一次血。

    郁拂然扫了他一眼,半响没说话。

    看得梅拉夫整个人胆颤又心惊,生怕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好在郁拂然平静完以后,转脸对着他笑了一下。

    “既然你这么诚心要送,那我就收下好了,毕竟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与希拉尔的同学,总要顾及一点情面的,只是下次千万不要这么不知礼数了,这次只有我们四个人,我说放过你,也就放过你了,要是下次有其他人在场,我可保不住你。”

    他声音说得淡淡的,里面暗藏的意思却让虫触目惊心。

    梅拉夫耻辱的点头应下:“……是,格兰登冕下。”

    他死死的盯着格兰登,短短三天不见,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瞬间从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变成这样会拿捏人的样子呢?

    郁拂然自然知道梅拉夫是在想什么,但是他不在意。

    这样一个喜怒哀乐全部都写在脸上的人,还称不上是郁拂然的对手。

    郁拂然侧过头将手中拿着的册子递给希拉尔,冷漠全收,声音都透着笑意。

    “梅拉夫要送我们礼物,挑个你喜欢的珠宝吧。”

    “我的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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