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结婚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吧。只为了一盏深夜等待回家的暖灯,为了一个黑暗中毅然奔向自己的身影,为了一个踏实而温暖的怀抱。
方晓莹仿佛一只小猫,顺从地被李萧紧紧抱在怀里。鼻尖绣着他身上特有的阳光一般炽热又清新的气息。
“吓死我了。”他有些气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方晓莹不觉唇边漾起一抹笑意,声音也十分温柔:“为什么吓死了?”
“我怕你出事,但是又不敢说出来惹你害怕。”
方晓莹才发觉李萧低沉的嗓音竟显出些成熟男子的磁性,不觉心中很柔软:“我是不是很笨?大白天的也会迷路。”
李萧低低地回道:“我也很笨。”
说完他不禁轻笑一声,“那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方晓莹也轻轻笑起来,声音仿佛银铃一般透着欢快与轻松。
李萧松了松箍着怀中人的手臂,然后低头去看那少女,她低垂的眼睫在月光之下泛着温柔的光晕。他低头在她那蝶翼上落下轻轻的吻。
方晓莹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她等了一会,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的事情发生,于是又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萧正安静地看着自己。
她本以为他会笑自己自作多情,但他只是那样微笑着看着她。
他其实也有一张十分俊朗的脸庞,虽然五官不是精致到完美,但组合在一起却十分和谐,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一个阳光少年。但是她跟他相识太久了,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陪伴他走过了一整个少年时代,久到她已经忘记了他如今已经成为这样一个出众耀眼的青年。
“就算暂时不结婚,我们也永远不要分手,好吗?”李萧声音温柔,语气中却带着些恳求。
“我不会跟你分手,除非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方晓莹笑意盈盈。
“我肯定不会不想跟你在一起,只可能是你嫌弃我。”李萧说着闹别扭的话,表情却已难掩轻松。
“我不嫌弃你,不过……你那个地方……可不可以收回去。”
李萧立刻变了脸色,连忙与方晓莹分开了些距离。
他偷偷去看方晓莹,发现对方并没有生气厌烦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这边打不到车,我们要往南边的大路上走一点。”
“嗯,反正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
李萧因为方晓莹的顺从与依赖而欣喜,握紧了她的手。
两个人不赶时间,边走边聊,又在路边等了许久的出租车,最终花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宾馆。
“我还是再订一间房吧。”刚回到房间,李萧忽然说。
因为第一晚那意外的激情四射的亲吻,这几天两人虽然还是住在同一间房,但都在晚上心照不宣地刻意保持了些距离,尽量避免身体接触。
方晓莹因为走了太远的路,已经两腿发软,直直平躺在床上,抬眼看着李萧,说:“不用了吧,那还要多付钱呢。”
李萧看着她黄色的连衣裙下露出的两截光滑细腻的小腿,在床边一荡一荡的,仿佛洱海上的碧色波浪,荡得他心神飘忽,连忙移开视线。
“还是再订一间,我跟老板谈谈,让他给我们打个折。”
方晓莹无力地摇摇头:“这个民宿本来就有点贵,我们再凑合住一晚,明天换宾馆的时候再订两间吧。”
李萧看着肆无忌惮躺在床上的方晓莹,低低叹了口气,说:“我自制力没那么强。”
方晓莹听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有点纳闷,盯着他明显为难的表情看了一会,渐渐明白过来,她坐直了身子,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控制不住那里吗?”
李萧听她问的直白,更加赧然,但还是点点头。
方晓莹却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那你是什么感觉?”
李萧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好奇这个,皱眉看着她:“你真的好奇这个?”
方晓莹点点头,活了二十多年,家教甚严的她从来都没有机会看过什么动作片,甚至连x知识讲座也没有听过。她对于男女身体构造的理解还停留在初中时异常理论化的生理课。
“不要跟我讲那些细节,只要告诉我你是什么感觉就行了。”方晓莹一扫方才的疲惫之态,竟然神采奕奕,一双黑眸亮晶晶,透出满满的对知识的渴求。
李萧扯了扯嘴角,又摇摇头:“还是不告诉你了,你肯定会觉得我特别猥琐。”
方晓莹眼神又是一亮:“是你特别猥琐,还是男生都那么猥琐?”
李萧顿了顿,说:“其实绝大部分男生都会有猥琐的想法。”
方晓莹一手托腮,边思考边说:“你说这是不是证明了男性的劣势,女性基本上不会有很明显的x冲动,但是男性在没有外界刺激的时候也时常有这种冲动,这是否为驳斥进化论提供了依据,而是对人类原罪假说的一种佐证呢?”
李萧挑了挑眉:“你确定要拿这个来验证你那套哲学理论吗?”
方晓莹耸耸肩,不置可否,李萧看来当真不想跟他科普男女生理差异的问题,便暂时放弃了:“你确定要跟我分房?”
李萧沉吟片刻,还是点点头:“分房睡比较安全。”接着又低声嘟囔道,“谁让你不答应我的求婚。”
不想方晓莹表情一变,道:“哼,露出马脚了吧!”她用手指着李萧,做出一副“被我发现了吧”的表情,“你是因为想做那事才突然跟我求婚的!”
“当然不是!”李萧断然否认,又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当然不是因为那个。”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与诚恳,让方晓莹不禁心下一软,语气也放缓了些:“那刚才在山上,那么温馨的时刻,你还……那样……”
“我那是,那是……因为……”李萧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方晓莹的唇轻轻翘起,似乎有些不高兴:“听说男人的x和爱是可以分开的。你是不是对别人也会那样?”
“绝对不会……”李萧起先的语气十分肯定,但最后的尾音却拖得长了些,便显得不坚定了。
要是不会对别人那般,那跟室友一起看片子时的状况又要如何解释?
他又坚定地摇摇头:“我不会对周围的女生那样的。”
方晓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看他眼神十分清澈,看来没有说谎,心中的那点疑虑便消散了。
“你要注意跟别的女生保持距离!”
“嗯。”
李萧答应了一声,却立刻感到疑惑,问道:“我跟谁没保持距离吗?”
方晓莹默了会,从鼻子里冷哼出一个名字:“赵凌敏。”
李萧并没有立刻反驳,皱眉犹豫片刻,才开口道:“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方晓莹没想到李萧当真有事情瞒着自己,表情立时有些严肃。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就是,赵凌敏确实对我有好感,但是我是真的不喜欢她。”李萧仔细留意着方晓莹脸上的表情,见她眉心一蹙,赶紧补充,“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她,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菜!”
看到方晓莹微蹙的眉稍稍舒展开来,他继续说:“但是上次去苏州的时候……”他顿了顿,“她亲了我一口,当然亲的不是嘴,是脸上。”
方晓莹脸色表情轻微变了变。
“我也很意外,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喜欢我。但是我跟她说清楚了,我说我有女朋友,而且感情特别好,跟她绝对不可能。”
方晓莹看着李萧微垂着头,时不时偷瞟一眼自己,像个做错事等待被父母批评的孩子,煞是可怜。
“亲一下脸也还好。我小时候也被一个哥哥亲过脸。”
李萧刚放下的心因为后半句话立时悬了起来。只见他双眼圆瞪,瞬间从可怜巴巴的小奶狗变成了心急护食的大狼狗:“谁亲你?哪个哥哥?”
“就是唐翼哥哥,我跟你讲过的我妈朋友的儿子,在美国读书的。”
“那个比你大六岁的男的?”
方晓莹点点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能坦白告诉我,这个态度可嘉,反正以后不管是赵凌敏还是赵灵儿,都要保持距离。”
“你也要跟唐一唐二什么的保持距离。”李萧语气愤愤然,“男生亲女生和女生亲男生性质可不一样。”
方晓莹推了他一把:“你还去不去换房间,都半夜了。”
李萧站起身,走向房门,但又突然折返回来,在方晓莹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
方晓莹吓了一跳。
“干嘛!”
“以后只有我才能亲你的脸!”李萧居高临下看着她,表情很是嚣张,“还有……全身。”
说完,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房间,只留方晓莹呆呆地坐在床上,一会儿才扑哧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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