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p> 包租婆对她招招手,便回过头。自顾自的对着铜镜自照，铜镜打磨得十分粗糙，根本倒映不出包租婆的容貌。那火光摇曳之下,出现在铜镜里的分明是一张暗红色的、长满肉疙瘩的诡怪的脸,瞪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正直勾勾看着白青。p> 白青往前几步，但没有走得离包租婆太近。p> 她说：“我是来租房子的。”p> “我知道。”p> 包租婆的声音中气十足，就是有点粗犷。p> “房子怎么租？”p> 包租婆说：“五块记忆饼干一个月,空的房子随便你选。如果没有记忆饼干，可以用随身物品交换。你带了什么？”p> 白青检查过随身携带的包，发现里面最特别是两支药剂。用玻璃器皿装着，很像是高中时化学实验课上使用的试管，瓶口用特制的瓶塞密封。其余的东西都不值一提，如充电器、手机帽子之类的日常用品，恐怕在记忆谷也不算特殊。p> 她贴身放着的，还有两张材质成谜,却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空白卡牌。巴掌大小,有些奇异的纹路。一张烙印着d字母,一张烙印着c字母。p> 直觉告诉白青,它们很重要，不能拿来交换。p> 白青将包打开，给包租婆看。p> 包租婆拿着梳子站起来，一边梳着蓬乱卷曲的头发，一边弯下腰在包里翻找，发出嫌弃的啧啧声,口中道：“没什么好东西啊。”p> 白青在她靠近时,心中警铃大作,见她没有出格的动作，认真地在自己的包里寻找有价值的东西。加上包租婆看起来和人类无异，容貌普通，既不凶神恶煞，也不森然诡异，甚至因为脸庞发胖而显得面容慈和，便也渐渐放松下来。p> 不妨，包租婆忽然抽出放在包中的手，死死攥住白青。踮起脚尖，将脸凑到白青面前。咧嘴一笑，黑洞洞的口中飘出的腥臭味喷洒在白青的脸上，一排烂牙全部露出来，黑色的虫子从她的牙齿的缝隙里探出头来，密密麻麻的足轻轻颤动。似乎欲从她的嘴中，直接爬到白青的鼻子上。p> 然而，更恐怖的是包租婆的头发。那蓬乱的黑色卷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而且还是某种拥有嗜血欲/望的诡异生命。p> “嘿嘿嘿，”嘶哑的声音带着恐吓的意味，包租婆眼里带着对血肉的渴望，像是快要渴死的人看到水一样，浑身上下都写着“想吃人”三个字。她用让人头皮麻烦的语气问白青：“小姑娘，镜子照得不清楚。你帮我看看，我的头发整齐吗？”p> 她话音刚落，那黑色的具备着活着的特性的发丝便如水蛇一般，柔顺地交织在一起，整整齐齐排列成攻击的队形，游向白青。末端泛绿，似有毒液随时会滴下来。p> 白青背脊发寒，知道自己的回答若是不对，恐怕发丝就要咬过来了。p> 她都好奇，自己为什么能如此镇定。心中几乎是立刻就有成算，答道：“整齐。”p> 包租婆的嘴角慢慢勾起，口中道：“你搞错了！一点都不整齐哟。”说罢！发丝乱飞，从不同方向袭向白青。忽的，她的笑容凝滞住了。p> 因为，白青飞快从包中取出一根头绳。轻轻抓住她的头发，一挽、一转、一扭，然后头绳缠绕两圈，便把全部的发丝都牢牢的束缚在头上。p> 包租婆僵硬地与白青拉开一点距离，听到面前的人类说：“你瞧！多整齐。”p> 包租婆：“……”p> 怎么搞的？灵活的发丝一时竟然挣脱不开发绳。p> 包租婆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嗜血的欲/望，低下头，再抬起头来。一张本来和人类无异的面皮变得苍白如纸，惨绿青白一片。黑洞洞的眼睛流出血泪，鲜红的长舌一吐，垂在胸前。p> “你看，我白不白啊？”p> 白青没觉得害怕，莫名还有点想笑。更奇怪的是她看着包租婆的长舌，还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熟悉和亲切。p> 难道她认识的人里面，还有人的舌头和包租婆一样长吗？p> 那还能是人类吗？p> 不过，情况还是紧急的。白青想，这幅鬼面色，算不上白皙吧。p> 白青回答：“不白。”p> 包租婆狞笑一声，脸上如被拨了一层白色的油漆般，办得吓人。p> “又错了！”p> 她张嘴朝着白青脖子咬来。p> 白青弯腰避过，跨步冲到梳妆台前，抓起梳妆台上放着的盒子，一只只打开。p> 包租婆从后方抓住白青的胳膊，俯身一口咬住她裹着衣服的脖子。心中冷笑一声，想道：我那看似烂得差不多的牙齿，实则无比锋利，几块布料，可以轻易刺破。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牙齿卡在什么坚硬的物体中，竟有些动弹不得。难道是骨头吗？p> 包租婆一时竟然难以分辨那是什么，只觉得口中没有肉香血香，不禁更加用力。啃咬，吞噬，却被尖锐之物卡住喉咙，不住地咳嗽起来。p> 痛痛快快咳一阵，呕出一块朽烂的木头。p> 包租婆冷冷瞪向白青，刚
意识到白青衣服底下还藏着木头，却被迎面撒来的黑色粉末糊了一脸，黑洞洞的眼珠子一阵疼痛。一张煞白的脸，霎时便黑漆漆的。她先是一愣，然后分辨出粉末的成分——那是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散粉和眉粉的混合之物。p> 白青在她说话之前，抢先说：“真的不白。你看！好黑。”p> 包租婆：“……”p> 包租婆瞪着白青的目光包含着深深的怨恨，疾步走到她面前，却也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眼珠一转，伸出一只手，露出皮包骨头的手和长长的指甲。指甲漆黑，又泛着淡淡的绿光。p> 她问：“你看，我的指甲长不长？”p> 白青看看左边，看看右边，走到梳妆台前，又走到架子床边。这个过程里，一直没有说话。她眼角余光一直留神包租婆的动向，情况不出所料。p> 包租婆竟耐心等着她的回答。p> 白青心中有数了。p> 包租婆却是慌了，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指甲长不长？”p> 白青取出包里的镜子、充电器和帽子，放在梳妆台上，问道：“这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租一个月的房子。”
“我的指甲长不长？”p> 白青又拿出一支笔。p> “加上它呢？”p> 包租婆嘴角抽搐，强忍着怒意道：“你看我的指甲……”p> 白青打断她，“再加上这个！”p> 白青解下被咬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放在梳妆台上。p> 包租婆受不了了！她收回手，骂道：“这都是什么破烂，哪够租一个月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可是五块记忆饼干，够买一屋子你拿出来的无用之物。”p> 她一怒，白青反倒笑起来。她已经知道数件事：包租婆不是人，而是某种诡异的存在；它受某种看不见的规则限制，不能毫无顾忌的杀死人类；正确的回答和错误的回答，都能触发死亡条件，但只要不回答它的问题，它就不能对自己动手；哪怕是违规，找到破局之法，它似乎都只能放弃。p> 现在的情况，一句话总结：优势在我！p> 白青将拿出：“竟然用不上它们就算了！我也觉得我的妆造足够换取五块记忆饼干，正好够租房一月。”p> 包租婆问：“什么妆造？”p> 白青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个指甲，但我没有指甲油，只能用你的。□□，妆造收费，五块记忆饼干，童叟无欺。”p> 包租婆明白她说的妆造是什么意思了。不可置信道：“你这是强买强卖！”p> 白青挑眉，瞎搞一气竟然真的有戏。她摊开手，说道：“钥匙给我。”p> 包租婆骂骂咧咧：“我让你给我上妆的吗？你的手是金的还是银的，随随便便弄一下，竟然价值五块记忆饼干……”然而，她骂归骂，骂完盯着白青沉默半晌，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便知道她是真觉得自己的妆造技术足够值钱。记忆谷的商品定价，本来就是自由的。最后，还真的就不情不愿的把钥匙给白青了。p> 白青转身欲走，包租婆心中不忿，喊住她。p> “你刚刚说可以给我做指甲……”p> “嗯嗯。”p> 白青点头。p> 包租婆张口欲问，白青在她出声前，便报价道：“做指甲不是赠送项目，五块记忆饼干一个指甲。你想做几个？”p> 包租婆：“……”p> 白青拿着钥匙，走出包租婆的家。女人还在外面等着，看着白青完好的走出来，脸上露出笑容。一把挽住她的手，热情地凑过来。p> 白青不大习惯她的亲近，稍微将她推开一点。其实，白青和包租婆相处的时候还更自然一点……人类的皮肤温热，不小心触碰到总是让她不适，像是触碰到过敏原一样，身上偶尔还会起鸡皮疙瘩。p> “我同你接触一阵，便知道你是个厉害的。拿到钥匙啦？你带进什么价，你就必须以什么价给她的。你砍价没有？”p> 白青摇头，“没有。”p> 她狮子大开口讹人。p> 包租婆没有砍价。p> 作者有话要说p> 明天见啊！p> “过来！”p> 包租婆对她招招手,便回过头。自顾自的对着铜镜自照，铜镜打磨得十分粗糙，根本倒映不出包租婆的容貌。那火光摇曳之下,出现在铜镜里的分明是一张暗红色的、长满肉疙瘩的诡怪的脸,瞪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正直勾勾看着白青。p> 白青往前几步，但没有走得离包租婆太近。p> 她说：“我是来租房子的。”p> “我知道。”p> 包租婆的声音中气十足，就是有点粗犷。p> “房子怎么租？”p> 包租婆说：“五块记忆饼干一个月,空的房子随便你选。如果没有记忆饼干，可以用随身物品交换。你带了什么？”p> 白青检查过随身携带的包，发现里面最特别是两支药剂。用玻璃器皿装着，很像是高中时化学实验课上使用的试管，瓶口用特制的瓶塞
密封。其余的东西都不值一提，如充电器、手机帽子之类的日常用品，恐怕在记忆谷也不算特殊。p> 她贴身放着的，还有两张材质成谜,却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空白卡牌。巴掌大小,有些奇异的纹路。一张烙印着d字母,一张烙印着c字母。p> 直觉告诉白青,它们很重要，不能拿来交换。p> 白青将包打开，给包租婆看。p> 包租婆拿着梳子站起来，一边梳着蓬乱卷曲的头发，一边弯下腰在包里翻找，发出嫌弃的啧啧声,口中道：“没什么好东西啊。”p> 白青在她靠近时,心中警铃大作,见她没有出格的动作，认真地在自己的包里寻找有价值的东西。加上包租婆看起来和人类无异，容貌普通，既不凶神恶煞，也不森然诡异，甚至因为脸庞发胖而显得面容慈和，便也渐渐放松下来。p> 不妨，包租婆忽然抽出放在包中的手，死死攥住白青。踮起脚尖，将脸凑到白青面前。咧嘴一笑，黑洞洞的口中飘出的腥臭味喷洒在白青的脸上，一排烂牙全部露出来，黑色的虫子从她的牙齿的缝隙里探出头来，密密麻麻的足轻轻颤动。似乎欲从她的嘴中，直接爬到白青的鼻子上。p> 然而，更恐怖的是包租婆的头发。那蓬乱的黑色卷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而且还是某种拥有嗜血欲/望的诡异生命。p> “嘿嘿嘿，”嘶哑的声音带着恐吓的意味，包租婆眼里带着对血肉的渴望，像是快要渴死的人看到水一样，浑身上下都写着“想吃人”三个字。她用让人头皮麻烦的语气问白青：“小姑娘，镜子照得不清楚。你帮我看看，我的头发整齐吗？”p> 她话音刚落，那黑色的具备着活着的特性的发丝便如水蛇一般，柔顺地交织在一起，整整齐齐排列成攻击的队形，游向白青。末端泛绿，似有毒液随时会滴下来。p> 白青背脊发寒，知道自己的回答若是不对，恐怕发丝就要咬过来了。p> 她都好奇，自己为什么能如此镇定。心中几乎是立刻就有成算，答道：“整齐。”p> 包租婆的嘴角慢慢勾起，口中道：“你搞错了！一点都不整齐哟。”说罢！发丝乱飞，从不同方向袭向白青。忽的，她的笑容凝滞住了。p> 因为，白青飞快从包中取出一根头绳。轻轻抓住她的头发，一挽、一转、一扭，然后头绳缠绕两圈，便把全部的发丝都牢牢的束缚在头上。
包租婆僵硬地与白青拉开一点距离，听到面前的人类说：“你瞧！多整齐。”p> 包租婆：“……”p> 怎么搞的？灵活的发丝一时竟然挣脱不开发绳。p> 包租婆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嗜血的欲/望，低下头，再抬起头来。一张本来和人类无异的面皮变得苍白如纸，惨绿青白一片。黑洞洞的眼睛流出血泪，鲜红的长舌一吐，垂在胸前。p> “你看，我白不白啊？”p> 白青没觉得害怕，莫名还有点想笑。更奇怪的是她看着包租婆的长舌，还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熟悉和亲切。p> 难道她认识的人里面，还有人的舌头和包租婆一样长吗？p> 那还能是人类吗？p> 不过，情况还是紧急的。白青想，这幅鬼面色，算不上白皙吧。p> 白青回答：“不白。”p> 包租婆狞笑一声，脸上如被拨了一层白色的油漆般，办得吓人。p> “又错了！”p> 她张嘴朝着白青脖子咬来。p> 白青弯腰避过，跨步冲到梳妆台前，抓起梳妆台上放着的盒子，一只只打开。p> 包租婆从后方抓住白青的胳膊，俯身一口咬住她裹着衣服的脖子。心中冷笑一声，想道：我那看似烂得差不多的牙齿，实则无比锋利，几块布料，可以轻易刺破。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牙齿卡在什么坚硬的物体中，竟有些动弹不得。难道是骨头吗？p> 包租婆一时竟然难以分辨那是什么，只觉得口中没有肉香血香，不禁更加用力。啃咬，吞噬，却被尖锐之物卡住喉咙，不住地咳嗽起来。p> 痛痛快快咳一阵，呕出一块朽烂的木头。p> 包租婆冷冷瞪向白青，刚意识到白青衣服底下还藏着木头，却被迎面撒来的黑色粉末糊了一脸，黑洞洞的眼珠子一阵疼痛。一张煞白的脸，霎时便黑漆漆的。她先是一愣，然后分辨出粉末的成分——那是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散粉和眉粉的混合之物。p> 白青在她说话之前，抢先说：“真的不白。你看！好黑。”p> 包租婆：“……”p> 包租婆瞪着白青的目光包含着深深的怨恨，疾步走到她面前，却也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眼珠一转，伸出一只手，露出皮包骨头的手和长长的指甲。指甲漆黑，又泛着淡淡的绿光。p> 她问：“你看，我的指甲长不长？”p> 白青看看左边，看看右边，走到梳妆台前，又走到架子床边。这个过程里，一直没有说话。她眼角余光一直留神包租婆的动向，情况不出所料。p> 包租婆竟耐心等着她的回答。p> 白青心中有数了。p> 包租婆却是慌了，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指甲长不长？”p> 白青取出包里的镜子、充电器和帽子，放在梳妆台上，问道：“这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租一个月的房子。”p> “我的指甲长不长？”p> 白青又拿出一支笔。p> “加上它呢？”p> 包租婆嘴角抽搐，强忍着怒意道：“你看我的指甲……”p> 白青打断她，“再加上这个！”p> 白青解下被咬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放在梳妆台上。p> 包租婆受不了了！她收回手，骂道：“这都是什么破烂，哪够租一个月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可是五块记忆饼干，够买一屋子你拿出来的无用之物。”p> 她一怒，白青反倒笑起来。她已经知道数件事：包租婆不是人，而是某种诡异的存在；它受某种看不见的规则限制，不能毫无顾忌的杀死人类；正确的回答和错误的回答，都能触发死亡条件，但只要不回答它的问题，它就不能对自己动手；哪怕是违规，找到破局之法，它似乎都只能放弃。p> 现在的情况，一句话总结：优势在我！p> 白青将拿出：“竟然用不上它们就算了！我也觉得我的妆造足够换取五块记忆饼干，正好够租房一月。”p> 包租婆问：“什么妆造？”p> 白青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个指甲，但我没有指甲油，只能用你的。□□，妆造收费，五块记忆饼干，童叟无欺。”p> 包租婆明白她说的妆造是什么意思了。不可置信道：“你这是强买强卖！”p> 白青挑眉，瞎搞一气竟然真的有戏。她摊开手，说道：“钥匙给我。”p> 包租婆骂骂咧咧：“我让你给我上妆的吗？你的手是金的还是银的，随随便便弄一下，竟然价值五块记忆饼干……”然而，她骂归骂，骂完盯着白青沉默半晌，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便知道她是真觉得自己的妆造技术足够值钱。记忆谷的商品定价，本来就是自由的。最后，还真的就不情不愿的把钥匙给白青了。p> 白青转身欲走，包租婆心中不忿，喊住她。p> “你刚刚说可以给我做指甲……”p> “嗯嗯。”p> 白青点头。p> 包租婆张口欲问，白青在她出声前，便报价道：“做指甲不是赠送项目，五块记忆饼干一个指甲。你想做几个？”p> 包租婆：“……”p> 白青拿着钥匙，走出包租婆的家。女人还在外面等着，看着白青完好的走出来，脸上露出笑容。一把挽住她的手，热情地凑过来。p> 白青不大习惯她的亲近，稍微将她推开一点。其实，白青和包租婆相处的时候还更自然一点……人类的皮肤温热，不小心触碰到总是让她不适，像是触碰到过敏原一样，身上偶尔还会起鸡皮疙瘩。p> “我同你接触一阵，便知道你是个厉害的。拿到钥匙啦？你带进什么价，你就必须以什么价给她的。你砍价没有？”p> 白青摇头，“没有。”p> 她狮子大开口讹人。p> 包租婆没有砍价。p> 作者有话要说p> 明天见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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