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没再理裴辞,主要她被新房的装饰给吸引了,前晚两人把东西送过来看起来都还空荡荡的,结果昨天母亲就给自己装饰得非常好了,原来这就是这个时候的新房。

    铺盖被面全部换成了大红色,还是那种具有这个时代特色的红色,是那种红色像丝绸的面,上面有大红色的牡丹花纹,背面则是纯白纯棉的贴身很舒服,表面又特别好看,真是集美貌与功能一身。

    房子虽然是以前住过的,不过因为婆婆的坚持所有家具全部换了全新的,听说样式还是按照北京这会儿流行的样子,找木工师傅打的。

    除了床头贴上了喜字,柜子上,镜子前窗户上也全部都贴了。

    旁边的柜子上还放了一台收音机,原本裴辞说从北京商场弄一台电视机来,被方知意拒绝了,现在的电视也就放那么一个频道,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就算想知道什么新闻用收音机就成,而且这时候的无线电台其实更火,还有好几l个调频的,有的可以一整天放一些戏曲和歌曲,虽然都是这个时代的歌,不过打发时间绰绰有余了。

    收音机上还贴上了小小的喜字,包括旁边放的崭新的搪瓷脸盆,搪瓷茶盅……

    满目的红色都在提醒他们,两个人真的结婚了,也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媳妇儿,我们有家了。”裴辞感觉自己还没喝酒就已经开始醉了,看着自家媳妇在新房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走上前去把人抱着,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

    方知意在裴辞的怀里转了一个身,双手撑在他的双臂上,仰着头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有家了。”昨晚都还有些恍惚,其实进门前都还是恍惚的,可当看到新房一片红,那种结婚的踏实感也随之而来了。

    裴辞低头看着乖巧窝在自己怀里的人,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她跳动的眼睫,鼻间全部都是属于她的香气。

    因为她喜欢,裴辞自己洗漱的东西都换成和她一样的,两人身上有莫名相似的香味。

    裴辞很喜欢自己媳妇儿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拥着她好像就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然后慢慢往后移动,整只手扣住她的后颈,细细摩挲着。

    方知意有点怕痒,后颈皮肤本就敏感,在他怀里左右扭动了一下,正要质问,刚抬头就感觉到唇瓣一凉。

    裴辞吻上方知意的时候发现她睁着眼睛还提醒了她一句,“漾漾,闭眼。”

    想起两人接吻,还是方知意主动,那会儿的裴辞可还是纯情少年,接吻闭眼还是跟着她学的,没想到这才多久啊,技术竟被练得如此好。

    方知意想到她第一次亲他还是在后山的树林里,当时某人都呆住了,跟现在的人想必简直判若两人,忍不住就有些好笑,没注意就笑出了声。

    没想到她这个行为惹得裴辞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他以为她在嘲笑他不会接吻,然后退开一些认真问,“我是不是亲得不

    好?以后咱们多试试(),我每天都亲你()[(),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气氛安静了几l秒,方知意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说好吧,好像自己多会似的,说不好吧,万一他以后回家就抓着自己练,那可太腻歪了吧。

    索性就没开口,不过这个时候的沉默就是默认,裴辞抓着方知意又亲吻了起来,这可是他灵机一动的好理由,可不能浪费了。

    结果两人才碰到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虽然知道舒姨不会一下就推门进来,不过两人还是吓了一跳,特别是方知意一下就从裴辞怀里跳了出来,而后抬头发现他嘴角还沾着自己嘴唇上的口红赶紧伸手在他嘴上摸了两把。

    原本她平时都不用这些,可母亲说结婚必须要喜庆,而且这个口红还是婆婆从北京的华侨商店给自己弄来的,所以也听话的涂了,结果这会儿倒成了罪证。

    等检查完一切妥当之后裴辞才把门打开,但是两人都忘了涂口红那个人满嘴的口红都没了。

    “舒姨。”

    “漾漾你和小辞出来吃点东西吧。”舒瑞之刚说完就看到了裴辞身后的方知意,当注意到她嘴唇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转头出去了。

    方知意心思多敏锐的人,一下就明白了,虽然接吻是两个人的事儿,不过身旁有裴辞她立刻就哼了他一句,“都怪你,舒姨肯定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了。”虽然她觉得这是正常的,可这事儿让长辈发觉总觉得尴尬。

    裴辞在方知意跟前那就是炊事班的兵专门背锅,媳妇不管说啥总之错的肯定是自己,忙诚恳道歉,“嗯,都怪我,等会儿我就去跟舒姨解释。”

    这事儿还解释?方知意气的拧了裴辞一把。

    “好,不解释了。”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走到了饭桌前,桌上放着舒瑞之给她们做的热汤饭,这个天太冷了,食堂那边又是敞开的,等会儿两个新人还要敬酒,所以吃碗热汤饭暖和一下。

    舒瑞之知道两人新婚燕尔的干啥都腻腻乎乎,所以把汤饭端过来之后就去了厨房,等到两个孩子吃完了才收拾了一下跟着一块儿去了食堂那边。

    这边方家的人和蔡绍怀已经在招待客人了,距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大家都围坐在桌子旁唠嗑。

    李端玉也准备得充分,每一桌上都放着一碟瓜子还有一碟水果糖。

    有混嘴巴的也不觉得冷了,相反大家还聊的热火朝天的。

    等看到方知意和裴辞到了时候大家都热情的和新人打招呼。

    这个时候有婚闹,有的地方还挺严重,不过基地这边就好很多,除了家属就是基地的战士们。

    战士们会起哄,但因为是军人不至于太闹腾,家属们都是女同志多也不要爱闹这些,所以两人过去就是每一桌听一下大家说一些祝福的话。

    这么一溜圈下来,食堂也开始上菜了。

    寒冷的西北冬天很少炒菜,因为端上桌就冷了,所以准备的都是汤锅。

    ()按照基地以前结婚的标准就是一桌准备一锅羊肉锅子或者牛肉锅子(),配上一些白菜土豆胡萝卜食堂还弄了面条(),一餐下来也算是很丰富了。

    李端玉觉得一个锅子太小气了,想着南方结婚一桌子也有七八个菜,至少鸡鸭鱼是有的,所以一桌就准备了两个锅子,一个西北特有的羊肉锅子。

    还有一个就是鱼肉锅,鱼肉用的是边疆特有的冷水鱼,做成西红柿酸汤锅。

    别说客人喜欢,连方知意都喜欢,在敬酒前和裴辞一人喝了一碗羊肉汤,又吃了好些鱼肉才端着酒杯开始敬酒。

    原本方知意还担心裴辞被灌酒,但蔡首长就守在主桌,唯一敢闹腾他的战友桌也都收敛了。

    不过一桌桌的下来没就算意思一下,裴辞还是喝了不少,不过他倒是说自己没问题,好不容易结束方知意看他脸颊都泛红了,问他,“要去休息一下吗?”

    裴辞摇摇头,“不用啦,漾漾我真的没事儿。”

    说完还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好像再说绝对不耽误正事一样,气的方知意又不搭理他了。

    等到中午的饭结束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因为边疆有时差一般午饭是在一点到两点,所以吃完也不算早了,战士们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该回工作岗位的就回岗位了,休息的也就各回各家。

    司务长带着食堂的战士们忙活了大半天这会儿又帮着收拾东西,李端玉也是想得到的,给每个人发了一把奶糖。

    这是宋贞让舒瑞之买好的,总之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到。

    所以大家伙帮忙也干的毫无怨言。

    原本方知意还想跟母亲多待会儿,结果被李端玉赶走了,“哪有新婚当天一直粘着母亲的,我看小裴喝了不少酒,你们俩赶紧回家休息。”

    方知意看着才二点多的天,这就休息也太早了吧?

    不过抗议无效,直接被母亲打包扔给裴辞了。

    家里距离食堂还是有一段距离,都说喝酒不能吹风,一吹就倒。

    所以进门后方知意还问,“裴辞,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裴辞抓着自己媳妇儿的手放在嘴上亲啄了两口才道,“不难受。”

    方知意看他眼神清明,行动自如也就信了。

    不知道是屋里暖烘烘的原因,还是满屋子的红色的原因,方知意进屋就开始困了,看裴辞也没什么事情,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先睡个午觉。

    结果才刚躺下就看到裴辞似笑非笑的站在自己旁边,赶紧解释了一句,“我就是想睡个午觉。”

    因为裴辞一向很尊重方知意,以前又那么照顾她,所以在他跟前她向来没有危机意识的。

    裴辞方知意说完也不说话,直接坐在了他旁边开始脱衣服。

    因为喝了酒这会儿微醺冒头,一手撑在床沿,一手开始解军装的扣子。

    进屋的时候两人就把厚重的棉外套脱了,裴辞现在就一件挺括的军服,脱完之后就只剩下了整齐的军绿色衬衫

    ()。

    肩宽背阔把衬衫撑得弓出完美的线条,单薄的布料更是能勾勒出他背脊的形状。

    饶是方知意习惯了他在身边还是有些眼热,更何况现在大白天呢?万一等会儿有人找他们呢?

    赶紧坐起来伸手按住裴辞的继续解扣子的手说,“现在还是白天呢!”

    裴辞转头注意到自己媳妇眼中的羞怯才低头看了一眼,明白她会错意了故意也没解释,而是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一只手继续脱衣服。

    就在他要全部脱完的时候,方知意赶紧把头偏向一边,这个人也太犯规了吧,大白天的玩心机呢?是吧。

    只是才刚偏头,就感觉一道重力压过来,她下意识的就往后靠,裴辞趁机把人禁锢在了自己身下,然后双手撑在方知意身体的两侧,低头看着紧闭着双眼的人,“噗”一声笑出了声。

    方知意伸手挡他的时候似乎摸到了布料,现在又听到了小声,这才后知后觉的睁眼,一睁眼就看到裴辞还穿着一件短袖的t恤,知道他故意在捉弄自己,气的偏头张嘴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她那点劲儿在裴辞面前也不算啥,所以他任由她咬,只是她咬就算了还用舌尖顶了一下,水润的触感让人心尖像被蚂蚁爬过,浑身的毛孔瞬间都被打开了一样,带来阵阵酥意。

    方知意泄愤之后终于满意,正得意洋洋的仰头就看裴辞双眸蓄了火似的,这会儿才知道真的不该惹他,这大白天的。

    她赶紧把被子一裹,然后假装没看懂说,“裴辞,我真要睡了。”

    裴辞这会儿偏不如她得意,可能酒劲儿上头他一点都不想听她的话了,伸手把人拉回自己怀里,贴着她得耳廓慢慢道,“漾漾,你咬了我就这么睡了?我也要咬回来。”

    方知意原本以为裴辞根本没醉,可这会儿听着他舌头都有些不直了,就知道他肯定醉了,这会儿也不想和醉鬼计较,主要他喝醉了她也不怕他了,肯定没劲儿做别的事儿了,伸出手说,“呐给你咬一口。”

    裴辞不理她伸出来的手反而偏头咬在了她得唇上,随即咬换成了轻轻的吮吸。

    不得不说方知意还是有点喜欢接吻的,特别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在裴辞的引导下她竟然渐渐沉溺其中。

    裴辞感觉到怀里的人的主动扣在她后劲的手掌稍微用力捏了她一下,然后又轻轻的摩挲,每一次轻抚都很珍惜。

    他的掌心穿过方知意的发丝,把她整个人按在自己的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媳妇儿,天黑了,可以洞房了。”

    方知意闻言猛地清醒,一睁眼就看到屋里依旧大亮,哪里天黑了?这人就是在找借口。

    结果还来不及开口就感觉胸口一重,裴辞已经醉过去了。

    方知意愣了好半响才发现这个事实,差点笑出声,要是有记录的东西,她绝对不会毫不留情的记录下来,这可是一辈子的把柄。

    只是现在唯一能记录的就是相机,照片还得拿到相馆洗出来,那还是算了,这种好笑的

    事儿自己笑就行了(),可不能跟别人分享。

    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好◤()_[((),早晨又起的早,忙碌大半天早就又累又困了,裴辞这一醉过去,她躺了一会儿也直接睡着了。

    ————

    两人这几l天看似不累,可精神一直很紧张,特别是裴辞,好几l天没睡好了,加上今天又喝了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

    他还没睁眼就感觉到了手臂上躺着的人,下意识的把怀里的人搂了搂,然后才伸手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了。

    这是他专门自己媳妇儿准备的,她不喜欢那种明晃晃的钨丝灯,所以这个加了灯罩,灯罩把灯笼得多,所以并不算太亮,也不会晃眼。

    屋里有了灯光,他也可以更好的看清怀里的人。

    晕黄的灯光洒在她得脸上浸润出淡淡的光晕,一头浓密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巴掌大的鹅蛋脸,白皙软腻的皮肤,娇艳的红唇透着引人采撷的粉意。

    裴辞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低头亲了亲怀里的人。

    方知意也幽幽转醒,醒来之后就看到眼前俊脸,想也没想勾着人就亲了一口,那模样像个女霸王似的。

    说起来今天可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裴辞可不满意这么一个简单亲吻,抓着人又是一顿狠亲。

    “唔……”方知意本来就刚醒,这会让躺着感觉灵魂都快被裴辞亲出来来,空隙间忍不住嗔了一句,“裴辞,你想亲死我啊?”

    娇滴滴的语气哪有责怪的味道,反而满满的撒娇,裴辞喉中滚出一声轻笑,“这点就亲死了?媳妇儿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意思是今晚还会亲很久呢。

    这威胁的语气可让方知意不爽了,刚才还是女霸王,这会儿可不带害怕,注意到窗外已经黑透了,想到了裴辞醉倒前的话,忽然笑了起来。

    裴辞被她这笑弄的莫名其妙的,沉声问,“媳妇儿你笑什么?”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方知意幽幽开口,“哎呀,裴辞天黑了呢。”

    裴辞原本还没反应过来,可他这个人有个坏毛病,那就是喝醉后的事情只要别人稍微一提醒立刻就全部想起来了。

    虽然他基本不会让自己醉,可在家里陪父亲喝过两次,第二天家里人稍微提一下他记得可清楚了。

    所以自家媳妇儿一开口,那死去的记忆就全部朝他铺面而来。

    想到自己醉倒前的豪言壮语,顿时脸红了起来,好丢人啊,妈呀媳妇儿不会觉得他不太行吧?

    方知意没想到裴辞还真记得,看他耳根都红透了,笑的可猖狂了,“裴辞,你也不要担心,这事儿就我知道,我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这还不叫笑话?笑得隔壁都快听到了。

    裴辞幽幽的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漾漾,那是个意外。”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方知意才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拍拍裴辞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昂,喝完酒都不行的,不是你的问题。”

    裴辞:“???”谁不行?这有关尊严的问题坚决不能承认,他只是醉过去了,要是没醉过去……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男人被笑的无法只能佯装恶狠狠的威胁道,“漾漾,不准笑了。”

    方知意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在裴辞跟前是软硬不吃,所以听到这话,还愈发挑衅了,扬了扬眉,“偏要笑,你……”

    方知意的惊呼只发出了一瞬,然后就被裴辞重新禁锢在了身下,属于他的气息强烈又霸道的席卷她的鼻息,方知意才想起他已经醉过了,生出两分慌乱,软了声音道,“你干什么?”

    裴辞不回答,只是唇边的笑意恶劣了几l分,“漾漾,还记得我说过的没,我有专门治你的方法,现在咱们就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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