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满了检测数据和结果的纸质文件被季余拿在手里,手指和纸张接触的地方,薄薄的纸页好似在发烫,烧得季余指腹灼痛。

    上午刚刚做好的决定此刻在摇摇欲坠,季余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十几页纸张的重量。

    分明十几页的纸哪有什么重量,可它放在天平上却迅速把已经成倾斜向另一边的定局扭转。

    摇摆徘徊,举棋不定。

    商远舟在看着他,里面沉甸甸的是季余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季余隐隐觉得太快了。

    他分不清此时的不知所从是出于心动,还是出于生日时触及内心犹在回荡的感动。

    手里的资料沉重,季余不知道商远舟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但他也明白这是商远舟为了排除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做出的努力。

    太浓烈炽热的感情变成了一种无形的负担,让拒绝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季余抿了抿了唇:“我”

    “我想做的是野外摄影师,一年可能很少的时间能和你相处,听说异地恋很容易分手,所以要不然还是”

    算了吧。

    这句话还没能说完,就被商远舟打断,“我们不是异地恋。”

    商远舟走到季余身边,掌心盖在了季余的手上。

    无名指上的对戒闪光灼灼,银白色的指环在这一刻轻碰,发出金属般的清脆空灵的微弱声音,在商远舟磁性的声音中难以被忽视,“我们结婚了。”

    季余怔怔的看着手上的戒指,他已经习惯了带着这枚戒指,这里微弱的束缚感和禁锢感他也早已习惯,如果不是被提醒,他甚至忘了自己手上带的戒指。

    “可是这是假的。”

    商远舟笑了下,语气诱哄蛊惑:“从拍婚照到结婚,举办婚礼,每一步都是真的,只要你点头,就没有虚假的地方。”

    两个人靠得很近,季余抬起头看向他,漆黑润亮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商远舟。

    他在犹豫思考,商远舟却在这种专注的眼神下,眸色一暗,喉结不自主的上下攒动。

    彼此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在这时陡然拉近,季余瞳孔不由得一缩,紧接着商远舟的唇就压了下来。

    他想后移,腰间不知何时环上了一只手,阻拦了他的去路。

    属于另一个人的唇舌压在自己唇上,季余下意识闭了眼,失去了视觉,身体其他部位的感知就变得格外敏锐。

    唇上传来一阵濡湿,在柔嫩唇瓣上舔过的舌尖并没尝试探入,像是将季余的嘴唇视为玩具,留恋无比的舔吻吮咬,极尽缠/弄。

    红润润的唇被过分狎/昵的对待,轻微的刺痛感一阵阵的传来,细小的啧啧水声清晰的传入耳中,让季余羞耻万分。

    终于被放开时季余的唇色已经变得有些红肿了,“你!”

    商远舟

    毫无歉意的笑了下,“抱歉,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很想亲你。”

    他的眼神灼热滚烫,盯着季余被亲得红肿的唇不放,季余甚至隐隐感觉到他眼神中带着些意犹未尽。

    季余忍了忍,才没有做出捂着嘴这种奇怪的动作。

    但不等他说话,商远舟就先开口道:“讨厌吗?”

    季余下意识抿了抿唇,感觉到微微的湿热后连忙松了口,红着耳根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和我在一起,你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去分辨是不是心动。”

    季余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犹豫着,点了点头,“好”

    一句话刚刚吐出了一个字音,季余就被压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嘴巴被堵住的季余瞬间瞪大了眼睛。

    也许是得到了首肯,这一次对方更加过分,甚至直接伸了舌头过来。

    因为太过于突如其来,季余压根没有来得及闭嘴,口中薄薄的软肉被狠狠舔过,内里被席卷了一圈后呜咽着咬了商远舟一口。

    商远舟感觉到他微弱的抗拒,拔出一丝理智让两个人直接抽出了一点距离,声音暗哑:“怎么了宝宝。”

    季余错愕的瞪圆了眼睛,被深吻了一通,他声音有些发软,“你不要这么叫我。”

    是拒绝的话,听起来却跟撒娇一样。

    为什么感觉他还在适应,商远舟就那么自然的叫他叫他宝宝了。

    不知道商远舟是什么心情,可是身为被叫的人,季余只觉得羞耻又奇怪。

    商远舟在他唇边啄吻了一下,“小鱼真可爱。”

    他更想说的是老婆真可爱,顾及着季余的接受程度,话到嘴边忍了换成了小鱼。

    商远舟有些欲壑难填,这一点不能叫出口的缺憾在叫嚣着急不可耐的吵着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淡红色的眼眸中眸色越发深沉晦暗,看向季余的眼神也越发危险。

    而季余脸都红了,伸手想要将商远舟推开,却被扣住了十指。

    因为刚刚的接吻,季余的唇上还带着水光,脸红红的,眼神闪躲着,不自在的去舔自己的嘴唇。

    商远舟只看了几秒,就忍不住再一次亲了上去。

    嘴巴又一次被堵住的季余要疯了,身体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就想用舌头把探进来的入侵者给推出去,微弱的抗拒被当成了迎合,粗粝的舌头迫不及待的缠上了他的。

    商远舟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急切。

    季余不知道商远舟为什么对接吻这么热衷,他招架不住这样深入的吻,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商远舟闭着眼时专注的吻他,动作凶狠,吓得季余又闭上了眼。

    可闭着眼睛,一切的声音感官又在耳边放大,舌尖缠/吻时吮吸的声音听得季余整个人都在发烫。

    好热

    他感觉唇角有湿漉漉温热的液

    体流出,是含不住的津液顺着闭合不上的唇角流下,季余眼睫毛都在抖,他羞窘的想去擦,手却还被按住着。

    别说是手,亦或是唇齿。

    就连舌根都逃脱不了,被又深又重的舔过,有些痒,却又像是激起了更大的痒,怪异的快/感让季余脑子里一片空白。

    感官模糊了大脑,恍惚之时,季余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他有些发懵,还有点困惑不解,他的呼吸声有这么重吗?

    不对这不是他的呼吸。

    胸口异样的揉搓折磨惊醒了季余,他顾不得许多,慌忙的伸出不知何时被放开的手去拽住了商远舟。

    商远舟顺势松手,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季余被吻至红肿的唇上碾磨过去,也将他唇上透明晶莹的涎液一并抹去。

    季余呼吸不匀,终于被放开时身上无力,眼睁睁看着商远舟将手指上的津液放进嘴里含了一下,阻止不及,本就带着薄红的脸在顷刻间爆红。

    像烂熟的水蜜桃,轻轻一戳就能溢出香甜的汁水来。

    眼眶泛红,眸光水润,看着商远舟的眼睛里水光潋滟,像极了春日波光粼粼的湖畔。

    “小鱼”

    商远舟叫他,声音低沉暗哑,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低下头。

    季余以为他又要再亲,吓得连忙偏过头去,预想中可能会追来的吻没有出现,颈窝处却传来灼热滚烫还有些沉重的喘/息。

    季余下意识的伸出手拽住了商远舟的衣角,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抖:“等等,阿舟,你先听我说”

    抓着商远舟衣角的手骤然攥紧,季余表情呆愣的眨了眨眼睛,嘴巴被另一只手捂住了,还有些不安分的想要往唇缝里探去。

    季余死死的咬紧了牙关,才让这种过于涩情放肆的动作没能达成。

    他这样也说不了话,连含糊的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被那只手找到一点机会,只能听着耳边商远舟低哑含笑的声音响起:“如果是拒绝的话,那我不要听。”

    怎么这样好无赖

    季余黑亮水润的眼睛猛然瞪大,他感觉到后颈上湿漉漉的暖意,被商远舟舔了

    反复在后颈试探的唇舌像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季余有些无措,他想起了上次酒店的事情,有些止不住的害怕。

    不可否认他是舒服的,但快乐太过突破了阈值就成了痛苦。

    alpha的欲/望太盛,季余承受起来很辛苦,只是想想,身体就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季余忍不住转头,想要躲过商远舟在自己后颈徘徊的唇舌,可转过来以后,后颈逃脱了,另一处地方又陷入了危机。

    “不要亲了别”

    “嘴巴好痛。”

    季余用手抵着商远舟,试图通过扭头来躲避对方没完没了的接吻,柔嫩的唇瓣已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刺痛了,商远舟却显得意犹未尽的想要深入。

    商远舟眸色微暗,“小鱼,我们现在不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夫吗,伴侣之间就是要接吻的。”

    季余被绕了进去,只觉得他说得确实很合理,可是唇上刺痛,舌根都隐隐发麻作痛,他眼眶还泛着红,明明是被欺负的那个,现在却有些理亏似的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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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好痛,我不要亲了。”

    “那让我咬一口?”商远舟贴近他的颈侧,发出一声低沉撩人的字音:“嗯?”

    “咬一口好吗,乖乖的,我轻一点。”

    季余格外天真的开口,“咬一口就可以了吗?”

    “不做其他的了可以吗?”

    商远舟尖牙隐隐发痒,苦酒味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发酵,急切的想要随着尖牙的刺入将信息素灌入到季余后颈贫瘠的腺体当中。

    信息素在躁动,可商远舟还忍着,尖牙抵着白嫩的后颈皮肤,缓慢轻微的在那一处磨过,就带给季余一阵阵的微弱刺痛感。

    让他控制不住的随着后颈处尖牙的游移而一阵阵下意识的发颤。

    “不做什么?”商远舟佯装不知,低声的哄着自己怀里得来不易的宝贝。

    季余以为他当真没听懂,支支吾吾的解释着,但又含糊不清的不好意思说出口:“不做那个”

    商远舟闷笑:“那个是哪个?”

    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笑意,季余再傻也发现了商远舟是在故意逗弄自己,羞恼的不肯再开口,可偏偏男人不依不饶的追问。

    尖牙略微刺破皮肤,快要咬下去时,商远舟眼神暗了暗,低哑含笑的问:“嗯?怎么不说了,不做什么。”

    季余像是被拎住了后颈的猫,被抓住了致命处,忍着羞耻,声音细如蚊吟:“爱。”

    “乖,一会儿会好好爱你。”

    老公疼你。

    商远舟安抚性的在他后颈亲了亲,早已按捺不住的尖牙在瞬间刺进皮肤,信息素兴奋的几乎是紧随其后的灌入。

    季余还来不及指控他的倒打一耙,就被突然的刺痛惊得控制不住的痛吟出声,瞳孔骤缩,嘴巴微微张开,小口小口的吸气,妄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疼痛。

    眼眶也在瞬间红了一圈,晶莹的水汽雾蒙蒙的覆盖了眼眸,让本就漆黑润亮的眸子越发水润。

    像是随时眼一眨就能落下泪来。

    商远舟只在尖牙刺入时感到了转瞬即逝的惬意,随即升起的是巨大的不满足,像是漏风的窗,是心口莫大的空洞,是隐于alpha自信之下强烈的不安。

    beta贫瘠的腺体根本无法承接信息素的灌入,苦酒味的信息素注定只能进入皮肤浅层。

    咬在oga的后颈,哪怕是临时标记都能维持很久很久,可咬在beta的后颈——

    这根本称不上是个标记,只是一个伤口,是个咬痕。

    甚至等不到咬痕愈合,那点信息素就会消失。

    商远舟想把信息素灌得更深,可怜的beta被咬到

    眼眶泛红,也无法将将信息素注入进beta体内。

    但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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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吃不下,还有另一个地方能吃得更深。

    信息素也不止能随着尖牙刺入,虽然注定会洗出来,但保证够深。

    商远舟哄着怀里呜咽的季余,一点点吮吻掉他眼尾晶莹透明的泪珠。

    眼泪微咸,有些苦,说实话味道并不如何,但商远舟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季余看出了他眼底浓浓的欲/色,同为男人也知道此刻叫停会有多难挨和痛苦。

    “一次可以吗”

    “你太久了,我不行的。”

    他眼睫毛一下下的轻颤着,像欲飞不飞的黑蝶,翅膀沾着水珠,晶莹剔透,看人的时候勾人得要死。

    漂亮死了老婆。

    商远舟舔了舔唇,动作中带着些不轻易显露人前的邪气,“我尽量。”

    下一秒,他几乎是凶狠的吻上了季余的唇。

    季余没想到牺牲了后颈还是逃不过被逮着亲的命运,欲哭无泪的闪躲着。

    可这个吻来势汹汹,又重又急的舔/舐着他柔软的口腔内壁,偶尔被顶得凸/起的薄膜可以看出这个吻有多激烈,季余招架不住,忍不住去推,却被商远舟卷着舌尖蛮横凶恶的吸吮。

    a城的夜热闹非凡,霓虹灯下的城市到处都带着尽情玩乐的疯狂色彩,夜市的小吃摊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高档食品。

    今天要吃的是生鱼片,藏匿于云中的月亮也悄悄探出头来,想要一探究竟。

    明亮皎白的月光如银纱倾落,落在季余身上罩上一层朦胧的冷白,而呼吸为之一紧的却是商远舟。

    大片大片的蒲公英在夜风中摇摆着腰肢,漫天的银色光幕下,毛茸茸的种子轻飘飘的在聚光灯下随着自然的风而舞蹈。

    夜晚的喧嚣不知何时又变得静悄悄了,今晚的夜市小摊上的生鱼片变成了仅供一人食用的美食盛宴。

    从未见过这样摆盘的生鱼片,被掐成了小巧花蕊,嫩红的鱼肉怯生生的翘着,在莹白如玉的盘子上,就这么孤零零的摆了两朵生鱼肉做成的嫩红花蕊,这是今天的开胃小食。

    但仔细回想那些高端餐厅的摆盘,似乎都是这样,商远舟也就接受了,他食指大动,干脆舍弃了筷子,伸手去捻。

    鱼肉柔嫩小巧,一下没有捻起,食客恼怒,重重的掐/揉而过。

    举办生鱼宴的主人见不得他这样对待精心准备的食材,眼尾带着薄红,像是要气哭了,连忙拽着他的手,祈求他。

    鱼肉太嫩了,是要用心品尝的,让他轻一点。

    食客道了一声好,大概是被感动了,干脆俯下身,直接紧贴着莹白如玉的漂亮盘子,用唇舌品尝卷成粒状的小巧鱼肉。

    鱼肉被裹进温暖的口腔,他闭上眼,静静品尝着细嫩的鱼肉,也不咽,就含着吮用牙轻微的咬,一点点榨出其中的美味。

    商远舟

    被美食惊艳,已经等不及生鱼宴主人的招待,决定自己动手按心意决定品尝顺序。

    向手里挤上有些冰凉的酱汁,借着手指的温度暖热它后,又去温暖紧张的鱼腔。

    但他好像多虑了,这道菜本就是高温烹灼过的,鱼腔内温度更高,让冰凉的酱汁融化的很快,商远舟只得艰难的将其抹匀在鱼腔每一处,只等一会儿品尝的时候能更加入味可口。

    不知何处有人在讨论着什么。

    月色拉远了,偷偷洒向角落,才偷听到一点隐约不清的交谈。

    a:“你说人饥饿到了极点会珍惜得来不易的粮食,一次只吃一点,稍稍过一下嘴瘾就停下吗?”

    b:“应该会吧,如果饿到了极点,肯定会只吃一点点缓解一下,给下次做预留。”

    a:“我觉得不会,他会一口气吃饱,难以餍足。”

    鱼腔湿滑,手指一根两根四根,都挤了进去,十指连心,商远舟似乎也感觉到了被挤压的紧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抽出了手。

    他觉得很饿,很饿。

    特制的粗筷刺穿鱼肉最柔嫩的深处时,商远舟的眸色也在瞬间彻底暗沉了下去,他要开动了。

    生鱼宴的主人见不得他这样粗暴的吃法,哭得停不下来,胡乱得摇着头,柔软的发丝凌乱,有的发尾甚至被泪打湿。

    商远舟替他拨开湿漉漉贴着脸的头发,指腹爱怜地在嫩生生的脸上抚过,只看了一会儿,细细密密的吻就落在了季余脸上,眼尾,鼻尖,唇角,每个地方都被吻过。

    那边在发狠,这里却在温柔抚慰,矛盾,却又像极了商远舟的内心。

    他爱季余的自由,也恨季余的自由。

    一朝如愿,心像落入梦幻的泡沫中,比跳伞时还要轻盈。

    不知过去了多久,生鱼宴步入尾声的时候,可怜的beta被咬住了后颈,送上了暗潮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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