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是红色的,想摸。
江雀这么想着,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摸沈踏枝的眼尾,又是让对方一阵战栗。
“不是的……我不知道。”沈踏枝的声音都在发抖,“雀雀,能不能、把触手……松开。”
“啊,好。”江雀听话地松开触手,继续追问,“既然你不知道,那又为什么要亲我的触手?”
“我不知道……”沈踏枝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落下一吻,又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理由来对江雀解释?
而且那虽然是名义上的生殖触手,但说到底江雀也是有人形的,他的主生殖器官应该和人类一样才是,上一世的沈踏枝从来都不知道还能从这里产卵生小触手。
江雀的触手的正常生长方式应该是从肩胛骨处慢慢长出来才对,异能调查科到底都对江雀说了什么?
这一刻的沈踏枝无比想回到异能调查科,找到给江雀体检的调查员问个清楚。
沈踏枝在发呆,红色的眼尾也被遮住了,江雀不太满意,他用触手拉下了沈踏枝的手,在再次看见对方的眼睛后才满意地放下触手,盯着不住躲闪的沈踏枝问:
“所以你是要给我生小触手吗?异能调查科的人说我的触手的卵需要温床的孵……”
“我们继续说关于我认识你这个话题吧。”沈踏枝非常强硬地打断了江雀的话。
这个关于“触手”的话题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他真的怕自己现在就和江雀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异能调查科……沈踏枝咬牙切齿,完全打消了刚刚升起的给吴科长赔礼道歉的念头。
江雀不解:“为什么不继续说了?是因为你不愿意吗?”
“你不愿意就和我说呀,我不是想为难你,我只是想要我的触手回来,也可以去找别的人……”
“刷啦——”
沈踏枝猛地从水里坐了起来。
他靠近江雀,眼角还带着未散尽的红,表情却凶了起来,将对方壁咚在了浴缸上。
“我愿意的。”生怕江雀真的跑去找别的人类孵卵,沈踏枝自暴自弃地道,“但是现在这个话题对你来说太早了,雀雀,我们不聊这个了,好不好?”
他最后几乎讨饶的语气了,在说完这一切后破罐子破摔地直接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子被江雀勒出的淤青。
这是当时江雀误以为他和把他关进地底的天师是一伙的,生气而在他身上留下的淤青。经过简单的处理,现在已经消退了不少,至少不是可怖的紫红色,在沈踏枝肌肉均匀的身材上显得很是让人浮想联翩,江雀莫名地不敢去看他了。
心脏,在跳。
江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忍不住想,为什么要跳?
是因为面对自己之前做错事的“罪证”在心虚吗?
看见江雀移开目光,沈踏
枝倒是笑了,他又凑的离江雀近了些:“你的心脏怎么了?是在跳吗?”
沈踏枝怎么会知道?
江雀看着他愣愣地点头。
下一秒,他捂着心口的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
是沈踏枝,沈踏枝把他的手也盖了上来。
明明刚才沈踏枝也是这样拉着他的手教他去开水龙头的,但现在江雀就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猛地就想把手抽出来。
他没有成功,因为沈踏枝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雀雀,等你明白你的心脏为什么会跳动之后,我们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好吗?”
沈踏枝的语气像是在商量,却完全没有给江雀拒绝的余地,他十分强硬的转开了话题: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见过你,在前世。”
他像是生怕江雀再提起关于触手的话题似的,一口气不停歇地往下说:“在前世我就遇到过你,那个时候世界末日已经开始了,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关于末日的故事吗?”
啊?前世?
江雀没听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记得那天晚上半夜惊醒时沈踏枝给他讲的故事,于是晕乎乎地点头,
沈踏枝道:“那个主角就是我,我被我的弟弟沈留时暗算,丢进了西北荒漠,为了求生我一路往外走,但应该是找错了方向,这才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深渊,然后遇到了你。”
“接下来就是……”
“等等。”江雀不懂就问,“所以前世是什么?是之前发生的事吗?”
沈踏枝沉默了,他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
他是随时都可以坦白,但现在的江雀不一定能听得懂。
沈踏枝试着解释:“前世就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上辈子?”江雀更疑惑了。
这种涉及到生命与灵魂的事情他完全不明白,这是宗教文化,而不属于他所观察的客观的人类现象,江雀努力地想要理解,他皱着眉努力思考了很久自己是否观察到过关于“前世”的内容,然后以失败告终。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要求道:“沈踏枝,你再多解释一点,我不明白。”
这和让人来解释“一为什么是一”有什么区别?沈踏枝搜肠刮肚了半天,才终于吞吞吐吐地解释出声:“前世和上辈子的意思就是,曾经也有和现在一样的你和我,你死了之后时间再次轮回了,就又回到了现在……”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
沈踏枝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了,更遑论本就云里雾里的江雀,江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后问道:
“所以我死了?那现在我是什么?”
“不是,你是活着的,现在是下一个轮回。”沈踏枝无力的解释。
其实若是想要隐瞒上一世的存在,他完全可以表演的滴水不漏,不让江雀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本就不准备瞒着江雀一辈子,所以也就没有刻意掩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只要江雀察觉到了真相,他就说,沈踏枝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沈踏枝本以为最大的困难是如何把江雀带出深渊,怕在深渊中说出前世的事情反而引起江雀的警惕适得其反,这才拖到了现在。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大的困难应该是如何克服沟通障碍,来对江雀解释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
“哦,我活着,那我怎么又死了?”江雀更疑惑了。
“不是……”
“叮咚——”
沈踏枝刚想说话,就被一阵尖锐的门铃声给打断了。
因为今天江雀回家,他早早地就遣散了家里的所有人,也和助理交代过了不要打扰,最有可能搅局的异能调查科现在也应该在为了世界末日而焦头烂额,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不长眼地找上门来?
沈踏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唯一一个被他忘记在角落里的家伙——
他的好弟弟,沈留时。
他的神情冷了一下,低头又看到尚处于迷茫中的江雀,又温和地笑了:“一会我再想想办法给你解释,雀雀,洗完了吗?洗完就出来穿好衣服,我给你吹头。”
“刚才那个应该是门铃。”江雀凭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知识判断,“你不应该去开门吗?”
“没关系的。”沈踏枝从水里站起身来,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简单冲个澡,“外面的人是我讨厌的人,所以不立刻开门也没关系。”
沈踏枝讨厌的人?
江雀立刻得出了答案:“是你的弟弟吗?”
“是的。”沈踏枝去揉江雀湿漉漉的头发,“雀雀真聪明,一会吹完头我给你端点饼干,你要是不想见他,就在这个房间里吃会饼干,五分钟左右我就回来。”
江雀不知道五分钟是多久,但是他暂时不是很想和沈踏枝分开,一小会都不可以,所以很快的答道:“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小饼干也要。”
“好。”
沈踏枝温和的应下来,一直等到江雀穿好衣服后才放心地离开,才进浴室给自己冲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江雀很乖巧地坐在自己的房间的大床上,等沈踏枝从浴室出来。
床是软的,他坐着坐着就忍不住好奇地爬上去打了个滚,然后又一下子翻身坐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好。
软绵绵的床,而且好大,可以和沈踏枝一起睡。
被子比睡袋舒服,还和他的触手一样香香的,喜欢。
想到触手,江雀又试着转了转自己的触手,再也没有原本的束缚感了。
沈踏枝给他准备的衣服在后背肩胛骨处有一个洞,正好可以让他的触手从中舒展出来,这可比之前宽大的正常人类的衣服舒服多了,小触手们也很开心,交缠着晃悠着,不知第多少次感慨沈踏枝可真是个好人。
浴室中的水声终于停歇,沈踏枝随手擦着头发出来,看见坐在床上晃悠着自己的触手的江雀就忍不住
笑。
他拿了块干毛巾(),道:雀雀()_[((),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好的。”江雀跳下床,走到沈踏枝的面前,看着对方用毛巾给自己把头发擦干,认真观察了一会道,“这个我也会了,我可以自己来。”
真聪明啊。
沈踏枝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动神色的掩盖住自己失落的神情,道:“这次先让我来吧,下次你再自己来。”
他说着放下毛巾,拿起旁边挂着的吹风机:“这个是吹风机,你应该见过,声音有点吵,你是想让我帮你吹干还是先就这样?”
“吹干吧。”江雀道。
他也想学学吹风机是怎么用的。
沈踏枝于是打开了吹风机的最低档,风声吓了江雀一跳,他猛地后退了一步才定住,站在原地被沈踏枝呼噜着毛吹头发。
暖洋洋的风落在头发上,在适应了吹风机的声音后,江雀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小声感慨:“人类过得好舒服啊。”
——咦,对了,外面不应该在末日吗?怎么沈踏枝还在正常生活。
江雀抬头去看沈踏枝,他想开口问末日怎么没来,但话到嘴边又收住了。
不行,带来世界末日是很坏很坏的事,说出来的话会让沈踏枝讨厌。
江雀头一次体验到什么叫话语如鲠在喉,沈踏枝收吹风机的时候见江雀一直盯着自己,顺口问:“怎么了吗?是还没学会怎么用吗?”
江雀猛地摇摇头:“学会了。”
他避开沈踏枝的眼睛,道:“快点下楼吧,我想吃小饼干。”
此时,沈家大宅外。
站了一个多小时的沈留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现在本就是盛夏,他为了体现出诚意,在从自己安排在公司的眼线口中得知沈踏枝回来了之后就只身来到了沈踏枝的住处,连伞都没打,就这么在门外站着,等待沈踏枝的开门。
金枝玉叶的沈少爷已经许久没有受过这种磋磨了,几乎开始眼前发昏,感觉自己快要中暑去世。
当年沈踏枝的父母意外去世,他的父亲沈何,也就是沈踏枝的舅舅篡位,让当时尚且年幼的他过了一段时间堪称奢靡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沈何还没“摄政”多久,就被沈踏枝彻底扳倒锒铛入狱了,他的妈妈也直接卷钱去了国外,只留下了尚且年幼的他。
好在沈踏枝虽然手段狠厉,但向来恩怨分明,没有对当时还在念初中的他下手,反而是将他作为沈氏的预备继承人之一,和其他孩子一视同仁地养了起来。
没错,继承人。
沈踏枝似乎从来都没有结婚生子的意思,刚上位就直接开始从沈家的旁系中挑选合适的孩子培养,而他作为沈踏枝唯一的弟弟,也是沈踏枝妈妈的亲侄子,自然是最先被选入继承人核心圈的孩子之一。
沈踏枝不仅没有为难他,甚至还对他多次夸赞,让原本因为父辈恩怨对他不甚看好的众人大跌眼镜。
()滋长了沈留时的野心。
从一开始的想要活下去,到后来的想要靠甜言蜜语从沈踏枝那里得到更多,再到现在的企图拉下沈踏枝永绝后患,自己成为沈氏的掌权人,沈留时的每一步都走的贪婪而又急促。
当然,他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知道现在的自己与沈踏枝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极尽所能的在沈踏枝面前刷好感度,表达自己对他的一片儒慕之情,从而让沈踏枝放松警惕。
今天他也是为此而来,为了表达对莫名消失了将近一周的沈踏枝的关心,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沈踏枝的家门口。
但奇怪的是,往日里在沈踏枝家里的下人他今天是一个也没见着,更是狠狠地吃了个闭门羹。
就在沈留时想着沈踏枝会不会是睡着了,自己要不要装中暑晕倒从而合理离开的时候,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前一个小时里在他面前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哥哥?”沈留时从自己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喜出望外一些。
“你这周去哪里了?我去公司几趟都没有找到你,我很担心你。”
他快速钻进室内,极为熟练地在门口换鞋,然后自然而然的登堂入室。
沈踏枝双手抱臂,在后面看着沈留时的背影,眼神很冷。
上一世他确实有动过让沈留时做继承人的想法,毕竟比起别人,沈留时是难得的聪慧机敏,虽然平时聒噪了些,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他不喜欢迁怒别人,当然不会因为沈何的事情针对沈留时,现在看来这一切到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一场农夫与蛇的闹剧。
沈留时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在意,他对沈踏枝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对他有些溺爱的哥哥上,他先是钻进厨房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往客厅走去,同时还不忘抱怨:“哥哥,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一个人做,你应该和我说说的,我可以帮你分……啊!!!”
一声惊叫声传来,随即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沈踏枝冷笑了一声,几步走进客厅,果不其然看见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和跌坐在地上的沈留时。
沈留时指尖发抖,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江雀和他背后狰狞地落了半个沙发的触手,颤抖着道:“有、有怪物!!!”
正在吃小饼干的江雀:?
现在可不是在异能调查科,他没必要继续遮掩自己的坏脾气,江雀直接用其中一根触手缠上了手脚发软的沈留时,似笑非笑地问:“你在说谁呢?”
贪欲熏心的家伙,他一眼就能看到这个人骨子里他最讨厌的人类的劣根性,简直让人犯恶心。
而且上来就指着人家的鼻子骂怪物,真没礼貌。
还叫沈踏枝“哥哥”,更讨厌了。
沈留时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黑色触手上密密麻麻张合着的白色吸盘,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同时差点两眼一翻地晕倒。
天哪,这是什么可怕的东西!!难道他现
在在梦里?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沈留时往后看去,只见沈踏枝也跟了过来。
他就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星一样,挣扎着对沈踏枝道:“哥,救我!!这里有个怪物!!”
但唯一的救星完全无视了他的呼喊声,直接从他的旁边走过,做到了那一大堆触手的怪物的身边。
“雀雀,他刚才在外面流了很多汗,身上脏,别卷着他了。”
江雀闻言瞪大了眼睛,“啪”地一下松开触手,直接把沈留时摔在了地上,然后心疼地抱着自己刚洗香香的触手:“我刚洗干净的……”
他小声埋怨:“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不卷他了。”
沈踏枝低笑:“我这不是没想到你会动作这么快,以后不要乱用触手碰别人了,别人脏。”
“好。”江雀觉得沈踏枝说的有道理,他确实不喜欢除了沈踏枝以外的所有人类,于是答应下来,然后非常轻车驾熟地用另一根触手卷住了沈踏枝,从手里端着的盘子里挑了一块饼干递到沈踏枝嘴边,“这个好吃。”
沈踏枝张嘴叼走,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手指,尝了尝:“嗯,上面是蔓越莓果干,你喜欢这个味道的饼干?”
“不止,这个棕色的巧克力味的我也喜欢,不加蔓越莓的我也喜欢,绿色的……”
“抹茶的。”沈踏枝提醒。
江雀开心地捻起一块淡绿色的饼干:“嗯,抹茶的我也喜欢,我都喜欢。”
烘烤的黄油饼干带着一股奶香,酥酥甜甜的像是在嚼牛奶,不同的饼干还有不同的味道,江雀很喜欢。
沈踏枝笑着从桌上给他倒了杯茶,原本的霍山石斛早已被换成了清甜的茉莉花茶,茶杯递到江雀手上:
“喝点茶,光吃饼干太噎了。”
江雀双手接过茶杯,在尝到带着花香的甜味茶水后更开心了,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擅闯的沈留时,卷着沈踏枝就想往他的怀里靠:“这个也喜欢。”
像是在说茶水,也像是在说被他卷着的沈踏枝。
跌坐在地上被无视了个彻底的沈留时:……
“哥、哥哥?”沈留时结结巴巴道,“这是谁?”
沈踏枝这才将眼神施舍向坐在地上的沈留时,言简意赅道:“江雀,你叫他也叫哥就行了。”
被沈踏枝点名的江雀疑惑抬头:“我叫他哥?”
沈踏枝又忍不住笑了,他转头去看江雀:“不是对你说的,是对沈留时说的。”
“哦。”又学到了新句式的江雀低下头,继续去吃自己的小饼干。
“哥……?”沈留时已经彻底呆滞了。
眼前这个冷着一张脸,有着淡漠的无机质的非人类黑眸的触手怪也算他哥?沈踏枝真的不是被什么怪物寄生了吗?
就在沈留时已经想到了“沈踏枝被怪物寄生,自己报警抓捕沈踏枝后成功接手公司”这一步的时候,沈踏枝终于再次开口了:“我很好,你没事就请回,稍后我的秘书会
来找你签密保协议。”
“对你看到的一切保持沉默,明白了吗,沈留时。”
沈踏枝说的是问句,语气里却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来自上位者凌厉的气场让沈留时忍不住连连点头。
见对方是真的惊惧地快昏了,一点都不想帮昏迷的沈留时联系人来接走的沈踏枝直接逐客:
“把你制造出的垃圾收拾干净,然后出去。”
沈留时如获大赫,忙不迭地从洁具间里连滚带爬地拿出拖把和扫帚,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地面收拾干净后火速出门。
从进门到出门,他只在沈家大宅呆了短短十分钟。
其中还有四分钟是在看沈踏枝和江雀互动,五分钟在拖地。
江雀在旁边小小声地“哇”了一声,用气音重复了一遍沈踏枝的话。
对你看到的一切保持沉默,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吗。”不是“明白了吗?”,好酷。
江雀这么想着,也就说出声了:“沈踏枝,好酷。”
同样的句式,他曾经也是这么夸落殇的。
被江雀这么夸赞,沈踏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怎么样,只能心情很复杂的应下:“嗯。”
虽然沈踏枝没有华丽归来,但看到欺负沈踏枝的人被丢出门了,江雀就开心,他放下盘子,像是撒娇的小猫一样跪坐在沈踏枝的膝盖上,笑道:“真好呀,沈踏枝,你回家啦,也欺负回去了,那我就放心了。”
和沈踏枝在一起真好,可以有吃的,也有地方睡觉,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小说看。
虽然还没有找到当初把他关进深渊的人类,但这都不妨碍江雀觉得开心。
他揽着沈踏枝的脖子,对方是和他用的同一间浴室,身上有和他如出一辙的沐浴乳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好安心,就感觉像是……
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
这种莫名的情愫又该被称作什么呢?
不像是之前在浴缸中那样让心脏狂跳的感觉,而是一种更为温和也更为绵长的情感,江雀说不好。
背后长着触手的地方又开始痒了,江雀“唔”了一声,皱着眉,转身抬起自己的触手,向沈踏枝露出了漂亮的肩胛骨。
“沈踏枝,触手根那边还是好痒,我碰不到,你揉揉我的触手最下面那里。”
深黑色的可怖触手下是从不见天日而细嫩白皙的皮肤,江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和做的动作究竟有多惹人误会,十分贴心地又把触手往上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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