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逛商超,买了冷鲜食材。排队结账的时候,乔俏目光频频投向计生货架。
她碰碰严清越的胳膊,提醒他等下别忘记。
严清越揽过她的头,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话。
乔俏脸微红:“我不懂。”
严清越拿指背抵了抵她的脸。
经过计生货架,他伸手拿了两盒不同的。
公寓楼对面的公园外有条衔接马路的观景河,夜晚的公园灯光敞亮霓虹,拱桥上偶尔会有学生布架子画夜景。
租房的小阳台正好可以看见那边的景象。
乔俏洗完澡一个人站阳台望了会儿,等浴室响起吹风机的声音才拉上帘子回卧室。
严清越头发吹了个半干,进房间的时候,乔俏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他身上还是一件浴巾,和昨晚一样围在腰上,不过乔俏知道他今晚没带内衣进浴室。
他关了门,迈着长腿朝这边走来,眉眼处还湿漉漉的,胸膛上挂着水珠。
那张很帅的脸被热的水汽长时间蒸过,泛着桃色的红,笑起来勾人得紧。
乔俏忙收回视线,也笑了。
严清越不急着上床,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手,问她这两个月有没有想他。
这个“想”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想。
乔俏懂,点点头,严清越吻过来的时候,她主动迎上去了,手被他拉过去放在浴巾那儿,她一直攥着,等最后自己没了衣裳遮挡,才扯掉这一层。
常温的空气在慢慢往上升。
时隔多日,也是很快找回了骨子里最熟悉的感觉,只是比以往多几分深刻执念。
他嘴唇贴着乔俏肩前横着的那块骨头,舌尖还回味着上一秒吮进去的湿咸的汗,听她小声的叫,耳朵在不由自主地慢慢变红。严清越又侧头吻她的脖子,几根被汗湿的发丝黏在上面,他鼻子上的汗也陆陆续续地蹭了上去。
他哄着身下的姑娘,说:“我想听你叫我老公。”
“我不…”乔俏浑身都在冒汗,也就嘴硬了一秒,“老公,老公,老公。”
“嗯。”严清越喉咙里溢出点笑,又把嘴唇贴到她肩前那块漂亮的骨头上去,“老婆。”
夜还挺长的,一轮决斗后两人靠在床头休息。
分开时间过长,身上的汗意慢慢挥发,乔俏觉得有些凉,翻了半个身子往他那边靠拢。
严清越抬了一只手臂搂她,另只手把她的胳膊拉过来搭自己身上,两人就这样抱了会儿。
良久,他忽然开口:“以后不要让别的男人那样看你。”
乔俏茫然几秒,在他臂弯里仰起脸,问:“哪样啊?”
严清越低头,垂着眉眼很温柔地看着她:“就这样。”
这是一个不是特别能引起她在意的谈话姿势,最近的一次刚好发生在白天。
乔俏诧异眨眼,实在没想到他会吃这种醋,虽说离谱又小气,但她心里却反常地喜悦。
“哦。”她懒洋洋地答应了,食指总是挠着他某一条腹肌线,“问你个问题。”
“你说。”
严清越以为她要说的会是比较严肃认真的事,毕竟自己刚刚无理要求过她,她反之要求回来都可以。
没想到她问的是:“你休息好了没有?”
他微微错愕后,笑着把乔俏拉到自己的身上坐。
–
连头连尾在乔俏这儿待了满三天,第四天早上,严清越送她上班后从屿安市离开。
还是事先联系严观澜,开车去高铁站接他。
苏岩去了电视台不在家。
严雪上学。
家政阿姨做的午饭,两兄弟简单吃了些,聊了聊接下来在无尽训练的事情。
严观澜送他上车:“那我们明天基地碰头。”
“嗯。”严清越放置好乌龟和猫,关了后车门,“走了。”
驱车回家,他联系了一位钟点家政未来一个月上门照顾乌龟和猫。
次日搬进无尽基地。
六年后再来,基地摆设基本没怎么变,连做饭阿姨还是以前那位。
无尽队长成潇一个小时前就挨个将二十名队员从床上薅了起来,大家也都知道严清越要来,每个人西装在身,挺不挺另外说,反正有几个人的西装裤皱得没眼看。
不难猜,估计是因为几个月没打职业赛,正装都塞在柜子犄角旮旯里刚翻出来。
严观澜摆了摆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对严清越说:“你房间收拾好了,我带你去。”
严清越:“嗯。”
目送兄弟俩上了二楼,小伙子们扎在一块儿热聊开来。他们中有一半人是最近几年刚进队的,不认识严清越,只是每每吐槽队内规矩时耳闻过他。
年纪最小的那个问:“那咱们接下来有好日子过吗?”
“还好日子?”初代西装老队员咬了支烟,故意吓唬人,“能活着就不错了。”
成潇拿下他嘴里的烟:“都给我训练去。”
也就几秒,一伙儿散了个干净。
二楼,严观澜检查了房间里的水和设备。
这间房以前也是给严清越住的,光照最好,推开窗子空气清新,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外面的窗台边角还有他六年前有一次赛胜后喝醉了拿领带夹刻的字。
——无。
严清越目光落在那儿,还记得刻这个字的时候内心的空虚。
但具体空虚什么倒是忘了。
严观澜过来说:“少什么东西和王正说,他明天假期结束,你们分管不同的小组。”
王正是无尽教练。
严清越随口应了声。
他和王正早认识,谈不上关系好,日常互不干扰就对了。
严观澜看一眼表:“那你先收拾,我中午定个地方,大家集训前吃顿好的。”
箱子里的衣裳收拾一半,手机铃声响起。
本市号码。
严清越滑下接听,就听那边传来一句蹩脚的中文男声问好:“严,好久不见。”
是leon。
-
冰箱冷冻了几盒他回远洲市前包的馄饨和虾仁水饺,加起来够吃□□顿。
乔俏平常只在没胃口吃其他东西的晚上给自己来上一顿。
饶是这样隔三差五,一个月没到就清空了全部。
今晚是最后一顿。
水沸,饺子入锅,盖上盖。
乔俏备了小碗底的醋,视频请求铃响起,她看是乔妈打来的,想也没想接通:“妈。”
“俏俏。”梅玲直入正题,“你打个电话给你表弟,问问他现在做什么去了。”
乔俏一番询问后得知,日前舅舅和舅妈去表弟租房看他,结果扑了个空。
表弟早不住那儿了。
手机一开始还能打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和舅舅在电话里吵起来,他们再打过去就是停机,交了话费也没用,始终提示无人接听。
这种情况大概率是表弟把电话卡给拔了。
乔俏把饺子盛进碗中,边吃边拨表弟电话。
无人接听,微信也石沉大海。
她忽然想起表弟说过,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和他只有尾号不同。
试了三个号,总算拨对。
女孩说他们两个月前已经因为某些原因分手,不过女孩有他另一个号码。
乔俏拿到号码拨过去。
归属地是漳州。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通后那边也没有声音,直到乔俏出声询问:“梅俊成?”
“靠。”那边传来少年低咒,“远洲市的号,我就猜到是你。”
这语气恨不得立刻挂断。
乔俏噗嗤笑,听他那边有键盘声和其他人说话:“在干嘛呢?”
“网吧。”梅俊成警告,“不准通风报信,每次都是道理一大堆,听着烦。”
乔俏避开长辈,决定深入敌情:“你在网吧啊,自媒体事业搞的怎么样了?”
梅俊成回忆了下。
好像是和她说过自己在女朋友大学周边租了个房子,搞视频剪辑赚点钱。
“这活儿带着做,我现在不以这个为主。”梅俊成说,“我人也不在漳州。”
“那你在哪?”
“和她分手了,没意思,我去了其他地方。”少年声音听着不是很开心。
估计还没从失恋状态中走出来。
电话里说不清楚,人恼了,号一拉黑再想联系更难。
乔俏斟酌片刻,提出你要不来我这儿散散心。
梅俊成舔了舔牙,扫了眼电脑右下角日期:“行,反正我这几天没事做,你要是有时间再联系我。”
“等会儿。”乔俏一听觉得不对味,“你在哪?”
“还能在哪,远洲。”
梅俊成挂了电话,戴上耳机继续看debris flow的比赛。
听说debris flow战队来了国内集训,还是远洲市,不知真假,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收拾包袱来了这。
作为debris flow忠实粉丝,他剪辑视频的素材有一半来自于debris flow。
年底的赛睿杯联赛,他必须搞到现场票。
这种联赛一般会发放粉丝现场应援名额。
国内名气战队之一的无尽战队除了基地在远洲市之外,也是本次联赛的其中一支热门夺冠队。
微博抽奖搞名额是指望不上了,黄毛票炒到好几万。他决定去无尽工作室碰碰运气。
次日上午,他从宾馆出发,两部手机充满电,作为一名合格的视频剪辑博主,要做好随时随地录素材的准备。
一路下来,转了两班公交,再下车“无尽工作室”的黑色烫金招牌进入视野。
气派。
楼是独栋的三层建筑。
过往许多联赛都是在这里的一楼场馆进行。
梅俊成抓了抓双肩包带,进去后直奔接待台,递上身份证:“体验神ii比赛。”
“时间还早,比赛中心没什么人,我先给您登记可以吗?”姑娘非常礼貌地建议。
“嗯。”他环视了一圈,问:“你们这儿能不能搞到票啊?”
估计这些天来问的人不少,姑娘很快反应过来:“您说的是神ii联赛?”
梅俊成:“对,还有票吗?”
姑娘抱歉一笑:“对不起先生,联赛举办地不在我们场馆。”
“不是有粉丝票吗?”梅俊成握拳抵唇咳了下:“我是…你们工作室的铁粉。”
这种说法,姑娘也是听多了。
“很抱歉先生,我们真的没有票。”她诚心笑了笑,“您这边的体验还需要吗?”
总不能白跑一趟。
就是收费顶多比网吧贵些。
梅俊成说:“要,多少钱?”
“一小时一十五,您包全天的话是六百六,我们这儿楼上有自助食堂和超…”姑娘看见什么顿了顿,侧身朝他斜后方进来的一行几人微微鞠躬。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穿西装衬衫的年轻男人,一个笑着说话,一个冷漠脸。
后面还跟了个嘴里叼着烟的。
梅俊成问:“你们老板?”
“嗯,老板和教练,另一个好像是神ii赛员。”姑娘一心二用登记信息,“先生您开多少小时?”
梅俊成想了想:“给我来个全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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