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乔俏给父母打电话，得知他们在旅游景点，她忙叮嘱说注意安全。
昨晚父母并没有把要出去游玩的事情告诉她。
“我给你们包个车吧？”乔俏去过市里的个别游玩景点，人多得像蚂蚁搬家。
“不用。”梅玲笑道，“我们包了，跟你学的。”
不等乔俏再说什么，乔妈声称人多听不清她说啥，就这样仓促结束通话。
她吃着饭，又给严清越发微信。
下午些，乔俏将群将录的通过决定告诉b组组长。他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乔俏懂他的担心：“我请示过经理，他没意见，可见是认可你们的实力的。”
“谢谢。”他被乔俏的话鼓励得两眼发热，无措地扶了扶眼镜腿，声音哽咽，“我…我请大家喝个奶茶吧。”
部门里发出小欢呼和鼓掌。
做游戏这行，没什么比自己创作的项目终将面世更令人雀跃。
经理不在，事情倒不少。
黄毛今儿整天处于抓狂中，那头黄不拉几的毛快挠成鸡窝。
“小乔，你把神ii给了谁，和她说不通呢。”黄毛躺平。
“哪方面？”乔俏记得赵琳学得不错的。
“神ii大更新，她强烈跟我建议在线更新，我一人说了算吗？技术部都没说话呢！以为过家家呢这么简单。”黄毛吐槽。
“在线更新…”乔俏喃喃。
孟林超挑了半边眉，分神看了她一眼：“不是很容易，我和清越研究过。除非国服神i先实验成功，否则我们不会冒险。成功了是我们中国技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失败了就会变成我们是个笑话。国外代理和我们的沟通其实不太友好。”
乔俏倒是不知这事，登录神ii游戏：“国游出门难，但好在走一步是一步。”
孟林超有被安慰到，看她的游戏界面，她点开处于跳动状态的好友头像。
leon：i want to see you ore often
“他怎么加你好友了？”孟林超微拧眉头。
“你认识？”乔俏诧异。
“何止认识，上次服务器崩溃和他脱不了干系。”孟林超咬牙切齿凑近些，“介不介意我看一下你和他的聊天？”
“当然可以。”乔俏说，“这人第一次是在附近频道和我打招呼，好像认识我。通过他好友请求前，我感觉好像不论在哪个地图，他都能精准地找到我。”
孟林超看聊天记录两人确实聊得不多，基本都是leon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像和喜欢的女孩子表达特殊思念似的。
孟林超冷哼了一声，介绍此人来历：“debris flow前队员，退役后组建了一支六人黑客团伙，专搞恶作剧。上次的事就是他给清越久违的见面礼。”
乔俏惊了：“和清越是老相识？”
“清越没和你说？”孟林超想起件事，“我记得清越和他搞了个约定。”
“什么约定？”
“冬季神ii赛睿杯联赛。”
－
晚上，乔俏下班直接往公交站台走，准备找乔爸乔妈吃饭。
等车的时候，乔爸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已经下班了。
她说：“刚下班，我现在就过去。”
“你别过来了，上班还跑来跑去，累得慌。我和你妈也累，没精力招待你。”乔旭升无声招呼严清越吃菜，说：“再熬一天吧，明儿你下班过来我们再聚。就这样，挂。”
“诶爸…”乔俏根本来不及开口，对着手机叹了口气，调头换路线回家。
坐上车打电话给严清越。
他拒接了，微信说：晚些回，你自己吃。
得。乔俏气呼呼地鼓着嘴，老爸老妈不要她，男朋友也不要她。
一个人就一个人。
－
听见开门的动静，乔俏立刻关掉灯，假装已经睡觉。
没一会儿灯被按亮，一道脚步来到床边。严清越弯下腰看她轻轻颤动的睫毛，拿气音笑了下，呼吸拂到乔俏脸上，乔俏闻到香气诱人的烤肉味，被被子遮住的喉咙滚了滚。
他走开了，听脚步延伸到门口的方向。
挺长时间没有声音，乔俏睁开眼睛坐起身，发现严清越根本没走，他靠在床尾和门口之间的墙壁那儿，微微歪了头，神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乔俏战术捂住嘴打哈欠。
他轻轻笑起来，可见这种掩饰性的举动不具说服力。
乔俏微恼，嘴硬不承认自己装睡：“我是被你身上的味道熏醒的。”
严清越闻自己：“哦，馋的。”
“才不是。”乔俏掀被下床，回窗台继续看书，“赛睿杯联赛你是怎么想的？”
“随口答应，还没考虑。”严清越也坐过来，喝她杯子里的水，缓解被晚菜咸得口干的感觉，“我该怎么做。”
乔俏仔细想过：“神i和神ii本质有差别，我们都是业余玩家，你孤身无援，技术再好也不能带一群菜鸟。如果必须你亲自上场，你最好加入你哥的无尽战队。”
“好，听你的。”严清越问，“你想不想打？”
乔俏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反应：“我当然不行。”
严清越低低笑出来：“考虑考虑，离冬季还早。”
天亮，他穿了一身少派上用场的休闲装，上次穿这套衣裳还是陪她去s节的时候。
乔俏打量他：“你今天…”
“今天还要办点事。”严清越把牛奶装杯，放微波炉里加热。
乔俏没找见第二份早餐：“你不在家里吃？”
“嗯，约了人。”
仅仅如此，没有详细说和谁。
总觉得他遮遮掩掩的和往常的坦诚不同，出于对他的信任，乔俏没有追问。
送她到公司，严清越驱车去宾馆接人。
将到宾馆楼下，乔旭升打电话问他来没来，严清越听他说话语气好似有异样：“您不舒服？”
乔旭升说是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可能是昨天逛狠了，过了一晚上颈椎僵呢。”
严清越沉吟了下：“您介意我上去看看吗？”
人都来了，乔旭升想着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就说我叫你阿姨下去接你。
挂掉电话，乔旭升喊卫生间的梅玲：“你快别忙了，下去带小严吃个早饭。”
“让你昨晚打电话你不打，平白让人跑来。”梅玲拿衣架晾衣裳。
“太晚了嘛，人家小伙子或许有私生活呢。”乔旭升回味严清越刚刚的口吻，感叹说，“小严这孩子是真礼貌，怪关心我的，还说要上来看我呢。”
经过昨天，乔旭升对严清越的初印象大大改观。
梅玲往身上套防晒衫：“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呢，他瞧着像是家教蛮好的孩子。”
“唉，也不知道俏俏那个对象是怎么个人。”乔旭升不满，“遮遮掩掩的不敢见人。”
“人又不跟你过，俏俏觉得好就行了。”
梅玲下楼和严清越碰头，和他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些，又给乔旭升带一份。
回宾馆。
乔旭升已经起床，梗着脖子坐在椅子里玩手机，把昨天拍的游玩照片组九宫格发朋友圈。
还特意把他们夫妻俩和严清越的大合照放在中间。
梅玲进门看见老公看手机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还玩，你脖子是不想要了。”
乔旭升微信好友都特别活跃。
他看着底下的评论，锁屏手机还在笑，见严清越过来了，就去拿桌上的烟：“小严啊，来一支。”
严清越接了烟，别上耳，昨天乔旭升给他递烟的时候，他手上拿着其他东西，乔旭升直接帮他别耳朵上。
乔旭升见此微微笑了：“谈女朋友了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乔旭升撅屁股放什么屁，梅玲一清二楚，她拿走乔旭升嘴里的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指了下早餐，“趁热吃，吃完带你看大夫！”
他这个是老毛病，梅玲知道，早些年犯的时候还劝他去医院治，每次都得一两千，也是治标不治本。
后来次数一多，他懒得再去。
梅玲也不再劝。
这次又开始劝，其中的原因不作他想。
乔旭升直接对严清越说：“休息两天，贴膏药缓解就行，医院治标不治本，白瞎那钱。”
“不是去医院。”严清越打着商量说，“我认识一位老大夫，祖上行医很多年，针灸的技术一等一的好，擅长缓解关节类疑难杂症。您不妨试试，离这儿不太远。”
心意难拂，乔旭升僵着脖子艰难看梅玲，梅玲显然已被说服，在给他准备袜子呢。
驱车来到御和堂外。
乔旭升下车看见里面人山人海地排着队，被怔了怔：“咱们…得排多久啊？”
这真的是药房吗？
跟医院似的。
“要不换个时间来？”梅玲心里打退堂鼓。
“不用担心。”严清越按车锁，“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也太贴心了。
一点儿不让他们劳神啊。
乔旭升心里怪舒服的，发现他把车停在药房门前，而旁边正立着药房禁停牌：“停这儿行吗？”
严清越说：“不碍事。”
进门，二十来个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晃花了乔旭升的眼。
坐诊的还不止一位大夫。
这配置够让人唏嘘了。
被带去后堂上了二楼才意识到规模不是一般大。
工作人员更多。
乔旭升都忘了脖子疼，拍梅玲胳膊，让她看墙壁挂的扁，和电视剧里皇帝御赐的很像。
年份有些久了，看着不像假的。
梅玲心里也直犯嘀咕，注意力都在严清越的背影上，说陌生人吧，但给的安全感太重了，说熟识吧，可也仅仅认识一天多而已。
隔间设计的针灸治疗室，竹帘门，里面的摆设古色古香，环境优雅宁静，几乎听不到楼下喧哗。
有人的隔间帘子垂下，无人的隔间卷着帘。
继续往里，严清越终于停在某隔间门口：“您二位先坐，我喊那位大夫过来。”
梅玲忙说：“好。”
乔旭升走进隔间，坐下低低感叹：“我这怎么有种踏进太医院的感觉呢。”
梅玲白他一眼，放好手提包，问他要不要喝水。
–
这边，严清越走进间房。
贴墙的书架延至房顶，堆的多是古医籍。
有位头发花白的大夫在铜盆里净手，盆里是药材熬的护手水，能让医者的手部保持敏感，在把脉看诊和抓药上更精准。
“爷爷。”严清越上前说，“我把人带来了，在雾凇间。”
严许嗯了一声，垂着眼皮抬起手，严清越取下架子上的白毛巾，给严许擦。
“你电话里说得不清楚，什么人非要我亲自来？”严许目露审视地看着他。
不怪严许心中疑惑，御和堂针灸大夫技术都很好，非特殊情况严许不必出手。
“不能怠慢的人。”严清越先行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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