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
“确定了立场的聪明人与愚钝的狂妄者，他们被各自的能力和立场操纵，然后聪明人挽回不了局势，愚钝者随波逐流……就是一场看似宏大的笑话。”
牧首的自我总结在后面的更新中成为了现实。
人类真的是擅长自我毁灭的种族，神灵虽然清洗了这片大地上的原罪，但罪恶仍凝成了一条名为“人性”的蛇，在每个人心底虎视眈眈。
男主最初并不清楚自己能力的本质，毕竟艺术家这样的词，在这个时代早就失传了，能力名字又不像是其他人那样直白，因此等营地毁灭，他带着最后留下来的东西四处流浪才在越来越多戏剧性的展开后弄清了“悲叹”的本质。
能力：【永祭命轮】
素质：悲叹，魅力，支配
立场：艺术家
悲叹既可以是艺术家本人的悲叹，也可以是观众的悲叹。
它们是一出戏目的肉和骨，也是艺术家最想得到的东西，它建立在牺牲和死亡之上。
每一次饱饮血食，他越来越频繁的能听见那条蛇的嘶鸣，这令他感到畏惧。
而他又实在是个有天赋的人。
流浪的十年间男主渐渐发现【永祭命轮】这个能力与他人之间的不同，他所到之处，凡人如提线木偶任由他操纵，并且他在这些活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角色本身就会带有创作者的浓厚痕迹，男主也不例外。
冲突，决裂，相爱，仇视，他仿佛看到自己在与自己的对峙中和解，然后又在下一刻重燃战火。
这个过程是如此漫长，他被迫无数次直面自己的“心”，并逐渐学会操纵它。
这样蛇才安稳下来，不再嘶鸣。
当整个过程漫长到第十年，他看到了一个消失很久的影子。
——是祂。
祂回来了！
寂寞空洞的心灵好似找到依靠，但是这么多年来的遭遇也使他沉稳了许多，他没有急迫的上前，而是拘谨的怯步，远远的看着祂。
但是这次祂没有再远远的看着他，祂靠近他抚摸他，手掌搭在他的肩头，从未有过的亲昵，令他不知所措。
然后更多的无措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越发频繁的出现。
他某次睡醒看到祂趴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睡同一个枕头时，血色从耳朵一直向下延伸，皮肤变得鲜红，这一天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他不该有那样亵渎的想法，祂是崇高无暇的神灵！
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他惶恐的缩成一团，用被子裹紧自己，生怕祂突然出现，然后顺势夺走他的所有。
祂一直有些恶劣。
他知道。
也正因为祂的出现和回归，他重新回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这个能力是你给我的？可以收回去吗？”
他在神灵面前又像是变回那个连算计都格外生疏的少年战士。
那朦胧的女性光影发出清脆的笑声。
“不好用吗？()”
……17()_[(()”
“它比你想象的有用，你畏惧它，是因为你在畏惧你自己。”
祂咏叹着华丽婉转的曲调。
“你需要力量，不管是不是为了我，你都需要它，它是最适合你的，也是最容易达成你心中所愿的。”
他沉默了。
神明一如既往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事实上，能顺利操控这个能力使蛇安静下来其本身就代表这个能力已经被他挖掘的差不多了。
——这十年间他没少使用这可怕的力量。
而对祂问出那个问题也并非多此一举，因为他意识到这是神灵分割下自己的权柄诞生的能力。
祂想的话，是可以收回的。
“往后这天下的能力者都是因你而来，也同样会是你的‘食粮’。”
神灵身上的光芒柔和而不刺目，他却好似在这充满笑意的声音中看见一个勾起了红唇的女人。
“我很期待。”
“我爱您，至高的主人。”他低下头，在神明的爱护下他承认了自己心中的欲望。
那是一条名为“蛇”的野兽。
……
年轻的神使左手上悬挂着白蛇，右侧则有女神相伴，他走上散播信仰的道路。
这不仅是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也因为他发现如果没有信仰，人一定会被心中的野兽吞没。
他不愿一次次重蹈覆辙，因此他重新拾起了自己苹果枝的权杖。
神使是个凡人，但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精心编写好的剧本如期展开他名声大作！
整个阿卡帝斯王国的信仰开始朝他聚拢，他也是唯一可以在众多能力者中施展奇迹的神眷之人！
最初他以为自己会不愿会抵触这种将他人视作棋子的行为，可他的女神告诉他。
“你已经这样做过不止一次了，能力就是能力，它只需要好用就行了。”
神使很清楚这是不对的，但他确实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有了信仰的人，哪怕是能力者也会更加谦卑，后者不会因为突然获得力量而肆意妄为，迫害弱者，前者更会安分守己，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
理想中的景象就这样出现了，他恍惚间没发现那条蛇又抬起了头，充满贪欲的眼睛盯住了这个小镇。
接下来，男主一边听从女神的教诲，就和许多年前那样，一边为能力者分派位置，因为他能看清他们的立场，所以比谁都清楚他们适合那些角色。
而对于某些有潜力的人，他将自己这些年来摸索到的知识告诉对方。
越是贴合立场，越能发挥出能力本身的素质，便是从这里开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小镇欣欣向荣。
可是仍有一部分人的人性没有得到满足，那就是被剔除在体系之外的能力者。
他们多是偏激极恶的
()立场，若贴合能力行事必然会歪曲本性，所以神使以神灵的名义扼制他们。
一开始这很容易，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共同信服他的指示。
但是同为能力者，他们又如何会甘心看着他人越来越强大，自己却越来越平庸？
他没有发现这一部人转变的心态，所以“女神()”也没有发现。
唯有蛇听见了他们心底的嘶鸣。
圣堂教会屹立起来的那一天，他贵为大牧首，神使不再是他身上的唯一标志。
越来越多的信徒开始来到这里向虚空中的神灵朝拜，他竭尽所能的取悦祂，偶尔也会反过来被祂取悦。
……太阳还挂在天上，轻薄如织的光芒洒落圣台，他却被祂逼到不得不用手撑住窗沿，耳朵红得生嫩，脖子下面都是一片片粉色的痕迹。
对于和人之间有着距离的青年而言，祂与他之间实在是太接近了。
分明没有做更亲爱的举动，但他就是为祂的接近而颤抖，萌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祂就像是恶魔，故意让他模糊了自己和神明之间的界限，明知自己的渴望是不被允许的，却还是一次次控制不住的产生欲/望。
然后祂就会发出不含恶意的嘲笑，让他的耳根一次次热起来。
圣殿的女神从逆光中俯下身，捧起青年俊美的面庞，祂的声音自他心中回响。
【爱我吗？】
【我爱您。】
他是如此爱祂，以至于发现自己吞食了祂时是那样崩溃。
【永祭命轮】渴望着悲叹，永远期待着文字中流淌的艺术性，但显然这些年他为了压制这个能力，撰写出的剧本太过平凡，满足不了蛇3()”的胃口。
因此当教堂建立，他心中的执念消除了一部分，蛇就抓紧时间出现了。
它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更没有篡改剧本的权限，但它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悲剧的命运。
人性塑造的光辉是悲叹中的高歌。
因此当命轮在这座小镇中展开，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被吞噬进了蛇所操纵的命运之中。
每个人都变成了悬丝的傀儡，他们分明还活着，但是他们的命运已经落到他的掌中。
张张嘴，这个年轻人本能的想去征询神灵的看法，却在转头的瞬间，看到了巨蛇吞吃女神的景象。
这是如同宗教画像般的景象，充满了不可言语的隐喻。
而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在漫画中便用了大量涂黑来掩盖。
黑色的格子上只有一句句细思恐极的音效，以及男主最后绝望的表情。
这似乎是在说明，暴走的能力（人性）最后还是吞掉了他的救赎（人性）……
这一次的剧本走完，过量饮食的蛇让男主的能力大幅增长，数千人的营地和数万人的小镇不可同语，但是男主本身却陷入疯狂之中。
读者揪着漫画的最后一页，抽着冷气的死死盯着那个男主陷入疯狂的格子。
()心实意的觉得老贼最近过得太安全了。
……
帝国论坛。
楼主：
一开始看到女主回来，我还以为男主不光是得偿所愿，期待已久的感情线又可以继续发展。
结果老贼特么的告诉我，这都是一场“幻觉”？
1楼：
我人都傻了，看到巨蛇吞吃了女神，我看个漫画还要讨论下人性的思考，哲学这玩意儿不是大学才该接触的东西吗？
我还小，我不吃这套！！
2楼：
虽然隐晦但我居然看懂了？
女神其实是男主人性分裂出的一面，蛇同样也是这样一面，它们都代表了男主本身……这算是操纵系能力的副作用吗？人格分裂？
3楼：
人格分裂不至于，大多时候男主还是清醒的。
4楼：
楼上认真的？这话最后他可是疯啦。
5楼：
啊这……
6楼：
课代表来画重点啦（敲黑板）
男主目前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
但能力本身可能存在副作用，比如让人人格分裂。
女神是男主能力失控的一部分体现，和蛇一样来源自男主本身。
然后到底是男主人性的不稳定诞生了女神，还是人性为了自救才创造出这样一位“女神”，我觉得是本话最大的谜团。
7楼：
都不重要了，男主都疯了（摆烂）
8楼：
卧槽！大家快去看！！那位叫“晓晓轻轻”的同人大佬直播给老贼寄刀片啦！快去看，已经寄过去两箱啦！！！
9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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