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卫图横渡黑血沼泽,重返康国。
不过,回到康国后的卫图,并未着急返回应鼎部,他遁光一折,先去了“两山一宫”的古剑山。
和黄举之一样,
卫图亦有大仇未报。
只不过,他的大仇,就非灭族之仇,而是弑师之仇了。
卫图明白,一旦他重回应鼎部,并暴露出了自己的修为,那么他想要复此弑师之仇,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斩杀车公伟的姚崇山夫妇,也非是蠢货,在知道他结婴之后,岂会还会走出地剑山,任他宰割。
至于先去古剑山…则是卫图打算先找司徒友这个老朋友,打听姚崇山夫妇最近的动静。
数日后,卫图到达古剑山山门。
如上次一样,这次他仍选择用传音法贝先行联络司徒友,而后再入古剑山。
一刻钟后,一袭白衣,俊逸不凡的司徒友便从门内飞遁而出,落步到了卫图的面前。
和数十年前相比,如今的司徒友一扫之前的倾态,一副精神昂扬,志得意满的样子。
卫图不难猜测,司徒友婚后的生活,应该比较幸福。
“司徒兄道侣大典之时,卫某因身份原因,不好到场祝贺,现今卫某既然已到了古剑山…也适时当补上这一份贺礼了。”
卫图轻笑一声,随手从袖中掏出一个丹瓶,用法力递到了司徒友面前。
先前,司徒友受韦华排挤,在古剑山内地位不高,为旁系长老,不得已才找他炼制金髓丹。
而如今,司徒友迎娶了田秋云,取代了韦华的位置,成了古剑山数一数二的嫡系长老,算是春风得意。
可料想的,其日后找他办事的可能性无疑降低了不少。
一句话,今非昔比。
所以,维持这段关系,就不免多一些利益输送了。
更别说,现今的卫图还有求于司徒友。
当然,要是卫图暴露了自己的元婴修为,就另当别论了。
只不过,在未杀死姚崇山夫妇之前,为求稳妥,卫图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修为。哪怕是在司徒友的面前。
毕竟,他和司徒友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不能完全信任。
此外,司徒友现今亦非孤身一人,其多了田秋云这一不可控的风险。
“血鹤丹?”
司徒友不知卫图想法,他接过丹瓶,神识一扫,见是珍贵的三阶丹药,脸上瞬间就多了几分喜色,以及亲近之色。
“拙荆厨艺尚可,还请卫兄随我一同进府,尝尝她的手艺。”
司徒友屈身一礼,作邀请状。
“那有劳贤伉俪了。”
对此,卫图自不会推拒,他笑了一声,便拱手称谢,跟在司徒友的身后,一同飞入了古剑山的山门之内。
只不过,待落步到司徒友的洞府后,卫图脸上,瞬间就多出了一丝古怪之色。
原因无他,司徒友现今的洞府,正是他几十年前,所到的韦华洞府。
“也不知道司徒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为了剑主之位,迎娶田秋云。还是说,单单只是为了此女…”
卫图暗暗揣测,腹诽不已。
本来,他以为司徒友只是取代了韦华在古剑山的地位,但他万万没想到,司徒友竟不嫌膈应,也继承了韦华的洞府,并入住其中了。
“许是司徒友故意如此,是为了吊韦华的夺舍之身。”卫图忖道。
他没忘记,司徒友在杀死韦华的那一战中,韦华的金丹以蝉蜕之法,脱死而生了。
不一会。
卫图跟随司徒友,走进洞府。
“妾身见过卫丹师。”田秋云从静室走出,对卫图微福一礼。
其神色正常,显然已经知道了卫图和司徒友之间的交情。
“司徒夫人。”
卫图没有失态,及时更改称呼,对田秋云回施了一礼。
“有趣。”回礼的同时,卫图打量了一眼田秋云的装束,不禁暗道。
此时,田秋云的装束,就不像几十年前那般艳露了,其衣裙严实,宛如邻家少女般清纯了。
接下来,待卫图和司徒友二人入座后,田秋云便取出灵茶,开始给卫图二人沏茶,一副贤内助的角色。
“卫丹师,妾身和司徒乃是真心相恋。当年屈辱,还请你不要告诉司徒,以免他伤心…”这时,田秋云对卫图偷偷传音了一句。
“屈辱?”
听到这话,卫图眉宇忍不住微挑了一下,当年田秋云诱惑他,可一点都不像是被迫的样子。
现今,其竟然将这口锅,全部扔给了韦华?真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不过,疏不离间,卫图和司徒友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能经此波折的地步。
对此,卫图自然不会轻易开口。
“只要夫人一心为司徒兄着想,卫某当然不会多嘴。”卫图微然一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以他的谨慎,当然不会在这件事上,留下什么把柄。
万一司徒友知道了今日之事,或者田秋云真面目的话,仅是此语,他推脱起来并不难。
听到卫图这话,田秋云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妾身现在既然已是司徒的妻室,自然会为司徒着想。”田秋云语气娇柔,轻微透露出了些许哀求之意。
不过对此,卫图就熟视无睹了,他安心品茶,并未去管后面田秋云的传音之词。
“卫某还有些许要事,要与司徒兄商谈,不知夫人…能否暂避一二。”
寒暄完后,卫图打算话入正题,他轻吟一声,目光望向司徒友夫妇二人,开口道。
话音落下,田秋云自无逗留可能了,她敛衽一礼,便收拾茶具,走出了客厅。
见田秋云离去,卫图也不迟疑,他当即一挥袖袍,在附近布置了一道隔音法罩,然后便向司徒友说起了正事。
“姚崇山二人情报?”
听完卫图意图,司徒友深深皱起了眉宇,许久没有回话。
过了片刻,司徒友才沉声说起了话,“卫兄,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不外乎是想找姚崇山夫妇报仇。但此事,我劝伱尽量还是放弃。”
“姚崇山夫妇二人,不仅皆是剑修,而且还掌握有合击秘术。此外,这二人,在战场上也得了机缘。在十几年前,就双双突破金丹后期了。”
“如今,他们二人的实力,估计只在元婴之下了。哪怕是金丹大修,可能也不敢掠他们二人的锋芒。”
司徒友缓缓道。
他对卫图的实力并不看好。
按他估测,卫图的真实境界可能不是表面的“金丹中期”,而是“金丹后期”。
但饶是如此,以此实力,对上姚崇山夫妇…还是不免太过捉襟见肘了。
而且,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步其师车公伟的前车之鉴,陨落而死。
“合力之下,堪比金丹大修。”
闻言,卫图脸上露出了慎重之色,似是在思索,是否要放弃计划。
见到此幕,司徒友眸底,多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如果可能的话,他当然不愿意,卫图这一大有价值的好友身死道消。
只是,下一刻…
卫图的话,就让司徒友大吃一惊,并且大跌眼镜了。
“卫某虽然实力不济,但身为符师、丹师,这些年积累的身家却是不少,薄有家资。以此请动一二金丹大修好友,助力斩杀姚崇山夫妇,应不是难事。”
卫图凝声道。
“若是如此的话…”司徒友捧着茶盏的右手轻颤,此刻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了。
这时,他不禁记起了,几十年前卫图赎买苏冰儿自由的那一幕。
数万灵石,挥之如土!
如今,卫图花费大价钱,请动一二金丹大修,埋伏姚崇山夫妇,斩杀这二人,也理应不是难事。
毕竟,其请动余宫寿三人,护送回国的先例,还犹在眼前。
但…堂堂的地剑山天骄,就这般殁于人手,还是不免让司徒友生起一些惊惧之感了。
要知道,他的实力,可是远比姚崇山夫妇二人要低上不少的。
“卫图此子,绝不能轻易得罪!”
司徒友平复内心,暗暗告诫自己。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报复心如此强烈的修士。
“关于姚崇山夫妇二人的情报,愚弟这几日整理过后,就呈到卫兄面前。”
司徒友一口答应道。
倘若卫图斩杀姚崇山夫妇真的功成,那于他而言,亦算是一桩大功了。
毕竟,姚崇山夫妇,不仅是卫图的生死大敌,亦是古剑山的生死大敌。
这夫妇二人,和他一样,亦是地剑山的未来剑主人选。
“有劳司徒兄了。”
听到司徒友此话,以及其改变称呼的小小细节,卫图不禁摇头一笑,起身致谢道。
“不劳烦,不劳烦。”
司徒友连连摆手,示意卫图不必在意。
谈完正事后。
为了情报的实时性,卫图并没有立刻离开古剑山,而是在司徒友的盛情接待下,暂住在司徒友的洞府内了。
只是,最初答应的时候,卫图还不觉此事有不好之处,但在司徒友洞府待了一段时间后,他就顿觉自己的决定太过草率了。
这并不是司徒友洞府不好。
而是,田秋云这个女主人,总是喜欢在司徒友处理公务的时候,刻意前来拜访他。
“只要卫丹师立下誓言,言明今后绝不向司徒泄露我先前之事,妾身就不再叨扰卫丹师了。”
田秋云躬身一礼,说道。
“若是卫某不肯呢?”卫图冷笑一声,并不吃这一套。
他堂堂元婴之修,岂会怕眼前这一女流之辈的威胁?
“那妾身就不客气了。”田秋云盈盈一笑,解开自己外衣,露出了其内轻薄的白色纱裙。
下一刻,其浮凸玲珑之处,便若隐若现的显露了出来。
“既然卫丹师不肯立誓,那妾身就只有握此把柄了。”
田秋云玉步款款,走到卫图身边,吐气呵兰道。
(本章完)
请:guoq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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