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打的什么哑谜,林团他们可是一点不知道。

    实际上看到游艇的一瞬间,纪初桃他们四个就瞬间想起了半年前,他们和小花、瞎子去了海南旅游那一次,出海坐上的就是面前这一艘游艇!

    虽然经过细致的打理,但这艘船曾经爬上过不少禁婆和海猴子,吴邪和胖子可忘不掉!

    “合着林老大爷也知道这里面有事,把它卖了啊!”吴邪乐不可支。

    纪初桃也没想到,再次见到故人的东西竟然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和情况下。

    看来他们和这艘游船是有点缘分。

    认出来这是林老大的那艘游艇后,吴邪和胖子便一点也不拘谨了,想当初他们在这艘船上一人一个房间,在海上漂了十天,跟住家里一样熟。

    林团本来还想给他们介绍一下,没想到一上船,胖子就熟练地摸到了厨房,看随性的厨师再准备什么东西。

    这样子简直比他还熟悉这船!

    纪初桃则和张起灵坐到了顶层,船开地不快,和曾经驰骋海洋时差的老远。

    晚风夹带着湄南河的水汽,雾凉凉地从指缝间穿过,带起乌黑柔顺的发丝,有几缕直接落在小哥的肩上。

    “上一次去海南,竟然已经是半年以前了,时间过的真快。”

    纪初桃鲜少感叹时光。

    她不觉得是自己的心老了,只是认为时光追人,一切都太快了,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在追赶着他们不断前进,一个一个重复轮回。

    “我一直在。”

    小哥默默握紧初桃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

    “吴邪和胖子也是。”

    纪初桃看向张起灵那双纯黑深邃的眼睛,红唇抿起,眼角弯弯,泄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

    他们都会好的,他们身边的人也一样。

    湄南河上的游船不止他们一个,但能独自包揽一整艘游艇的人可不多,几个年轻学生非常兴奋,一上船就跑没了影子。

    没一会儿,一直逗留在游艇厨房的胖子端着两个大盘子蹬蹬蹬上了顶层,声音透着十足的兴奋。

    “来来来,天仙儿,小哥,刚刚出锅的烤鱿鱼,由胖爷我亲自监制。”

    吴邪跟在他的后面,手里捧着红酒和酒杯。

    “我说这艘游艇肯定是被当游玩专用了,不然这上面怎么还有红酒卖?喏,晚上可以微醺一下了。”

    俩人将碗碟酒杯摆好,坐下来时才发现小桃子笑容满面。

    “烤鱿鱼配红酒,好搭配!”

    纪初桃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这两个混搭果然是他们的风格。

    虽然食物和红酒是诡异的混搭,但真正吃起来时,还真能从中品尝出一点别有风味。

    红酒中和了烤鱿鱼的咸辣,鱿鱼的鲜香又衬托了红酒的香醇。

    游艇劈开湄南河的河水,在两侧灯火通明的建筑下悠闲地向前,绚烂的灯光倒映在河水中,晕染成大片的亮光,恍惚间让人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他们不是置身在河面上,而是畅游在银河里。

    两个小时的夜游活动,直到下船时几个学生还有点意犹未尽。

    纪初桃他们几个已经研究出了明天的游玩路线,当然就是林团推荐的海训场实弹射击和拳赛。

    而且听说明天的拳击赛选手刚好是泰兰德最近最火的地下拳手!

    等回到他们住的独栋酒店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别墅一片漆黑,直到胖子按下了电灯开关,才恢复灯火通明。

    “方教授这么早就休息了吗?”林团疑惑道。

    就算休息,那也不用把公共区域的灯全部都关了吧!

    林团在心中暗暗吐槽,果然学历越高的人脾气就越奇怪。

    纪初桃眉眼低垂,没有接林团的话茬,直接挽着张起灵的胳膊上了楼。

    方教授并不在房间里,他的房间此刻空无一人。

    方才进来时,纪初桃便听了真切,别墅里一个心跳声都没有,只有二十四小时制冷的中央空调在嗡嗡作响。

    “我们这个旅行团是不是聚了一批怪人,这才是到泰国的第二天呀!”

    一回到房间,她就拉住小哥的手,开始讲述自己今天的不解。

    方野四十多岁,据说学历非常高,也一直在研究生物相关的项目,本来纪初桃并没有很关注这个大学的生物教授。

    但昨天晚上他们看完秀回来时,她发现原本没有参加活动、据说在房间休息的方教授实际上很可能单独出去过。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纪初桃偶然路过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和阿岁身上闻到的那种香料如出一辙的气味。

    但当时阿岁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看人妖秀,相同时间却不同位置的两人,有可能染上一种味道吗?

    而且今天上午,方教授在讲解大皇宫的历史时,纪初桃忽然发现他的心跳跳得极快。

    特别是他抚摸那些陶瓷碎片塔饰时,他的呼吸都加重了,这代表方教授当时的情绪非常高亢。

    也就是说,他非常兴奋。

    纪初桃觉得奇怪,便特意问了一句。

    接着她便听到,方教授的心跳漏了两拍,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跳动,仅仅持续几秒。

    人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在纪初桃话音落下,方教授一瞬间有些慌乱,似乎没料到她会那样问。

    他又不是什么反社会人格,所以更难抑制本能的反应。

    “还有阿岁,我总觉得她好像哪里怪怪的。”

    纪初桃微微撅起了红唇,秀美的黛眉皱成一团。

    阿岁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奇怪,她总觉得那香味她一定在哪里闻过,可是仔细回想时却完全想不起来。

    老婆努力思考的样子很少能见到,张起灵认真地看了很久,而后才倾身吻了吻她的唇瓣。

    真·认真思考的纪初桃猛然被偷袭,她娇嗔地瞪了张起灵一眼。

    “讨厌。”

    不过嗔怪完,她的脾气又瞬间化解,抱住小哥的胳膊晃了晃。

    “我真的觉得他们这伙人有点古怪,是不是我最近思虑过度,想的太多了?”

    近期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前有星辰地宫和无字竹简,后有黎簇几人重返古潼京,纪初桃每天要考虑和处理的事情又多又杂。

    张起灵心疼,但他什么都没讲。

    他只会和初桃一起面对,不会劝她放下。

    对于方教授,张起灵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个人再古怪,也还是普通人。

    但初桃说的阿岁,就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学生,他觉得初桃的直觉是对的。

    那个女孩的气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张起灵很难解释清楚自己是怎么能察觉别人的气息。

    就像他没办法解释当危险降临时,他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就能体会到周遭的一切一样。思索良多,小哥最后还是轻轻把初桃搂进怀里,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

    “那个女学生的确有古怪,你没有感觉错。”

    “真的吗?”

    得到肯定,纪初桃忽然开心了。

    她赶紧从小哥怀里抬起头,转而双手环住小哥的脖子,娇艳的小脸表情惊喜又笃定。

    “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

    但古怪归古怪,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和理由来针对观察阿岁。

    这点小哥明白,纪初桃自然也清楚。

    她将心中疑惑的迷雾驱散,让自己尽可能不去发散思维想近期的怪事。

    小哥看着她的神色变幻,忽然眼底略过一丝暗色。

    大手抚上少女纤薄的后背和腰肢,倾身上前。

    纪初桃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猛然看到张起灵越来越近、放大的俊脸时,她双颊漫上绯红,伸手抵住男人的肩膀。

    “干嘛呀,还没有洗澡!”

    小哥的动作一顿,纯黑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甚至鲜少地轻笑一声。

    唇瓣轻轻擦过初桃雪白的耳垂,低低的声音似乎要融入空气当中。

    “那一起。”

    纪初桃还没来得及回答,腰肢忽然一紧,整个人被张起灵腾空抱起,轻松地向房间内的浴室走去。

    “我说同意了吗!”

    她捣腾了两下腿,纤细的手臂却诚实地勾住了小哥的脖颈。

    浴缸雪白,水波荡漾。

    冷色的灯光下,少女的手指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她用力抠着浴缸的边沿,指尖红的似要滴血。

    雪白胴体此刻弥漫一层粉色的晕红,像极了成熟的蜜桃,待人采撷。

    纤细的脊背上,一串密密麻麻的红痕从脖颈延伸而下,如同某种秘而不宣的烙印,牢牢地将她捆绑。

    温水一下下撞击在纪初桃的后背,让她的黑发濡湿一片,贴在胳膊上,黏腻又灼人。

    “呜——”

    抑制不住的呜咽声被吞入腹中,小哥低低地叹息一声,将她搂在怀中。

    手臂环在初桃的后背,防止她撞在浴缸边沿,珍重而爱惜地吻上那已经红润至极的唇瓣。

    他的桃子。

    水浪翻滚,温度滚烫。

    不断蒸发的水汽翻腾在浴室当中,将暧昧的人影完全遮挡在玻璃之后。

    直到一只修长的胳膊拨开水雾,按灭开关,让人脸红心跳的温度才慢慢消散。

    房间内的冷气很低,纪初桃手指都泛着酥麻,懒懒地不想动一下,任由张起灵将她搂在怀里,盖上被子。

    闻着他身上令自己安心的气味,不过两秒,纪初桃便沉沉睡去。

    小哥看着怀里的老婆睡着,唇角微微一弯。

    手臂又紧了紧,将人抱的更严实些,而后他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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