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族苗寨,每个姑娘都有一套华丽的银花冠,阿爹阿娘从她们出生就开始攒银,并且在成年以后为她们打造一身华丽的盛装。 

 越受宠的女儿,花冠越是繁复美丽,体现了阿爹阿娘的重视,也意在让她们在成人和出嫁时成为苗寨最风光的女儿。 

 张起灵用时两个月打得便是十足精致的银花冠和项圈,每个图案都是他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 

 银冠上是以花、鸟、鱼、蝶为主的立体图腾,复杂的掐丝工艺,根根银丝比少女的发丝还细,银丝沿着模板上的图案掐出漂亮的花型。 

 苗族银冠会有一个很大的牛角,这也源自于苗族人的图腾崇拜,牛角是平面的,可以安插在银花冠上,不过这个戴着特别夸张,张起灵虽然做出来了,但是没装上去。 

 纪初桃看到银花冠的瞬间,直接被它的美丽惊艳,上面层层叠叠的太阳花如同真正的夏花一般灿烂,银花冠的尺寸也是按照她的头围制作的。 

 项圈张起灵没有做得太重,只用了单环,坠下来的响铃清脆作响,蝴蝶栩栩如生,展开的翅膀仿佛下一秒就会翩然欲飞。 

 “我去,天仙儿,小哥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们不知道的,这一百多年真没白活啊,小哥连这么复杂的花冠和大项圈也能做出来!!” 

 胖子简直要被闪瞎了眼睛,同时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点什么爱好。 

 吴邪也同样震惊,他们都知道小哥这两个月都在仓库里敲来敲去,每天丁零当啷的,而且神神秘秘,除了白茶以外,没人能进去。 

 没想到竟然是在做这个! 

 “太美了,小桃子,你戴上肯定好看!”吴邪赞叹不已,并且再度升起了一点莫名的嫁妹妹的怅然。 

 张起灵牵着小姑娘的手,把她带到桌前,修长白皙的手指帮她理顺耳边的碎发,随后双手托起银花冠戴在少女头上。 

 少女肤白塞雪,尤其适合戴这种闪耀至极的银饰,叮咚作响的小喇叭银铃坠在她光洁雪白的额头上,一瞬间就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秘。 

 水雾潋滟的桃花眼明亮又妩媚,蛾眉远黛,红唇不点而朱,惊艳地无以复加。 

 “怎么样?好看吗?”纪初桃疑惑地眨眨眼睛,小手在三人眼前晃了晃。 

 张起灵率先反应过来,定定地看着他的小姑娘,清绝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认真道。 

 “好看,很美。” 

 吴邪和胖子也啪啪啪鼓掌,他们看小桃子的脸看了这么多年,但偶尔仍会为她的美貌而失神,要不为啥他俩都没另一半,都是因为审美被拉高了! 

 “太他娘的好看了,天仙儿我真是,我这么多年没娶到媳妇肯定是因为你,你把我的眼光给升高了。” 

 吴邪默默地点头,“我也有同感,不过小桃子,小哥做的这个是真好看,不愧是为你量身定制,我看可以去竞争一下非遗了。” 

 纪初桃小小地白了两人一眼,这几年这俩人越发地油嘴滑舌,不过这样的夸奖,还真就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正好我们今天要去参加花灯会,就穿在云南买的苗装怎么样!”少女兴致冲冲地提议。 

 上一次他们各自都买了一套苗装,而且都有项圈和银锁,刚好今天就能派上用场,去年他们穿的都是明制,这回刚好换换口味。 

 胖子一拍大腿,手指在空气中点了好几下,“我觉得可以,你不是还在农庄里搞了一个活动吗,咱们正好去参加。” 

 “还有不少喜来眠的老顾客问我们会不会参加呢!”吴邪之前加过挺多老顾客的微信,还有上次他在竹林里救的那个小女孩也问他,农庄的活动。 

 张起灵自然没什么意见,而且他也想看初桃穿着苗族盛装的样子,实现他第二个心愿。 

 “好!那我们就晚上去,今年喜来眠还在饭店门口集合。”纪初桃一锤定音,随后就抱着张起灵的胳膊黏黏糊糊地撒娇去了。 

 她超喜欢这套首饰,不管是银花冠还是项圈,都让她挪不开眼! 

 更令纪初桃珍惜的是张起灵倾注在这里的心血,他花费了两个月的心血。 

 …… 

 今天是七夕节,也是传统的乞巧节,又叫女儿节,是古代未婚少女祈求自己心灵手巧的节日。 

 在这一天,女孩们会穿上漂亮的衣服,和女伴一起制作巧果、比试女红绣技。 

 到现代以后,乞巧节有了其他的含义,女孩子们不用要求自己贤惠手巧,所以农庄里除了花灯会以外,还特意组织了一个只有女孩才能参加的活动,也是为了顺应古代的文化传承。 

 所有的女孩不管多大年纪,都能在特定的摊位参加穿线活动,奖品就是一包多

    口味的巧果和一盏小小的水上花灯。 

 摊位的材料都是由农庄提供,不需要租摊位的乡亲出任何成本,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农庄送给女孩们的一份免费伴手礼。 

 苗寨女儿戴银花冠时头发是不能垂落下来的,纪初桃算不上入乡随俗,但出于对习俗的尊重,把自己的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点碎发都没留下。 

 她身上穿着之前的苗服,藏蓝色的苗装搭配银花冠和银项圈,看起来尤为华丽。 

 张起灵也有一个简约大气的男士项圈,款式和纪初桃的相差无几,不过立体蝴蝶图案少一些,响铃也没那么多。 

 四人一起出门,立刻收获了村里村民的大力夸赞。 

 尤其是纪初桃和张起灵,俩人长得年轻,模样又十分登对,就格外引人注目了些,还有大娘趁机上来给吴邪和胖子介绍对象。 

 他们家家庭条件一看就好,更别说吴邪长得也好,不少大娘都想把自己在市里工作的女儿嫁给他。还有胖子,其实也有好几个成熟女人喜欢他。 

 纪初桃和张起灵在一边看了半天的热闹,这才上前把两人解救出来,开车出发前往农庄。 

 他们到的时候,喜来眠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眼熟的面孔,去年来参加花灯会的顾客,现在又来参加今年的乞巧节灯会。 

 每次大型灯会时,喜来眠都会暂停营业,今天也是如此,小薛已经带着人上山到花灯路摆摊儿,喜来眠只有店长在迎接老顾客。 

 看到纪初桃他们时,很多眼熟的老顾客都上千来打招呼,称赞他们的苗装,还有的直接问起了链接。 

 这些都是当初喜来眠刚开业时就来过的,那时店里还只有他们四个人,大厨、帮厨、收银、服务员全在这儿了。 

 “两位叔叔!姐姐!哥哥!”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接连喊了好几声,身上穿着一套嫩粉色的汉服,从后面挤到了四人面前。 

 纪初桃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脸,发现的确有些眼熟,这不是那个吴邪跳下裂缝救出来的中二女孩吗?现在都这么大了? 

 当年还只是上高中的女孩,现在已经成熟了不少,穿着也告别了当初的个性,变得可爱又靓丽。 

 “是你啊!”吴邪恍然大悟,俊秀的书生脸挂上笑容,“你现在应该上大学了吧?” 

 女生兴奋地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吴邪的头发,竖起了大拇指,“叔叔,你保养的真好,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年轻。” 

 纪初桃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掩面一笑,连话题本人也露出一点无奈。 

 女生又依次和他们三个打招呼,轮到张起灵时,男人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他记得这个人,但并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女孩也不介意,算起来她和吴邪的关系更亲近一点,一堆人围在一块聊了一会,等天色暗淡,农庄开启了夜灯时,才开始往山上走。 

 今年参加乞巧节花灯会的人要比去年多了好几倍,农庄为了更好的承接客流量,今天要加班加点熬夜一晚上,还请了不少的临时工减少负担。 

 这一回纪初桃没有去打头阵,而是和张起灵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人群后面。 

 身着各式各样汉服的青年男女提着手中的花灯,在这个特殊的传统节日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很多人打开手机或拍照或直播记录。 

 天上的明月只有半圆,但他们手中的花灯却是迷人的闪亮。 

 张起灵的手里也提着一盏异常精致的宫灯,这还是去年过年时留下的一盏,一直放在他们家里,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灯面上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是纪初桃写上去的,六个龙飞凤舞的毛笔字。 

 银铃随着两人的一步一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嘈杂的人群中留下独属于它的空灵。 

 “今年喜来眠又卖会员卡呢,而且咱们摊位有那个穿针活动,要不要直接过去?”胖子凑到张起灵和纪初桃身边问道。 

 乞巧节的穿针活动其实非常简单,找到有暗标的摊位,报出穿针就会有人把东西拿出来,用一根彩线穿上适量的茉莉花,只要能成功做一条茉莉花绳手链,就可以获得伴手礼,同时也可以带走茉莉花手链。 

 “去!我们直接去走后门。”少女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拉着张起灵的手往喜来眠的摊位走,身后还跟着“苗王”胖子和“大祭司”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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