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逛街，几天我要买一套苗族的衣服，你们要不要也换换风格？” 胖子和吴邪房间，六人聚在客厅里，讨论大理第一天的行程。 纪初桃睡了一整个上午加早晨，现在雪白如玉的小脸散发着红润的光泽，容光焕发，细腻的皮肤一点瑕疵都没有，妩媚的桃花眼亮晶晶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他们晚上要去逛古城，小姑娘不想穿普通裙子，准备换一身苗疆的绣花裙。 当初张起灵在百乐京的时候，纪初桃就非常想穿苗寨的传统服饰，那些漂亮的苗绣，一针一线勾勒的都是苗族文化。 可惜虽然她在苗寨和张起灵待了很久，但那都是回忆，自己以一种诡异的灵魂状态而存在，除了能够触碰到张起灵，其他东西都碰不到。 所以到了云南以后，小姑娘最想穿的就是苗疆裙子。 “张起灵，你要跟我一起换。”纪初桃抱着男人胳膊左摇右晃，不住地撒娇，声音娇滴滴软绵绵的，带着诱人的甜。 张起灵立即缴械投降，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没穿过苗疆服装，不过看初桃的样子，她好像真的挺喜欢苗疆服饰，本来还担心小姑娘不喜欢苗疆银花冠的张起灵立即放下心。 制作银花冠的工具他都已经买完，邮寄到了雨村，等回去以后就可以着手打银了。 纪初桃不知道爱人又在给自己准备大惊喜，此时她看着对面的四个人，正在试图说服他们几个。 “正好我们晚上要逛古城，你看你们穿着背心短裤像话吗，一点都没有氛围感，都换特色服装，我们还可以拍照片！” 小姑娘算是他们几个里面，年纪最小的，吴邪和胖子一向是宠着她的，所以立刻也同意了，小花更华丽的戏服都有不少，一个传统民族服饰自然不在话下，而瞎子，觉得小姑娘的请求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一致回答的纪初桃非常满意，小手一拍，决定今天请他们去吃云南大餐——白族菜。 大理是白族聚居的区域，也是白族特色菜做的最好的地方。 纪初桃在海南的时候，就已经全面地看了大理可以玩的地方，她的记忆力好，每个推荐的地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刚好要去的店离酒店不远，就在洱海边上，驱车过去不过十来分钟。 白族有一道非常著名的菜，叫木瓜酸辣鱼。住在洱海边的白族人喜欢吃鱼，所以他们做鱼也非常有一手。 鱼是洱海里放养的鲫鱼，配菜是嫩豆腐和木瓜，整体口感是又酸又辣，虽然刺很多，但鲫鱼本身还带着鲜美的甜味，味道非常好。 还有一道特色菜是生皮，是白族人杀猪后采用火烧的方式，将猪肉的皮烧至金黄，随后将猪皮切片装盘，就是一道听着很黑暗料理的一道菜。 纪初桃和张起灵一直坚持没吃，倒是胖子和瞎子，一片一片吃的很开心，生皮有特调的蘸水，夹一块就得蘸几下。 一桌子下来八九个菜，他们六个人吃了个底朝天，还炫了一盘子洋芋饼。 下午的阳光额外刺眼，金黄的颜色像是天边融化了无数的金箔，天空格外的蓝，车里空调冒着冷气，少女浅灰色的针织衫勾勒出纤细的身材。 副驾驶座位的男人，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袖，发丝乌黑浓密，细碎的垂落下来，微微遮住了一点眼眸，白皙的皮肤、清俊的容颜，让他看起来非常年轻。 黑眸低垂时，似乎像一个大学还没毕业、人畜无害的学生，眼眸中是极致的清澈和淡然，似乎从来没有被世俗污染过。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身边少女身上时，却明显会产生剧烈的波动。 “我还记得你当初在百乐京时候的样子，现在想想，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纪初桃似是有些感慨。 张起灵的记忆其实也可以算她的一部分时光，毕竟当时自己几乎每次都会出现在他身边，那么一算，纪初桃觉得自己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一个百岁老人了。 张起灵牵住爱人的小手，声音低沉，“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少女甜甜一笑，没有再说话，他说的对，他们两个人的时间还太长了，有数不清的记忆可以保存，也可以创造更多新的美好。 大理有一条专门卖民族服饰的老街，开店摆摊的都是有些年纪的阿嬷和奶奶，只有极少数的年轻人，而年轻人开的大部分都是汉服店。 纪初桃把车停在路边，她今天的目标就是选两套最漂亮的苗服，然后和张起灵一起臭美。 “小桃子，这就是你说的街？看着人不多啊。”吴邪看着还没有二十几个人的街，有点傻眼，再怎么人少也不能这么
少吧？ 其他几人也很疑惑，这地方难道是什么都不愿意来的？不然怎么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 纪初桃当然没有带错路，她解释道，“这里的衣服都很贵啦，是纯手工制作的，所以人比较少吧。” 不管怎么说，先进去瞧瞧。 小姑娘牵住张起灵的手，直接往老街里走去。 老街就在古城里，两边都是年代久远的精细木门，头顶雕梁画栋、翘角飞檐，脚下是经历过千年雨打风吹的青石板街，每一处都能看到历史在这座城中的痕迹。 道路两旁都是各种民族的服饰，不过很多和纪初桃认知里的都有些不同，似乎也融合了一些汉化的风格。 从店铺敞开的门中，还能看到一些阿嬷和奶奶正在拿着针线做衣服，细密的针脚看起来就非常结实。 这边卖苗族服饰的店铺还是比较多的，因为云南本身就有几支苗族。 纪初桃买东西一向都是靠直觉来选，她看了几眼苗服店铺，最后选一家上了年纪的阿嬷店铺走了进去。 阿嬷原本正在认真做衣服，突然感觉到有人进来店里，一抬头差点吓了一跳，她还以为也就两三个人，结果竟然来了六个。 “咪啋，买衣服吗？”阿嬷大概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被一块头巾包裹着，身上穿着宝蓝色的苗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和善。 咪啋在苗语中是姑娘的意思，用来叫年轻的女孩子。 纪初桃当年和张起灵在苗寨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简单的苗语是可以说一点的。 “是啊，阿婆。”少女扬起一个笑容，乖巧娇美的模样让人想要疼进心尖儿里。 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看到漂亮的小辈，尤其是阿嬷这种卖了一辈子漂亮服装的人，她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带着他们在五十平大的店铺里逛起来。 几个大男人就跟在后面，要是不知道他们是一起过来的，那还真是有压迫感。 阿嬷在大理生活了很多年，对汉语运用的就像苗语一样，如数家珍地给纪初桃介绍店里的衣服。 苗族有非常多的分支，每一个分支的服饰都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种全部一致的，就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仰。 苗族是把文化绣在身上的民族，苗服衣袖和裙摆上一针一线都记录着苗族的历史和信仰，他们相信蝴蝶妈妈，崇拜龙凤、水牛、飞鸟，所以就会把这些图案绣在苗服上。 “……咪啋，这里的衣服都是阿婆我亲手做的，材料用的都是最好的，你皮肤看着就细，穿这种肯定不会过敏起疹子。”阿嬷笑的很和蔼，丁点儿没有属于商人的精明。 纪初桃抿起小嘴微笑，转头想跟他们说各自挑一挑衣服，就发现除了张起灵还在她身边以外，其他几个都已经在店里逛了起来。 阿嬷看着身材修长、面容清俊的青年，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像个小孩似的凑到小姑娘耳边，小声问道。 “咪啋，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喜欢你啊，阿婆看啊，他看你的眼神都快化了。” 纪初桃听完阿嬷的话，忍不住朝张起灵望过去，后者目光的确灼灼，但可能是她已经习惯了的原因，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姑娘抬起手，把婚戒在阿嬷面前晃了晃，像炫耀似的和她分享。 “阿婆，我们已经结婚啦。” 她一动作，阿嬷这才发现小姑娘手上硕大的钻戒，他们刚刚进来的突然，又各个长相出色，她这才没有观察仔细，不过这两个年轻人确实般配。 阿嬷呵呵笑，也抬了抬手指指挂在衣架上展示的各种服装，“那你们挑挑，阿婆这里也有不少小夫妻能穿的衣服。” 不大的店里挂了很多中绚丽的颜色，丰富的色彩也是苗服的一个特色之一。 不过纪初桃想要的不是那种彩色，她一眼看中了一套藏蓝色的苗服，藏蓝色的短衫、裙摆则是有些明亮的孔雀蓝，还有一件蓝底彩线的披肩坎袖衫，十分具有苗疆色彩。 这套裙子旁边就是相应的男装，同样的藏蓝色对襟上衣，以及黑色长裤。 苗族的衣服都会带着很多亮眼的银片，这两套苗服也是如此，尤其上面有很多的手工刺绣，图案都非常漂亮。 “张起灵，我喜欢这个！”少女眼神亮晶晶地指着那套藏蓝色的苗裙。 男人仔细看了一下，而后点点头认同道，“好看。” 阿嬷不是第一次见感情好的夫妻，但是如此和谐的还是头一回，看清小姑娘选的衣服，也笑了，笑容中还有点惊讶。 “咪啋，这是我昨天才做好的裙子，你们小姑娘不都喜欢现在那种叫汉化吗？这个融合了一点汉
服的元素，还没有人穿过呢，你可以拿去试一试。” 裙子的袖口、裙摆和披肩都是很繁杂华丽的花纹，能辨认出是太阳、蝴蝶和大地线条。披肩底下还点缀了很多彩色的珠子，袖口和裙摆下挂着一摇一响的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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