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战损美人在无限游戏里封神 > 第59章 倒悬尸体(三合一)
    甬道之后别有洞天。

    一线天堑,奇伟险峻。

    两侧山壁之间,冰山融雪,瀑布飞流直下。水雾蒙蒙,瀑布湍急,水声在两侧的石壁之中回荡,声如奔雷。

    而石桥就连接在两侧的崖壁之间,那是一座6孔石桥,12根花岗岩的石柱坐落其上。石桥华美,若是仔细看可以发现,石柱上雕刻的并不是寻常的貔貅纹饰,而是一个十分精美的蛇形,蛇身绕柱子盘旋而上,在顶部石墩露出12个蛇头。

    蛇头呈嘴部大开的模样,朝向向内,模样看上去像是12条虎视眈眈的蛇紧盯着从桥下走来的人。而石桥之下,万丈深渊,窥不见底。

    祁慕白缓步走上了石桥,雪色的衣袍迤地,像是散落在身后一地的霜雪。由似画中人。

    【太美了太美了。】

    【感觉看小白的直播就是一场视觉享受。】

    【臣附议,而且古桥,瀑布,水雾氤氧感觉跟人好帖啊啊啊啊啊】【古风大美人!!!】

    直播间内白司祈就落后人一步,也不催,却亦步亦趋的跟在祁慕白身后。

    水流带来的潮气自一侧铺面而来的时候,祁慕白就感受到了,他朝着那处伸了伸手,就感受到有水珠子溅落在掌心之中。他的指尖从水珠子上捻过,能感受到那水珠冰凉的如霜雪一般沁冷的触感。

    祁慕白: “是崖壁之上在滴水吗”

    白司祈走上前一步,在祁慕白的掌心写道: “是瀑布。”

    瀑布

    祁慕白声音一顿, “它在哪”

    白司祈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石桥的另外一侧, “就在你的面前。”

    祁慕白闭上眼睛,他能想象的出,眼前之景水雾袅袅,是何等的奇伟壮丽。

    站在此处,空气当中大概会有一股子浓烈的湿潮气,沁冷的风从脸前拂过,掀动起宽大的袖袍猎猎。祁慕白将手指从石桥上的石墩摸过,可以感受的出掌下蛇头的造型与之前石门之上的钥匙形状一模一样。

    祁慕白回想了一番之前见到的一些细节,随后沉着声音道: “从这里开始蛇的元素就增多了。”

    站在祁慕白身侧的白司祈也正打量着四周,

    他朝着前方山壁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整个天堑之顶,“的确变多了,而且……我们现在头顶上还有一只巨大的石头雕像……”

    祁慕白听着对方欲言又止的声音,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南明古寺之中见到的石像。山门之前一左一右两个武僧,怒目圆睁。

    祁慕白: “大概长什么样”据他参加了两个直播间的经验来看直播间里看似不经意间的东西,或许都是线索。

    白司祈朝着那雕像又看了一眼。

    随着众人就瞧见,石桥另外一侧,瀑布的对面,极高的弯顶之上雕刻一只巨大的蛇形石雕。蛇身九头,悬挂于弯顶,九个身子朝着四面八方垂落而下。而其中一只蛇头,此时就冲着石桥,它吐着信子,张着血盆大口,模样栩栩如生,却看上去极为的凶残可怖,像是一只随时都会破开石头冲出来的凶兽。

    【呜呜呜我果然还是需要弹幕护体,这都是什么玩意。】【呜哇我最怕蛇了,这东西真的是看一眼怕一眼,这里还搞这么大。】【我好像知道这个东西,啊啊啊啊脑子要炸了,叫什么来着。】【西方好像叫九头蛇。】

    直播间内,白司祈盯着石雕看了半晌,倒是面色如常。他抽回目光拉起了祁慕白的手,在他的筝心写道: “石雕雕刻的是一条蛇,蛇身九头,食人无数,应为相柳。”

    “相柳。”

    祁慕白咀嚼着这个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摩挲着手里的蛇头石柱转过身来,“离境皇室于极地冰山之下修建这座雪狱,雪狱之中如此频繁的使用一个意象,便是代表着蛇图腾为离境皇室所信奉之物。”

    白司祈: “真有人信奉蛇”

    祁慕白‘嗯’了一声继续道: “蛇其实是最古老的图腾之一,女娲造人,人面蛇身,这便是人最初对神明的遐想。”祁慕白迈步向前,“如果离境皇室把雪狱比作地狱的话,将相柳放在此处,其意应是为镇压恶鬼,食戮囚徒之意。”

    食戮囚往

    白司祈站在石桥之上朝着石雕蛇下的荒渊看了一眼。

    荒渊较深,一般人根本看不见下方之景。可白司祈目力惊人,他却是看见了那石雕蛇之下,被黑暗笼置之地,一地白骨。

    身侧的人突然沉默,祁慕白将手放在了对方眼前, “你还发现了什么”白司祈朝着四周又看了看, “没了。”

    看来这里应该只是一个通道。

    祁慕白点了点头,“那就继续走吧。”

    祁慕白抽回手继续向前,身前的风陡然一烈,风声呼啸,吹动着身上衣袍翻飞而起,风大到像是要将人直接掀翻下去。

    “是到边界……”祁慕白将脚向后挪动了半寸,一句话还没问完,白司祈却是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拉住。

    发丝从眼前拂过,眼前的雪色身影便被拉到了近前。白司祈朝着一侧万丈深渊看了一眼,将目光抽回时,拧紧了眉头,“我再晚一步,你就要掉下去了。”

    指腹落在掌心之中比之前重了不少。不知道怎么得,祁慕白总觉得面前的人在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带着一股子怨气。

    像是在怨他悬崖在前,没有谨慎小心。

    祁慕白: “不会。”

    他堂堂修真界第一人,若是从一处断桥上跌下去摔死了,传回去都得被他那群死对头给嘲笑死。

    但……

    祁慕白: “这可是边缘了”

    白司祈: “嗯。”

    还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一个字。

    与之前总喜欢说一长串句子的情况想比,此时的人

    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自闭到不想说话。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他死了,对方一个人,除了少一个聊天的之外,前路未知,倒也是一个麻烦事。

    祁慕白将手指拢起,冲着人安慰出声,“你放心,死不掉。”而且还会活的很久很久。

    白司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时,没再说话。

    祁慕白现在比较发愁。

    依照现如今的情况来看,缩头是一刀,伸出去还是一刀。最为稳妥的办法还是继续向前走。

    祁慕白: “你怎么选”

    白司祈: “向前。”

    倒是如他想的一模一样。

    既是如此,便是要想这个该死的桥到底要怎么过。

    他现在看不见,对于目前的情况只能估算出来一个大概。祁慕白垂眸思索了片刻,冲着对方问出声, “从这里到达对面大概有多远”

    白司祈站在边缘,朝着对面的平台看了一眼,“六米,如果换算成丈的话就是大概两丈的距离。”

    两丈,有点远。

    祁慕白摩挲着手中的木头小人垂眸思索。

    难道真的要用灵力飞过去

    依照他此番回虚拟界的情况来看,目前应该还没有人知道他有灵力。这件事思来想去,应该与之前几次直播间信号断掉有关。

    可现如今他来这里的情况未知。

    他在明,敌方在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

    白司祈看着面前祁慕白表情变幻,他拉起祁慕白垂落在身侧的手,在对方的掌心画了一个一张图,图上面显示的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对面平台的方位。

    但平面图到底是有限,白司祈边画边同人解释出声,“我们现在其实是站在石桥的最高处,而对面的平台与我们来时的位置平齐,所以其实满打满算,六米并非平跳,而是一个抛物线的距离。”

    抛物线祁慕白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比平跳简单一些。”

    白司祈: “我看距离不远不出意外可以跳过去。”

    祁慕白‘唔’了一声。

    【这叫距离不远】

    【六米,就算是抛物线也有至少三米的距离,不行了我现在看见这个高度我就眩晕。】【我感觉小白要被苏慕忽悠瘸了。】【呜呜呜呜小白这个样子看上去好乖,好像摸摸。】

    直播间内不知道是对方听到了还是怎么,只见白司祈极为不经意的将自己的脚步朝着一旁挪了挪,可就是这么一挪,直接将祁慕白给挡的死死的。

    【】

    【垃圾系统,我要看小白!!!!】

    祁慕白对此毫无察觉。

    他整个人此时就没骨头似的靠在石桥一侧,等着对方将字写完。然而对方句子只写了一半指尖在掌心之中停驻,而写的那一半是……

    “但,如果是你的话……”

    怎么看不起他祁慕白的一双眼睛倏然眯起,就在他刚要冲着人说一个字,白司祈就在他的掌心之中继续写道: “不用担心,一会,你跳,我接着你。”

    如果是你的话,不用担心,一会,你跳,我接着你。

    这句话,整体看上去没什么毛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祁慕白的错觉,总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就好像是……

    某人的一些恶趣味。

    祁慕白: “。”

    其实他想说……

    大可不必。

    他就算是跳的话也用不着对方……

    就在这时,祁慕白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上突然缠绕上了什么东西,他将神思抽回,用摸了摸,就发现对方正将一根线缠绕在了他纤细的手指上。

    线很细,压在指尖时带着少许困缚之感,但,并无恶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经历了双人拼图的事情,在两个人打完了上一轮的配合之后,祁慕白对人的戒备落了几分。以至于现在祁慕白并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而是手指微微蜷曲,拧紧眉头冲着人问出声,“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司祈挑眉。

    不多。

    刚好都是能用的上的东西。

    见身前那人没给回应,祁慕白伸出手指,拨了拨那根细到仿佛是装饰的线,冲着人问出声,“你系它做什么”稍稍用点力气,这玩意怕不是就要断。

    然而祁慕白看不到。

    此时,白司祈就站在他身前,整个人微微低着头,正模样认真的将一根红线系在那漂亮的手指上。红线很艳,衬得祁慕白的手指肤色玉白。

    有人说,红线系于指,便是二人姻缘相系。

    一圈为一生,而此时白司祈将那红线绕了一圈又一圈,待红线绕到第四圈的时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是停了下来。

    而后他的手就捏那红线在祁慕白的手指上系出了一个极为漂亮的蝴蝶结。

    白司祈盯着那红线看了一会,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的杰作。

    随后他握住了祁慕白的手,将他的手掌翻了上来,同人写道:“一会我先跳,等你感受到这跟线晃动,你就朝着它所给你的方向跳过来,我会接着你。”祁慕白靠在身后的石柱上,神色不明的用手指拨了拨那蝴蝶结,“那如果你失败了呢”

    白司祈低笑了一声,“很简单。”他在祁慕白的掌心之中再次写道:“若你感受到红线被绷断,那就是我失败了,到时候你再找别的出路出去。”

    然而白司祈想说的是。

    他绝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可到口的话,他却也因为想看见祁慕白的反应,而留了那么半句没有说出来。

    而此时靠在石柱指上的祁慕白摩挲着那根压在指上的线,微垂的双眸之中染着一层的晦暗难明的色彩。

    人在危险面前都是怕死的。

    可这人就像是之前那般,竟是从未给自己留半分生路。

    这样的人要么是对自己极度自信之人,要么就是

    个……疯子。

    半晌,祁慕白回答出声, “好。”

    祁慕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低垂着头,连脸眼皮子都未抬,就像是对于他说的事情从不在意,也不会过心,冷冰冰的语调落在了心上……倒是让人心尖灼痛。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于对方而言,现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而就算是当初在无妄山之上,或许也只是他一厢情愿。

    可这一刻……

    白司祈心中竟是想让对方多看他一眼。

    心魔在身侧浮现。

    白司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一双眸子落在祁慕白身上时眸中染了一层幽深沉寂,像是寒潭被墨色漫染,透不出半点光色。半晌,他无声吐出了一个‘好’字,声音像是透着微哑的潮意。

    白司祈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随着他的动作两个人手指上的红线渐渐拉长,像是隔了百年未见的时光,再见之时已身归陌路。

    罢了。

    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掉。

    白司祈将思绪抽回,迈步走到了断桥的尽头。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我等你。”

    明明身侧的瀑布的声音震耳欲聋,然而那清冷的嗓音自身后响起的那一刻,白司祈还是听到了。他猛地转过身,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没骨头似的靠在石柱上的人身上。半晌,他低头轻笑了一声。

    笑声融于瀑布流下的水声里,似是夹杂着一股子愉悦。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两个人真的要跳吗】

    【六米啊啊啊啊,不是,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这玩意真的能跳过去】

    【但是现在两个人也没别的路了啊。】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如果按照现如今直播间这个抛物线情况看的话,其实如果是身体素质比较强的话的确是有可能性的,但是概率可能占到40,这个概率还是蛮大的。】

    直播间外众人都在紧张的猜测这人最后到底能不能跳过去,直播间内白司祈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尤其是在他听见祁慕白的话以后,身上那股子紧绷感和阴郁的感觉都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白司祈就站在断桥的尽头,向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他朝着不远处的平台看了一眼,随后将身上披着的衣袍慢条斯理的褪掉,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将衣服舍弃好轻装上阵的时候,对方却是将衣服拢好搭在手臂之上。

    【众人:】

    紧接着众人就看见白司祈动了。其后只见对方一个纵身而起,再次落地之时,就已经站在了对面的平台之上了。

    【等等,等等,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开没开始就结束了呢……】

    【好像是就跳了那么一下下。】

    神他妈跳了那么一下下。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这个人用了不到3秒钟的时间,没有跌倒,没有狼狈,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身形未乱。再看对方站定之时,连手臂上搭着衣袍的姿势都从未改变。

    他好像就是跳了那么一下下。不是六米的鸿沟,像是仅仅只是跃下了一个台阶那么简单。

    【卧槽这……还是人吗我真的吐血了,这人是不是来之前偷偷在家练了】

    【我甚至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新人,如果是带道具的话,这么一个距离,轻轻松松的过去,倒是可以理解。】【难不成现实里他是一个体育生或者就是对方真的身体素质好。】

    级别高一些的主播站在原地纷纷嗤笑出声。

    【瞧你们这群见识短的,就前面那位秦大组长,当年还是新人的时候通关就直接吊打一众新人。】【这年头虚拟界哪个不是卧虎藏龙,这人没点本事,怎么呆得下去】

    【就是,要是区区跳一个这玩意就能摔死,我看出来了,下一次也是死的料,趁收拾收拾回家去吧,也别在虚拟界混下去了哈哈哈哈。】【就是,要我说秦大组长当年要不是……】

    “看个直播都挡不住你们这群人的嘴。”

    秦野本就因赌输了钱有些自闭,此时听见身后的议论里带了他的名字,他叉着腰转过身,像是吃了个炮仗似的冲着身后的那群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督导组可是现如今整个虚拟界仅次于审判厅的存在,要是得罪了这位秦大组长,怕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出声的几个主播赶忙同人道了歉,就灰溜溜的跑了,而剩下留在这继续看热闹的,口中聊的话题直接避开了站在前排的几位大佬。

    秦野嗤了一声转过身,立在身侧的庄宴朝着他看了一眼, “往日里你这事情在论坛也没少传,今天秦大组长又何必跟这群主播置气”

    他还好意思说!

    秦野瞪了人一眼,“他们懂个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野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条不怎么利索的腿,面色有些沉郁。但秦野是谁,堂堂虚拟界督导组的一把手。几乎是没用多久,他脸上的面色就又恢复了往日的野性。

    此时他抽回手站在原地冷哼了一声,就冲着庄宴说着对方刚刚问他的话,“制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群人。”

    秦野: “这件事你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传出去,等回头闹得整个虚拟界都沸沸扬扬的时候恐怕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个版本了,万一传了一点不该说的,老子这张老脸还想要。”

    庄宴低头摩挲着放在手中的白手套,轻声道: “也是,秦大组长也只是每年在年终述职的时候比较丢脸而已。”

    秦野: “若不是你们审判厅抢我……”

    【祁慕白动了动了】

    身后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秦野的声音戛然而止。刚刚那事换成平时,两个人非

    得打一架,可现在,行走在吃瓜第一线的众人的目光却是纷纷的落在了祁慕白身上。

    如果说苏慕刚刚的一番动作全部归结为对方身体素质比较好的话,那么现在就算是给祁慕白一副好身体,祁慕白现在的处境也比较难办。

    此时距离下一个感官恢复还剩下6个小时。而现在祁慕白五感失掉了四个,看不见也听不见,这就好比盲人摸象,怎么跳

    【苏慕不是还给人留了一根线,如果按照线的方向跳的话应该……不会偏】

    【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闭着眼能不能走出一条直路。】

    【en我以前试过,很难,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状态下话,对于方向感是很差的,而正常人如果闭着眼睛走路的话,至少还能靠耳朵矫正一下方向,可是现在可惜了,祁慕白什么都没有。】

    【那如果是不跳在这里等六个小时之后感官恢复呢】

    【你没看系统感官恢复的内容是随机的吗也就是说你就算在这等了六个小时,下一次恢复的也不一定就是视觉,说不好可能是味觉,到时候一点用都没有,你面临的还是跳下去这一个选项,这样的话,你岂

    不是浪费掉了时间】

    【那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那岂不是只能莽】

    【现在只能赌祁慕白是那种平衡感非常好的人了,这样只要起跳点不错,应该就可以到达对面,再加上苏慕接住人,应该就没问题了。】

    就在直播间外的众人在纠结祁慕白到底能不能成功的时候,直播间内祁慕白也在纠结。

    但是他纠结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成功。

    而是自己到底该怎么跳……

    他现在在那个名叫苏慕的眼里恐怕就是一个五感失了四感,听不见声音,看不见方向,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所以……

    他到底应该是跳的漂亮一点

    还是按照对方说的……

    吠!

    他突然有点不想下去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绑在手上的红线左右晃了晃,这个动作,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撒娇催促。祁慕白拧紧了眉头,方才一副半死不活的走上前。

    祁慕白将脚步停在石桥的末端,漂亮的手指卷着手里的红线。

    一点又一点。

    而随着祁慕白的动作,两个人之间本是垂落的红线,一点一点的绷紧。

    红线横亘在崖壁的两端,却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之中平添了一抹亮色,而这一抹亮色祁慕白虽然看不到,但这跟红线就像是一把尺子似的,能让他辨别方向。

    白司祈也不催,他就站在原地,盯着那紧绷的线,垂眸浅笑了一声。

    他想,他的那位师尊恐怕此刻心里还在纠结。

    自己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

    而他给了对方选择。

    就是不知道对方……

    就在这时,祁慕白动了。

    拢在红线的手指在此时蜷缩而起,随后他扯住那红线,一个纵身从石桥之上一跃而下。

    雪色的衣袍轻软如云,衣带翩然而落如仙。

    直播间外的众人屏住了呼吸。

    黑暗的环境里,的确很容易就让人失了方向,而身体在黑暗之中下坠的那种感觉,让祁慕白绝得自己就像是跌进深海又似是跌进了无间地狱。他浑身上下都被浓郁的黑暗包裹,仿佛就样坠落,坠落,永远也落不到底。

    然而就在这时,一双苍劲有力的手臂接住了他。这一刻像是海上漂泊不定的船只找到了停泊的海岸,又像是黑暗当中燃起的一盏明灯。

    祁慕白将手搭在了对方肩头。

    而白司祈则是双臂张开,抱住了他的腰。

    略显温热的手指落在祁慕白的腰身之上,那指腹温热的触感似是隔着衣衫传递进来,灼烫了肌骨,但这股子热却像是光,将他扯离了黑暗,带他走向了光明。

    落地时,给了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白司祈: “我接住你了。”

    这是两个人站稳之后,白司祈同他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祁慕白听不到,但是却能从对方的文字上辨别出对方再说这句话时心中的那一股子愉悦。像是承诺兑现,又似是带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祁慕白浑身一颤,就突然察觉两个人靠的十分的近。这让他不禁想到了之前在壁画下时候的场景,祁慕白整个人就从对方的怀中退出来,站在一旁时,整个人又似是恢复到了往日清冷矜贵的模样。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静默。

    祁慕白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寂静,“好了,现在扯平了。”白司祈: “扯平什么”

    祁慕白挑眉,“之前我帮你,现在你帮我。”

    听着祁慕白的话,白司祈被气笑了。

    这人还真是跟他分的泾渭分明。

    他倒是忘了,祁慕白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性子。

    祁慕白的确不是个喜欢欠人人情,在他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是不求回报……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而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冲着人问出声,“这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白司祈: “我看看。”

    他将放在兜里的人鱼油灯掏了出来,而后用打火机点燃,举起向着四周打量起来。

    只见眼前平台前方是一个黑默鞍的山洞,山洞之后似是通向不知名的地方,而山洞之前盘踞着两条蛇形石雕,看那模样像是护卫似的。白司祈将视线从山洞之中抽了回来,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人鱼油灯上。

    只见昏暗的环境之中,冷白色的人鱼油灯灼燃,火苗并未晃动分毫。也就是说,无风。

    换句话来讲就是,并非出口。

    白司祈折返回去将事情同祁慕白写了一遍。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迈步上前, “走吧,看看是什么地方。”

    石洞之

    后是一个类似于之前石门一样的甬道,而甬道里不长,尽头处拦了一个门。

    白司祈朝着四周的石壁摸了摸,就看见了一个与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的蛇纹圆盘,他将圆盘向着里面一推,熟悉的齿轮滚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紧接着,面前的石门就在两个人面前缓缓打开。进门时两个人换了一个位置,白司祈在前,祁慕白断后,于是冷白色的人鱼油灯里就先映出了一个蛹。

    近在咫尺,就在脸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了。】【这是什么鬼玩意,下一次能不能别这样。】

    【呜呜呜呜,密室果然是所有直播间里面最麻烦且最讨人厌的直播间没有之一。】【所以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宁可玩十个直播间,也绝不踏足密室半步。】

    直播间内,其祁慕白就只感觉到前方的人脚步停住了,在他刚要同人问出声,就感觉什么东西从身前蹭了过去。“什么玩意”

    白司祈伸手将人拉到跟前,在对方垂落而下的掌心之中写道: “是倒悬着的尸体。”

    祁慕白: “。”

    白司祈补充了一句,“没血。”

    祁慕白皱紧的眉头这才缓和了一番。他想着对方刚刚口中说的词,冲着人反问出声,“倒悬尸你现在眼前都有什么”

    白司祈: “尸体。”

    白司祈: “整整一屋子倒悬着的尸体,而你眼前现在就有一具。”

    祁慕白: “。”

    很好,幸亏他眼瞎了看不见对方面上的表情。否则他现在就把眼前这个糟心玩意给踢出去。

    白司祈轻笑了一声,将人向后拉了拉。而后他向前一步,将手中的人鱼油灯举起,把眼前的尸体仔细的看了看。

    只见眼前的这些尸体全部都被用白布一层接着一层的缠裹住全身,以至于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包裹着的巨大蚕蛹。而这些尸体全部头朝下,脚朝上,上方被用绳子挂着,密密麻麻的摆了整整一个屋子。

    白司祈举着手中的人鱼油灯,伸手从脚上穿着的黑色军靴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随后他握着这把匕首,用刀小心翼翼的将那白布割开了一点。

    随后冷白色的灯烛之内就映照出了一个漆黑的眼腈。

    白司祈的匕首顿住。

    【卧槽卧槽,活得吗】【死了吧,眼腈没动。】【还好还好吓死我了,刚刚被那一眼睛盯得我汗毛都出来了,我好怕下一刻,就诈尸了……】

    直播间内,白司祈手指稍稍一顿,随后也发现了那漆黑的瞳孔之中并无焦距,随后他用匕首尖将那些缠裹在对方身上的白布挑开,随后就在那白布内看见了明黄色有些陈旧的符篆。

    符纂繁复,但白司祈刚好认得。

    是一种封禁之术。

    看来这些东西能安安静静的倒挂在这跟这些符篆有关。

    白司祈心中了然,随后就将那些符纂又贴了回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落后一步站着的祁慕白脚就踢到了一个东西。

    东西感觉似乎很硬。

    祁慕白伸出去想摸一摸的手,在想到苏慕口中提到的尸体,手指就蜷缩了回去,而是改为扯了扯对方袖子出声道:“这边好像东西,你看看是什么。”

    若换成平时,祁慕白怕不是早就上手了。

    如今自己没动而喊他……

    白司祈无奈的叹笑了一声,在对方的手掌里写道: “好,我看看。”

    于是两个人在方寸之地前后换了个位置。白司祈举着手里的人鱼油灯就照了过去,随后他就看见祁慕白刚刚踢到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的木匣。

    匣子挺大,猛地一看就像是一口棺材,但是匣高却比棺材的高度要窄。而这种黑匣并不止一个,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些木匣放置在每个倒是尸体的正下方。

    这一刻,白司祈突然明白过来。这些黑匣子装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尸体,这些倒悬着的尸体。

    【叮咚,恭喜主播苏慕,祁慕白发现重要线索——倒悬尸体】

    白司祈将刚刚所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同祁慕白讲了一遍。祁慕白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看上去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白司祈盯着人看了一会,出声道: “屋子不大,我们再去前面看看。”祁慕白‘嗯’了一声。

    屋子不是特别大,也不是特别小。大概一百多平米,屋子里密密麻麻的挂着的全是这种尸体。

    而屋子的最前面,有一个高台。

    高台之上没有尸体,但是却放着另外一个木匣。

    木匣被打开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从外观上来看,却可以看见匣身之上金雕花纹,看上去要比其他的木匣子富贵,但……其上缠裹着密密麻麻已经破损不能使用的梵文符篆,猩红的梵文符纂散落在地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白司祈将手里的人鱼油灯拿起,转过身来时,握住祁慕白的手将人朝着屋子外面带。

    祁慕白问出声,“去哪”

    白司祈:“今晚出去睡。”

    祁慕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同人应了一声:“好。”

    然而就在两个人快要走到那石门跟前的时候,祁慕白就感受到站在身前的人又停了下来。

    祁慕白: “怎么了”

    此时,白司祈的一双眼落在不远处的石门上,一双眸子眯起,“门关了,我们出不去了。”所以……

    他们被困在了一个满是尸体的房间里。

    今晚还要在这里。

    睡觉

    祁慕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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